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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顾千金,你闹什么!”柳易昔唯有下一剂猛药,倏忽间就有两道清冽目光投向自己,柳易昔瞥过叶影和许邵宜,再补了一句:“天下间不乏长相相似之人,人家说是千金了吗?”
“我不是。”容千槿顺势开口,不卑不吭亦不带半分语气,只是站在叶影身后,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看得出内心起了涟漪。
叶影瞥目看她,她将头埋得更低。
之前死的雷万,她早年在西秦就见过,是叶的旧识,彼时还让她唤过雷公子。雷万死前的一袭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叶影就是暗叶,他还活着,她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但他潜在她身边,别有目的,她就忽而想起了暗影时,那般厌恶和揪心的眼神。
她不敢看他,却更不喜与苏哲平一处。
苏哲平愣在一处,原本清明的眸子沾染了几分暗沉,她不是笨猫,笨猫不会这么讨厌他,更不会同暗影这么好。从发现她活着时候的狂喜,到现在巨大的心里落差,他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柳易昔目光便落在许邵宜身上,苏哲平当年是被许邵宜的人打落悬崖的,苏哲平自己并不知晓,顾夕暖从前也不知晓。许邵宜过往便对千金起了心思,如今在朔城他又与她一处。
顾夕暖人在昏迷中,柳易昔拿捏不出对方是敌是友,也不想冒然起干戈,所以才拦住苏哲平。
这便是他的考量。
“我是去救夕暖的,不如等她醒了再说。”柳易昔向来果断,立郴待清楚明了。其一,若他们二人也是同夕暖一起的,就不要旁生波折。其二,这里是他的地盘,最好安静老实呆在这里,许邵宜受了伤,以一敌四他们没有胜算。
叶影如何听不懂,深眸一敛道了句失陪,拉起容千槿便去了密道深处,面色不虞。
便唯有洛绝尘,风凌宇认得他。彼时是他和思齐一起的,思齐也唤他一声公子。那时思齐还小,他就是这般模样,如今过了将近十年,他还是这般模样不曾变过。
“我认得你。”风凌宇直言不讳:“你没有变过模样。”
洛绝尘心中一震,平淡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痕迹,能如此肯定说他没有变过模样,那见他该是在很早之前。很早之前,他用的不会是许邵宜这个身份,但委实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
“天下间本就不乏长相相似之人。”他用的是柳易昔方才的话,方才的口吻,也顺势试探柳易昔。
柳易昔果然惊愕看他,洛绝尘心中清楚了几分。
风凌宇向来不晓这些人情世故,继续不依不挠:“思齐那时候就跟着你,我没有认错人。”
洛绝尘才蹙眉打量他,他没有说谎。
风凌宇并不避讳:“小时候仇家寻仇与父亲走失,腊月天寒地冻,思齐姑娘救过我。给了我一身棉袄,一笼包子,还有一吊钱,我才活了下来。你来寻她的时候,我见过你。”
苏哲平三人都是一惊,之前确实听闻过,八年前风凌宇和风伯父外出时遇到了仇家寻仇。不想竟然有这么一出!风凌宇却从未向他们几个提起过。
简直是!三人震惊之余都有些愤然。
洛绝尘唇瓣微挑:“你是那个小乞丐?”想起该是收留思齐不久之后的事。她虽然小,他却让她自己去买些棉袄吃食,看看这孩子的聪明灵气,他就远远跟在身后。这丫头之前好好的,后来就在昏暗街角处停了下来,呆了许久,便是那时遇上的风凌宇。
“是。”风凌宇应得简洁。
小乞丐?慕容月几人面面相觑,柳易昔却兀得一笑,他像是几分明了,为何每年总有些时候风凌宇会独自外出。还多半都是衣衫褴褛,问他也什么都不说,恐怕是为了去寻思齐。
心下澄澈之余,却对风凌宇先前的一句话上了心,“你没有变过模样。”
没有变过模样?柳易昔想起镖船上顾夕暖和宋诗蕊所言,“通常意义上,我们这类人被称为穿越者,原本活在另一个时空,和你们不同的世界。”他们的模样不会随着时间改变,活得越久沾染同类的鲜血便越多。
柳易昔眉间掠过一丝狠意,眼前的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猎杀者!
一个猎杀者为何会与夕暖一处?
先前慌乱之余,来不及救下宋诗蕊,夕暖醒来之前一切无从知晓。兴许是敌对者,又兴许和宋诗蕊、楚乔一样,虽是猎杀者和避难组织成员,却是同伴?
自朔城出来,对方的目光就未从自己身上,或者说夕暖身上离开过,柳易昔隐隐觉得他和夕暖的关系该是关切和亲近的。
似是觉察他的目光,洛绝尘直勾勾看想他。
柳易昔也不拐弯,直接问道:“你和夕暖认识?”他自然知道他们认识,只是好奇他们熟识的程度。
洛绝尘眼底沾染一丝笑意,如果他猜得不错,柳易昔该是知晓一些事情的。他敢在朔城这般救人,只怕和夕暖的交情够深。此番开口,明显是心下有了考量,洛绝尘便也应得简练:“她是我夫人。”
夫人?柳易昔掩不住眉间错愕,慕容月和风凌宇也是一愣。
苏哲平好容易缓和了半分脸色,竟不似刚才含蓄,一瞬间面笼寒霜怔在一处。
第九十八章 真相(上)()
第九十八章真相(上)
顾夕暖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各个角落总是能见到林宝儿的影子。或在明媚中托腮看她;或在幽暗夜色下转眸打量她。想躲;躲不过,兜兜转转又回头聚在一处;稚气的童声就笑盈盈唤道:“顾夕暖;你要躲到哪里去呀?”
