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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鹦哥儿被青竹按住翅膀动不了,很是愤怒地仰着头,“坏人……坏人。”
说来说去,就这一个词。
“你这蠢货,太蠢了。”秦时月故意很是遗憾地摇摇头,然后话锋一转,吩咐抓着它的青竹:“把这蠢货拿下去拔了毛,放在开水里煮了,本小姐今天要尝尝鹦鹉肉!”
第19章 、全部失踪。()
秦时月顺便伸手,在鹦哥儿的头上那一蕞红毛上,狠狠地拔下了几根。
鹦哥儿疼得蹦了起来,奈何被青竹捏着,飞不走。
它好像懂得了秦时月说什么,害怕得全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一粒黑眼球溜溜地转,看着秦时月,怕了她了。
秦时月眯着丹凤眼,嫣然一笑:“小蠢货,我还是不是坏人?”
鹦哥儿屈服在秦时月的淫威之下,身上的羽毛都服帖了下来,知错了一般低下了头,学着秦时月的话说:“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真乖!”秦时月盈盈笑道,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鹦哥儿头顶上的那一簇红毛。
鹦哥儿在秦时月煮了吃掉的威胁之下,温顺乖巧了。
这世道,连鸟都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有些人,怎么就那么顽固呢?秦时月不禁感叹。
“这小畜生哪里来的?”秦时月问青竹。
“今个奴婢和闻菊正在院里点灯,它就飞了进来,一直叽叽喳喳的,怎么赶都赶不走,奴婢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
秦时月抚摸着鹦哥儿柔软的羽毛,这小畜生毛水光滑,身子肥肥的,看来养在好人家了。
见她不说话,一旁的闻菊猜想:“小姐,会不会是哪房姨娘或者小姐们养的?”
“这小畜生还挺好玩的,暂且留下它吧,这大院的日子也无聊,逗弄逗弄它,也好过日子。”秦时月收回手。
这小畜生还特别灵性,听见秦时月说留下它,立马来了精神,昂首挺胸,转着黑溜溜的豆眼,“好人…好人。”
秦时月被逗笑,灯笼柔和的光芒笼罩在她光洁的脸上,饱满的额头,挺立精致的鼻子,小巧殷红的唇,那双丹凤眼微眯,眼角略飞,狭长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的,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
她潇然地微笑,狂狷之中,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深邃来。
被灯笼的光芒一映照,灼然其华,像一幅华丽高贵的画卷。
在场的丫头都看得呆了,这大小姐的气场,真的变了,变得让人………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过了几天,这鹦哥儿和云上居里的人玩得熟了,秦时月便给它取了个名儿,唤花哥,外加外号,小畜生。
当然,花哥显然是特别不乐意别人叫它小畜生的,清歌她们叫,它便竖起全身羽毛来,怒目圆瞪地用爪子抓她们,表现抗议。
后来,丫鬟们都不敢叫它小畜生了,只有秦时月能叫,每一次她这样叫它,它就显得特别的憋屈,小媳妇样的钻到她的怀里,不敢撒野。
有了这鹦哥儿,秦时月的生活才没有那么无聊,在她意料之中,护国公府这几天,比以往都要安静。
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不安的氛围之中。
秦时月却很悠闲,她就不相信沈柔和秦意青那对恶毒的母女能吞下这口气,一定会生事的。
她在等机会!
但是有一点秦时月的心里是真的觉得很不舒服,那就是当天看见秦意青的丑事的那些奴仆,在回到府上的第一个夜晚,便全部失踪。
这样一来,知道秦意青这件事的,除了秦公卿和沈柔,便只有她和清歌了。
第20章 、借刀杀人。1()
秦时月抱着鹦哥儿想了想,在这护国公府中,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想着想着,她便笑了。
看来她那慈祥的爹爹,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他回来后,不但没有动秦意青分毫,还不动声色地清楚了知情者。
究竟是为了护国公府的清誉?还是为了维护秦意青?
这一世,秦时月为了改变命运,扭转了事情的发展趋势,这才看见了更多她前世看不见的事实。
确实,这护国公府的水,深得能掩盖住所有。
正好清歌断了热茶上来,看见秦时月正抱着鹦哥儿,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它的羽毛,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歌把茶放下,刚要悄悄地退下去,却被秦时月叫住了。
“清歌,你跟我有十年了吧?”秦时月算了算日子,她六岁的时候,阿娘便让刚好六岁的清歌陪她读书认字,算来,也有十年了。
清歌羞涩地笑着说:“小姐的记性真好,的确十年了,奴婢好记得大小姐六岁那年,可漂亮了。”
当时她们两个都还小,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看见清歌的笑容,秦时月的心里一阵酸楚,上一世,就是这个有些羞涩的女孩为了保护她,被活活打成了肉酱。
上天让她重活一次,这一辈子,她怎么能栽让她走上那样的命运。
绝对不能让清歌死了!
