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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心向着厉淳,被他的天真纯良所打动。
他只是觉得安笙交这么个朋友不容易,难得看见他无忧的笑容,人也开朗多了,他想让厉淳多带给他一点欢乐。
此次,不失为一个上升友情的大好机会。
他隐隐觉得,安笙对厉淳的宽容不仅于此,即便他清醒着,也不会反对厉淳留下来吧!
不过,主子心思一向莫测,真要惩罚他,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如今,主子竟轻易揭过,进一步印证了他的想法。
融阗忙不迭放下手中托盘,去给安笙更衣,厉淳乖巧地站在一旁,脸上笑眯眯的。
对于安笙肯听从他的意见,他分外地高兴。
紫檀圆桌上,摆放着四碟小菜:姑苏酱鸭,平湖糟蛋,撕蒸笋,豆干末子拌马兰头。
都是卖相极好的菜式,搭配莹白色的素粥。跟厉淳平素的山珍海味比起来,这其实算不得什么。
但围坐在饭桌旁的厉淳,却觉得这些菜式分外可口。
“好丰盛啊!”
安笙已经恢复平静,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见厉淳一副馋样,便说道:“尝尝吧,融阗手艺不错的。”
厉淳一听是融阗做的,立马朝他瞥了一眼,钦佩得不得了,“融阗,这些都是你做的呀,你好厉害呀!”
极少被人夸赞的融阗腼腆地笑了,谦逊道:“无事瞎琢磨的,您喜欢就好。”
天知道,他当初为了让主子多吃一口饭,费了多少心血,就差没给御膳房的厨子跪下了。
好在他为人木讷,做菜还是有点天赋的。
只是,无论他做的再好,主子也都是点点筷子,安笙食欲不振,跟他饭菜做不做得好没有关系,而是跟他的心情有关系。
如何能使主子心情变好,成为他日常研究的第二课题。
只是,还没等他研究出来结果,厉淳便出现了,奇迹般地挽救了主子的食欲。
虽然对比常人,安笙吃的仍旧不多,对比从前的厌食症,确实好太多了。
便如今日,他竟主动要求早上喝粥,这意味着他有食欲。
念及有客,融阗特意加了几碟送粥小菜,盼望着安笙能多吃一些。
厉淳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酱鸭,随即瞪圆了眼睛,大声赞道:“好好吃呀!”说罢,见安笙仍没有动筷,不免催促道:“安安,你也快尝尝。”
安笙不紧不慢地执起瓷匙,喝了一口粥。
厉淳早就大快朵颐了,忽见安笙用左手在吃饭,不由得一呆,“安安,你怎么用左手吃饭的呀?”
他见身边人,包括他自己都是惯用右手,是以看他用左手很不习惯。
话说回来,安安似乎惯用左手呢!
而他的右手,此刻正软软地搭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活像个摆设。
他百无禁忌,纯属好奇,却不知道犯了安笙的忌讳,只见他眼色一冷,瞬间就翻了脸,“不用你管!”
厉淳不知道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又生气了,顿时感到很委屈,悻悻地说:“我只是好奇嘛!”
安笙撇过脸不说话,气氛瞬间僵硬,融阗忙转移话题道:“时间不早,淳公子快些吃完回去吧,不然神龙殿该找人了。”
厉淳显然比融阗还要没心机,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耸了一下肩,俏皮一笑道:“没关系的,昨日汐儿去东宫陪融融了,早起会直接去上朝,下朝才回神龙殿呢!”
这时,安笙却转过了脸,“融融?”
厉淳仿佛找到了知音,兴奋道:“安安,你也认识融融吗?”
安笙的脸色有些奇异,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冷笑,“怎不认识,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厉淳一脸迷惑,安笙忽的笑了,有些嘲讽又似乎快意,“他有将你当父亲看待吗?”
厉淳忽然没了食欲,草草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躲避着安笙咄咄逼人的眼神。
安笙幸灾乐祸地说道:“果然是只小白眼狼啊!”
厉淳忽然瞪大眼睛,严肃道:“不准你这么说融融。”
安笙挑眉,“怎的,他做得出,就不准我说了?要是我儿子敢这样对我,看我不得打断他的腿。”
厉淳气的脸都红了,他不喜欢安笙这样说融融,却不知道怎样反驳,只得恹恹地放了筷子,“吃好了,我回去了!”
他不知道安笙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两人聊得那么开心,
为何一早醒来全变了,先是无故发脾气,此刻,更是浑身尖锐得像只刺猬。
他感觉到他不开心,说话夹枪带刺,仿佛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了。
安笙抬了一下眼皮,忽然说道:“不是不急着走么,吃好了,陪我散散步吧!”
