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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还有一日,能回到这里的”
肤色偏暗而长相上明显带有异域血统的船东贺维亚,看着淹没在辉煌灯海里的巨大城市,不由的感叹道。
曾经何时,他所出身的贺氏家族也是这个不夜之城,繁花之都璀璨灯火中地的一部分,与五脉八叶之家比肩交游,而享受着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和其他豪门显宦的子弟一般斗鸡走马,纵情声色;挥霍着几乎是与国同休的门荫和富贵。
然而,这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甚至接近开国初代时的事情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马洲(马达加斯加)来自的豪族贺氏。因为他的祖上在二代幕府继立当中站错了队,选到了失败者的阵营中而已。
作为历代沿袭下来的某种潜规则和约定俗成,对于朝堂政治斗争失败者的处置和下场,除了被举族诛除的首恶们之外,其他残存的党羽和附从,还有关联人等最好的去处,就是废物利用式的为国戍边开土。
也就是以保全性命和有限的身家为代价,名为实边形同流放数千里式的,发配到海外远洲大陆的贸易据dian和殖民地去,充当当地开拓唐人生存空间的先驱者,来为过往赎罪。
而且一去就是一整个家族或是若干个家族;虽然在路上不免因为各种因素死掉一些老弱病残,但是剩下来的人依靠带来的资源和财富,相互抱团取暖和奋力争取治下,却还是能够在海外新开拓的异乡他邦,继续繁衍生息下去了;
他们大多数的结果,不是披荆斩棘置下家业而重新成为一方豪强,或是通过与土族首领联姻和混血,而成为颇具影响力的地方巨擎。
因此,许多人的家族在外域远洲已经生活了好几代,乃至十数代人了。他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久居域外的他们通常会有一个心愿,就是通过历代国朝更替继立的大赦,让家族成员得到重新回到故土,乃至重新繁衍下去复兴家业的资格;而不是只能偷偷摸摸的派人回乡祭祖,而每年对着故乡带回来的水土感怀垂泪,直到死了之后才能带着这些家乡的水土陪祀入葬。
但是现在因为一个契机,他们得到重归故土的许诺和保证;当然了,他们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丝毫不会少的。
天明之后的上城北郊,
被称为上首苑的大型园林苑囿区,所包围之中的琥珀宫,四面湖光粼粼的水城殿。
水利机构带动的额团扇依旧在旋转送风,而墙面和地板花纹缕刻的孔道中,喷洒出来充满香味的湿意凉风,却怎么也吹不散和难掩某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和味道;因为刚刚就在这里,自即位以来已经统治了南国大梁,整整三十一载的当代幕府之主,在垂老和病衰困扰当中,有些意外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
“大府。。”
“君上。。”
细碎尖锐的哭声刹那间在殿中帷帐间荡漾开来。
随后一名宫装披帛体态娇娆的花信美妇,有些跌跌撞撞的扶栏走了出来,却又被一名带着满脸急切和期许表情的中年大臣给迎面拦住了。
“大府他?。。。”
“你们煞费苦心,送我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她面无表情对着候在外的都承旨刘瑜道。
“我已经累了。。”
“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玉娘你。。。”
看起来很有些风流雅态的都承旨刘瑜,动了动嘴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论早前是如何的初衷,”
身上还沾染着某种馥郁气息和潮红的美妇人,却是用一种心若死寂的声音对他道。
“但君上这段时日待我甚是恩遇优厚,我也自当不日随之而去。。”
“所以我会留在这里,等待最后的时刻。。”
说到这里她像是解脱了一般,露出某种让人心摇意动的韵味来。
若是仔细辨认的话,就会发现她也是曾引发了安远州港城之乱的“罪魁祸首”,被知情人人咬牙切齿称为“祸水”那个女人。
撇去一个注定要死女人的复杂心思,随着幕府当主亡故的消息被短暂而彻底封锁住;以上首苑的琥珀宫为中心,一场铺天盖地席卷切的无形风潮,终于开始露出了了峥嵘和端倪。(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七章 浮梦7()
当淮镇的东征部队,在新罗藩取得了忠州城大捷的消息,传到徐州的时候,已经是一副万物凋零十月份中旬的事情了。
当然了在势如破竹的攻势下,类似的捷报和胜闻,自从青州守捉军为主的征东大军渡海出征之后,我就已经是听的很多,以致让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一次的结果,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