浑浑噩噩中撞入柔和怀抱;抬眸便对上那幅精致五官;干净隽永;熟悉的声音温柔缱绻:“暖暖。”方同远!她心中骤然一舒,牢牢攀上他的肩膀,他亦环着她;温润的呼吸绕在头顶,心底踏实安稳。
不足片刻,他身体却兀得一滞,恍然松开她。愣愣起身时眸色紧锁住另一道身影,目露不舍,声音深陷颤抖:“夫人”一袭素色衣襟沾染了月色清晖,身姿绰约,相互依偎时宛若一对璧人。
眼中便再无旁人。
她怔怔立在一处,银齿陷入唇瓣里,强敛着喉间青涩。
“容连旭!”洛绝尘宽阔有力的手臂揽到她怀中,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寒意。鼻息紧贴在她耳后,握着她的手扣上扳机,“是他杀了开银。”
梁开银,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个活泼阳光身影。“夕暖。”耳畔蛊惑的声音纷繁杂乱,她拼命摇头后退,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再退后不了。“要活我还是活他?”深邃的眼眸好似将她看穿,脸色却是苍白,蓦然低头,容连旭一剑贯穿他胸口。
“洛绝尘!”她掩不下心中惶恐,伸手去扶,容连旭却是俯身去抢:“你宁肯信一个外人不信我,为了救他杀我?”慌乱中她手中一滑,枪响声震耳欲聋,他胸前涌入的血渍好似奢靡的罂粟花开,“容连旭”
“你要抛下我几次?”唇边的戏谑嗤笑,一念之间便成梦魇。
“容连旭!”她眼泪簌簌滚落,看他胸口的血迹越渗越多,她捂不住,止不住。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她抓起他的衣襟死死椅:“容连旭,你睁眼看我,你和我说话!”
再睁眼的时候,耳畔是思齐欣慰的笑声:“姑娘,你醒了!”
屋里除了她便只有思齐一人,顾夕暖目光呆滞在一处,脑海里还是方才的一幕。原来从前她死的时候,他便是如此恐惧和绝望。她失手伤了他,她竟会朝容连旭开枪。轻捏着眉心,却未得半分舒缓。
依稀想起洛绝尘拂袖捂上她口鼻,她昏睡到现在。
见她撑手起身,思齐就上前扶她。她没有看在哪里,没有提公子,只沉声问了句:“思齐,你如实告诉我容连旭如何了?”
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她昏迷前看见了子寻,有子寻在容连旭一侧,思齐不可能没有留意。
思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略有低头还是抵不过她清冽目光,咬唇道:“我们离开的时候,乔大爷把暗器取出来了,他人醒了。”
楚乔,顾夕暖宽慰低眉。
这缕宽慰却很快消散殆尽,人心一旦有了缝隙,花上千倍心思信许都补不回来。想起那幅戏谑嗤笑,心中隐痛,只得短暂抛诸脑后:“思齐,我们现在在哪里?”
终于问起,思齐舒了口气:“幸好柳公子出手相救,现在在朔城东郊的藏身之处。公子受了伤,慕容姑娘在帮忙看,芷嫣也陪在一处。柳公子说若是姑娘醒了,就告诉他一声。”
柳易昔?顾夕暖倒是出乎意料,又欠下他人情。倏然抬眸:“那宋诗蕊呢?”
思齐敛了笑意,脸上表情就有些尴尬,吱吱唔唔道:“当时情况很紧,宋姑娘和乔大爷都能没救上”
没能救上,便该是在容连旭手里,攥紧的手指有些泛白,又道:“你去请柳公子吧。”
思齐点头转身,又迟疑转了回来:“姑娘,公子在隔壁歇着。”
顾夕暖就笑,她便也笑着出门。
不过片刻,一袭紫衣锦袍的柳易昔便出现在房中,身边并无他人。顾夕暖心中松了口气,她正好有话要同他一人说。“柳易昔,多谢你。”
柳易昔脸色并不好看:“你可知道容真和子寻都是容连旭的人?”
和子寻分开后他一路折回朔城,在朔城与慕容月和风凌宇碰头。顾夕暖下落不明,他派了人去打听也无果。
这几日便都在朔城附近转悠。
朔城变故,三人是南顺武林的人,唯有隔岸观火。后来开了城门,又有五千精兵涌入,猜想这般动静应当不是小事。柳易昔竟在官兵中看到子寻身影,三人便一路跟了过来。
诚然究竟发生了何事,柳易昔完全没看懂,譬如西秦暗影为何会与许邵宜一处。然后便见许邵宜略施手段,她失去意识躺在他怀中。
子寻却是同容连旭一起。
看样子容连旭受了重伤,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