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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亦是有劳了……”
“游击客气了;……”
他急忙拱手道
“不过是些许举手之劳……”
我挥了挥手;穆隆端出一盘叠好的银饼;都是足色的大宝钱;送到来人的面前。
“一点心意算是奔波的劳费吧;;”
“这怎么敢生受”
那人直愣愣的吃了一惊;才有些为难的谢绝道。
“只是将主的一点吩咐而已……还。”
“还请游击不要令小的为难……”
“好吧……”
我暗自叹了一声;刘延庆手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难道这就是世代将门的底蕴么。
相比之下;罗藩虽然也有一些世业传承;却是主要集中在种植园;工坊和商业上;各自出身的属性加成完全不同的。
“不知道足下如何称呼……”
我随口问道
“不劳挂齿;小的姓种;名师中……添为左寄押班”
他恭声回答
“种师中?。”
我楞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耳熟的由来了。
就算是早年我有些看不起;那些脑残粉鼓吹的铁血大宋“富国强兵”真相;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一屁股烂账的北宋末年;那些从上烂到下的君臣奇葩中;还是有几个真爷们的脊梁式人物。
比如这个奉命带领西军救援太原;先被文官清流的李纲等人扯后腿;又被姚古等畏敌不至的友军;给坑死在金军包围里的种师中。
成语老成持重;就是出自他的典故;“师中老成持重;为时名将。”
不过;走了一个折可适;又来了一个种师中;刘延庆你家其实是在玩历史将领养成大批发吗。我忍不住吐槽道
“你还有个兄长叫种师道么……”
我有些好奇的继续问道。
这位种师道在另一个时空号称老种经略的牛逼人物;号称北宋最后的帅才;他死后就再没有像样的人物;能够保卫东京了。
“游击也知我大兄之名。”
他略带惊异的回答道
“如今添为殿前左军校节都指挥……”
我哦了一声;至少这位还不是我可以打主意的;不过眼前的这只;
我突然发现他眼睛盯着护兵身后的长铳;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护兵将长铳递给来。
“所谓宝剑增壮士;我这里既是铳军为主;便赠你一只赏玩把……”
我煞有其事的道。
“游击……这”
他脸色微变。
“这只是我私人的一点馈遗;”
我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花头
“你若不受;便是瞧不上我的心意;那也就好说没什么好分说……”
“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
他也没有继续矫情;有些珍重的接过。
“你等怕是舟车劳顿;有些辛苦了……”
我很满意的看着他收下来;然后接着道
“就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如何……”
“这……”
他或者说种师中露出某种犹豫的表情。
我却不由分说的让人把他带下去;开什么玩笑;既然送到我眼皮底下;说不得也要使些手段把人留下来。
好容易遇到同时空的像样人物;当然是想办法先羁縻在手下;其他的就慢慢再说了。
“派一个可靠的人;拿我的凭信去徐州军前……”
我对着值日官穆隆道。
“找到那位刘雄武;就说我欠他的人情……”
“顺带说一声我觉得两家有必要加强联系……他派来的这位信使我觉得不错;就留下作为联络人了……”
“得令……”
面无表情的穆隆领命转身;却又被我叫住
“等等;还是写成信送过去……”
我想了想;对着一旁的第五平吩咐道
“这样郑重一点;成事的概率更大一些……”
一口气交代处理完这些东西;我才做了下来;给自己倒一杯保持清醒的粗梗大叶苦茶。
要知道出阵了这么久;身边几个历史人物还没完全搞定;陆务观是典型的文职出身;家世背景实在太好;因此只能水磨功夫的慢慢加深对这个小团体的认同感。
辛稼轩倒是很早就表示出某种;不过他一直以来从事的更多侧重庶务这些辅助向;出阵后也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好容易有个资深军伍个赵隆;表示出积极靠拢的倾向;不过他目前是军法官;暂时还没有足够表现的机会。
因此;哪怕一句有韩良臣、杨再兴这些初步班底;但是夹袋里的人才储备什么的;当然是越多越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就如所谓的老话一般;就算暂时不能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留在身边潜移默化的消磨下去;总有机会为我卖命的;就如那只郭药师、吴ij他们一般。
今天;算是一举两得买一送一把。
“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场骋偻啰。”
“手持绿沉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摁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
