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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真向来不好女色,府中只一正妃,两侧妃,外加两侍妾。不过,有资格和胤真同席吃饭的也只有王妃和吴侧妃、贾侧妃三人而已。
因着家世上弱一些,又没有执掌府务,贾元春落座于吴侧妃下首,等待王爷前来偏厅用晚膳。吴侧妃一边饮茶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忽然开口,“妹妹,你对你那表弟可有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
贾元春心尖微微一颤,扯起笑容正准备敷衍,却不想胤真踱步进来,语气冷沉,“煜儿如何与你一介后宅妇人何干?”
这分明是暗指自己惦记外男不守妇道呢。吴侧妃手一抖洒出些许茶水,当即烫的手背通红却不敢叫苦,忙行礼告罪,直言自己并无他意,不过府中来了客人循例问一问罢了。
胤真深深看她一眼,摆手道,“用膳吧。”
饭后,胤真用绿茶漱了口就要离开。吴侧妃突然出声道:“王爷,听说从今天起,您便要亲自教导林煜读书?”
胤真转头朝她看去。吴侧妃定了定神,娇笑道:“王爷既收了贾妹妹的表弟,也不该忘了妾身还有一嫡亲的弟弟需要教导。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若都收了吧?我那弟弟今年十四,虽然不如贾侧妃的举人表弟,但也刚中了秀才,还堪造就……”
胤真盯着她目光深沉。吴侧妃心跳渐渐加快,鼻尖也出了一层冷汗,正不知该如何继续,贾元春忽然开口道:“姐姐说的是。教一个是教,教两个是教,教三个,不也是教吗?妾身还有一位嫡亲弟弟,才学亦是不差,能否拜王爷为师?”
胤真微微一笑,道,“煜儿是本王的救命恩人,纵使本王对他千好万好,那也是理所当然,由不得旁人眼红!你们若闲得发慌便待在房里抄抄女戒绣绣花,母家的事莫管得太宽,须知有句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可收回的。”话落甩手离开。
等他走远,贾元春像没了骨头,瘫软在椅背上。在王爷从江南回来后,她就感觉王爷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啦全是因为自家好姑妈贾敏作下的那些糟心事,那可是足够摧毁贾家姑娘的闺誉的行为。依照贾元春对胤真的了解,这些事足够膈应他一辈子!她如今不奢望得宠,只但愿能护住贾宝玉,为他铺一条锦绣之路,故而冒着令王爷不喜的风险说了那番话,终究是白费功夫。在她心中,刘煜只是个贾家姻亲的庶子,却忘了对方还曾救过王爷的命。王爷待他好是理所当然,待他不好才要被人诟病。沮丧、疲惫、挫败、绝望……种种负面情绪萦绕不去,几乎快要压断她单薄的脊梁。
第1064章 炮弹酒,新计划()
刘煜坐在晃晃悠悠的车厢内,眼皮子逐渐沉重,却不想马匹忽然扬起前蹄嘶鸣,要不是他的实力出众,怕不得被这惯性狠狠抛出去,撞个七荤八素。
“发生什么事了?”刘煜掀开车帘询问,却见胤翔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垂首朝他看来,于秀立在车前,与高姬娉五姐弟对持。一个佩刀的八尺大汉与五个握匕首的小孩子较劲,场面十分滑稽,惹得街上行人嘻嘻哈哈的指点。
刘煜恨不能一脚把胤翔踹飞,面上却扯开一抹谄笑,拱手问道:“林煜见过义亲王,不知义亲王拦住在下去路所为何事?”
“没啥事,请你去玩。”胤翔大手一捞,将马车的缰绳牵在手,打马离开。
高姬娉五姐弟丢下于秀狂追,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那闪电一般的速度令于秀膛目结舌,暗暗叹道:连身边五个小童都有如此身手,林煜其人确实不简单,还是雍亲王眼力更胜一筹!想罢翻身上马,直往丽春院去。
到得丽春院的时候,月亮已爬上树梢,刘煜被胤翔胡搅蛮缠的引上了楼。老鸨见他来了连忙躬身引他入内。厢房里坐满了人,都是京中数得上名号的纨绔,个个身边搂着一二美女调笑,放纵…淫…靡…之气扑面而来。
胤翔让刘煜落座,狂放一笑,“今晚叫你看场好戏。”
“还请王爷放在下回去,明日一早在下还得去雍亲王府读书。”刘煜垂头拱手。他今日穿了一件纯白儒衫,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苍白的皮肤透出一股病态,很有些孱弱书生的样儿,此刻再露出惊惶难安的神色,更显得迂腐无能。
冯紫英几个见了就觉得厌烦,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会叫胤翔牵肠挂肚。胤翔仿佛没听见似得,将一杯酒强硬的递给刘煜。“来来来,喝酒,今日不玩尽兴了不准回去!”
刘煜偏头躲避,琥珀色的酒液全洒在外袍上。晕开一团团湿痕。
胤翔凑过脑袋,低语道:“林煜,别在这儿跟本王装了。你在巷子里玩人的时候,本王在楼上看着呢!能说出‘不疯魔不成活’那样的话,你怎会是个懦弱无能的书生?”
