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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样是发生暴动的另外那几只团练;就损失的有些惨了;部队被冲的崩解离析;主官乱中被杀;兵器甲械被夺;几乎是群龙无首的各自四散;直到听到我部独有的火铳声;才三三两两的聚拢起来;
我于脆派出一些充作领头的;让他们自组数队;跟在我的大队后面;权作壮胆和充当某种打下手的辅助角色;短短时间下来也聚拢有七八百人。
捕俘达到一定数量;就分出一批去押送到临时重设的看守营地里。一直到午后时分;看守城门的;已经准备拿出随携于粮;对付一顿午饭;
这时官军的后援;方才姗姗来迟;却很有些做看笑话的意味;只是他们不免要大失所望了。因为她们看到的是;城门之后;一片虽然简陋异常;确实整齐有序的场地。
大批灰头土脸的人群;被反绑着手臂蹲坐在地上;黑压压的人头就像是顺服的羊群一般的听话。
待到官军正式加入后;各种肃清的进度就一下子被加快了;只是我去那里再找一次这么好的;几乎无损的练手机会呢;我有些遗憾的咂咂嘴;还是交出了主导权。
按照官军对反复人群的处置管理;在拷逼和处刑掉所有可能的领头人员;再执行十一抽杀的惩戒之后;所有人将被烙上特殊的印记;然后发卖为奴;作为战事的收益之一。
而庞大宫城的另一端;废墟掩埋下;作为掀起这场编乱的罪魁祸首;也从某条被废弃物堆埋下的暗沟中;慢慢的推开遮掩;逐一搀扶着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领头的正是那位藏身在民夫之中的“年长者”;只是他嘴中却在暗自咀嚼着某种苦涩的味道;他这一世号称多谋善断;先前的策划虽然成功了大半;但却又失算在自身的因素之上。
没想到那只团练配备的火铳;居然在雨中大多数都能击发;并且频率远快过意料之中。结果虽然冲破了看管脱出身来;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十几号人手;当场死了五个;连带好几个受了伤;雨一淋却是坚持不了多久;而不得不原地丢下来;分散追兵和搜索的注意力。
这一天过来;他们都是依靠对宫室中的熟悉;借助这些掩藏在废墟中的;某些空间和通道躲过了好几次的搜索。但是随着午后内城官军入援;他们脱逃的空间也在进一步的缩小;不得不采取铤而走险的最后办法。
想到这里;年长者忽然身体有些酸软不堪;奔走折腾了一夜后;他这具已经不当壮年的身躯里的大部分精力;已经被消耗殆尽;没有足够的休息是恢复不过来的;因此;现在只是仅凭一股意念撑着精神坚持下去;。
看着逐渐明朗的宫门轮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多年养成的;对自己和敌人一般的冷静与残酷;压下这些多余的情绪;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他挥手将一个人带到前头来。又相互检查和整理了对方的行装;这是他们乘乱抢来的行头;希望能够骗过那些守兵。
歪歪斜斜拄着几只脱色的长矛;稀稀拉拉站在残破宫门上方的守卫;那种漫不经心和怠慢的态度;也给了他些许安慰;
“博安义勇提辖郑老关;奉命押解人犯……”
藏在背后的刀尖逼迫下;这位被反复拷逼和教导过的重要人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略微有些变声的喊了出来。
“这是我的身牌;请验明”
“原来是郑提辖啊……”
城头上回答道;坠下的蓝子很快就印信和公文收了上去;
“稍待片刻……”
然后在他们等得有些不耐烦;心情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最后一颗;中门突然打开了;露出背后黑洞洞的甬道;以及对面透过来的些许亮光。
“我们这里人手有些不足;还请自便……”
城上那个声音继续喊道
“就不相随了……”
这种轻慢无谓的态度;让这些逃亡者有些不自信的面面相觊;脱逃出牢笼和困局的希望;就这么轻易出现在眼前了;饶是有些不够真实的错位感。
不过在年长者的低声呵斥下;他们脚步不停像模像样的押着“人犯”;不紧不慢的向前行去。宽敞空洞的短短过道;仅用几个呼吸就走完了;久违的天光就像是某种启示一般;重新照耀在这些人身上。
虽然宫城内外并没有什么差别;还是一样阴郁灰白的天气;但是却让人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和激动。
年长者也忍不住某种激荡的心情;转头想说些什么;只是他一开口;就听到某种雨点一般洒落的嗤啦声。
突然在他们头顶上泼洒下一大蓬白蒙蒙的事物;就像是一种从天而降的白色瀑流;淹没了这一小队的身影。
霎那间这些人的周旁;都被一种辛辣呛人的粉尘所笼罩;口鼻耳眼之中具是沾染了火辣辣的刺痛和辛酸;本能伸手去抹开脸面;却越摸越糟;几乎是眼泪鼻涕都像泉水一般的涌流不止;更有人直接吸入不少肺腑;顿时被被呛咳得恨不得连肺子都吐出来;或是一边嗷嗷惨叫着;一边拼命打着带血末的喷嚏。
虽然还有人跌跌撞撞的拄着武器;力图挣扎保持身体平衡;努力摸索身边的同伴;努力想睁眼看清四周的情形;却只在血红的眼瞳中看到模糊憧憧的人影;满耳中具是各种惨叫和咳嗽声。
