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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尤子章话说一半,突然捂嘴喊痛,房遗爱嗤笑一声,拱手道:“尤兄想吃肉了?改天小弟请你去长安酒肆吃个够就是了,何必要咬舌自尽呢。”
“我!”听到房遗爱不阴不阳的嘲笑声,尤子章连忙将手掌放下,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别说怪话,待会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恨恨说罢,尤子章大步向前,走到最重的石墩前,挽了挽左手的袖子,语调讥讽的对房遗爱说:“房驸马,瞧好了!”
话音落下,尤子章伸手握住石墩上方处的凹槽,奋然用力,单手将重达三百五十斤的石墩举过了头顶。
举着石墩,尤子章含笑望向房遗爱,来回升降三下,显然是在向老对头示威。
尤子章每次升举石墩,周遭便会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喝彩声,倒不是众人有意奉承,而是纵观校场中全部前来报名武举的试子,能够单手举起规格最重的石墩,还要一连升举三下的,恐怕连一巴掌都难凑够,况且尤子章用的还是臂力稍逊的左手。
“少公爷果然笔力超群,怪不得能被人称为小元庆呢。”
“我听说少公爷平常用的梅花点金锤,足足有五百斤呢,单只也有二百五十斤,想来能够将双锤舞动如风,举起三百五十斤的石墩也只不过是区区小事罢了。”
众人的夸赞声让尤子章极为受用,伸手将石墩放下后,岔着胳膊,面不红气不喘的看向房遗爱,阴阳怪气的说:“房驸马来吧?我们家有的是粗布袍服,真要累出屎尿来,我这个当哥哥的送你几条也没什么。”
“哦?仁兄怎么知道我喜欢穿粗布袍服?想来可要多给我几条,到时好送给义兄一身。”
用“何足道”回怼过尤子章后,房遗爱缓步走到他跟前,张开手掌,双手搭在了石墩的凹槽处。
“我要是毫不费力的举起来,恐怕会被他们怀疑还是做做样子吧。”
一番思忖过后,房遗爱先是屏住呼吸,接着双手用力握住石墩凹槽的圆型石条,随着脸颊慢慢因憋气变得涨红,手臂上的青筋也一同显现了出来。
就在房遗爱专心演戏的同时,不明真情的尤子章等人见房遗爱憋得满脸涨红,不由开怀大笑了起来。
“房驸马,你可别真累出屎尿来,到时候还得叫高阳公主去给你洗衣裳。”
“是啊,见好就收吧,你的身子骨大家都清楚,没必要硬着头皮逞强,以后少去平康坊就成了。”
见自己人心所向,尤子章冷笑一声,搓了搓比蒲扇小不了多少的手掌,嬉笑道:“房驸马,留着点力气吧,不然高阳公主又要去金城坊”
尤子章的嘲讽话语刚说一半,受到刺激的房遗爱勃然大怒,“辩机和尚”这块心病两次三番被提起,他那里还有半点做戏的念头。
怒火中烧下,房遗爱奋力举起石墩,眸中杀意一闪而过,恨不能将石墩朝着尤子章丢下去,好叫他转世为人修修口德。
正在出言嘲笑房遗爱的众人,见这位“逃兵驸马”大显神威,毫不费力的将重达三百五十斤的石墩举过头顶,顿时惊掉了下巴,还有几个正在喋喋不休的好事武人,惊讶下失神咬到了舌头。
见房遗爱面带怒色,眸中夹带杀意的看向自己,尤子章身躯一颤,连连向后退去,生怕这疯子将石墩朝自己丢过来。
“连番讥讽我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侮辱漱儿!”
怒极之下,房遗爱心中咆哮一声,充斥着真气的双臂奋力挥下,举在头顶的石墩也径直朝尤子章向落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章 举不动了()
见房遗爱脸上青筋暴露,三百余斤的石墩迅速落下,众人向后退去的同时,不由大声呼喊了起来。
“房驸马别冲动!”
“房驸马,别杀人啊!”
因为石墩落下的方向正对尤子章,所以众人全都认为房遗爱动了杀心,想要用石墩砸死这位嘴欠的少公爷。
望着房遗爱手中的石墩,尤子章大感惊骇,他之前之所以连番羞辱房遗爱,一方面是因为之前抢夺花魁的旧恨,另一方法则是他摸准了曾经的死党“房遗爱”软弱的性子。
可他万万想不到,之前那个懦弱的房遗爱早已魂归西天,眼下被他连番嘲讽的老对头,灵魂则是穿越了千年时光,重获新生的文科大学生。
尤子章没想到房遗爱会突下杀手,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惊骇下只得用双手护住脑袋,张嘴发出了一阵满是恐惧的喊声。
众人的劝说、尤子章的大吼,就像一桶冰水,劈头浇在了房遗爱心中熊熊燃烧着的怒火之上。
清醒过来,眼见石墩即将脱手而出,房遗爱双手连忙用力,硬生生将已经丢出去一般的石墩拉了回来。
“嗵!”
