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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邵宜也不回避:“该说了都已说尽,你答应,我从前如何今后还是如何。猎杀者中若是有人动作,我也唯有逼不得已。”言罢转身,拂袖而去,一袭衣衫似是染尽秋意,毫无留意。
身后便是一声轻叹:“邵宜,付出这般代价,值不值?即便你拼尽全力与我对峙,不见得能保得她周全?没有猎杀者,总归还有他人,”
他蓦然驻足,声音轻如浮羽:“那便是她的命。”
不想一语成谶。
直至后来阴差阳错,她死在这里,他的痛心疾首又哪里可能会少容连旭半分?
他宁愿她从未来过,只要她还活着,他尚有一人可想可念,即便再不相见。
人不在了,时间便停滞,消融殆尽。再往后,便是他最阴沉晦暗的两年。若非有开银,他不知会是如何。
而如今,开银生死未卜。
都是他至亲之人,这般生离死别,他不想再来一次。
收起思绪,缱绻的阴霾还是浮上眉梢,烟雨蒙蒙沾衣易湿。船舶缓缓靠岸,遂有人上前相迎。“阁下可是许老板?”
“是。”暗眸一沉,举起的伞柄在雨中漠然萧索。
闻言,来人又从腰带内掏出一枚玉佩递于他手中,笑问:“许老板可是来找此物的?”
开银的随身之物,他自然认得。抬眸时,眼中古井无波,语气平静得怕人,似与幽幽雨声融为一体。“人在何处?”
开银在他手中,他便遣人在码头等,料到了这一步?
“主上说,许老板到了自会见到的。”来人应对自如,似是对他所问,心中全然有数。
“有劳了。”许邵宜垂眸不语,跟随来人径直上了马车。在容连旭眼中,容真还在自己手里,此番孤身前来,以他的倨傲不会为难。
来人果然将他招呼得极好,彬彬有礼。
马车一路从朔城驶出,却不是苍月方向,而是往长风而去。
是容连旭在长风?还是来人并不是他?
许邵宜心中拿捏不准。出神之际,闻得四围乌鸦声乍起,心中突生不好预感。帘栊之外,还是春寒料峭,远不及南顺暖意。
踟蹰间,来人遂又浅笑开口:“许老板,到了。”
这里并非长风,而是三国交界的云渡山。
许邵宜默不作声,只随他下了马车,林间幽道穿梭了两柱香时间,方才到了一处豁然开阔的空地。
周围侍从不多,零散十余人,一袭青衫便随意坐在石凳上与人对弈。闻得身后声音也未曾回头,只掷下一子,好似漠不关心。
果然是容连旭。
那三军帐中的人,便不是他了,许邵宜略微蹙眉。容真出事,他雷厉风行,诱自己前来。那之前的时间,他去了哪里?
若是他在苍月,容真至于流落南顺?
心中疑惑不解,从朔城一路领他前来之人开口:“主上,许老板来了。”
容连旭才侧目看他,几番打量,缄口不言,眉间的倨傲似是与过往所见不同,而究竟有何不同,他说不上来。对面的白衣公子却是折扇轻扣,嘴角微挑:“倒是比预计的早了些时候,想必是一路兼程,许老板受累了。”
一年四季,肖扬已习惯扇不离手,冬日尚且如此,何况早春三月?
许邵宜并不领情,他的话置若罔闻,目光一直未从容连旭身上移开过。
肖扬脸上笑意渐敛,许邵宜却依稀有了眉目:“不如,等容公子到了再谈如何?”
容连旭似是一惊,眼中略有慌乱得看向肖扬。
肖扬亦是唇瓣含笑:“许老板,佩服。”
佩服他能认出眼前的赝品?
许邵宜嗤笑一声:“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他坦言夕暖像他夫人起,容连旭看他的眼神之中便有了妒意,那般倨傲却又妒意的眼神,他记忆犹新。
赝品即便学得再像,容连旭又如何会将这些说与他听。
如果眼前之人不是容连旭,那真的容连旭,此刻恐怕已经回了三军帐中。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出去玩了,回来太晚了
今天先更一章,明日会两更补上的
第七十一章 代价(中)()
第七十一章代价(中)
穿越之前;顾夕暖觉得最能代表楚乔特色的标签便是偶遇。
诚如迟到的时候抢出租车,付款的时候排队;抑或是高铁出差的邻座。甚至心血来潮去附近的小店,叫上一碗加麻加辣加酸的牛肉粉;粉尚未送至嘴边,抬头便见到楚乔。
“楚医生?”出其不意的寒暄场面多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不觉突兀和尴尬。
结果两人多是啼笑皆非。
“不如;还是叫我楚乔吧;话说大家都这么熟了。”这话说得很是委婉;近来偶遇似是惯常;却一直客气疏远。
顾夕暖便是笑:“我怎么觉得;楚医生听起来像是更熟些?”
“是吗?”知晓她是打趣;楚乔还是几分窘迫;低头拂了拂眼镜。
店里生意太好,两人闲话了好几句服务生才过来招呼:“先生要些什么?”
