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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听金山古寺钟;三巴昨梦已成空。”
他轻轻渡开步伐;扶着围栏转了半圈声音洪亮的道
“船头坎坎回帆鼓;旗尾舒舒下水风。
城角危楼晴蔼碧;林间双塔夕阳红。
铜瓶愁汲中泠水;不见茶山九十翁。”
对此;我只能各种纠结无语的;仰望苍天做叹然状。你妹的我好容易找机会做了回文抄公;你们两大词家诗人;在这个时空就不能低调一点么;不攀比唱和会死么。
还好现在不是下雪天;不然那首“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一出来;我不是无地自容了。
好在除了这两位有足够的文词底子出来摆显外;其他几位都是传统军人;自承不善此道;也没法口占几句跟风;所以我多少还保留了些许颜面。
倒是被叫来陪同的那几名大和尚;颇有些如获至宝一般;满脸巴结的马上用纸笔记了下来;说是要回头铭刻成碑;列入菩提苑的先贤题记碑林中。
只是此事谁都没有想到;因为这三人一组的题记;在很多年后的佛门大整肃中;居然成了这所金山寺的护身符。
只是我这种纠结和得失的心情;没能持续多久。
示警的排铳声;几乎是打破了这种;被远远隔绝在战场之外的短暂安宁和静默。
京口城区中;正在冒烟?
发现北朝的水军?
外围的观测哨位和斥候;都带来如下的消息
我抓过咫尺镜;才看到一些杂七杂八的船只;已经收了帆;密集簇拥在西面冷泉亭方位的江岸边上。
片刻之后;一些零星逃散到金山寺的官兵;带来最新的消息;一支敌兵在侧后方的水道;登岸偷袭?;本地驻留兵马;已经被杀的溃败下来
“国朝的水师都是于什么吃的
辛稼轩已经忍不住骂出声来;
“这样都能让人漏过来……”
“镇守大人呢……”
我对着那些被收容的逃亡官兵厉声问道
“据说安置在后方的润州旧部;出现了不稳的迹象;本地镇守已经去弹压了。”
一个声音有些惊慌失措;而惶然回答到
“北兵过来的时候;城中找不到人可以请示……”
“大伙儿就拼命逃了出来……”
我去;这算什么
显然;还没等我们做出选择好决定;敌人已经先行招上我们了。因为;我就看到了沿着江岸边的沙洲;黑压压涌过来的敌势。
一声漫长的鸣号;举山皆动;像是沸开的水一般;奔忙禄禄起来。
在山门内的妙高台上;四门小炮已经架设妥当;居高临下斜指山墙外的空场;与列阵其后的铳队射界;正好重合。
“总算可以开张了……”
亲军直的炮组组头;抚摸着被搽试的幽亮的炮管;有些开心的道。
站在作为临时指挥地的妙高台上;我也仔细观察着这些咫尺镜里纷呈的敌
他们多数没戴头盔;披头散发或是裹着璞头;衣甲也有些杂乱;紧握刀枪;带着一副凶狠决然的表情;向我们这里冲杀过来。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对方看起来战斗意志颇为可观;但是相关的军事素养和组织;就烂的一塌糊涂了。
居然没有看到多少;代表军队行进次序的大小旗帜;也没有足够弓箭等远程兵种的跟进掩护;少量的射手居然是混在人群中的;更没有多少专门持牌;居于前列掩护进攻锋头的排头兵。
这是闹的那一出啊。
这么连对手情况都没摸一摸;就漫山遍野一拥而上的一波流;真大丈夫否。不过我最喜欢这种猪突战术了;我的火铳列阵也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这是金山寺的浮屠塔上;也挂上了我的将旗;其中眼里最好的观测手;在咫尺镜的配合下;将用不同方位的旗语组合;来给各部发布传达一些最新的军情观察。
“标兵队分一半人;去山后作为预备队……”
随即我想起了什么;对着站在身旁充当预备队的穆隆吩咐道。
“小心偷袭……”
仅仅在十几个相对漫长的呼吸之后;这些敌兵呼喊怒吼着;已经徐然逼近;阴郁黯淡的天色之中;他们模糊的面容;也依稀可见了。
但金山上下依旧静默着;仿佛气势已经为对方所夺;而鸦雀无声。哪怕他们已经进入基本射程;也不例外。
那些有些手抖或是忍不住想起摸扳机的;都被身边的老兵和士官;指示棒和旗枪狠狠抽打在手臂上;而在疼痛中重新安定下来。
走在最前头的;身形最强壮;装备最好的十几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栽倒在地。
猎兵队炫耀性的精确打击;像是发令枪一般;拉开了成片排射的序幕;
霎那间密集而浓重的烟火升腾四起;整座金山寺的正面;仿若变成了正在喷射死亡和伤害的阵线。
如同滚开锅的沉闷声响;几乎是毫无间隙的持久荡漾在江畔的古刹禅林之间;咻咻如雨点一般喷涂而出的无形弹幕;又像是夺人性命的烈风一般;将那些冒着血花的人体;成片成片的掀到在地。
