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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手这么多年没怎么长啊,手指头八成比女生还细。”于闽重复了一遍。
“瞎说,”林威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辩白,只是很无力的回了一句。
于闽也没再和他瞎闹,看孩子们写的也差不多了,丢下林威到讲台上做了一些总结性的结束语就算下课了。
而林威自他离开眼神就直直的随着他动,有些迷茫的盯着他看,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只是一直有种眩晕的感觉。
就在这种迷幻的状态下,林威随着于闽出了少年宫,隐约觉着于闽跟他说话,但大脑皮层反应极缓慢,过了好半天,才很茫然的抬头问:“什么?”
“你丫是不是中暑了?”
“没,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坐两站车回去?”
“甭了,走着吧,也不远。”
“坐车吧,你他妈那种破体质,走回去就得我扛着你上楼了。”
“不要!我不想坐车!”林威有些恼怒,觉得莫名的心烦“我就是想走着。”
于闽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他怎么随便就动怒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呀。“走着,走着。”有些无奈的同意了。
刚刚的感觉被于闽一搅也没了,林威暗自生着气,有些恼怒,又不知道怒什么。
就这么沉默着,两人走在七月中五点的夕阳下,说是夕阳,但它的热度也实在是够人呛。
长长出了一口气,于闽突然说:“二年级的时候咱们也这么走回家,三年级就有车了。”
“嗯,”林威淡淡的应着,心里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一直都在紧绷着。“我刚还在想呢。”心情也因于闽的话渐渐转好,“坐车有什么劲,咱们小时候都走着。”
“是。”于闽随着他说,心里好像有点儿明白刚刚因为什么惹着他了。
“咱们出去玩儿吧!”林威突然兴奋的说。
“哪儿啊?”
“白山黑水。”
“黑龙江?”
“靠,黑龙江大兴安岭去啊!”林威白了他一眼,“去长白山吧。”
“成啊,几天啊?不能太长,还有酒吧的事儿呢。”
“三天,来回都是晚上的火车,三天肯定够。怎么样?”
“成,我回头跟他们说一声。”
“现在说,咱们顺到去买票。”
“什么时候走?”
“明儿?今儿?我随。”
“靠,”翻了翻钱包,“钱不够买票的。”
“我带卡了,一会儿取点儿。”
“那成。”
俩人商量好了,自然就高兴了,半路在ATM取了钱,俩人就直奔中村的铁路售票点儿了。
一路上林威高兴的直想唱歌,想了想,也不会唱什么,旁边还有一个唱歌儿的,也就不想唱什么流行歌曲,脱口唱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地快……”
于闽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了,高兴起来,“你他妈唱儿歌都跑调儿。”
“反正我高兴怎么唱就怎么唱。”林威跑在前面,回头跟他说,褐色的头发在夕阳下映出漂亮的金黄|色,在配上林威眩目的笑容,仿佛灿烂的有些耀眼。
两人见到售票处排的长队,差点没呆掉。
“好多人。”
“是啊,要不要推迟两天。”
“不想,好不容易说出去玩儿。”
“那你排队,我打个电话。”
林威随着买票的人潮一点儿一点儿往前蹭,于闽在边上打电话。
“怎么?买好了?”于闽歪过头。
“没有,没票了,说七月的票全都卖完了。”
“没事儿,别泄气,回头再去也一样啊。”然后又回头讲电话“成了成了,没买上票,暂时去不成了。”
电话那头儿也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就见于闽不耐烦道“别他妈那么多话了,拜拜。”挂了手机,发现林威一边噘着嘴。胡撸了他一下,“回头再去也一样,这会儿刚放假,回家的人多。”
“嗯……好失望!”
正要走,见那边儿瞬间聚了一堆人,围了一下,又散开,听人说:“去长春的,我他妈到甘河。”
“什么?”于闽一把拉住那人,“去长春的票?”