“呃和她一样吧。”楚乔本不常来,今日也是敲路过。服务员笑着应了声好,单下得干净利落。
顾夕暖笑得更欢。
“你笑什么?”楚乔向来胆怯,问得也轻声。
“我要的是加麻加辣的酸辣粉,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乔拿起筷煮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轻咳两声道:“女孩子怎么吃这么重的口味?”
明明是他自己怕辣,还非要冠冕堂皇的引到别人身上,顾夕暖故作挑眉:“我管这叫自虐粉,不开心或者觉得自己很倒霉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要一碗。”
楚乔虽愕然,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勉为其难“享受”了人生中第一口让他生不如死的加麻加辣加酸的酸辣粉。眸光便更为凄楚不平:“你这是有多大的怨念啊?”
顾夕暖笑不可抑。
楚乔几分奈何,果然遇到顾夕暖就没有好事。腹诽之时,却见她笑容渐敛,神色娴静下来。楚乔微楞,良久才又开口:“没见过心情不好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早上忽然被人甩了,好像没缓过神来。”自己也不知这一句是如何说出的,却总算如释重负,“现在好多了。”
楚乔便是一滞,面面相觑良久,停下的筷煮又动了起来,低头安心吃粉。
顾夕暖就有些错愕。
直到有人重重呛了几口,用面巾纸擦拭捂住嘴角咳嗽,脸被辣椒的味道涨得通红。片刻,还未恢复的嗓音脱口而出:“这法子还不错,果然是好多了。”
顾夕暖递完矿泉水,便托腮看他。
楚乔才吱唔道:“那个我女朋友刚才和我分手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进来了这里”
顾夕暖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到哭笑不得。
但或许是所谓的天涯沦落人缘故,再往后,便是朋友间的相处,不似以往的客气生疏,熟络了许多。
直至穿越之后再见他,是和苏哲平一起的时候。
彼时苏大侠口中所言的闯荡江湖,和武侠聚甚远。现实是江湖没有遍地坑,也没有那么多为非作歹会敲在苏大侠面前上演。于是,行侠仗义的闯荡江湖,便演变为了胡吃海喝,唯恐天下不乱就没有机会出手的浆糊纪事。
浆糊纪事某日,苏大侠闲得百无聊赖,非要去蹲点。
诚然大侠之流做这类事情的笑话很冷,但点还真让苏哲平蹲到了。平素连鬼都不来的破败小巷,瞬间涌入二十余人。顾夕暖先是一惊,苏哲平已纵身跃入下方。
“喂!”顾夕暖没有叫住,他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去搅浑水做什么?万一是江湖败类呢?
但大侠自有大侠的觉悟:“他寡不敌众,救下再说。”
不想苏大侠误打误撞救下的人,便是楚乔。
初初见到他,顾夕暖也是错愕不已。但转念一想,都能在这里偶遇宋诗蕊,遇上楚乔又有什么好意外的?
拿捏不准,便试探了问候了声,“楚医生”
结果楚乔吓得半死,瞪了她半天确实觉得几分挂像,才迟疑回了声:“相好的?”
果真是他,顾夕暖喜出望外,尽是点头。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顾夕暖,楚乔便也有些语无伦次:“还好吧?”千言万语,都似在这寥寥三字间。
楚乔向来胆绪慎,不习惯在一处逗留。此次虽然逃离了猎杀者的追捕,可避难组织这颗大树,他还要依靠。既要依靠,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处理。
末了,楚乔又交待了些事宜,顾夕暖一一记住。
若是他来找她,暗语会是“洛绝尘”。顾夕暖微楞,他却笑道这个最为保险,外人也不知晓。于是阴差阳错便有了后来许邵宜捎书信给她,她一眼断定该是楚乔,这自然是后话。
若是顾夕暖要寻他,便去南顺慈州,随缘布庄找楚掌柜,暗语从晚礼服开头。
狡兔三窟,没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这是楚乔的信条。
但医者仁心,要活命却又不愿取他人性命,顾夕暖知道有人是狠不下心当猎杀者。
自随缘布庄出发时已快至晌午,两人许久未见,话匣子打开便不觉从过去神侃到近往。光顾着说话险些误了时候,幸好思齐机灵想着让老掌柜帮忙通传了一声。加之楚乔心念的逃命优先,习惯了身无长物,启程的时候才没有多耽搁。
顾夕暖宽慰看了她一眼,思齐心细,倒是很让人省心。
而思齐亦是腼腆一笑,许是公子的缘故,姑娘一直对她有戒心。即便是笑,也难免几分客气疏远,方才的目光倒是亲近了许多。
思齐欢喜,眼底盈盈碎芒。
南顺偏南,天气渐暖,头顶的太阳便隐隐有了夏日的气势。顾夕暖恍然想起了方同远,她怕热,每到夏日便不喜外出。但大凡外出之时,有人都一派闲适立在一旁替她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