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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看来,也能觉出一些缺点,眼睛不小,却有些吊眼,嘴唇嫣红,却却略显单薄,皮肤很白,却白的不够自然,身上有香,却香的有些俗气。尤其是嘴角的一颗小红痣,使得他看起来有些尖刻。淳儿更喜欢自然一点的东西,在他看来,眼前这少年还不如脸上有疤的宋翎来的顺眼。
但这人与他无冤无仇,也无过多交集,便也谈不上讨厌,他不喜欢将感情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喜欢或者讨厌的情绪。
待两人都打量过了,墨烟便绽开一个笑脸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
他笑起来风尘气更重,媚,又媚得不够高端,是青楼里惯常用来迷惑客人的伎俩。
淳儿不喜欢看他笑,觉得假,便收回了视线,略微低下头望着脚尖,闷声道:“淳儿!”
小美人这种称呼,总归是有些轻薄了。
“原来是淳儿啊!”墨烟似乎很欣赏他的名字,顿了顿,又叹息一般地说道:“淳儿啊,你刚刚怎么那样对主子说话?这是大不敬,知道吗?”
虽然风隼什么都没说,但他临走前的那一眼,却给了墨烟太多暗示。
风隼与淳儿闹了矛盾,绝不会这样撇下淳儿不管了,只是拉不下这脸来道歉,甚至纡尊降贵地来哄他。故而让自己来善后,对淳儿多加提点。
风隼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木头美人,这样的事情,墨烟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驾轻就熟。
淳儿只觉得莫名其妙,反问道:“他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我为什么要对他尊敬?”
这直白的,让墨烟无言以对,半响,才干巴巴地说道:“可你刚才惹主子生气了!”
难道他就没被风隼的气势所震慑,明白这不是个他能惹得起的人吗?
淳儿显然不明白,近乎冷硬地开口,“是他自己要生气的,我没有错。”
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墨烟的笑容僵硬了,他发现这少年看着傻,言语间却总能趋利避害,甚至有一种诡异的能言善道。他一贯巧舌如簧,却难得吃瘪,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可是,主子救了你,你要知恩图报,怎么能这样对他无礼。”
他企图用道德来税赋他,总之不能让他和风隼对抗下去了。
淳儿认真地想了一下,“我身上什么也没有,等我找到我哥,我哥会报答他的。”
墨烟心道,王爷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你。至于你哥哥,找不到得到,都是未知,你还是趁早忘了这事儿!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他忽然有些可怜这少年,因为无知,被王爷耍的团团转。
兴许是知道谈下去也没有结果,墨烟遂放弃了,“罢了,你随我来,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淳儿正饿得慌,闻言,也就不再多说,跟着墨烟去他房里,换了一身衣服。
风隼在雅间里等的不耐烦,正要派人去催一催,门却被人从外推开了,墨烟领着淳儿走了进来。看清了淳儿,风隼眼前就是一亮。
墨烟身形与淳儿相仿,淳儿穿着他的衣服挺合身,不过,墨烟的衣服多为艳色,此时,更是为淳儿挑了醒目的嫣红色。
这颜色穿在墨烟身上,艳丽是艳丽了,总免不了一些风尘气。但墨烟确实长得不错,加之柔媚体贴,极会揣摩自己的心思,风隼倒也宠了他好几年。
再说这件衣裳,穿在淳儿身上,那才真真让人惊艳,这色儿本来就粉嫩鲜亮,寻常人多是衣服漂亮,衬得人也漂亮,他倒是人漂亮,衬得这衣服也好看。
那张脸明明纯稚天真,这衣服往他身上一套,倒是显出一丝妖媚的气质来,清纯和妖媚,竟能结合得如此完美,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风隼一时间看直了眼,美貌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他始终是个视觉至上的人,此前的无礼对抗,风隼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主动招呼淳儿坐在他身边,脸上又恢复成那种故作的温和,语气亲呢而宠溺,“淳儿,来,坐这里。”
但起先撕破脸皮已经让淳儿心生防备,此刻并未被风隼的伪善所欺骗,他不想坐在他的身旁,只盼着能远离一分是一分。本是饥肠辘辘,但风隼这么一招呼,像极了狼外婆对小红帽,他站在原地,不敢踏前一步,甚至思忖着离开的可能。
但是他不动,自有人动,墨烟岂会由他明目张胆地忤逆风隼的意思。遂兀自拉了淳儿的手,不容抗拒地走过去。
他的手劲儿实在是大,淳儿还没挣开,人已经走到了桌边儿。
事到如今,淳儿也知身不由己,便想坐在风隼对面,好歹距离最远。
墨烟察觉到他的意图,生生挤开了他,自己一屁股坐在风隼对面。