“对!那儿有个想退票的。”
于闽一拉林威,凑到那个退票的人那儿,一看是坐票,今晚上九点的,有点犹豫。于闽问林威坐一晚上受得了吗,林威说没问题,于是买了票。看林威又重新高兴起来,心想“真他妈是个小孩,顺毛捋。”
“快打电话!”林威催他给他那拨人打电话。
“咳,上了车再打,看丫的还那么多事儿!快回去收拾吧。”
昨年 11
林威到家的时候,都六点半了,他妈唠叨他,说他也不说上哪儿就跑没影儿了之类的。他也没理,说晚上要去长白上玩儿,他爸他妈都惊了,他妈拽着他不想让他去,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他爸倒无所谓,说男生应该出去玩玩,问是跟谁去。林威随口遍了瞎话,说跟住东北的同学一块儿什么的。他爸还赞赏了他两句什么长大了,应该自己出去闯之类的。末了还出资赞助他出去玩。林威二话没说接了钱,最近刚买了床和空调,又老和于闽一块出去吃宵夜,也没多少钱了,能拿就拿了。他妈催着他吃饭,自己却连饭也没吃就给他收拾东西,什么水果、零食、水、疮口贴、雨伞一大堆,整整装了ADIDDAS的一个背包。晚上还亲自送林威出门,看他打车去学校,他爸一边儿老说什么大了,不用管他,被他妈瞪了好几眼。
见着于闽,两人打了车,要按林威的意思就直接到北京站得了,于闽说怕路上堵车,让开到西直门,然后坐地铁过去。林威也随他了,谁让他没经验呢。这回还是他第一次单独没跟爸妈一块出去玩呢。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乌烟瘴气的,弄的林威直恶心,说想到外面透气儿。于闽拦住了,让他忍着点儿,一会就得开始检票。
果真,也就又十分钟,就开始提前检票。大多数全是回家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大包小包的,还有箱子,于闽护着林威跟着队往前蹭,一堆人缓慢的向前移动。林威个儿不太高,也就七六、七七的样子,被那些肩上扛着箱子的东北大汉们一挤,觉得压得直头晕,加上吵闹的人群,纷乱的让人恶心。抱着胸前反背的包,缩在于闽胸前,看他用双臂帮他挡着两边儿的人,享受背后传来的热源,心里渐渐沉静下来。
出了检票口,一下子就松快了,林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要说话,看后边儿的人一过来就跑得飞快,于闽也拉着他小跑了起来。找到了车厢,发现已经快坐满人了。他们的座儿上还有俩人坐着。跟他们说了,俩人不甘不愿得站起来,坐在放在过道儿上的行李上。
林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靠,人真多,这车铁超载了。”
“铁定,这么多人,真是看得出来中国人多啊。”于闽自从坐下就和边上的车窗奋斗,对面靠窗户的那个男生也跟他一块儿使劲儿,就是弄不起来。
刚刚做他俩座儿的那人也说弄了半天弄不开。
“操!坐着一破地儿!”于闽忿忿的坐下。
林威塞给他一湿纸巾,抬头看了看车顶上的小电扇,“好歹一会儿还能吹着一次呢。”
“我是没事儿,就是你,他妈从小就离不了药。别给你热出毛病来的。”
“没事儿,哪儿那么娇气。”
于闽仍然不太能忍,“就这种老破车,还跑得动?早就该淘汰了!”
“资源回收,废物利用。”林威一边安慰他,还拿出一筒薯片儿来给他。自己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渴死了,刚才检票的时候我就想喝。”
于闽也接过去灌了两口,一瓶儿水就这么解决掉了。
在这种闷热的火车里,连过道儿上都塞满了人,林威和于闽都不太自在。热的也睡不着觉,林威还老觉得渴,十二点之前就干掉了四瓶水了,于闽看他这个喝法,问他带了几瓶水,让他省着点儿喝。林威说不知道,抱着包翻了半天,说,
没了,就着四瓶儿,全喝完了。
于闽骂了他两句,也没再说别的,从自己包里抄出一瓶来扔给他,说着回可得省着点儿,他就带了两瓶,还有六七个小时呢。
结果两个小时不到,林威就又喝掉了一瓶水,然后想了想说要去找打水的地儿,于闽把他给摁住了,自己去了。估计得有半个多小时,于闽才挤回来,手里也没瓶。说也没开水,车上也没卖水的。总之,就是剩下几个小时全都得靠一瓶水过了。
林威有点儿呆,想了想自己那么能喝,下面的时间可能有点难过,于是林威就想睡觉,觉得睡着了可能就不那么想喝水了。可那么热,满身都是汗,心里想着不能再喝水了吧,还越想喝,所以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只能将将就就的闭着眼。
于闽那儿也是,本来就想照应着点儿林威,所以也不可能睡着,林威那儿有个动静他就得睁眼看看,后来又连水也快断了,林威就一直踏实不下来,弄的于闽也跟着躁的慌。等到最后一瓶水去了一半的时候,林威已经明显的神经紧张了。于闽就只好不停的安慰他,像小时候一样让他靠在身上,胡撸他的头发。渐渐的林威也平静下去了。但于闽也感到自己好几个小时没喝水,嗓子有点儿难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