虽然后百济国方面,难得就地聚集了数万军队依托城池迎战,也并不能改变整个城外决战的过程,就是被淮军从冷兵器到火器,从步军刀骑兵,全方位压倒性优势所碾压的结果。唯有最后攻打忠州城的时候,稍微遇上了一dian麻烦。
因为作为忠清道北部的首府和京畿地区外围,这是一座新罗地比较少见的大城,完全仿照中土规模和建制,因此最盛时可容纳十万人口;在此之前,当地十几家诸侯组成的联军,断断续续围攻了数月,也没有能够拿下来。
反而因为被长时间的久攻不下拖得师老疲敝,而被敌军的外援打的大败亏输。
而今更是聚集了后百济国败退收缩的各路人马在其中负隅顽抗;故而作为淮军前驱和炮灰的当地藩兵,几次攻上去都被打退赶了下来,于是赵隆集中了随行野炮压制了城头,然后派人炸开了被封堵起来的城门而最终一锤定音。
至于集中火炮打破忠州城墙之后,在后续收尾的城内镇压行动和治安战里,阵斩一个后百济国的兵马大元帅,俘虏和斩杀一堆都督、节度使、经略、防御使、刺史、将军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令人称道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事情不一样,在城外城内的战斗中,都出现了大量来自扶桑藩的倭军身影,他们的战斗意志和士气,训练和组织度都比那些裹挟来的乌合之众,要强上一些程度的;因此,后续巷战的时间也被相对拉长了。
并且至少当场缴获了好几个藩主大名的旗号,通过拷问俘获无一例外的都指向了,扶桑北朝势力所属以吉良氏为首的关东诸侯集团。
这样下来,这个与博罗会相关的幕后背景和靠山,眼看就是要呼之欲出了。
只是,既然事情涉及到扶桑藩就有些麻烦了。
一方面,这也同样意味着,针对这个“后百济国”的战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速战速决了。至少在今年冬天下雪之前,是没法指望和实现了了。
另一方面是淮镇虽然已经拥有两只以上的海面机动和武装力量,但在海陆军事投放能力和具体威胁上,仅限于环渤海内外圈和部分延伸出来的黄海近岸;对于与新罗藩跨海相望的扶桑之地,还是有些鞭长莫及,特别是处于扶桑北方的东国方面;
目前的最大限度,也就是在距离最近的九州太宰府南端,保持一定程度的贸易往来和其他利益,在占据一些不受关注的边角之地,聚拢dian人口挖dian矿产而已。
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这个扶桑藩,本身就是一个征战不休的烂泥坑,以现今淮北道的体量,就算是投入多少力量进去,也未必能够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因为,与另一个时空处于平安时代而相对落后贫乏的日本国有所不同,这个扶桑藩可是一度作为李唐皇室的支系分藩,而长期存在与历史当中,由此也为当地文化和技术,带来了文明发展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少,倭人是有名的能生养又是吃苦耐劳,再加上历代沿袭下来的开发和教化,再加上诸多外来因素的干涉和渗透,可以说是在这个时空轨迹里,已经提前进入了加强版式的战国时代了。
特别是乙未之乱后期,大量依旧忠于李唐却又不堪忍受战祸连绵的士民百姓,乃至豪门巨族纷纷登船出海东渡扶桑避祸,也几乎改变了扶桑之地全面倒向新兴南朝的格局。
因此,自乙未之乱后留下来的某种残余惯性和影响,各种势力分作南北两大阵营,而以各自执政的源氏和平氏两大巨族为首,相互争斗不休已经有一百多年光景了。
就连历代国朝也是保持了有限干涉的态度,而仅仅维持住盛产贵金属的多片飞地,对于介入或是解决扶桑之地的纷争,却是完全兴趣乏乏的。
不过,在最大的敌人北朝已经轰然倒下的情况系啊,或许一贯以来的事情方向,又会有所变化,也说不定的?。
而倭国内乱和源平两家恩怨对立的历史根源,则可以上溯到数百年前与梁公同时代的孝谦女王治下,因为这位倭国女王相继宠信来自东土的僧人道镜和玄舫,不但日夜出入起居相伴,还将大政尽数委之,专门设立僧相之位,而引起了以藤原氏为首的本土传统贵族不满。
最终以奈良六宗为代表的新兴僧人集团与传统贵族阶层的矛盾激化,以藤原四家之一的南家之主,太政大臣藤原胜押美,发起了一场席卷平城京在内十数国的叛乱,一度将已经退位的孝谦女王追迫出走京畿,而拥戴淳仁王为新国主。
但是很快就在鉴真大师为代表的东渡僧团支持下,从海对面的中土援引外力卷土重来,将掌握京都的藤原押胜美一族彻底击败,最终斩杀于近江国之地。
重新柞位而改称称德王,废除藤原氏的一系列措施和政策,推行崇佛为基本国策。进而册封道镜为太政大臣禅师,设立了法臣、法参议等僧侣大臣,自此开启了僧团参政的国主/法王二元时代。
而在对藤原氏南家残党追索株连当中,有藤原胜押美的第四子和从弟,得中土渡来人的海船帮助,在金泽岛脱出了追击,而一路渡海逃亡南下,最终在当时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