淳儿咬咬唇,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拂袖而去,但一想到还要找宋汐,又生生忍了,最终忍气吞声地坐在了一侧。
风隼暗地给了墨烟一个赞许的眼神,墨烟回以一笑,笑容稍有自得。
就这么一个笑容落入淳儿眼中,越发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像常人说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墨烟便是再装纯良,也不是真的善良。
淳儿落座之后,风隼显得很开心,开始热情地给他布菜,“这是芙蓉糕,蟹黄包,你仔细尝尝,喜欢哪个,我回头央人买来,路上给你做点心。”
满桌子的精致早点,都是风隼一大早央人去镇子里最好的酒楼买的。光粥类就有三四种,芙蓉糕水晶饺子小笼包装点在青花瓷碟子里,显得分外精致。
明明很饿,见着风隼的嘴脸,他忽然就没什么胃口。这人虽然在给他布菜,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将自己吃了。
淳儿是幸运的,此前在身边的都是一些正派人,并未给他造成太大地阴影。但他也是不幸的,遇到风隼这等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伪君子,便给他一种强烈地违和感。
他很直白,又不太会装,自己辛苦,也叫旁人一眼看穿。
饥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淳儿便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他吃东西的样子也十分好看,细嚼慢咽的,几乎不发出多余的声音,显得教养极好,优雅又不乏高贵,只是十几年地宫廷生涯造就的天家气度。
且他十指修长,握着深黑色的筷子,当真莹白如玉。嘴唇嫣红,一开一合,他不自知,在旁人眼中,却是一副诱人犯罪的画面。
风隼看得都移不开眼了。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淳儿实在难以下咽,遂放下筷子,站起身道:“我吃饱了。”
风隼看他碗里,还有一大半食物,淳儿根本就没吃几口,此前还饿的肚子叫,这会子却说不吃,风曜不由错愕,“这就饱了?”
淳儿也不答话,只是脸色木然地往回走。
风隼吩咐侍从道:“跟他回房,守着他。”
“是。”侍从领命而去。
淳儿走了,风隼只觉怅然若失,也没了胃口,想起他方才的反应,又觉得不太对,遂问墨烟道:“他明明没有吃好,怎就这么走了?”
墨烟正吃的好好的,闻言,用丝帕擦了嘴上的油渍,轻声回道:“自然是顾忌王爷,难以下咽。”
闻言,风隼瞬间拉下脸来,有些愤愤不平道:“自他醒来,我对他百依百顺,自问拿出了十分地耐心,他怎还避我如蛇蝎。”
墨烟摇头轻笑,“自然是王爷太心急了。”
风隼一愣,认真想了一想,而后点点头,“的确,是我太心急了。说来也怪,换了常人,乃至于你,我都不会如此急性,可换了淳儿,我明明想要好好对他,却总也沉不下心来。就想着快点亲近他,得到他。”他越说越苦恼,到最后竟有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一丝难言地甜蜜。
墨烟却脸色一变,沉默半响,强颜欢笑道:“王爷这心思倒是有几分意思,以往从未见王爷如此呢!”
风隼望着淳儿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眼中倒是熠熠生辉,“以往,那是未动真心,淳儿是特别的,我对他一见钟情,想与他谋长久。”
墨烟低着头,简直要要碎了牙齿,心中恨恨地想,我跟了你三年,为你做了多少逼良为娼的恶事,你都没想过给我一个名分。如今与这人才相识多久,人家连正眼都不肯瞧你,你却想与他谋长久。
风隼啊风隼,负心薄幸当如你。我且看看,你能对他钟情到几时。
思忖间,又听得风隼道:“他定是没吃饱的,你赶紧吃完,拿些上去,务必要劝他吃些,他既然看我吃不下,我便不上去了。”
墨烟一顿,随即扯了扯嘴皮子,“是!”
……
宋汐放完信号,又去河边摸了几条鱼。
回来时,风宸仍旧坐在原地,原本熄灭的篝火却被他重新点燃了,如今烧的正旺。
宋汐暗道,这默契!
遂走过去拨过一截儿茅草坐下,在一堆柴火里挑捡几根细长的,串了鱼,架在火上烤。
才烤熟,白团又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勾勾地望着火上的烤鱼。
昨晚上风宸梦魇,鬼哭狼嚎的,白团睡不着,就跑洞外去了。
宋汐看在它叼来那根野山参的份上,扔了一条鱼给它,白团用爪子接住,很快又烫的撂地上,背对着宋汐,吭哧吭哧地啃上了。
宋汐和风宸各自解决完烤鱼,等了个把时辰,终于等来了援兵。
洞外先是响起了同样的信号声,风宸眼睛一亮,对宋汐道:“他们来了,你出去接应一下。”
宋汐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才走了不远,便与迎面而来的一支队伍碰个正着。
这是一支十来人的小队,个个面色严肃,步履轻盈,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侍卫。为首的一人,身穿宝蓝色衣袍,身姿矫健,行色匆匆,正是苏澈。
要说苏澈,自幼为风宸伴读兼玩伴,宋汐也是相熟的,只是没有达到交心的地步。后因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