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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整整一天一眼,当父王让人带我上去的时候,我的眼睛因为用力过度,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直失明半个月才慢慢转好,所以以后我的身上,总是携带着一颗照明的珠子。”
“你父王也是为你好。”凌若在一旁幽幽的道:“皇家无亲情,何况是谋逆的大罪。”
“是啊。”楚弈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皇家无亲情,斩草不留根,父王要我记住,身在这个漩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不管是多么亲近的人,下一时都可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可惜,生在皇家,有些事由不得自己,两年后,父王就…。。”
仰起头,楚弈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楚弈忽然拉住凌若的手向一侧退去:“看来他们要破开,到那边去,免得伤着。”
由于走得急,凌若的秀发不经意的拂过楚弈的面庞,带着淡淡的清香。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秀发如瀑的凌若,楚弈漫不经心的道:“你的头巾呢。”
白了楚弈一眼,凌若道:“刚才不小心掉了。”
“你那里有帕子吧。”
“给你裹伤了。”
摇头叹了一声,楚弈缓缓的道:“过来,我给你把发束起来。”不等凌若反驳,楚弈很自然的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名声,我还想要呢。”
“不敢劳烦王爷,我自己来就行。”凌若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明白楚弈的好意。他这个人虽然嘴损了点,但是考虑事情还是很谨慎的,若是真的这个样子出去,人多嘴杂,以后传出什么,自己恐怕是…。。
楚弈不慌不忙的道:“你用什么束发。”看着两手空空的凌若,楚弈得意的笑了,将珠子往凌若手里一塞,道:“女人太逞强了不好,还是乖乖的别动,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眼前的形势让凌若明白,现在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万事只能事从权宜,而且凌若本就是个通透开朗的人。
当初在沐南的时候,曾经女扮男装,随着父亲进军营,平贼寇,不知不觉中少了素常女子的忸捏,多了种明朗大气。
感觉到手指穿过秀发的生涩,凌若不由挪揄道:“我还以为以王爷这等风流人物,应该是轻车熟路才是,却不想原来也这般生疏。”
“放心,本王虽然不敢说聪明绝世,但给人束发恐怕还难不倒,一回生两回熟,下次一定要你刮目。”
一边调侃着,楚弈手指灵活的将本来披散的秀发用腕上的佛珠串简单的绾结起来,完了还不忘挪揄一声:“记住,我的珠串可不是随意送的,曾经有人为了抢这串子,差点就以身相许…。。”
“轰隆”一声,牢里顿时有了光亮,接着有人喊道:“王爷,王爷…。”“本王没事。”楚弈缓缓的道。
随后噗通噗通,两三个人影跳了下来,向这边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乱
走出大牢,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天色似乎更暗沉了。
侍风低低的道:“顾姑娘,王爷因为还有很多事,让先送姑娘回去。”
想起方才的事,凌若不自然的道了声谢,侍风慌忙道:“顾姑娘不用客气,这都是王爷吩咐的,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回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牢,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凌若俏丽的脸上难掩黯然之色。
车子依然是来时的,整洁的布置似乎还留有主人素常的痕迹,轻倚在车壁上,凌若的眼前依稀还是楚弈云淡风情的笑意:
“不管是演还是唱,只要你愿意。”
“记住,你有一个缺点,你的眼神瞒不住事,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不要避开对方的目光。”
“你知不知道,帝京有一个关于绾发的风俗,‘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耳旁楚弈的声音依然那般清晰。
刚才在水牢里,当侍卫们迎上来,楚弈拉着凌若走向出口时,低头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说的情意绵绵,理直气壮。
凌若羞得还没来得及脱开手,就听噗一声,一个侍卫一下子撞在牢壁上,身子晃了晃。
楚弈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道:“侍风,怎么了。”侍风慌忙低下头,掩饰的道:“没事,方才走神了,不小心竟然…。”
哼哼了一声,楚弈低低的道:“管好你自己的耳朵。”
想起这些,即使如今坐在车上,凌若的脸也不觉有些发热。
车子缓缓的停下来,外面侍风道:“顾姑娘,右相府到了。”
