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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沉默,你不问他他从来不主动说话,不过为人处事却很让人放心,到后来,他几乎成了家里的一个人,他拼命回想自己的遭遇,想记起以前的事,可却总是事与愿违。”
“半年前,他忽然告辞离开,说想到南越去看看,因为他依稀记起什么,好像与南越有关,于是再见到他的时候,王爷想必也看到了。”
没有作声,楚弈波光潋滟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凌若,随后扯起一丝笑意,道:“原是这样,怪不得你肯那样做,只不过有句话我不吐为快,若我是他,绝不会此时离开。”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王爷图谋的都是家国大事,而他不过是想寻回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
“王爷,殿下那里正派人四处寻王爷。”侍卫的话打断了凌若,站起身来,楚弈缓缓的道:“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王爷。”喊出来的时候,凌若才醒悟自己的情不自禁,不由低下头。
回过头来,楚弈看着欲言又止的凌若,忽然浅浅一笑:“多情自古伤离别,你是不是也要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伸出手,月下的楚弈优雅如清风朗月,嘴角轻轻一勾,邪魅的道:“我很乐意,如今良辰美景,你的千种风情,只与我说就行了。”
“我希望王爷不要忘了答应的事。”凌若不假思索的道,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口不由心。
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楚弈自言自语的道:“我还以为这一场十八相送,怎么也要…。。”
一倾身,凌若被楚弈遂不及防的轻轻拥了一下,耳旁是他温热的声音:“等我回来,记住,我们生也同枕死也同穴。”
“你…。”优雅的笑了,楚弈调侃的道:“既然来送别,总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王爷。”侍卫轻轻的提醒着。
走了几步,楚弈忽然回过身来,明如秋水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凌若,低低的道:“忘了提醒你,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将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吗,那怎么又会记着那个人的许多事呢。”
怔在那里,凌若这才醒悟,自己刚才竟然…。。
似笑非笑的看了凌若一眼,楚弈道:“以后自己小心些,在宫里,一言不慎,引来的可能就是杀身之祸,好了,我走了。”
“你也保重。”直到楚弈走下亭阁,凌若才低低的道。
仿佛听到凌若的话,楚弈抬头望上来,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的容颜凝固了漫天的月华。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南儿走上来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公主那里也快散了吧。”
安琼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那时凌若刚刚散开发。
打发丫头过来传话,说今天有些累了,等明天再说,凌若也知道安琼的性子,自是习以为常。
刚要歇下,却听外面有说话声,一时,只见南儿提着个小巧食盒走进来,有些忐忑的对凌若道:“小姐,禹王爷打发人送来几样精巧的点心,还有时鲜的果子,小姐看要怎么办。”
没有犹豫的躺下,凌若淡淡的道:“放在那儿吧,明天再说。”
这一夜,凌若睡得很不安稳,夜里醒了几次,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洗漱完毕,凌若对南儿道:“去给我将那件外衣拿来,我们去看看六公主,昨夜公主回来的晚,我们也没去打招呼。”
刚要离开,南儿忽然想起楚峥派人送来的东西,不由小声提醒道:“小姐,昨夜禹王爷送来的食盒怎么办。”
想了一下,凌若低声道:“找个地方放起来,等没人的时候埋了,这些东西,不是送给我的。”
“送东西的宫女明明白白说是给小姐的,又怎么…。”
“南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平日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没有看一眼墙角边的食盒,凌若转身走了出去。
还没进安琼的门,就听里面安瑶的声音:“六姐,你就把那盆雪菊给我吧,皇祖母说了,现在就剩下你这里的这盆了。”
安琼清清淡淡的道:“七妹,这宫里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上,哪一样能逃脱过去,东西在侧殿里,你让人去搬吧。”
得意的笑了,安瑶的脸上神采飞扬:“六姐,谢谢你,要不这样,我那里还有几盆他们送来的海棠,我回头让宫女们给你送两盆,权当是我的心意,好不好。”
转过身,安琼淡淡的道:“不用了,再说房里花多了,反而觉得乱。”
“我觉得很好啊,你看一进门,满屋花香…。。”
掩嘴咳了一声,安琼抬起头:“七妹,你喜欢的不一定别人都喜欢,花你搬去吧,只希望以后不要再……”
安瑶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红了:“六姐,你什么意思。”看了安瑶一眼,安琼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你明白的。”