在外同样思乡的自然还有其他人;比如骑在马背上;不自然流露出某种温馨和安然表情的副将辛稼轩;他刚刚收到了来自龙雀园的手信。
除了这一纸薄薄词践;所遥寄的浓浓思恋之情外;那位陆小姐还隐约提到;家中已经没有人再催促她嫁人了;就算是最顽固的陆侍郎;也不再提起那些旧事了。
因此;鼓励他再前沿军中;安心辅理主官;好生建功立业;顺带照管那位缺少军伍经历的大兄;一腔衷情薄纸难书;只好留待功名加身安然得归而重新相见的那一刻了。
他慢慢的将信纸贴在胸口;仔细在甲衣内衬塞好固定住;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那个佳人的体息和心跳一般;这个兰心蕙质的陆家小姐;为他们共同的将来和筹划;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所谓伊人衷情难消受;就是他此刻的心境。他已经二十**;早过了大多数人成家立业的年纪;因此他也颇为可望有所建树;来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所学
作为早年那些年轻热血之士;汇聚而成的精忠社的一员;相比他们在京大中交游集会中;那些指点江山;挥之方遒的意气岁月;等真正到了军中走上战场;才知道和明晓;曾有的理想和残酷的现实差距有多大;仅凭一腔热血和冲突而构筑的简单理念;又有多么的脱离实际和理想化。
因此;很快就下定决心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和心仪的女子挣出一个未来和前景;埋下头去踏踏实实的做事;放下身段勤勤恳恳一边熟悉军中庶务;一边求教和补完自身的不足;逐渐成为龙州团左;乃至新军左厢的二号人物。
虽然身为主官的罗某人;素来对他十分信重和依仗;各种厚待优遇甚至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又有些言过其实了。连带军中上下对于这些行事严谨;处断周密的副将;也是颇为敬重;但是作为一名有心报效功业的武人;还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直到这次头一遭被委命;以代官身份独立领兵在外;执行巡道和清理沿途流匪的任务;才慢慢有所明白;原来自己同样也追逐和迷恋着;这种能够统御部众;独当一面的感觉。
来自第二营的一个团铳兵;暂编第四营的第三、第六辅军大队;外加一千名散兵跟随;就是他临时的部下;按照长兵在前;短兵侧列;弓弩火铳居中;车马辎重尾随的长队;鱼逦蹒跚在道路之上;也自有一种雄壮鼎盛的气息。
突然;道路上前方;响起遇敌告警的噼里啪啦火铳声;他心中激动起来;作为自己第一次独立的初阵;而不是呆在安全的中军;作为一个协力的旁观者
“阿霓;我一定会……”
辛稼轩再次摸了一下怀里的信笺;纵马逐尘而去。
“以一个更合适的身份;与你重新相见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北幕()
初秋八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洛都郊外的北邙山下;
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游猎;各种服色鲜明的公卿大臣;文武官员;以及他们的扈从、防阁、家仆;聚拢在五颜六色的招展旗帜之下。
他们的眼神和动作;都紧紧跟随着一只明黄大愫而动;那是代表掌握最高权力;而事实代行天子职责的摄政。
各种鹰犬在内的飞禽走兽;连珍惜得只能靠番邦进贡的猎豹和猞猁;也出现在行猎的仪仗之中;这些凶猛而眼神犀利的猫科动物;蹲在在鞍后的皮垫上;被五彩的丝涤和金银缕刻的项圈;牢牢牵在那些五坊小儿的手中;不耐烦的发出各种咆哮和呼呼声。
虽然南边的战事正当如火如荼;南朝的大军兵进淮上;而剑指两河所在的中原腹地;但是丝毫不一向这些达官贵人的兴致;或者说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毕竟;这些年下来;无论洛都里饿死多少人;都不会真正影响到他们这些社会上层人物;日常生活的享受和奢靡水准。
而作为游猎队伍的核心;明显是全新制作;而格外耀眼夺目的金车大辂;拉车的玄牡二驷;高举的假黄钺和宫矢;无不是在炫耀着某种即成事实
刚刚加了九锡礼的摄政大府;距离那个登临极顶的可能性;又近了一步;这对那些张氏亲族;及其党羽亲信和依附各种势力来说;无疑是欢欣鼓舞的事情;
而来自南朝突然发起的北伐;无疑也间接促进了这位摄政的某种决心。
说实话;从他的祖父辈开始;南朝就将北伐的口号挂在嘴上;时不时的喊一喊;已经喊过去了几十年;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了;其中各种大小动作不断;因此一旦这个北伐最终变成事实;不免就令北朝的大多数人;手忙脚乱起来。
作为执掌军情机要的职方司和侦闻厅;第一反应是想办法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假;而不是派人探清敌势的规模;然后才发现多年安插在南朝的密堞和眼线;多数已经不堪使用或是失联日久了。
因此;南朝大举进兵的咄咄逼人;对于这位好容易走到权势极顶;而近日暮之年的摄政权臣来说;正所谓是“有生之年;时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