走了几步,凌若忽然回过身,对依然没有离开的侍风道:“烦请告诉你家王爷,我借的珠串自会派人送还,至于那个风俗,我没听说过。”
说完,凌若快步离开,反倒使得侍风在那里愣了好大一会儿神,才自言自语的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王爷费的心思白白…。
好容易应付过看门的小厮,凌若有些心虚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由于雨还在下着,院子空空的,除了遇到两个匆匆忙忙的嬷嬷外,再无他人。
拐进月亮门,还有不远就到了,凌若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忽然觉得身后如芒刺背,连细雨也遮挡不住这份冷冷的透视。
没有犹豫,凌若忽的转过头。
那人一身黑衣,静静地立在雨中,看样子已经很久了,雨水沿着他的衣角缓缓的滴下,在他周围汇成细细密密的水流。
平淡如水的眸子默默地看过来,虽然没有一丝波澜,但是那份自然而然的执着,就如这淅淅沥沥的雨丝,剪不完,扯不断。
“你是谁。”依然还是那句话,依然还是那个表情。
四目相对,两人遥遥而望,谁也没有再作声,只有隔不断的雨丝在眼前掠过,惊起万千心事。
“阿…。。”“四妹,你怎么这个样子,这是谁。”前面一个儒雅的声音打断了凌若还没说出的那句话。
避开那人的目光,凌若对这走进来的顾豪道:“是府里的一个护院,我看到他站在雨里,就劝了一句。”
顾豪是右相的第三子,姨娘所生,人长得纤瘦修长,温文儒雅,说起来话来也是不急不慢,在顾惜萝的这些堂兄里面,凌若对顾豪的印象是最好的。
顾豪看了一眼那个旁若无人的护院,此时依然还是不避不闪的盯着凌若,不由皱起眉头:“你是刚来的吧,难道管家没有和你说,见到府里的小姐要回避。”
那人恍若未闻,只是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顾豪忍不住有些生气:“这也是一个护院能问的吗…。。”凌若生怕惹怒了那人,以他的性子,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忙道:“三哥,何苦和一个护院计较呢,他认错人了。”
转过身,凌若轻轻的道:“我如今是顾惜萝,你认错了,雨下的这么大,回去吧。”
顾豪为人心细,觉得凌若的这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由看了一眼,目光却胶着在凌若束发的珠串。
那人没有作声,隔着雨帘又看了几眼,那有些熟悉的容颜的确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何况她…。当时还是自己亲手挖的孤坟,这些日子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悲凉的竹哨在雨中听来似乎格外孤寂,看着那人的背影转瞬就消失在雨帘中,顾豪惊讶的道:“难怪那么横,原来这个护院的功夫这么高。”
凌若缓缓地垂下眼睑,那天的话似乎依然还在耳边
“既然你不能带我来,那我就自己来,而且还要替你来看看他…。”
“京城也来了,人也见了,你的心愿已了,我带你去南越看看。”
“四妹,你这个样子是做什么。”顾豪疑惑的看着一身小厮装束的凌若:“刚才我一见,还以为…。”
回过神来,凌若将昨晚就思量好的话不慌不忙的说出来:“雨天在房里闲着无聊,和丫头们闹着玩的。”
顾豪笑了笑,道:“平日里见你乖乖巧巧的,想不到你比五妹还调皮,只是…。”望着凌若,顾豪意味深长的道:“你束发的串子可不像寻常之物。”
凌若没有犹豫的道:“是以前在江南时的东西,让三哥见笑。”顾豪温和地道:“难怪一看就非凡物,四妹,我正要找你,碰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凌若不由抬起眼:“不知三哥找惜萝有什么事。”嘴上问着,凌若的心里却不由谨慎起来。
顾豪依然是那副温文谦和的样子:“有人要见四妹,让我过来请妹妹。”
“三哥是不是听错了。”凌若不动声色的道:“惜萝在这京城好像没有故旧。”
顾豪不缓不急的道:“四妹去见过就知道了。”见凌若无动于衷,顾豪又道:“四妹,三哥没有骗你,你去见见就会明白。”
略一思忖,凌若笑着道:“我相信三哥不会骗惜萝的,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凌若故意为难的道:“惜萝也不能这样去见外人,三哥稍等一下,让惜萝回去换身衣裳可好。”
明知凌若这是敷衍之策,但看着小厮扮相的凌若,顾豪的确感到有些为难,想起那人的身份和地位,顾豪犹豫了一下,道:“好,四妹快去快回,三哥在这里等你。”
“不用了。”一个声音浅浅淡淡的传过来。
凌若即使没有转头去看,但是从这个声音也知道,来人是谁。
顾豪恭敬的道:“王爷怎么找来了。”那人望着背身而立的凌若,低沉的道:“在房里坐着无趣,出来看看雨,不想竟然碰上了。”
顾豪察言观色的道:“既然王爷有话要和四妹说,那我就不打扰了,那边还有事,我去看着,王爷自管放心。”
暗暗冷笑一声,凌若明白,自己被这个看似最无害的三哥卖了一道,只是没有想的是,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追到右相府。
雨丝依然淅淅沥沥,撑了这么久,拿伞的手似乎有些僵硬,凌若想都没想,抽身就要离开。“为什么要避着我,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你信不信我会直接找到闺房去。”
楚峥站在那里,绛紫的长袍在雨中更显得华贵妖娆,阴柔俊美的脸上笼着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