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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行事谨慎,若是有人加害于容千槿,他一定会探查一翻。暗影前去探查,便知郁景是否在此处了。
顾夕暖算无遗策。
“三小姐可好些了?”暗彦语气中难免紧张,没想到出西秦不久就遇到这种事情。
三小姐是侯爷的掌上明珠,侯爷的疼爱,侯府另外两个公子是远不及的。三小姐从前出门只带暗影,这次好容易带上自己,是天大的好事。若是出了意外,他今后是别想在侯府久待了。
眼见顾夕暖含笑点头,暗彦脸色稍霁。
不多时分,暗影回来了,一袭白袍并未沾染任何痕迹,想是没有惊动他人。
宝悦楼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到了马车上,暗影才开口,“地窖的暗室中关了一个人,年纪应和暗彦相仿。”
暗彦也就十六七岁,年龄和雅桐描述的一致,该是郁景了。
“救出来吧,”顾夕暖薄唇微翘,明眸青睐中掠过一丝凌冽,“再把宝悦楼烧了。”
暗影沉声应了句好,便让暗彦将马车行至朝郡南门外,他稍后带人过来。
顾夕暖松了口气,若是不烧宝悦楼,恐怕被暗影看出端倪。她认识的容千槿便是这样的人,蛮横任性,睚眦必报。不过宝悦楼烧了也好,蛛丝马迹也留不下了。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马车已行至朝郡南门外。顾夕暖放下车窗上的帘栊,唤了暗彦进来,羽睫轻颤,似有难言之隐。
“三小姐?”暗彦看出端倪。
顾夕暖咬了咬下嘴唇,眉间稍许委屈迷茫,“暗影夜里,总是随意进出我房间的吗?”
暗彦微顿,即便再傻,也听出她的话中之意。
暗影大人是三小姐的近侍,夜里的确经常出入三小姐的房间,暗彦是司空见惯的。加上三小姐对暗影的信任,暗彦从来没往别处想过。
而此刻听她这么一提,恍然大悟,若是三小姐默许的,便不会开口问。若非三小姐默许,那暗影大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属下只道是三小姐让他去的,不想”暗彦眼神中流露的惊异让顾夕暖很满意。
不图他相信,只要他心里起了一丝疑心便好。
暗影对容千槿照顾有佳,久留身边迟早有一天会看被出端倪。暗影跟随容千槿多年,若是没有缘故将他除掉,回到定远侯府也会备受质疑,反倒是得不偿失。
唯有作为近侍的暗影对她起了非分念头,举动轻薄,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得除掉他。再加上一旁有个涉世未深,易受引导的暗彦佐证,定远侯府的人也不会多怀疑。
暗影和容千槿究竟如何,并不不重要,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顾夕暖鼻尖一吸,眼眸之间委屈顷刻沾了几缕怒意,借着撩开车窗帘栊之时悠悠开口,“此事你知便可,其余回侯府再说。”
暗彦惶恐点头。
城中升起一缕黑烟,瞧着位置是宝悦楼的方向。顾夕暖放下帘栊,没能回到过去救雅桐,只有救出郁景,了却雅桐生前的心愿。
顾夕暖垂眸,雅桐葬在慈州。暗影,也当死在慈州。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大家看到这里如何?
希望有想法的亲都留言吧。
感激不尽,hoho
小修了部分,加入带暗彦出来的目的做个说明吧,以免后面太突兀。
回过头来看评论,暗影大人人气和呼声很高啊。。。咳咳。。。
第四章 谋 划 (中)()
―― 他难得勾起嘴角,唇瓣含笑,开口却是简练至极,“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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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雅桐的弟弟,虽不说和雅桐一个模子刻出来,眉目间和雅桐的几分相似却是离不开的。一眼看上去瘦瘦小小,皮肤黝黑,依稀营养不良,不像十六七岁的男孩子。
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暗影亦是伸手。触到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顾夕暖耳根子蓦然一热,手中微顿。暗影遂即收回,犹若风轻云淡。
小家伙还在发烧,迷糊不醒。
顾夕暖不敢抬眸,俯身悠悠开口,“他果真是个死士?”
暗影抬起郁景右手,摊开在她眼前,又掀开他衣领的一角,露出深浅的疤痕。
“个头虽小,手上已有深茧。身上诸多伤处都是经年累积,不曾调理过。在地窖时,被几条铁链子锁住,没发现饮水和吃食。”
暗影瞥她一眼,似是担心她多想便也不再多言。地窖下的情况,他不过提及十分之一。即使如此,顾夕暖也清楚一个死士会有的待遇。
彼时陆云以郁景作要挟的筹码,雅桐才会成为供他驱使的棋子。
本想借此保得自己和弟弟两条性命,没想到郁景沦为死士,自己表面风光,实则连死士都不如。
若非亲眼所见,顾夕暖又哪里会信温文尔雅的福王会是这样阴狠的角色。
或者说亦如眼前的暗影,举手投足间明明是温润宁静,气若幽兰。顾夕暖兀自垂眸,“你出去吧。”
暗影微怔,羽睫倾覆下,看不出她半点情绪。
“三小姐见谅,不能让一个死士和你单独在一起。”他没有低头,只是抬眼看她。语气中却少了平素温和,多了一丝不容置喙。
顾夕暖柔声称好,如若无事一般,实则心若琉璃。暗影对容千槿的言听计从,仅限于原则范围之内。
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如何都可。他若顾及不到,也必有人能照应周全,譬如在宝悦楼时的暗彦。
暗影护她并非愚忠,却是亲厚。
这样的人,她自认拿捏不住。
越是如此,越不能显露一丝端倪。顾夕暖眼眸微动,落在他脸上,轻声相问,“你可有受伤?”