随着石墩落地所发出的闷响,众人连忙捂住眼睛,显然是害怕看到脑浆迸裂、头颅被砸的粉碎的尤子章的惨状。
站在原地,听闻闷响,尤子章愣了半晌,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望着落在房遗爱脚下的石墩,尤子章长舒一口气,语气虚浮的问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面对尤子章的怯声询问,房遗爱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搪塞了一会后,眼角余光瞥见脚下的石墩,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太沉了”说着,房遗爱假装揉捏胳膊,用有些尴尬的语气喃喃道:“我举不动了。”
怯懦的语调,加上漂浮不定尴尬的目光,戏精上身的房遗爱完美的避开了想要砸死尤子章的嫌疑。
听到房遗爱的诉说,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后,这才想起了雷鸣般的笑声。
“举不动了?我的天,你是要笑死我吗?”
“这可比勾栏院的滑稽戏好看得多啊,不成,我肚子疼!”
“亏我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原来是举不动了!”
在众人的讥笑声中,尤子章渐渐缓过神来,从恐惧的阴影中走出,尤子章看着表情怯懦的房遗爱,顿时恢复了他那咄咄逼人的性子。
“房俊,你小子有没有被累出屎尿来,快点去茅厕看看!”
说完,尤子章捧腹大笑,一方面是真的被房遗爱逗乐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所表现出的尴尬丑态。
见尤子章改不了吃夜香的毛病,房遗爱背地冷哼一声,心想,“要不是害怕招惹上官司,把我的化名牵扯出来,刚刚你已经转世投胎再还阳了!”
过了好一会,皂黄旗下犹如潮水一般的讥笑声,这才渐渐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些在其它土房等候校尉差官的试子,也被这喧天的笑声吸引了过来。
见围观的试子越聚越多,房遗爱的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暗自祈祷没人能认出自己,要不然为了一场赌气丢了人头可就得不偿失了。
嘲笑过房遗爱后,尤子章清了清嗓子,指着对面的三尊铁钮说:“房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举动了石墩,现在举铁钮你敢不敢?”
面对尤子章近乎挑衅的询问,害怕化名被人认出的房遗爱有心拒绝,可就在他准备回绝的刹那,眼前忽的闪过了高阳的倩影。
“俊儿哥好好跟秦元帅学习武艺,以后也好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就像柴绍姑父那样。”
回想起高阳对自己的期望,房遗爱心血上涌,暗想,“眼下要是认输,恐怕会被尤子章在长安城大肆宣扬,到时候传到漱儿那里我不能再让漱儿失望了!”
拿定主意,房遗爱拱手含笑道:“可以奉陪!”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再次发出了一阵惊呼。
“什么什么,房俊还要接着举铁钮?最轻的铁钮也要五百斤啊,他连三百五十斤的石墩都举不起来,举铁钮岂不是会被压死?”
“没看出来人家憋着学秦武王呢吗?你跟这着什么急,好好看戏吧。”
“秦武王?秦武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逃兵驸马也能跟武王相提并论?”
在纷纷议论中,房遗爱和尤子章一前一后站在铁钮面前,二人一齐挽起衣袖,显然是要分出个高下的模样。
擦拭掉手上汗水,尤子章白了房遗爱一眼,轻蔑的说:“算了,还是我先来吧。”
说完,就在他准备弯腰去抓象形铁钮的扶手时,房遗爱的一句话,险些令他闪了腰。
“还是一只手吗?尤兄若是一只手举起五百斤的铁钮,那算房俊认输好了。”
猛地起身,看着表情风轻云淡的房遗爱,尤子章轻啐一声,“一只你个鬼啊你!来来来,你行你来!”
“唔”对着尤子章耸了耸肩,房遗爱摆出一脸好奇的表情,“尤兄不是一直都是一只手吗?我还你为你打算持续到底呢。”
“蠢货!”尤子章被房遗爱气得不轻,怒骂一声后,转而双手抓住了象形铁钮的两只象耳状的扶手。
尤子章虽然能单手举起三百五十斤的石墩,但那也是他的臂力极限了,此刻面对重达五百斤的铁钮,任他如何狂妄、嚣张,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唯恐学了前朝举鼎而亡的乌获、孟贲。
一声深沉的哼声响起,尤子章双臂青筋显现,重达五百斤的铁钮就这样被他举了起来。
铁钮举到胸前时,尤子章明显缓了一口气,等到重新凝聚气力,这才将铁钮完全举过了头顶。
将铁钮举在头顶,尤子章示威似得对着房遗爱大吼了一声,想要报了刚刚被房遗爱“无意惊吓”的仇恨。
站在尤子章三米开外的空地上,房遗爱面无表情的看向尤子章,体内真气渐渐输送到四肢,早已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尤子章你若是敢将铁钮丢来,别说你家驸马爷出手无情!”
心中所想,房遗爱眸中凛然寒意展现无疑,四目相对,察觉到房遗爱异样的目光后,尤子章好似身处在冰窖之中似得,双手一颤,手中的铁钮随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