厉淳一愕,愣愣的看着安笙。
此时,他已卸下一身的锥刺,变得宁静安然了。
想到这是安笙第一次主动挽留他,厉淳心一软,就留下来了。
比起神龙殿仙境般的所在,未央宫可以说得上是荒凉了,因无专人搭理,那些名贵的花草都死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野花,穿过野草花的小径,两人来到凉亭。
厉淳摘了一把野花捧在手心,闭上眼,用力嗅了一口,感觉全身都染满了香气。
这种感觉,是同神龙殿截然不同的。
神龙殿,是宋汐给他精心打造的人间仙境。
而这里,充满了野趣的自由惬意。
不时有蝴蝶飞来飞去,有一只恰好停在凉亭的扶手上,厉淳拿手一扑,还没靠近,蝴蝶就飞走了。
厉淳回过头,对着安笙笑了,他眼睛亮亮的,看人时,两人乌黑的眼珠子总是滴溜溜地转,灵动极了,“安安,你这里真好。”
安笙嘴角一勾,笑容里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轻嘲,“比不得那金雕玉砌的神龙殿。”
这话里的刺,就连厉淳也听出来了,他知道这不是针对他的,不然也不会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他觉得这个结有必要解开,遂道:“安安,为什么你对汐儿这么有成见?”
安笙很诧异他能想到这个份上,随即讥讽道:“你忘了,我们有仇。”
厉淳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仇?”
安笙咬牙切齿道:“血海深仇。”
厉淳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安笙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放心,我知道我该恨的人是谁,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这却是指厉淳了,他也感觉出他的善意,却并不觉得高兴。
他想,该怎么化解两人的嫌隙呢?
不妨安笙幽幽地开口了,“你爱她吗?”
厉淳回神,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思索了一会儿,才拧着眉头道:“我不知道。”
安笙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不知道就对了,她险些害死你。”
他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厉淳下不了手,但不意味着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幸福。
他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又凭什么幸福?
见厉淳无忧无虑的样子,就知道宋汐对他有多么宠爱了。
风宸不在,宋汐又对他弃若敝屣,这宫里头,他还真是万千宠爱集一身啊!
他心里的邪恶因子,忍不住作祟了。
他却不想想,宋汐之所以一年不踏足未央宫,与他的冷遇有很大一部分关系。
谁会吃饱了撑着,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的冷屁股,何况他动不动就人身攻击,又不是犯贱。
闻言,厉淳浑身都僵硬了,“你怎么知道,汐儿从没跟我说过。”
安笙睨他一眼,道:“她敢跟你说吗?她琵琶别抱,伤透了你的心,最终——”
厉淳猛地打断道:“安安,你不要说了,我要回去了!”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手中的野花也不知何时洒落在地,不等安笙回答,他飞快地朝来路跑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他有些生气,安安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吓唬他。
虽然连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一口气跑到假山旁,他回头一望,见安笙孤单地坐在凉亭里,浑身都笼罩着一种忧伤的心情。
他仿佛看到一只叫“绝望”的鸟儿飞过,拖着凄凉的长音。
心里忽然就不怪他了!
安安,什么都好,就是脾气阴晴不定。
也许是心里不好受,所以才说话那么难听的吧!
……
东宫。
融融端坐于主座,斜眼问张德道:“事情办好了吗?”
张德将一小叠宣纸呈予融融过目,恭敬道:“已经查到了,认证物证俱在。”
只见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末尾还盖了手印,想是证词一类。
融融过目后还予张德,张德仔细叠好纳入怀中,小心询问道:“殿下可要举报那人?”
那日,殿下着他去查厉淳在宫外发生何事,他这才知道厉淳失踪一整日,是被安笙带出宫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安笙竟将厉淳丢弃在街头,致使他险些遭人侮辱。
虽说后来是安笙救了厉淳,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如今,安笙又故意接近厉淳,保不准又想了什么阴损的法子害人呢!
自从殿下知道安笙与厉淳有来往,便派人秘密监视未央宫,好在安笙行事并无遮掩,倒也探得一些蛛丝马迹。
融融道:“说到底,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那人想害父亲。这些东西,交到娘亲跟前,充其量只能让她怀疑,顶多将他骂上几句,反倒会让娘亲觉得我好搬弄是非。”
“那这——”这番功夫不是白做了么!
张德有些可惜,却见融融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本宫会让它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而远在风陵皇宫的凉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尧儿笑吟吟地看着池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