他难得勾起嘴角,唇瓣含笑,开口却是简练至极,“无碍。”
顾夕暖别过头去,马车外的嘈杂声渐浓。撩开帘栊,已行至城门口,衣香鬓影,人影绰绰。
暗彦转身,乐呵呵开口,“三小姐,我们到络城了。”
络城和朝郡相距不远,却是苍月北部的驻守重地,也是繁华之地。城门大气恢弘,盘查和驻守的官兵比朝郡翻了几倍。出入之人,皆在盘问中,没有草草了事之举。
顾夕暖低头看了眼昏睡的郁景,既是死士,身上的伤恐怕是要引人怀疑的。容千槿虽是国定远侯府的三小姐,在西秦国内自然无人相拦。此处却是苍月国的驻守重地,因此生事,得不偿失。
彼时帘栊已被撩开,顾夕暖微顿。不安之时,下意识看向暗影,一路相处每遇慌乱,他都是镇定自若。
譬如此时,朝盘查官兵递过一块金色腰牌。领头官兵接过端详,脸色即变,大惊失色开口,“失失礼了大人请。”
“有劳。”暗影收回腰牌,官兵散到两处,一路同行。
顾夕暖看清腰牌上的“荣”字,苍月国内给得起这块腰牌的人还能有谁?
自然是苍月容连旭。
顾夕暖莫名一笑,她怎么倒忘了,过去他对容千槿一直是百般纵容的。
为博美人一笑,他可以连夜兼程,仅用二十日便从南顺抵达西秦。换作旁人,早丢了一条命。
苍月国内风云突变,矛头直指他这个权倾一世的荣亲王。他可以弃之不顾,千里迢迢跑去长风国救身陷囹圄的容千槿。
即便知道容千槿是如何骄横跋扈,喜欢便是喜欢,护着便是护着。只要容千槿软言细语,他便可前事尽弃。
容连旭便是如此维护容千槿的,他明知容千槿心生醋意陷害她,差点置她于死地。但只要容千槿哭得梨花带雨,他便不多言半分。
他看向她,眼中的暖意依旧惬意,有若柔和淡然的柳絮。她却只剩一抹客气又疏远的笑意。
三天之后,顾夕暖收拾好行礼。叫上苏哲平,两人趁乱溜出苍月,一路东躲西藏往南顺。
行至莫元城时,被他截在城门口,似是一边饮酒,一边候了许久。
再回头已来不及。苏哲平大侠是如何被制住的,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目光清冽,抱起她直奔莫元城别苑,往床榻一扔。
俯身将她置于身下,略带笑意的眼眸因酒气染了氤氲。“嫁我。”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却隐约透着一丝执拗。
她讪笑,“我不是容千槿。”
要多含蓄有多含蓄。
他微楞,继而唇满笑意,“如何可以同日而语?”
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阳光透过院内的树影,流转出朦胧的光线,映得几许动人心魄。顾夕暖还未开口,他已覆上双唇。
唇齿之间只是轻点片刻,便又向下游走,一缕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修颈和锁骨处。
“我等得起。”耳边是他从未有过的轻佻之意,这句等得起,她却从未细下想过。
委实之间,深埋处,便是一吻。她发间的馨香,犹如一丝清醇自嘴角缓缓而落,浸入四肢百骸。亦如他留下的痕迹,温柔,浅显,点到即止。
离开之时,已是满城风云。坊间传闻,前日荣亲王掳了一女子,迫不及待往别苑而去,足足两日才出户。
她满心无语,他却似笑非笑,“坊间传闻,也并非一无是处,有时也是几分可信的。千金以为如何?”
马车起步,顾夕暖才回过神来,秋水剪瞳掩不过方才思绪。
暗影已是倚在车内一角,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抬眸看她。想来她的表情他是尽收眼底的。
“三小姐若是想见荣亲王,我们可以往东去,听闻他此时尚在在少阳郡。”暗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眼角却是瞥在马车角落沾染一丝凉薄。
顾夕暖撩起车窗帘栊,假意望外。
不是她不想回答,只是她实在不知后来容连旭与容千槿如何。从暗影简短两句中也听不出半分端倪,所幸借故看向马车外的热闹场景,假装不想开口。
暗影会错了用意,声音越发低沉了几分,“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