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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不是好好的吗?陛下他也没有继续突破了!”
看他一脸不可置信,秦明忍不住泼了他一盆冷水,“不突破不代表邪功不存在,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不会出事而已。你还记得上次他受刺激走火入魔的事吗?你以为陛下没事了,上次其实很凶险,太医说,若有下次,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
陆慎言低低地问道:“陛下这次会变成什么样?”
秦明道:“最坏的后果,便是心智失常。”
陆慎言瞪大眼道:“怎会……”
秦明没好气道:“你以为他十八岁那年失忆是偶然的吗?那只是个开始!”
陆慎言沉默了,低头望着鞋面,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秦明对他说道:“他已经这个样子,你不要再继续刺激他了,一次两次都是因为宋汐,错,是在宋汐,可也说明了那个人对他的重要。真要将宋汐在他生命中消失,无异于剜他心上的肉。”
陆慎言没有说话,周身却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息。
秦明继续说道:“你扪心自问,陛下对你不好吗?你这次犯了多大的事儿,他都没要杀你。”
陆慎言忽然抬起头,“可陛下也不肯见我了!”
秦明被他呛得脸色发青,瞪着他不说话。
陆慎言闭了嘴,半响,闷声道:“我去看看陛下,肯吃东西没有。”
秦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半响,重重吐了口气,“非要玩火**。”
……
厉淳帐外,陆慎言看着侍从手中的托盘,低声问道:“陛下还是不肯吃吗?”
侍从摇摇头,忧心忡忡道:“已经两天了!”
陆慎言皱着眉头,犹豫片刻,从侍从手里接过托盘道:“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侍从好心提醒道:“陛,陛下会发脾气。上个送饭的,好不容易将饭送进去了,可是陛下暴怒,将桌子都掀翻了,还打了人,那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陆大人还是,还是三思的好!”
方才,他只不过是在账外问了一句话,就险些被里面扔出来的东西砸中,要不是他躲得快,非得脑袋开花不可。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陛下的脾气日渐暴躁,自从他接替这份差事,时时刻刻都担心脑袋搬家。
陆慎言淡淡道:“此事我自有主张,无需多言。”
侍从顿时一脸敬佩地看着他,为了陛下安危,陆大人可真是鞠躬尽瘁啊!
陆慎言走到账外,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陛下,吃点——”
才掀开门帘,话都没说完,瞬间从里飞出的白色物体砸中了额头。
只听得“哐当”一声,手中的饭菜连同扔出的花瓶碎了一地。
他的人,也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倒在了血泊里……
还没走远的侍从,回过头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都要飞了,“陆大人!”
帐中,乒乒蓬蓬,哐哐啷啷巨响不停,显然是厉淳在发脾气。
……
帐篷里,陆慎言头缠纱布,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秦明将刚熬好的药汁端到床前,本想服侍他喝下,陆慎言却主动接过了,“我自己来。”
秦明也没有勉强,只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他一口口地喝着药汁,忍不住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陆慎言用帕子抹了抹嘴,无所谓地一笑,“只要为了陛下,受点伤又有什么打紧!”
他虽然一副病弱之姿,连站都站不起来,神情却丝毫不见委顿,两眼放光,一副很有斗志的样子。
秦明一噎,“你倒是想得开!”
陆慎言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将药汁一口喝干,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抬头对秦明道:“秦大哥又想说什么?”
这几日,两人就宋汐这个问题,已经有了不少争执,导致陆慎言一听他训斥的语气,就条件反射地开启嘲讽技能。
秦明也有些来气,“还是那句话,你若真想近身服侍陛下,就不要再管宋汐的事情上了,我不期望你让他们附和,至少不要雪上加霜。”
这几日,厉淳将自己关在帐内,连一干将领官员都不见了,连太医都被打了出来,俨然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着实让秦明急坏了,如今居然出手伤人,说明病情恶化,偏生又没办法诊治。
试问谁敢以下犯上?
所幸他掌握了军政大权,军中一切运行正常。
陆慎言还如此执迷不悟,简直是雪上加霜。
陆慎言板着脸道:“一切都是因为宋汐,陛下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秦大哥要把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反倒是宋汐这个罪魁祸首,你居然还想着撮合他们?嫌陛下害她害得不够吗?”
秦明沉默片刻,道:“我只问你一句,若要你离开陛下,一辈子不得相见,你做得到吗?”
陆慎言想也不想道:“那我还不如去死!”
秦明冷笑道:“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陛下要做到。”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相识得比你都要走,感情不得你们深,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要遭受他人的无情拆散呢?”
