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邵宜是猎杀者,却从未和她有过结怨。
垂眸间,顾夕暖淡然应道:“今后兴许是,迄今为止算不上,若没有交集更好。”
思齐便又决然跪下:“思齐求姑娘收留,姑娘对思齐的大恩,愿为奴为婢报答。”
顾夕暖略微蹙眉,思齐对许邵宜的忠心早在腾非玥出言相挑拨时展露无疑。她又如何会冒险收留猎杀者身边的人?
“姑娘若是担心公子的缘故,思齐可以对天发誓。”两行泪珠自脸上滚下,呼吸微微紊乱。“公子若知此事,势必与辱我之人冲突,思齐不愿给公子再添负担。思齐今后与公子无关,只愿侍奉姑娘左右。”
顾夕暖一声轻叹:“思齐,若是有一天我和许邵宜短兵相见,你又该如何?”
思齐一愣。
顾夕暖便是起身:“你也累了,先歇一夜明日再说。”
推开房门见子寻立在外头,方才的话他应是全数听见的。
随她在院中踱步良久,子寻终是开口:“留下思齐吧,姐姐身边也需要人照顾。”
顾夕暖驻足,笑眼望她:“倘若她日后会成祸端,子寻还要我留她吗?”
子寻遂而低眉,沉声道了句:“如果是子寻相求,姐姐可会答应?”
顾夕暖缓缓敛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一天火车,不定更新
第六十一章 祸端(下)()
第六十一章祸 端 (下)
“子寻没求过姐姐何事,但此一件。”言罢低头;目光深锁于拉长的倒影之中。灯火昏黄映衬之下;气氛略显沉重。
缄默良久。
子寻忍不住抬头,正好对上她明眸带忧;心间便是一滞。
本以为她会追问;不想她只轻声应了个“好”字。唇边温婉如水的笑意,似是宽心;犹如夜间流转的清风,蕴含着特有的徐徐回味之意。
见他舒然一笑;顾夕暖眸间潋滟;嘱咐句早些休息。子寻便痛快应声,眉间欣喜之色不掩半分。
子寻跟了她大半年,行事向来有分寸。
她的事他从来不会多问;交待的事也不做半分迟疑,更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左右她的心思。
子寻会开口相求,定是思之又思,她如何婉拒?
此时的眉开眼笑在他面上甚是少见,顾夕暖心中微动,素手轻抚上他的鬓角:“去告诉思齐一声,明日还要早起。”
子寻感激一瞥,便是匆匆转身。
这般不加掩饰的率性,平素少有,顾夕暖偶生错觉。莞尔间,仿佛在他身上看到几分宇扬的影子。
宇扬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堂弟。
折回思齐房外,顿了许久,才抬手敲门。先前晚间,他就在院里站了好些时候,一直不敢上前。
思齐目光骤然一滞,眸间的氤氲犹如破碎的冰茫一般,顷刻化为泪滴。
子寻鼻尖一吸,似有千般言语哽咽在喉,遂将她揽入怀中:“贤儿”
“景哥哥”思齐鼻尖一酸,抑制不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轻易染湿他的衣襟。
当年郁府被抄,郁景以为除了自己和娘亲之外,再无亲人活在世上。巧手坊一瞥,只觉这个叫思齐的姑娘眉目间和妹妹有几分相似。
后来临街再见她,子寻便是回忆分了神。
抄家是七年前的事情,妹妹那时还小,是和父亲一处被带走的,后在流放途中夭折。若是她还活着,也该是这般大小。
再回神之时,人已消失踪迹,他一眼看到地上的刺绣品。
心中又喜又忧,喜得若她真是妹妹,流放途中夭折一说兴许是假。忧的是不知她被何人绑去了何处,是何用意。
寻到马车时,子寻面如死灰,心中犹如万千利箭刺入。内室之外,见到怒不可谒的一幕,如此猥/亵玩弄,淫/靡凌/辱。子寻脑间一空,不知自己是否希望其中之人是她。
是她,她便还活着。
活着此刻却生不如死。
而后的挟持腾非玥,思齐抬眸看他,两人相视片刻,皆是移目。子寻不忍再看她,思齐亦不敢再看他。
子寻恨不得将室内之人千刀万剐,如此却根本救不出她,还会拖累顾夕暖。
顾夕暖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心生感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一是不知是否该和思齐相认,二是不知顾夕暖何时会留下她离开。
思齐该是认出他来,才会央求留在顾夕暖身边。
而思齐是许邵宜的人,姐姐哪里会以身范险?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开这个口。心中所想蓦然一动,若是他求姐姐,姐姐应是会答应的。
他怕思齐寻短见,也不想再和妹妹分开。
揽在怀中宽慰良久,思齐才渐停了抽泣。子寻避开今日,问及当年事情。思齐才缓缓道,在流放途中,官兵不给她们饭吃还出手殴打。她饿到不行,去偷食,被官兵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踢下山崖。
后来被路过的许邵宜捡到,彼时她饿了好久,也顾不得浑身疼痛拼命往嘴里塞吃食。许邵宜一把拎起她,催吐,“胃撑破会死的。”思齐嚎啕大哭,许邵宜才领她去喝粥,添置衣服,遂要人送她回家。
可惜她已经没有家了,许邵宜微楞,向来沉默寡言,只冷声问了句你会做些什么?思齐眼泪汪汪,公子不要送我走,我武功很好,自喧爹爹学的。
许邵宜难得一笑,俯身摸摸她的头:“如此,便留下来吧。”
思齐破涕为笑。
“叫什么名字?”他起身牵起她小手,九岁的思齐只得仰头望他:“我叫郁贤,爹娘和哥哥都叫我贤儿。”
许邵宜薄唇轻抿:“见贤思齐,从今改名叫思齐吧。”
思齐笑颜如花绽放。
“公子一直待我很好,也曾和我去苍月寻过家人,得到的消息是家中女眷皆在流放途中没了”思齐一言,恍若隔世。
子寻不想许邵宜对她如此。
思齐问起,子寻才又言道,当年爹爹拼死将他和娘亲送出,幸被容连旭所救送至西秦。娘亲后来病逝,他才返回苍月国中,在容连旭手下做了几年的死士。再后来便遇见了姐姐,待他如亲人。
“以后我们兄妹二人便再也不分开了。”子寻握紧她的手,眸间难得动容。
末了,嘱咐一句勿让姐姐知晓身份。
雅桐的弟弟是子寻,哪里还会有一个妹妹?