安瑶恨恨的转过身,道:“六姐,你不要整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谁都要跟着讨好迁就你,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让你耿耿于怀…。”
“七妹,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想,不用你来揣测,还有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迁就讨好。”站起身来,安琼淡淡的道:“我还要去习字。”
安瑶赌气的道:“好,那我走。”
一出门,迎面碰上凌若,安瑶道:“四小姐,你也过来了。”凌若故作不知:“七公主这么早。”
叹了口气,安瑶道:“不想呆在宫里,就出来转转,对了四小姐,昨天太后还说起你,说令堂当年做的月饼比御膳房的厨子都好。”
自嘲的笑了笑,凌若道:“可惜我手笨,连母亲一丝一毫的心灵手巧都没学到。”
安瑶却故意大声道:“不过我喜欢你的爽朗大气,比有人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顺眼多了。”
凌若心知安瑶意有所指,忙道:“人的脾性各不相同,就像世上的叶子一样,没有哪两片是一样的。”
俏眸一转,凌若笑着道:“惜萝大胆比喻一下,比如六公主和公主,如果说六公主如眼前的桐叶,淡雅清淡,那公主就是枫叶,绚烂张扬,一碧一红,一张一弛,相辅相成。”
安瑶性子又开朗起来,将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那四小姐你呢,你把自己比作什么叶。”
指着不远处的一丛翠竹,凌若道:“竹叶,平淡无奇,中规中矩。”话题一转,凌若接着道:“所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
安瑶却忽然暗淡下来,摇摇头道:“四小姐,你刚来不久,有些事是不明白,其实人也会变得。”说完,安瑶眼圈一红,唤着侍女连招呼也不打,急匆匆的走了,反让凌若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刚临摹完一页字,就听安琼低低的道:“惜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很自私,难以相处。”
提着笔,凌若道:“我倒不这样认为,人的性情乃是天生,或清淡,或热情,或张扬,或内敛,其实只要有心,谁对你如何,都能感觉到。”
转过身,对着安琼淡淡一笑,凌若道:“六公主虽然不像别人那样爱说话,但是惜萝知道,在心里,六公主对惜萝视若好友相待。”
安琼本来清淡的面上漾起一丝不加掩饰的轻松:“怪不得皇祖母独独选你做我的伴读,相比起她们,你不但才华出众,而且聪明坦率,这一番话恐怕只有你能说出来。”
凌若自嘲的道:“六公主太看得起惜萝了。”安琼柔柔的道:“其实做公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风光,在宫里,如果母妃受宠还好,若是…。。”
叹了口气,安琼低声道:“像我这样没有母妃的公主,更是难过,也多亏皇祖母疼我,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我才安稳的过下来。”
直起身,安琼似乎今日格外喜欢说话:“相比起皇兄们,我们做公主的还算是幸运的,不过是笼络朝臣,或者稳边固国的棋子,而身为皇子,若是你能力庸碌无为还算好的,至少安安稳稳的混上一辈子,若是稍稍出众点的,有哪一个能落得安稳。”
自幼熟读史书,凌若自然深知皇家的残酷:“人各有命,什么都可以争取和选择,只有出身那是无法掌握的,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只能去适应,就如这字帖。”
微微倾下身,凌若挥笔写下一个字,低低的道:“中规中矩的临摹下来,你可能永远无法达到出神入化的水准,但却可以搏个‘还好’,依心随性的独树一帜,你或许能惊艳天下,自成一家,也或许会一文不值,更甚者身败名裂,这是个人的选择而已。”
安琼道:“四小姐,若是你,会如何呢。”勾起最后一笔,凌若淡淡的道:“中庸,我会中规中矩的应付过眼前,至于以后,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
“果然是虎门无犬女,四小姐身为闺阁女子,竟能看得如此透彻,让人佩服。”温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打断了房里的谈话。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下)
敛起身,凌若给进来的楚瑢见过礼后,只听楚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四小姐见解独到,六妹能得你做伴读,实在是她之幸。”
凌若不卑不亢的道:“殿下过奖,惜萝只不过随口说了几句,有不敬的地方,还请殿下包涵。”
笑了笑,楚瑢道:“四小姐不必自谦,刚才听四小姐说起来,本宫有句话想说,所谓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人的选择并不全是个性使然,还有身份,地位所势,四小姐以为呢。”
“就如身不由己?”抬起眸子,凌若道:“殿下可是这个意思。”楚瑢笑着点点头:“四小姐很聪明。”
“‘制天命而用之’古人尚且如此,相信殿下更胜古人。”
呵呵一笑,楚瑢优雅的道:“不愧是顾少傅之女,真是家学渊源,看来本宫不虚此行。”
安琼这才插上话:“三哥,你怎么来了,是皇祖母那里…。”
楚瑢温和的道:“没事,三哥这次过来是让你帮个忙的。”了然一明,安琼柔柔的道:“拿来。”
楚瑢宠溺的点点安琼的肩头,笑道:“怎么六妹好像比我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