陆慎言一时词穷,半响才闷声道:“宋汐这么轻易地就误会陛下,撂下一刀两断的狠话,必然也不是很在乎陛下,这样的人,如何值得托付终身,长痛不如短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好。”
秦明恨铁不成钢,“你简直无可救药。”
陆慎言无所谓道:“那就不要救了!”
就连秦明这样的好性子,都被他激起了怒气,胸口剧烈起伏,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彻底闭上嘴巴,懒得再对牛弹琴。
此时此刻,他真想转身拂袖而去,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终究忍住了,转而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慎言,不冷不热道:“太上皇来信了,给你的。”
陆慎言盯着明黄色的信封,眼皮子一抖,脸色白了白。
秦明看他这样,好笑道:“现在知道怕了,谁叫你与虎谋皮。”
陆慎言倔强地咬了咬唇,接过信,缓缓拆开阅览。
这封信,他读的很艰难,生怕在上面看到什么责罚赐死之类的字眼。
好在他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陆慎言将信纸折好收进怀里,心里松了口气。
太上皇确实问责了宋汐逃走事件,却没有明确说要惩罚他,只是命他将功折罪,将厉淳在军营中的大小事宜按时汇报给他。
在厉昭心中,没什么事比厉淳更重要了,故而,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陆慎言,便不会轻易放弃。
这无异于让他充当太上皇的眼线,被厉淳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有把柄落在太上皇手里,也是没有办法。
秦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问信中的内容。
陆慎言抬头对秦明露了个讨好的笑容,“秦大哥,烦请叫侍从进来,我要回信。”
秦明犹豫片刻,淡淡道:“你等着!”却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桌边给他铺纸研墨,末了,陆慎言扶到椅子上。
陆慎言着实惊讶,自己都这么呛他了,他竟还耐得住性子帮自己铺纸研墨。
秦明是善于谋划,却不是小人,而是真君子。
君子有德,有容乃大。
尽管秦明以身作则,陆慎言却没能一时学得会。
写信的过程中,秦明以背相对,也没有偷看。
“好了,秦大哥!”也许是秦明不计前嫌,陆慎言的语气也变得友善可亲了,仿佛不久之前的争执不曾存在一样。
待秦明转过身来,陆慎言递上信封,笑道:“不介意的话,就帮我把信寄回京都吧!”
秦明望着他笑吟吟的脸庞,心下有些复杂。
如此机敏,可惜心术不正!
半响,接过信封,临出门时,又忍不住转身说了一句,“你不要什么都对太上皇说。”
聪明如他,早已猜出信中的内容。
陆慎言神色一僵,随即挤出一个笑容,也不知道真听进去了没有,“我有分寸的。”
……
陆慎言养病期间,胶州王来看了他几次,并送来一些名贵补品和珍宝。
陆慎言如数收下了,听他旁敲侧击厉淳的事,心下冷笑,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只安抚胶州王说,陛下只是被宋汐气坏了身子,需要静养一番。
胶州王便在陆慎言帐中将宋汐骂了个遍,陆慎言面带笑容地听着。
几日不吃不喝,厉淳已卧床不起,精神恍惚。
他变得自闭,狂躁,不笑,也不说话。
一天中,大半时间都在昏迷。
他没力气伤人了,陆慎言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军医们进进出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人参吊着,厉淳以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消瘦下去。
他每日大约会醒来一两次,人参让他恢复的一点精力会在这个时候被他消耗光。
他会打翻手边的一切东西,拳打脚踢身边的任何人,有时候毫无章法,杀伤力却不容小觑。
已有好几个军医被他打伤,陆慎言却还一个劲儿地往跟前凑,因此,脸上时常鼻青脸肿,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伤。
但他一点也不怨,甚至希望厉淳每日能多醒几次。
因为厉淳不认人了,也太医说了,只有在暴力发泄后,厉淳才会感觉比较舒服。
厉淳每次发泄后都会昏睡,但这个时候的他,睡得十分安详。
而不似平常,大部分都沉浸在噩梦里,满头大汗还会说梦话,让陆慎言看得心都痛了。
因为厉淳叫的都是宋汐的名字。
亦如此刻,他发泄完毕,睡得像个天真的婴儿,嘴里喊着哥哥。
陆慎言的手上都是划痕,但他却一点也没注意,只是怔怔地望着厉淳。
厉淳有哥哥吗?
有的,不过那人一心想他死,逼宫失败后被厉淳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