那些奔跑冲刺的汗流浃背;满脸涨红的敌人;几乎是在被弹丸击中的霎那猛然顿住;然后被后面的人收势不止的猛然推倒在地;就此失去生命;或是无助的躺在地面上;在被轮番的踩踏中慢慢死去。
几个冲的最先头的人潮锋浪;就像是被滚水交融的雪块一般;在所经过的地面上画出异端横七竖八的血色轨迹。
要感谢这些能弄钱而财大气粗的秃驴;把院墙都修的格外高;所以在墙后匆匆掘土堆积之后;就变成了一道粗粗简单的工事。
而在入驻金山的同时;亲直团所属的一个辅助测量小队;就拉着专门的工具;进行高低落差和事业距离的测绘;因此;每个火力点和射程、批次;都被初步规划好。
这就是排队枪毙的壮美之处把;特别是在依托掩体的情况下;一边倒的排队枪毙对方的时候。
因此他们甚至山墙根下;都没有摸到;就崩溃了;也不知道是是谁;乱吼吼的大叫一声;他们就齐刷刷的转身就跑;那些冲得太靠前而还没掉头的倒霉鬼;几乎是在转头四顾的犹豫之间;也被相对集火起来的铳手;射杀在墙根之下。
我身边那些面面相觊的将士们;很有些就这么结束了之类的意犹未尽;或者说是对方就这么轻易放弃和败退的某种错愕。
然后不由自主的齐声欢呼起来;纷纷起身站到山墙上继续射击;那些仓皇溃退的身影。
而随着斜斜放下山墙的船踏板;在大开的山门中;来自四个团至少六只白兵队;构成前后两个品字形的序列;在进军鼓点的催促下;纷纷冲下跳板全力追击而去。
然后又有两只铳队;在两队矛手的掩护下;从大开的山门缓缓开出去;开始打扫战场。捉生队里带着烟花号箭的斥候;也被三人一组的放了出去;重新构成外围的警戒。
在长矛的戳刺;或是铳击的补刀下;是不是有一些明显是装死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跳起来;想跑之夭夭。
然后又倒在矛手小队的短促冲刺;或是铳手小队的十数杆齐射之中;无奈而不甘的;重新血肉狼藉扑倒、栽翻在的地面上。
然后终于又有一些爬起来跪地求饶的;总算没有被杀掉;而是带回来成为我们的第一手资料的来源。
这时;才留意到后山;那里传来一阵阵绵密的射击声和喊杀之后;也逐渐平复了下去;我看了看金山寺顶端;浮屠塔高处的旗语;并没有实质的变化。
那也意味着敌人并没有能突入到我们的基本防线之中。片刻之后;我就得到了回报。
“幸不辱使命……”
穆隆那张被火药烟气熏黑的脸庞;沉声道
“从后山漕粮水道摸上来来的敌兵;已经大部歼灭了……”
这个我倒是不怎么意外;既然是偷袭;肯定是轻装简行;主要靠突入近身厮杀制造的混乱;但是一旦被有做准备的拉开距离之后;那他们的下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场战斗来得快;结束的也快;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战场上有的是各种还未死透的伤者;拎了一批回来;就直道了对方的来历。这批贸然攻打金山寺的敌兵;居然就是那些逃过大江去的润州军。
只是他们在对岸那里不怎么得志;甚至被重新武装后;强制登船;冒死穿过江上的封锁装运回来;只是为了扮演这种扰乱后方敢死队的角色。
因此;在登岸之后;很多人就率先脱队;丢下兵器;脱了甲服;就地溜之大吉;剩下的人鼓起余勇杀进京口的城区。
倒是打了留在当地守军各部的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临时镇守离开;再加上番号颇多;几乎城区在第一时间就乱了起来。
然后剩下的事情;那些江北兵就隐隐将他们排斥在外;这些润州兵被转而支派来攻取金山上的这处临时营寨。
只是我军乃是匆忙调达的;举起规模和编制;只有本地镇守才多少知情;对岸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一支驻军三线部队身上;于是呼;直接让他们碰了个头破血流。
倒是后山歼灭的那批数百人的偷袭部队;出自对岸淮扬副总管麾下三大军头之一韬水军的跳荡营。
只是这些据说登船陆战两相宜的先登之士;不幸遇上了我有所准备的火器列阵;他们好不容易越过河道。
先被火力侦察式的排射;惊动起来列队发动冲刺;结果迎面打倒小半在泥滩和堤岸上。然后再短促冲锋中;又被打死打伤若于;剩下的人鼓起余勇冲到山墙之下;才发现被挖了一条半人深的沟;收之不及纷纷跳进去之后;被埋在沟里的竹签;刺的哇哇大叫。
然后在墙头伸出来的矛手戳刺和排铳抵近射击下;用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赭黄色的墙面;然后跳出侧面山墙的白兵队一个迂回冲锋;几近强弩之末的他们;就几乎全部覆灭当场了。
而我部的伤亡总计起来不过十位数;要是江北兵都是这么好收拾的;那我们可算是省时省心了。
然后商议后续事宜;倒是有人被这场轻胜冲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