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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这个罐子怎么卖的？”楚宁探出神识，精准地只扫过她面前这个小摊，随手拿起一个陶罐问。
“哎呀，小姑娘眼力真好，这可是几千年前新石器时代的老物件了，是我祖爷爷的爷爷小心收藏到现在的，你可不知道，这罐子大有来历……”
小贩张口就是一段故事，楚宁听不入耳地放下那罐子，又扫向其他东西，看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没办法，在k市的翡翠街上，这种老套的戏码她已经遭遇过无数回了，别说再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相隔两个摊位的地方，一个穿着的休闲装、年约十**岁的少年不经意转头一瞥，就看到了在这古玩街上一票中老年男人中很稀有的一个小姑娘。
当然，他也和她一样稀有。
“老板，那这个破鼎呢？”楚宁拿起一个缺了耳的巴掌大的小鼎，一入手她心中便是一顿，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哎呀，小姑娘好眼力，你别看这香炉缺了个耳朵，但那可是从西周时就传下来的东西，老值钱了！据说啊……”又是一个生动的故事。
少年见与他同来的女子正拿出看家本事和商贩砍价，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发现的小姑娘身上。
“大叔，我瞧着就那么没常识？”楚宁翻了个白眼，拿起手中的小鼎指着它道，“化学课我学得好着呢，若真是西周传下来的东西，这铜鼎怎么着都该是绿色的吧？可看看，这小鼎黄亮黄亮的，指不定是哪个作坊出来的呢！”
少年离得不远，闻言没忍住忙掩唇一笑，这时，他旁边砍价的女子也结束了战斗，心满意足地让小贩把她要买的东西包起来，全不顾人家苦哈哈的脸，抬脚走到了少年旁边。
“小小，你看什么呢？”女子一拍少年的肩膀道。
“表姐，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了！”少年三分无奈、四分不满地说了一句，大约也知道说了不顶用，他并不多强求，而是用下巴一点楚宁那边，带着些笑意道，“一个半吊子的小妹妹，跑到这里捡漏来了！”
这时，感官敏锐的楚宁发现了他们，只是以正常人的六识还无法在这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感觉到背后有人正盯着自己，是以她并没有转头去看。
“大叔，那这个玉簪呢？”楚宁又拿起了小摊上一件东西问，那是支玉簪，玉质不算顶好，其中纹理也不怎么自然，由簪身和一朵梅花组成，横看竖看就是一件现代做工的东西，还是十分低劣的那种。
“我说小姑娘，你是来消遣小爷我的吧？问了半天，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啊！让开让开，你不买别人还买呢！”小贩恼了，他已经被问了不下十件东西了，光每件上的故事都说得他口干舌燥，可到头来一件都没卖出去，好歹能卖一件啊，他也不至于做白工不是？
“大叔，你要是诚心卖的话，我当然要买了！”楚宁一副比小贩还不爽的模样。
那边的姐弟俩看着有趣，其中那个姐姐更是眼神发亮，凑到少年耳边啧啧一叹：“小小，这次你可能看走眼了，这小姑娘恐怕不是个半吊子呢！”
“哦？”少年表示意外，紧接着仔细打量起背对着他们的楚宁来。
“你诚心买吗？你诚心买的话，我当然卖了！”小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番话又回给了楚宁。
紧接着，他就看到，眼前的小姑娘也不含糊，当真开始从他的摊子上挑拣起东西来。
一个陶罐、一个巴掌大的铜镜，还有两串手珠，三支各异的簪子或者钗，再就是刚才那个残缺的铜鼎，将这些都划拉出来后，楚宁停了手。
“大叔，这些多少钱？”
“我看看啊！”小贩没料到这小姑娘还真的要买，只得一个个计算起价格来，半晌后他一副肉痛到家的神情道，“这些东西都是有年头的了，小姑娘，我也不坑你，算个总账，就十万吧，你若能拿出十万来，我立马给你打包！”
那表姐听到这话直接喷笑了，十万？还这么肉痛？就那堆破铜烂铁？
楚宁直接“呵呵”两声，起身就要走人，特么的，真当她是傻子啊？还十万？
“哎哎，小姑娘别走啊，可以商量嘛，可以商量商量！”小贩见人真要走了，连忙挽留道。
笑话，能做成一笔生意就做一笔，也不枉他一大清早就跑来这里挨冻啊！
“大叔，就这些一百我还嫌多呢，您可真敢开口！”楚宁转回身，不再蹲下了，而是站在那儿道，一副“只要他再胡乱开口，立马就转身走人”的架势。
“小姑娘，一百？这可有些太低了，好歹给我口饭吃呗？要不一万怎么样？”
“五百，再多没有，就这些东西，这里面随便哪个摊上都能扒拉出一堆，我这可才进来呢！”楚宁一指后面连绵的地摊，气定神闲道。