刘煜低头沉默。胤翔勾唇,笑得邪气,“好,你装,可劲儿的装。本王天天缠着你,缠到你露出本性。缠到你发疯为止。看咱两谁玩儿的过谁!”话落又是一杯酒递过去,却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握住手腕,不能寸进。
胤翔挑眉,又使了三分力,依然无法寸进。继续使力,十成十的功力也无法撼动那看似脆弱到不堪一折的手。对方超出预期的强悍令胤翔不自觉露出愕然的表情。刘煜慢慢抬头,眼白悄然爬上几缕血丝,遮住黑中透紫的眼瞳的雾霭已消散无踪,露出内里隐藏的煞气和血光。只一个瞬间,一个眼神,孱弱无能的书生就变得煞气四溢。
胤翔死死盯住少年。简直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痴迷,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发痒,想去抓却抓不到具体的痒处。脑海一片空白,只反复回荡着一句话——是他,就是他!
刘煜贴近他,鬼魅一笑,“你说得没错。我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疯子跟疯子凑一块儿,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你弄死我,还可以继续当你的王爷,我弄死你,却是要连累我的姨娘。所以,咱两还是离远点以策安全。”
胤翔浑身都发起抖来,眼里充斥着狂热,一字一句承诺,“你放心,有老四护着,我绝不伤你。当然,若是你有能力,欢迎来杀我,死了算我技不如人,于秀会替我料理后事,绝牵连不到你半分!”
疯子,简直比我还疯!刘煜冷笑,睇着他半晌没说话。
胤翔舔舐干燥的唇瓣,继续接口道:“你看你,竟把我带沟里去了!我找你可不是为了杀你,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咱两是一路人,合该玩一块儿才是!老四那只冷面狐狸你玩不过他的,早晚有一天得吃亏!”
既然被看穿了,刘煜也不打算矫情。玩就玩,看谁玩的过谁。这样一想,便甩开胤翔握酒杯的手,脱掉被打湿的外袍,留下内衫,又将领口松了松,迂腐无能的气质陡然变为放…荡不羁,看傻了一群纨绔。
刘煜年蹬掉碍事的鞋袜,一只脚搭在条案上,一只脚曲起,单手支腮斜倚在软榻上,冲急追而入的高姬娉五姐弟挥手,令他们门外等候,然后看向胤翔,轻飘飘开口,“与我交朋友,先喝一杯酒再说。”
“莫说一杯,百杯千杯也成啊!”胤翔心怀大畅,豪放的表态。
“拿酒来。桑落酒、新丰酒、蓝尾酒、松醪酒、屠苏酒、七尹酒、南烛酒、元正酒,各一坛。”刘煜冲立在门口的龟公高喊。龟公领命而去。
胤翔拍着条案哈哈大笑,“天朝最烈的八种酒全被你叫齐了!爽快!太爽快了!”
刘煜挑眉嗤笑,“一口喝干再叫爽快不迟。”
八坛烈酒一一摆上桌,刘煜戳破封口,、、、、、、、倒了一大碗纯白的桑落酒,然后依次将黄的新丰酒、绿的松醪酒、红的屠苏酒、蓝的蓝尾酒、粉的南烛酒、紫的元正酒、青的七尹酒倒入大碗,本该混在一起的八色酒液却一一沉淀泾渭分明,叫围拢过来的一帮子纨绔们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做到的?”
刘煜不理,将碗推给胤翔,笑问道:“你敢喝吗?”
胤翔这才从呆愣中回神,将条案拍的震天响,大笑道,“这种酒本王从未喝过!有何不敢?”说完一饮而尽,然后捂着脖子吸气,一张脸转瞬变得通红。
冯紫英等人惊呆了。要知道胤翔可是千杯不醉啊,能一碗酒就让他露出醉态,这劲道得多大?换个人,会直接喝死吧?虽这样想。心里却蠢蠢欲动。
“果然爽快。”见这炮弹酒没放倒他,刘煜眯眼笑了,替自己调制一碗,仰头喝干。然后慵懒的歪在榻上。
酒气来得又快又猛,刘煜有意摆出的苍白脸色丝毫未变,只唇瓣更红的似火,上挑的眼尾晕出两抹桃粉色泽,黑中透紫的眸子波光潋滟,如梦似幻,叫人对上了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本就俊美异常的五官在这一刻更美的妖邪。
胤翔再次看呆了去,也不知喝多了还是怎的,嘴角隐现水迹。其他人也都控制不住的频频偷觑,若没有胤翔在旁。早扑上去结交搭讪,心里莫不暗忖:不愧是义亲王看上的人,真是有够味!
“水果。”刘煜淡淡开口,就有一名…妓…子红着脸剥开一粒葡萄,送进少年齿间。刘煜探出粉嫩的舌尖一卷一舔。动作说不出的诱人,让胤翔等人都对那妓…子羡慕三分。
刘煜无视旁人目光,冲蹲在角落的四名舞姬挥手,“来了怎不跳舞?想白拿银子不成?”
舞姬们互相对视,深吸口气后踏上羊毛地毯,随着忽而舒缓忽而激昂的乐音舞动起来,举手间将身上轻薄的纱衣件件脱去。不盈一握的腰肢、高…耸的酥…胸、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叫一众纨绔狼嚎不已,丑态百出。
刘煜哈哈笑了,问胤翔道:“你强邀我来就是让我看脱…衣…舞?”
“是啊,那天在梨园,你不是说想看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