“当我这双招子是瞎的么……”
城头上的那个声音;几乎大声嘲笑道。
“再来几筐……”
颇嗤;更多的白灰被浇淋在那些;试图手脚并用想爬出
“加把劲;把这些狗东西都放倒……”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啊……”
随着其中几个人抽出武器;疯狂的对着四周挥舞的动作;然后又有东西被跑下来;这次却是一张大网子;顿时将那些人联通他们的兵器一起缠绕住;相互拉扯着滚成一团。
“这还不够……”
随着那个声音;城头上一口气丰了七八张大网;这些一层又一重的渔网;让这些饱受生灰之苦的人们;根本挣扎躲闪不能不能。
就被靠上来守兵;合力勾着脚棵或是敲打着腿弯;一个个的用矛杆子放到;再连着网子;捆扎成一团;
片刻之后;我就得到准确的消息;有惊弓之鸟在西北的兴华门落网了;
却有人有人试图打扮成看守;挟持着某位小头目;以押送俘虏为名;前来蒙混出城。只可惜反被安排在那里的杨再兴识破;引出门外设下埋伏;然后不顾误伤的洒下石灰和网子;一举成擒了十多号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惊现()
我面不改色的摆手让传话的人留下;然后拜别那些坐在临时的前门驻地里;各种皮笑肉不笑;相互扯淡不止的官军将领们;仅带了两名护兵和一名专业人员;秘而不宣的来到了兴华门外;
这里算是宫门被破坏的最彻底的一处;因此我将杨再兴他们安排到这里;只是以防万一的打算;没想到真有收获。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不对的啊……”
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
新任的第三矛队队正杨再兴;有些赫颜的挠挠头道
“只是觉得他们太爱于净了些……”
“折腾了这一晚;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他们们这群人;居然”
居然是这个理由;我顿然心中有数了;哪怕身在逆境困局;也要努力保持某种形体;这种无意识的小习惯;意味着我似乎撞到什么有来历的大鱼了。
“带上来把……”
我见到这些家伙的时候;个个身上伤痕累累;就像是放到面粉里滚过的脆皮炸鸡一般;满头满脸都是粘固成块的白灰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无一例外的特征;就是眼睛血红的就像是一连通宵十几个晚上的深度网瘾患者。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一片静默;还有人在往地上吐沫子。
显然没人愿意回答我;我示意了一下;我的护兵顿时从人群中;生拉硬拖出一个看起来最年轻;也看起来脸色惨白;身体素质最虚浮的家伙来;强行拖按着对方的手掌;平摊在一个铁毡上;用布带固定好。
然后我对他们介绍起;正站在一边;甚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这位是明辉;从军前是地方上最好的皮匠;最擅长切割分解活物身上的小零碎了……”
他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脸;的对众人亮出他的吃饭家伙;那是一大排插在皮质围兜上;各种打磨的寒光闪闪的小工具。
然后他对我点头示意;挑出一只尖头小锤;对着铁毡上的一只手指清脆的敲下去。
嗷;所谓十指连心;霎那间被捆在铁毡上的那个年轻人;像是菊花中箭的兔子一般;差点脱出护兵的控制;跳了起来;而眼泪鼻涕一把慨然而下的锥心之痛;让对方发出不似人类的怪叫声;也闻者的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也有些激动和骚动起来;至少最冷静的人也忍不住面皮抽动了下;没法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有戏啊;我轻摸下巴道:
“继续……”
明辉又掏出一把带钩尖的剪子。
“够了……”
其中最年长的一位;突然抬头开口道
“你想怎的;”
他似乎是甚有威严和权信;那些人的鼓噪和骚然;顿时平复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都纷纷望向了他。
“什么……”
“大人……”
“什么;就这样认栽了……”
我实在有些意外的支住下巴;掏掏耳朵;难道这些家伙都是名不符其实的样子货。
“难道你们不应该严防死守;受尽折磨也不肯招认么;”
“须得等我用刑实在熬不过;连整死了好几个人;才有人泄露少许口风么
“这个剧本不对把……要不我们重头再来?……”
我呶呶嘴巴;护兵换过另一只手;然后明辉继续举起锤头。
“且住手……”
对方翻了个眼白;脸上露出某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然后变成某种微微然的惊悚。
“请先给世子疗伤;再听我招认一二……”
世子;这个称谓一下抓住了我的耳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