“小姑娘，你这还价也太狠了，我这做买卖的也不容易，从家里背出来一路挺远呢，五千怎么样？”
“八百，你再不卖我就到后面瞧瞧去！”
“再加点再加点，三千成不？”
“最多一千，大叔，卖就卖，不卖就算了！”
“好吧好吧，看你年纪小，我也不欺负你，一千就一千！”
那边的表姐弟一扫楚宁挑出来的那些东西，以他们的眼力看，即便是一千这小姑娘也很吃亏，那些东西至多百十来块钱。
只是……如果撇开小贩自以为占了大便宜的心理，也说不定这些东西里真的有漏呢？要不人一小姑娘也不至于花对于自身来说不算少的一千块钱来买这一堆玩意儿了吧？
莫非，这小姑娘真的是个古玩行家？可那年龄，瞧着也忒不像了吧？
第33章 捡漏，藏缺剑（）
“一千块呢，想想还真觉得有些亏……”楚宁将钱给了小贩后，低头望着她挑出来的那堆东西，将音量控制在恰好让小贩听到的范围内嘟囔道。
“哎，我们这做生意可是概不退换哦~！这可是行规来着！”说着，小贩将数了一半的钱一把揣怀里，表示出“死都不会退”的意思。
楚宁撇嘴，弯腰从摊子上随手捞起一个巴掌大的碟子，那碟子大半被泥层包裹，露出来的仅有五分之一，还脏兮兮的看不出釉彩什么的，只能隐约看出这是个碟子。
瞧那碟子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清洗过，可仍是裹着泥层，足见是除不掉了。
“喂，大叔，这个给我做添头吧，不然我总觉得亏得慌！”
小贩扫了一眼，见是个瞧不出原貌的泥疙瘩，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收来的了，不过就那卖相也知道不会有人看得上，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全在怀里那把即将捂热的钞票上了。
楚宁心中乐翻了，可表面上仍是扁了扁嘴，一副不太满意地将挑好的那些装到背包里，看她随意的动作就知道，显然她也不认为这堆东西里有哪个很值钱，是真品什么的。
交易完成，她收拾好买来的零碎便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那对表姐弟目送楚宁走远，脸上均露出些兴趣来。
“表姐，你觉得刚刚被买走的那堆东西里哪个是真品啊？”被叫做小小的少年先开了口，因为家中熏陶，他也是自小看古董长大的，但比起眼力来，还是他这位表姐更厉害。
“唔……那里面肯定是有真品，这边街上的小贩鉴别能力参差不齐，很多东西真的当假的，假的当真的，刚刚那小姑娘显然认出了什么，只是……”
瞧着表姐摸着下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少年小小直接打断道：“所以说，哪个是真的？”
女子耸肩：“小姑娘掩藏得太好，我也没看出来。”
“……”那你充什么资深人士啊？
另一边离开的楚宁，绕过几个摆地摊的寻到了一处公共厕所，交了钱后钻进一个小隔间里，扣好门闪身进了混沌界。
微风吹来几片杏花花瓣，迎面就是一阵清新的草木气息，她一盘腿坐到池塘边的草地上，将刚刚买来的那堆玩意儿尽数倒到面前。
她伸手将那个黄铜小鼎、梅花玉簪和最后当添头的泥盘子放到一边，其余的零碎则一挥手全扫到了背包里，很显然，挑出来的这三样就是此次的收获了。
楚宁郑重其事地先拿起了黄铜小鼎，调动灵力小心地往鼎中灌入，就在她的灵力触到小鼎的刹那，那鼎周身猛地华光一闪，竟悠悠从她手中浮到了空中。
果然是修真之物，楚宁忍不住心中一喜，不枉她这么久以来坚持淘宝，买了那么多无用的零碎之后，总算寻到了这么件宝贝，若是合用，那之前的投资还真是赚大发了。
因她的灵力只是试探，即使铜鼎上有什么禁制也不至于触发，此时仰头看着悬浮的铜鼎，只等着揭开它的秘密。
不负所望，悬浮的铜鼎内激射出一道灵光，于两三米外的空中显现出一行行的字来。
眼见这一幕，楚宁忽然感谢起游戏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凌云仙尊了，若没有她这段时间压迫式的教导，她还真的未必能读懂显示出来的这些内容。
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文字，比篆字还要早，混沌界里卫缓的藏书中确有记载，但许是相隔久远之故相当残缺，更遑论弄懂这些文字连贯成文后的释义了。
而游戏中的凌云仙尊所教她的正是这种文字，不止是认识，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操练，她可能说和听有所欠缺，但读和写绝无障碍。
从头看到尾后，楚宁眼中露出失望之色，这铜鼎的确是个炼丹炉，可遗憾的是并不适用于她。
显现出的这幕文字表示，这是洪荒时一位炼丹大师的丹炉，因他修炼有成，特将自身传承封入其中，只待有缘人承他衣钵，能将他的炼丹之道发扬光大。未免后人不重视或不感兴趣，他还很有先见之明的在这番叙述后面缀了一点点入门法门，以引诱人接受他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