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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大小姐注意到,最近一次发病时间是昨天。而且惊厥持续时间栏,只写了发作时间是昨晚十点半,结束时间空着。
为什么空着?是因为一直没停,还是因为这份病历被拿走了?这个问题立刻在童大小姐脑海里转动。
既然专家们将这份病历放在最上面,那就应该是最急的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又翻阅了下面的几份病历。果然,这些病历已经按照病情的轻重缓急给编好序了。
童大小姐一边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一边拿出手机,照着病历上的医院电话打过去。电话接通,传来话务员甜美的声音。
“您好!云海医大附一院门诊,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你好,请帮我转儿科的张佑华医生。”
从病历上看,张佑华是小宝的主治医生。童大小姐知道,她还是云海医大的教授。更是儿科的权威。既然她把这个病案交给了自己,童大小姐自然要找她问一下情况。
“对不起!张教授今天不在我们医院坐诊,你明天上午再打过来吧!”
不在医院坐诊,这倒是很好解释。医学院的教授们都是身兼数职,他们不可能像一般的主任医生那样每天按时在医院上下班。
童大小姐不禁猜测,住院部的主任医生,说不定比张佑华这个门诊主治医生更了解情况。
“那麻烦你,帮我转接住院部的儿科主任医生吧!”
“你找儿科的哪位医生?”话务员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童大小姐哪知道附一院住院部都有谁啊?她又没去过。同样的,别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啊!想想,这位话务员都不耐烦,一会儿那些医生只怕也不会跟她说病情。思极此,她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附一院。
“那就算了吧!”童大小姐干脆的挂了电话。
“童欣华!”
听到有人叫自己,童大小姐闻声转头,就见个满鬓斑白,慈眉善面的老太太正含笑望着她。不等童大小姐开口问她是谁?对方先开口道:
“我刚听你在打电话,是在找我吗?”
童大小姐虽然是第一次见她,不过从对方这句话中立刻就听出来对方的身份了。看来这位张教授是心系着那位叫小宝的病患,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这让童大小姐对这位老教授的好感倍增。她微微弯腰鞠躬,行了一个师礼道:
“张教授,您好!”
张佑华被童欣华认出来并不意外,不过她很意外童大小姐对她的态度。要知道,有关这位小神医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的传说,可是一点也不比小神医精湛的医术和其高贵的身份少。
张教授不由想,看来传言这东西,果然不能尽兴啊!受了童大小姐一礼,张佑华脸上的笑容已经至眼底。她主动上前,伸出手与童大小姐紧紧相握。
“你好!小神医的大名,我可是如雷灌耳,仰慕已久。”
这话就有点过了。小神医的称呼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或者是如雷灌耳。可是,对于张佑华这样的老医生,老教授来说。除非亲眼所见,不然谁也不会当真的。好在张教授说这话时,并非讥讽,而是带着几分明显的揶揄。
不过,不管对方是有意捧杀,还是无意捧摔。被一个看上去跟她外婆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如此调侃。纵是一向脸皮超厚的童大小姐,也禁不住有些汗颜。
“张老师就别取笑学生了。”童大小姐能得谦虚道:“在老师面前,我只是学生。”最后这一句声音很清,因为童大小姐本身就是是言不由衷。
不过,她的表情落入张教授之眼,就变成了羞涩,谦虚的小模样。这更是让张教授坐实了自己的感觉。
心道:果然那些对小神医负面的传言,纯粹是妒忌,是中伤。瞧瞧人家小姑娘多懂事,多可爱啊!
