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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于脆抓紧这难得的闲暇;把一些事情和方向敲定下来;不然等就任之后;少不得作出一副勤勉任事的姿态来;就没有那么多空暇和方便了。
这也是想要进入体制中的代价;
作为私下销赃的工作;终于取得了某种重大突破;包括那副《辋川行乐图》在内的一批古董字画;辗转数道之后;开始有人表示愿意接手;只是作为匿名卖出不问由来的代价;以及请业内人士;前后烘托炒作的成本;实际上我到手的;不足市面原价的一半。
而且因为数额颇大;对方无法提供足够的现钱;只能用一些贵货和其他的动产;来折抵差额。比如格外要求了一些海船和车辆之类的交通工具。
尽管这样;也足够令人满意了;从只能私下偷偷赏玩;连公开摆设都不行的中看不中用的死物;变成大笔可以周转的资金流。
然后不多日;就听说出身五脉之一郑氏的宗正少卿郑畅;给大相国进献了这幅;据说流失在外多年的《辋川行乐图》真迹;然后赏赐颇丰;请出大内中旨;晋爵为环辰伯;
当然了;我并不觉得羡慕也不怎么失落;这已经不是我这个层次可以出手和搀和得起的事情。
毕竟这不是什么金大腿鉴宝文里的yy;毫无背景来历的主角们;随便拿个古董出来;就有行业内声名卓著的老字号老前辈和钱多的烧不完的凯子之类;一边狂呼大叫着不可能;给主角踩踩打脸;一边哭着喊着想要买到手;顺便送上第一桶金和妻子女儿暖床之类的小白剧情。
怀璧其罪的基本道理;同样适用于身份和实力的不对等;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反制手段和实力做保障;指望这些地下产业和灰色领域的人士;给你格外良心发现和遵守职业道德;还不如坐在家里等天上掉馅饼和软妹子的概率。
今天是旬休的日子;
我正在京学最为冷门的理化院里;扮演某种潜在的赞助人和大金主的角色;由身份最高的一名副祭酒;陪着私下查看着。
破落的建筑和陈旧的设施;以及小猫两三只稀稀拉拉的生员;还有他们脸上毫无朝气的颓丧和困倦;无论陪同的人如何的口灿如莲;也无法让人乐观起来。
没办法;作为最冷门的存在;理化院的全部师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两三百人;甚至还不及同文学院的一个科目;或是附学的一个普通级次。
要知道在数百年前;所谓万物之理;衍化之学;再加上经时济世;为政资治;构成梁公留下的四大学派。
此外还有名为军事学的兵家源流;名为法理学的法家源流;名为植物学的农家源流;名为卫生防疫学的医家学说;名为测绘学的阴阳家源流;名为新乐府的白词白剧运动;等等;经由梁公手中;重新发扬光大的诸子百家杂流别支
经过了数百年岁月的流传和积淀之后;已经变成了某种面目全非的东西了。一度流行于大唐;被公顷大臣家的年轻子弟;视为一种时尚和新趣的理化二学;随着京畿梁氏的覆灭;也逃不过政息人亡的命运和结局;又经过多次学术源流之争和分裂后;在持续的纷乱世之中开始走向末微。
也只有南朝善存一息源流;但是相比其他南投的学派和师生;这一脉的身份地位都要尴尬的多。
事实上相对于这些不能直接产生效益和现实价值的基础研究;南朝幕府内外;朝野上下业有些弃之若敝了;特别是在原本和并在其中;擅长营建器造的工科和研发所;被独立分出来之后;这里就几乎是每况愈下;师生资源都短缺不已。
只是处于某种;先祖梁公留下的名号和传统;不能在当代子孙手上断绝的缘故;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浪费资源的争议和;勉强继续维持着。
但是其他方面;就不可避免的日渐困顿起来;场地和房舍被其他院科瓜分和占用;日常维持的拨给渐少;生员的数量和质量一代不如一代;年富力强的师长们纷纷转投或是去任;让这里变成某种暮气沉沉的养老之地。
他们的书籍也是翻印了好几十版的旧样;从南朝建立后的初版到现在;已经好多年没有任何大的删改和变动过的;最近的一处修正;不过是将磨石钻木去火的摩擦原理;归结于十几种特定的材质。
这便是古人眼光的格局和时代局限性所致;另一方面;则是南朝的社会现实;在没有上位者的推动和指导下;缺乏这些基础研究的主动性和现实动力。
虽然还抱有某种可有可无的侥幸心理;现实果然是令人大失所望的;正因为地位尴尬现状窘迫;所以对各种赞助和投入意向;是来者不拒的态度。
要知道作为小登科的政经两院;或是规模最大的同文学院;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获得相应赞助的资格。
所谓天壤之别;莫过于此。
之所以还有生员;不过是因为好歹是京学成员;所拥有的最后一点名分和外皮;一些出身卑微贫寒人家的子弟;把这里当作了某种跳板和过度;然后伺机转投别科;而不是真正对这些学科;有所兴趣和专注。
现状如此;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在身旁陪同祭酒殷切的目光中;我不禁深思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反差()
看着他们一涌而出;各种手忙脚乱的殷情表现。
我突然鼻子有些泛酸;感受到某种类似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淡淡忧伤和情节了。
