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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当时我并知晓其中缘由,但我相信你娘亲,她从不是虚言妄言之人。”云虚仙尊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些年我也多有揣测,最终得出她留下那般警示,多半是因为天道。为此,在修为实在压不住时,我只好兵行险着行了分神裂魂之法,如此便可将修为分薄于那缕元神,不至于飞升而去。”
楚宁听到这里,暗自咋舌不已,若是满仙界的仙人们知道,他们以为的仙界三十三天第一人,其实仅是本尊分出来的一缕元神,那该有多震惊?要知道仅是这缕元神,实力都远在诸天至尊之上,试问若是本尊的话,那又该强到何种地步?
“先前在九重天见你渡劫,爹爹就担心天道图谋不轨,熟料我儿福运如此深厚。”云虚仙尊又是一笑,听语气仿佛和天道作对很是开心。
楚宁明显发现,自家爹爹本尊比之分出来的那缕元神来,情绪变化要更多,虽然最开始因为长久不动表情有些生硬,但此时已转换自如了。
“天道不是该至公至正吗?若如爹爹所担心的那般,那天道之下岂非人人自危?”楚宁想到仍在修真界的楚君泽和白棠,不禁担心起来,“我尚有两个徒儿还在下界,待他们飞升时岂不是危险了?”
“宁儿的那两个徒儿可曾孕育出自己的世界?”
“我飞升之时,他们已有了各自世界的雏形,只是因未能感悟法则之故,并不完整。”
“如此便无需担心了。”云虚仙尊安抚道,“据我数万年推演,天道纵然有心为难,却不会针对身负众多生灵生灭之辈。”
楚宁闻言放了心:“那便好,希望他们能尽快飞升。”
身为师傅,她自然是想要护着他们的。
“这大抵就是‘天道有情’了!”云虚仙尊极具讽刺意味地说了这么一句。
楚宁想着,这天道应该是真的病了,只是到底是何缘由所致,总归还是弄清楚得好啊,待从自家爹爹的世界出去了,她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一趟混沌界?
话说……混沌界自称一方世界,莫非也是属于凌云仙尊,即她娘亲的世界?
“罢了,不管天道如何,总归有爹爹在呢!”云虚仙尊不愿女儿为此多思多虑,遂转移话题道,“宁儿的世界是怎样的,可能带爹爹去看看?”
“自然可以,不过,我的世界和爹爹的很是不同。”楚宁有点不好意思,但仍是很高兴地抓住了他的手,只一瞬便带着他进入了识海星图中的世界。
云虚仙尊仆一进来便怔住了,实在是目之所见的一切,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近处旋转着移动的圆球形陆地,有大有小,有明有亮,一个绕着一个转圈,远处的同样如此,极远处的则只有明亮的那些能看清,却也仅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光亮,有的黯淡,有的明亮。
第485章 第58章 当爹的忧虑()
“这是?”云虚仙尊看向身边的女儿; 眼中异彩连连。
“这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称它为‘宇宙’; 上下四方曰宇; 往古来今曰宙。”楚宁伸指虚空一点; 他们眼前便出现了莫大的变化。
云虚仙尊看着目之所及的球体瞬息缩小飞远; 刹那间有种他们正在急速后退的错觉,事实上他们悬停此处; 并未移动。
短短几息,他便看到了一个立体的、交错的巨大网络; 星星点点的光亮是织成这网络的节点; 同样领悟了空间法则的他; 只消一感知,便发现每一个光点中自成一个空间; 有的拥有生命气息,有的则一片荒芜静寂。
“爹爹,这里虽是属于我的世界,但我其实并不懂得如何让它演变发展; 比之爹爹的世界来,还贫瘠得很呐!”
云虚仙尊眼神震颤; 为着眼前看到的这个“宇宙”世界,他从不曾想到,女儿孕育出的世界,竟广袤如斯。他眸光复杂地落在楚宁身上,为女儿生出些忧虑来; 这般庞大的世界,想要将之孕育成熟绝非易事啊!
“宁儿,凝神静气,我带你看看爹爹的世界。”说话间,他伸指一点楚宁眉心,将他的世界轮廓投影到她的识海。
楚宁自发闭眼,只觉得一道光投入识海之中,瞬间化成一座宝塔状的影像,她能“看”到这“塔内”一层层的,正是一个个彼此独立的时空,其中好几个分明是先前云虚仙尊带她去过的时空。
这塔不知多高,如今投射出的影像中就有数十层,看顶层往上似乎还有未曾投射出的,想来自家爹爹的世界定还有很多个时空。
不过……他的世界原来是塔状的吗?和她的迥然不同啊!