童大小姐要是知道张教授对自己的评价,估计会汗流夹背了。
“张教授,我看了常小宝的病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童大小姐可没忘记要找这位教授的初衷,她直切主题的问道。
看童欣华心系病患,张教授就更是喜欢了。从事医学教育多年的张佑华,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识人标准。在她看来,且不说医术如何,身为一名医者对病患的态度犹为重要。
她刚才就一直站在校长的办公室外,听了童欣华与校长的对话,也看到童欣华拿着那些病历出来后的表情变华。再听见童欣华打电话去医院找自己。她就对这位被称之为神医的学生有了一些正面的认识。
只不过,因为那些先入为主的传言,心里对她还有些保留。不过,现在她已经认定,这个学生的确是个可造之才。
张佑华主动拉着童大小姐的手道:
“情况不太好,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童大小姐被张佑华拉着就往校门的方向走,童大小姐赶紧道:
“张老师,坐我的车过去吧!这样快一点。”
这时候的大学教授,像小白那样有私家车的还很少。更别说像张佑华这样的老太太了。不过,一般情况下,当他们要去坐诊那天,医院都会派车接送她们。
张佑华知道这位学生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对于她有车的事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也没在这事上纠结。点了点头,跟着童大小姐往停车场走去。
走到吉普车面前时,陈琼她们几个正在车那里等着小欣。童大小姐跟她们解释了一下,说下次再约。就上车往医院去了。
路上,张佑华主动介绍常小宝的病情。
“我从事儿科也有几十年了。小宝这样的病例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孩子出生六个月,可这六个月却因反复惊厥而住院,反复在死神门口徘徊,每每看见孩子不停抽搐,别说是孩子父母。就是我们这些医务人员的心也揪得紧紧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无能……”
说到这里,张佑华轻轻的取下眼镜,拿出手巾擦拭上面的水雾。
“张老师,孩子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童大小姐转移话题道。
“这我到没问过,难道你怀疑病因出在孩子父母身上?”张教授的思维相当的敏锐,一听话头立刻就品出了其中之意。
童大小姐却摇头道:
“在没看到孩子之前,我无法做出猜测。”
事实上,她会提孩子的父母,纯粹是为了转移这位老师的注意力罢了。她可不想这位善良的老太太,在自己车上哭得眼睛红红的。一会儿下车,别人还以为她虐待老人呢!
学校距附一院只有十几公里路程。没过一会儿,她们就到了。童大小姐跟着张老师直接去了住院部。
一路上,许多医护人员恭敬的向张教授问好。从那些人真诚与崇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张教授确实是很得人心。
一进住院部的育婴区就可以听见许多婴儿的啼哭声。不过,童大小姐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些啼哭声上。
她在一踏进这里那一霎,就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阴煞之气。
医院本来就是阴气聚集之地。加上这里是婴儿区,基本上住的都是小孩,陪同的也大多数是女人。阴气比其他地方重也很正常。
可是,这大白天的阴气中还带着浓厚的煞气,那就不正常了。童大小姐犀利的目光四下一扫,最后落到通道上用来隔离区域的那扇门上。
“那扇门通向哪里?”她指着那扇门,问身边的人。
张教授的心思都在那些啼哭的孩子身上去了。并没有留意到身边人的表情变华。听到小欣问话,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那里出去是走火通道。”
“走火通道?”童大小姐微微皱眉,径自朝那道门走去。越往里走,阴气越重。当她推开那两扇门那一刻,她只觉汗毛倒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身为天命阴阳师,每当遇到与天道违合的事情时。童大小姐体内的某根弦就会自动绷紧。不过,能让她产生寒芒在背,头皮发悚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
她不由自主的闭眼,吸了一口冷气,将心中那股阴霾强压下去。再次睁开眼,外面是一个静得不能再静的楼梯。
不过,她的目光却注意到,楼梯拐角处窗户上的那几块玻璃,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是有人在此摆下了某种阵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受影响的肯定不止一个孩子。可是,那些孩子在家里发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看来这世上懂得奇门遁甲的人,还真是不少。不过他们敢用数术来害人,就别怪她童欣华不拿他们当人看了。
老实讲,自从童大小姐继承了童氏阴阳以来,小鬼小虾她见过不少。真正义意上的对手,她还真没遇到过。
她早就知道,这世上妖魔鬼怪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否则,这世界也不会以人为主了。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张教授跟着她过来问道。
童大小姐当然不能说实话。跟一个西医教授去谈阴煞邪气,五行八卦。那就如同是小伙子找大姑娘说晕段子一样,那叫自讨没趣,找不自在。
童大小姐轻轻摇头道:
“没什么。我是觉得外面既然是楼梯,似乎没必要专门弄一扇门在这里吧!”
“噢,这道门晚上是会上锁的。说是为了防范有不法份子混进来偷孩子。”张教授话说时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很不以为然,又像是在回避什么?
不过这话听到童大小姐耳朵里就有点意思了。看来这医院肯定是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才会有这样的防范啊!如果真那样的话,是否与这些阴煞邪气有关呢?
“哦?”童大小姐故做惊讶的道:
“还有这样的事啊!医院里面二十四小时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家人陪护都守不住人的话。这么一道小小的门能有用吗?”
“可不是吗?”张教授露出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