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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暖扯了一丝笑容:“嗯,说了些提醒的话罢了。”
她有意隐去,子寻也不再多问,话锋一准:“今日起得早,又一路奔波,姐姐睡会吧。”
顾夕暖前脚离开初云寺,腾非玥便追至,他随身携带的蟾蜍可一路闻得留在顾夕暖身上的气味。
气味到了德圆禅房内便戛然而止,室内的檀香馥郁,尽数掩盖。腾非玥便要硬闯,小沙尼惊慌拦下:“师叔祖不见尘世中人,施主切不可私闯。”
“哼!不见尘世众人,怕是先前才见过吧。”是否是得道高僧,腾非玥并不在意,在意的只是有另一个穿越者到了此处。
“空宁,让他进来吧。”禅房内是形如枯槁般的声音。
腾非玥便毫不客气推门而出,见到德圆时也是一愣,遂即发现禅房中并无大人,便知另一穿越者应是离开了。
德圆呵呵一笑:“施主印堂发黑,近日内恐有血光之灾。”
腾非玥便是笑:“老秃驴,你拒胡言乱语,看我信与不信?今日留你一条命便是让你看看我活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有赶上昨天更新。。。
第五十六章 怒意(上)()
第五十六章怒 意 (上)
自朔城离开之后的第四日,许邵宜抵达了成州。
顾许两家向来有生意上的往来;前者是良心商人;后者经营大气,两人意气相投;合作得甚为愉快。
是以;许邵宜虽是稀客;登门拜访却并不突兀。
顾三爷自然热忱招呼。
“去年三爷新行开市,恰逢内子身体抱恙,许某未能亲自道贺,实在对不住;此次特来赔罪;还望三爷见谅。”许邵宜轻抿茶盏;眸间神色歉然。一袭客套话自他口中说出份外实在,无一丝虚与委蛇。
“曾贤侄亲临一趟,心意到了便是,许老板勿太客气。”顾三爷欣赏他的为人,又喜欢和他交道,哪里会计较这些。倒是以此话题为开端,二人谈论起了买卖上的事宜。
有先前的合作基础,又清楚双方的底细,提出的想法近乎一拍即合,聊得甚是痛快。
末了,许邵宜又似随意起了兴趣,问及顾家的香薰生意。顾三爷将夕暖夸赞了一翻,难得女子中有几分远见和胆识。许邵宜便也从善如流:“有三爷一旁帮衬,外人哪里可比?”
若是借着顾三爷的关系,他去见顾夕暖不算唐突。“可否请三爷帮忙引荐,许某也想和顾秀谈些生意上的事情。”
顾三爷欣喜是欣喜,捋捋胡须后又略微摇头:“偏偏不巧得很,夕暖七日前去了慈州,一时半刻回不来。不过她铺里的事情都是由我那侄女婿一手操办的,许老板若是有兴趣,倒可以先见见我侄女婿。”
七日前不巧去了慈州?许邵宜眸色一沉,成州到滨城需两日,滨城到朔城一日,朔城走水路到慈州需三日,加上今日便正好是七日。
蓦然想起那日在朔城闻得的一声夕暖,若按时日算,应是差不离的。她也可男装出行,为何自己当时没有想到?
茶盏举在半空愣住并未送至唇边,顾三爷又唤了声:“许老板?”
许邵宜方才回神,茶水溅了些在衣袖上,略有歉意道:“那便劳烦三爷了。”至于侄女婿的事,上次曾辞回来并未提起过,眼下亲自去见见也好。
不多时分,顾府的管家张伯便领了许邵宜前去。邵家启不在,张伯遣阿福去店里请姑爷回来。
“西沿姑娘可否引我去院内坐坐?”许邵宜好似一时兴起。
西沿微楞,可许老板是三爷的贵客特意来拜访姑爷,张伯又在一旁点头,她也不好推辞。
院中的暖亭是招呼人的好地方,与前厅相近,赏雪赏梅又不失雅致。西沿去奉茶,许邵宜便在亭中小坐,不时转眸打量四围。兴致起时信步出亭,伸手抚上院中腊梅。
淡淡幽思隐在几许暗香之中,看不出半分情绪。
芷嫣笑道:“原来公子喜欢此处景致,在南顺,腊梅雪景确实少见。”
“嗯。”许邵宜只随意应了声,不置可否。他来院中,不过想知道她平素在何处小憩。
西沿奉茶回来,正好闻得主仆二人的对话。料想许老板定是少有来北方,才会一时兴起想到院中赏雪。先前的疑惑和戒备消去大半,待他更热忱了几分。
“顾秀喜欢赏梅?”他确实不记得她从前有这般闲情逸致。
西沿放下茶水,立于一旁浅笑:“应当是的,之前听秀说亭内品茶赏雪岂能无梅?后来一日,便从别处移了这几株梅树过来。”
许邵宜兀得一笑,像是她性子。抬眸间,又见府中家丁拎了炭炉过来御寒,随口道了声多谢。
西沿觉得这个许老板不像外表看起来这般沉默寡言,也是极好相处的。闲聊了几句,许邵宜翻了茶盖瞥到其中竟是红茶,手中略作迟疑:“顾秀喜欢饮红茶?”