云虚仙尊收回点住楚宁眉心的手,她识海中的投影自然消失,便顺势睁开了眼。
“宁儿的世界可有暂歇之地?”他心中担心,就想和她好生说说。
“爹爹随我来。”楚宁拉着他的手,只是心念一动,两人便换了地方。
在云虚仙尊眼中,他们如大雁般投身那光点织成的网,身旁无数平行或交错的空间飞速掠过,最终落在了一个水蓝和翠绿参半的球体表面,没想到远观时不大的球体,在他们落地时才发现,相比而言他们才是渺小的。
楚宁落地时,周围生长的草木皆摆动着枝丫茎叶,仿佛在表示欢迎之意。
即使是没有领悟到木之法则的云虚仙尊,也能感觉到这些草木的欢欣亲近之情,他再一细看,这些草木无一生出灵智,显然都是发自本能。
楚宁身为此方世界之主,当然感知得更清晰具体,她轻轻一笑,捻指掐诀,为这个星球降下了一场蕴含有她仙力的雨,算作是给予它们的馈赠。
绵绵仙雨中,楚宁拉着云虚仙尊缓步而行,走到了一处碧波荡漾的湖泊边,她翻手拿出一艘小船,两人依次上了船。
无需她如何,这湖泊的水便自发地将小船往湖中送去,既轻柔又讨好。
云虚仙尊微微合眼吸了口气,感受到了一种纯净而自由的气息,很特别,是他在仙界从未感受到过的滋味。
“我的世界,爹爹可还喜欢?”楚宁问了个一如云虚仙尊问过的问题。
“喜欢。”云虚仙尊肯定地答,接着他拂袖一挥,在小船上布下了隔绝声音的结界,“但是宁儿,爹爹却甚为担忧。”
“为何?”
“你的世界太大了,你可知能孕育出自己世界的仙人本就凤毛麟角,如我的世界,以爹爹这般境界,至而今也未能孕育圆满,而你的……”
楚宁有些懂了:“爹爹的意思是,孕育世界极为困难,而一旦成形,想要使之演变圆满更是难上加难?”
“不错!”云虚仙尊轻抚她头顶,长叹道,“你才将将突破至大罗金仙,比之寻常大罗金仙,再突破时你所需要的仙气将会无限增加,甚至旁人突破到准圣了,你也未必能再突破一个境界。”
“演变世界同样需要仙气?”楚宁想到她飞升时吸干了飞升池水的事,以及遇到混沌火时的情景,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世界演变需要能量,而作为主人的她就是提供能量的,她的世界太大,相应的所需能量就会无限大,自家爹爹是担心她支撑不了世界的演变?
“正是,你要修炼,而世界要演变,它无时无刻都在从你身上汲取着能量,宁儿,爹爹很担心……”
“爹爹莫忧,我能行的。”楚宁伸手拍拍他拉着自己的手,眉眼弯弯道,“还未告诉爹爹,我收服了混沌之火哦!”
“混沌之火?”云虚仙尊一怔,继而难掩惊讶,“传闻‘诞生于混沌之中,孕育于大道之前,有阴阳滋消、熔炼万物、轮回生灭、生生造化之本相,集创造与毁灭为一体’的混沌之火?”
“对,就是它。”楚宁重重点头,“我的仙体和仙识在收服它时经其锻造熔炼,同时,我的世界也吸收了来自于它的混沌之气,方才有了如今这般模样。”
得闻女儿有此莫大机缘,云虚仙尊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忧虑:“传闻混沌之火非灭世、创世不出,宁儿却能收服它,这莫不是预示着什么?”
“爹爹,我辈修炼之人,何惧艰难险阻?更何况……身负多大能力,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这个我是清楚的。”
自得到了混沌火,楚宁便有所感,可不论前路如何,她总归不会畏首畏尾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是需要人去做的啊!
云虚仙尊看到女儿平淡明亮的眸光中暗藏着坚毅,暗叹一声放下了万般担忧,终是欣慰一笑:“不愧是我的女儿!”
作为父亲,他总想着将女儿完完全全护在身下,为她挡去所有伤害和危险,不过,眼见她成长如斯,他心中发涩的同时又免不了深感欣慰和自豪,大抵……爱女之心总是这般矛盾的吧!
父女俩乘着小船在湖上摇曳了许久,才相携着登岸,离开了楚宁的这方世界,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密室当中。
云虚仙尊本尊恋恋不舍地再次将自己困在层层禁制之中,换了元神云虚仙尊出来。
“爹爹……”楚宁有些心疼,忍不住红了眼眶。
元神云虚仙尊揽住她,轻声安慰:“宁儿,只是权宜之计,莫忧!”
云虚仙尊本尊定定看着楚宁,目送他们离开这密室。
“爹爹,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宁儿,不必了。”元神云虚仙尊看了眼极品冰玉床上的姒姬,“这里越无人注意越好。”
楚宁偏头望向元神云虚仙尊,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就是自家爹爹本尊的意思,纵然再不愿,也只得听话。她深深看向仿若熟睡的姒姬,很清楚自家爹爹是在防着天道,恐怕打破这局面,也唯有一种方法。
“走吧!”元神云虚仙尊拉着楚宁,转眼出了密室,如来是那般又布下一层层禁制,将这里严严实实隐藏起来。
父女俩在寝殿消失许久,可等他们出来,实际上不过一个时辰,显然,这寝殿下方的密室设置了时间法阵,与外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