顾夕暖待他极好,若是知道他根本不是子寻,却在她身边诸多掩饰,一呆便是大半年,她会如何?
子寻不敢多想。
容连旭对他有恩,眼下能这般相处,是再好不过事情,他断然不会一手毁去。
*************************
从南顺前往西秦只能经由慈州这一条路径,走的都是许邵宜商船的通道,雷万是熟识,管事自然不敢怠慢。
一门心思想着容千槿的事,雷万巴不得快些回西秦。管事和他闲聊,他也多是敷衍,管事只得处理妥当再告知他一声。
临上船,管事突然想起许邵宜近日在慈州,便开口道:“许老板已回慈州,雷公子可要见一见。”管事记得平素他们定是要照面的。
雷万脸色微变,许邵宜不该是还在长风吗?!
惊诧之余,很快敛了情绪,悠悠道:“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耽搁了,下次再来拜访。吩咐一声快些开船。”
管事便是照办。
“公子,那不是雷公子吗?”芷嫣一眼瞥到码头上待发的船只,那人便是雷万。
许邵宜顺眼望去,果真是他。雷万和腾非玥是搭档,向来都是同行一路,眼下倒是有几分不妥。商船缓缓驶离码头,雷万似是也瞥到了许邵宜,便匆匆进了船舱。
雷万和腾非玥的事,许邵宜很少关心,也懒得搭理。见管事在一旁,便随意问了句:“他来了几日,怎么今日才离开?”
管事也是奈何:“雷公子今日倒是恍惚了些。”
许邵宜没有多在意,遂将手中画像递于他:“若是有和画像上相似的人出现,无论男女,都扣下。”
管事犹疑应了声好。
许邵宜虽不知她在南顺或慈州何处,但离开慈州码头是必经之路。只要她从此处经过,他便可截住。
倏然间,唇瓣含笑,想起上次她以容千槿的身份在慈州甩掉叶影,做得委实漂亮。她此次目的不是金蝉脱壳,应该是不会绕行的。
见他蓦然傻笑,芷嫣会错了意,轻咳两声道:“公子若是想夫人了,便回富阳吧,芷嫣留在这里即可。”
许邵宜哭笑不得,正欲开口,见到管事拿了信封匆匆而来。许邵宜认得密函上的记号,是和曾辞相关。
拆信览过,脸色越渐阴沉,芷嫣少见他眼中的慌乱。
“曾辞出事了!”许邵宜揉碎手中的信纸,早在成州回来途中心中便有不好预感,如今应验。
芷嫣也是一惊。
曾辞办事的风格,定会去落脚点报到,以留下痕迹。眼下却已经在苍月国中失踪了十余日,未有消息。
一边是顾夕暖,一边是曾辞。
许邵宜眉峰紧蹙,权衡良久,既已知道顾夕暖定居成州,此番见不到日后去成州也可。
而曾辞并非草率行事之人,此时失踪便是出事,这般出事便不是婿端。
“芷嫣,你守在慈州。若是见到了人,就暗中跟上,不要做其他。”言罢转向管事道:“备船,我马上去苍月朔城!”
管事不敢大意,立刻去打理。
许邵宜百思不得其解,曾辞究竟会落在何人手中?
但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猎杀者和避难组织之间近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应该不是猎杀者所为。
若是原住民,近日来曾辞和他一道在南顺处理的事情,有哪些会惹到原住民?
以曾辞的机灵,还能抓到他的原住民势力不会小。若是小事,也断然不会动干戈到这一步。
若是几月来的大事,首当其冲的便是涉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