西沿乖巧应道:“方管家说冬日气寒,饮红茶好些。府上的用度和待客便悉数换作了红茶,秀有时也不大习惯,但一直都用着。”
“是吗?”许邵宜轻抿一口,好似不甚在意。细微处可见这府上拿主意的人是谁,她虽不喜欢还是听话照办。从前她对自己也是如此,眼下这红茶越饮越不是滋味。
几个工匠抬了些沙石从后院出来,动静不小,许邵宜不免多看了几眼。
西沿解释道:“姑爷想在后院劈一处鱼池,顺带改了些景致,工匠近日出入频繁了些。”
鱼池?许邵宜倒是一愣,南方尚且好说。若放在北方,这个时节冰都未化开,能在院内养鱼?
不是有人太过性急便是个中蹊跷。
许邵宜放下茶盏又顺势问道:“却忘了问姑爷贵姓?”
“姑爷姓邵,和秀是青梅竹马。”
姓邵?难道是邵家启?
从前邵家启和顾夕暖在一起逃避猎杀者和避难组织的追捕,他是知道的。若是姑爷姓邵,他心中的确定便更多了几分。
“先前和三爷说起,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想来拜访顾秀,却听说她去慈州了。许某想小备些薄礼,请西沿姑娘帮忙拿拿主意。思来想去,家乡盛产蜜饯,不知顾秀可喜欢?”
西沿眼中一亮,脱口而出:“喜欢的喜欢的,秀最喜欢的蜜饯是乌梅。”
许邵宜便是笑。
“许某敲昨日在城西看一副翡翠手镯,做工精细,质地和花色都属上品。”
西沿摇头道:“秀不喜欢手镯,常说手上带不住东西。耳环倒是极喜欢的,坠子长些,玉质不花哨的便好。”
许邵宜脸上笑意更浓,唯有一边饮茶一边道了句多谢。
是顾夕暖无疑。
言笑间,又见阿福来了院中:“姑爷回来了。”
许邵宜手中微滞,长廊拐角处一袭蓝衣身影映入眼帘,遂即起身相迎。
“许老板,幸会。”邵家启待客大方,笑容不显拘束。
许邵宜客气一笑:“邵公子一表人才,顾三爷好福气。”
“许老板谬赞了。”眼前之人是猎杀者,宋诗蕊早已提过。不变应万变,演便要演得更像些。
亭中小聚,聊得皆是香薰买卖事宜。邵家启本就是商人,句句在理不似唬人,许邵宜混迹已久,买卖开价自有路数。两人都是个中高手,只谈生意游刃有余。
若非知晓双方的身份,恐怕都会被对方的谈吐蒙骗过去。
末了,邵家启亲自送至门口,待得马车离去,才转身问及西沿:“许老板可曾问了夕暖的事?”
“有的。”西沿微怔,将先前种种悉数告知,邵家启脸色渐沉:“日后许老板再问起夕暖,找些借口搪塞过去,他对夕暖没安好心。”
西沿浑身一僵,邵家启少有责备下人,而这句没安好心,便叫西沿心中一凛。回想方才种种,犹是后怕,许老板对秀的事,却是太过关心了些。自己多嘴,怕是闯祸了。
出了顾府,马车直接南行。
芷嫣略有惊异:“公子,我们不去了京城了?”
许邵宜心情甚好:“嗯,不去了,直接回慈州。今日之事切忌向他人道起,思齐不可,夫人也不可,只说我来成州拜会了一趟顾三爷便可。”
芷嫣应了声是。
许邵宜便不再多言,一眼瞥到帘栊之外。车轮轱轱,掩不住思绪万千。从成州到慈州只需几日功夫,她要在慈州待上两月,所谓何事?
芷嫣瞥目看他,今日破天荒问了诸多顾四秀的事,完全不像他平日行径。本来说好要去趟京城拜会二皇子,眼下又突然打道回府,心情还似极好,不像来时心事重重。
芷嫣略微错愕,心中生出一分猜测,公子和顾四秀,怕是从前便认识的。芷嫣迟疑望他,一脸舒心,芷嫣想起当初寻得夫人时公子便是如此。莫不是,公子又对顾四秀起了心思?
犹疑之时,许邵宜骤然放下帘栊:“上次听思齐说起,腾非玥可是近日要来慈州?”
腾公子?芷嫣有了印象:“是,腾公子之前告知的便是这几日,想来已经到慈州了。听思齐说,滕公子在慈州有些要事要办,办完之后想来富阳拜会公子,思齐已经按照公子吩咐说公子赶往长风,便回绝了。”
许邵宜眉间微蹙,恰巧腾非玥到慈州,不要出乱子才好。想起顾夕暖正在慈州,心中隐隐不安。
“尽快往朔城赶,中间不耽误了。”许邵宜声音略微低沉。芷嫣告知了车夫一声,策马扬鞭,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待得芷嫣返回,许邵宜又随口问及:“曾辞近日可有和你们联系?”
他突然一问,芷嫣思忖半刻,而后摇头:“没有,曾公子去了苍月之后便没和我们通口信,也有些时日了。”
确实太久了些,断然不像他平日所为。但曾辞再不谨慎,圆滑和机灵向来是够的,应对一般险境绰绰有余,该是没有意外的。
“到了朔城,派人去苍月一趟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