最关键的是;只要有能投资;理化院的招牌;又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起码对这位分管副祭酒口中;若有若无的暗示来
说。
这些师生在副祭酒的催促下;几乎全部动了起来;献宝一般的堆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当然其中大多数一龛就是毫无
用处的垃圾;剩下的也感觉不到有任何不明觉厉的地方。
满是尘土和锈迹的仪器;带有裂纹的烧杯烧瓶;反应皿什么的;在搬运和陈列过程中;有不小心散架或是破碎了一些。看
着他们即是肉痛;又是无奈的样子。
我不禁叹了口气;侧头对这位副祭酒道;
“若是更换全套的器具;须得多少银钱……”
他叫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犹疑再三才报出一个数字
“主要是那些琉璃器须得澄净透明;贵价了一些;”
他小心看着我的脸色;嘴唇嚅嚅道
“其他的院下手工就可以做出来了……大抵只须七八百银;就可以置换成全新的”
我努了努嘴;跟在身边的就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千缗的飞钱大票;递了过去;顿时让对方满脸的皱纹喜笑颜开的像多绽放的
菊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没口的不停道谢
至于那位副祭酒和其他人看我的眼光;无外乎就是遇到愿意乱撒钱的败家子加大肥羊了;又热切了几分。
然后我提出像看看他们是怎么手工制造这些器具的;自然满口答应着引我到一间最大的试验工坊里;
迎头就是一股热气;还有烧炭气混杂着汗臭味;几乎扑面而来;里面有好些汗流浃背脸色通红的人员。
他们正在用某种石墨烧锅加热着什么;然后我看其中一人用铁棍沾着一团通红溶液;像是裹卷这糖稀一般不停转动的肃立
起来;然后鼓足腮帮对着铁杆的另一头开始吹气;像是泡泡一样将溶液膨胀成;某种透明花纹的器皿形状;我心下了然;
这不就是在吹玻璃么。
一些已经做好的成品;排在角落里;都是各种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物件;还加上金属掐丝的纹路和装饰;看起来别具风格
还有几件闪亮的金属器皿;似乎是用化学镀上了铜铅锡之类的表层;又有些类似珐琅彩的烧铸工艺。我正想拿起一件来看
看;却禁不住角落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别动;这是别处送来镀色上彩的坯件;落下手印就不好了……”
其他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很有些熟视无睹仍旧在忙手中的活计。
他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解释道
“手工作些小物件;也算是些许补贴日常了……”
我撇了撇嘴;作为基础应用研究的培养机构;沦落到要学着已经烂大街的工匠作坊;靠用边角料做些私活来创收;这种即
视感是为那般啊。
“只是家传之学;勉以糊口而已……”
“他们都是本院前代师长的子弟……也是家学渊源”
带路的老头子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想当年的状态中
“想当年;本院的作品;也是拿过太平御览大奖的……”
因此;我实在某种理想破灭的悻然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庆幸在内的;复杂心情中离开了京学。
一直回到家里;我还是被某种情绪所笼罩着;忍不住打断某个正在进行的课程;把谜样生物叫出来;很是倾诉了一番。
当然;主要是身为穿越者对历史本身惯性;所具有强大修正性作用的无奈和无力感。
在失去前代引导者的强制作用之后;光是时间和岁月本身的蹉跎摧折;就足以士许多人为意志下;强行攀升出来的科技树
;重新丧失消亡或是倒退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仅仅是因为看起来前景不明;或是暂时且少现实应用性之类的可笑理由而已
另一方面;则是对所谓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影响和决定性作用的深刻感受;南朝庞大的藩奴为基础的种植园经济体系;与
兴盛的工坊产业;以及海贸体系;三足鼎立经济基础的需求和趋向性;自然而然的扼杀了一些发展的方向和可能性。
财富的流动和集中;固然造成了相对的繁荣和资本的兴盛;但也造就了某种不思进取的保守化;特别是在北朝一片纷乱;
严重缺乏外部压力和竞争的情况下;这些资本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影响着上层建筑做出某种决定和选择;发展较为成熟显
示价值较高的项目或是技术;不是被朝廷以国家机要为名所封锁和掌握;就是成为少数大商家、行会组织垄断的所谓秘方
和独门技艺。
至少在垄断和封锁被打破之前;是缺乏足够改良和发展的动力的。这种前景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