秦时月突然说:“眼瞧着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要不我为你寻个好人家,凭着你是我秦时月身边的一等丫鬟,嫁到好一点的人家当正妻,是绰绰有余的。”
清歌一听秦时月要把她送走,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惶恐地说:“莫不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惹小姐心里不爽快,要把奴婢撵走么?”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流露出不舍之情。
“我只是不想耽搁了你,嫁个好人家过日子,有何不好?”
“小姐,奴婢无依无靠,嫁过去就算当了正妻,也免不了被欺负,还不如留在小姐身边侍候,况且,奴婢舍不得小姐。”她说得真诚,眼泪流了下来,胡乱抹了一把。
她很害怕秦时月真的把她送走。
秦时月是有心试她的,若是她愿意走,她倒是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她若是不肯走,那么,她就是拼了全力,也要保全她。
上一辈子见过狼子野心的人太多了,难得真心,她无比珍惜。
“你先起来,我不送走你便是。”
秦时月怀里的鹦哥儿蹿了出去,落在茶几上,虎头虎脑地叫:“不送走…不送走。”
看来,鸟也有感情。
听秦时月说不送走她,清歌才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秦时月喝了一口热茶,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保住清歌。
眼看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沈柔和秦意青自然是不会自毁清白把那件丑事说出来,她秦时月又是府里的嫡女,父亲更是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那么,清歌便会成为最后一个失踪者,或者更恰当地说,是毁尸灭迹。
她正绞尽脑汁的时候,抬头便看见了正在擦桌子的听梅,这几天她倒是特别沉得住气。
而此刻,她擦着桌子只是装模作样,耳朵竖起来,正听着这边的她们的谈话,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乱转。
秦时月端着茶杯,忽然便笑了。
第21章 、借刀杀人。2()
听梅这贱蹄子,是在为秦意青打探她的动静来着吧。
卖主求荣的狗奴才,留不得!!!
秦时月若无其事地说:“听梅,你先出去,我和清歌说点事。”
“小姐,奴婢手下的事还没做完呢,晚点小姐不是约了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讨论曲谱诗词么,奴婢要抓紧打扫。”
听梅不乐意,当秦时月的话成耳边风。
哼,好吃懒做的恶奴,以前,这些洒扫整理的事情,她从来都是不肯做的,都是吩咐下面的粗使丫鬟。
今天会这么本分?
秦时月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鹦哥儿的毛发,忽然用力扯了一把它尾巴上的那几根长长的尾巴毛,它吃痛,叫了一声飞出去。
“狗奴才……狗奴才。”它落在听梅的头上,爪子钉在上面,抓着她的头发撕扯,把她的头发弄成了一个鸡窝。
平时它最宝贝自己尾巴上的那几根长毛了,现在被秦时月扯疼了,却不敢惹秦时月。
却记得秦时月曾抱着它指着听梅教它狗奴才,只得把气都撒在听梅的头上。
听梅被它霸占在头上,爪子和嘴巴都在撕扯着头发,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叫,想要甩掉它,却怎么也甩不掉。
“小畜生,滚下来。”听梅被气得说话也不见分寸了,拽着鹦哥儿的脚想把它甩掉,却被鹦哥儿用尖细的嘴巴啄了手,手背上渗出一行血迹来。
鹦哥儿被秦时月拽了毛发,这会正十分生气,胡乱地扯着听梅的头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狗奴才……狗奴才。”
“小畜生……我宰了你。”听梅气疯了。
她是大小姐的身边的一等丫鬟,在这个府里,哪个奴才看见她不得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今天却被一只鸟骑到身上欺负。
这传出去,她的脸面该放在何处?
鹦哥儿讨厌别人叫它小畜生,在云上居,也就只有秦时月敢这样叫它,别人叫,。它都是要发疯的。
听梅现在这样骂它,把它激怒了,更加疯狂地抓着听梅的头发。
“啊,小畜生,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听梅已经接近崩溃,以前一贯养尊处优的她,也不过这鹦哥儿挣扎这么一会,全身已经起了一层汗。
整个人披头散发的,捧着头和鹦哥儿打在一起。
一人一鸟正在打得不亦乐乎。
清歌有些着急地看着那一副糟糕的情况,想要劝秦时月叫回鹦哥儿,却看见端坐在梨花椅子上的秦时月,抿唇开心地看着。
那殷红唇畔上盛开的笑容,像一株生长在阴暗处的曼陀罗,美丽妖娆,漫不经心,却让人觉出一阵寒意来。
瞧这架势,难不成这是她故意的?清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大小姐那么贤良淑德的一个人,做事从来都是端庄恭谨的,怎么现在她觉得,这大小姐现在行事,变得乖张怪异了起来?
清歌很是担忧地蹙了蹙眉尖,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