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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她皱着眉头添了几句,道:“此香多用于大家贵族后宅的阴私之中,加之它极难调制,便鲜有人知晓。”
“也有男子用它来调理身子。”
顾温凉面色微妙,唇齿发寒。
这样一来,倒是被她误打误撞猜了个正着,一个将军府名不见传的姨娘,竟真和京都出了名的病弱王爷扯上了干系!
顾温凉不免头疼。
药婆婆瞧她这样子,也是有些心疼,她习惯性地揉了揉顾温凉的长发道:“小姐,此香多为诡秘,今日老奴便是要小姐多加留意,切莫被人钻了空子。”
顾温凉聪慧,一点就通,茉莉姨娘现有喜两月有余,而三四月假孕消失之时……恰在她大婚当口。
若那时出了事,不但将军府名声扫地,便是禹王府,也要跟着被言官参上几本!
真是好生歹毒的计谋!
顾温凉屏息凝神,而后不错眼地望着药婆婆,过了许久,才轻缓地问道:“婆婆可知,娘亲到底因何而死”
药婆婆瞪大了双目,不知她为何这样问起。
世人皆知大将军夫人与大将军伉俪情深,挡刀而死,顾温凉这些年顾念着顾奕怀的情绪,渐渐的也不提了。
怎么如今……
药婆婆兀自惊疑不定,顾温凉已看出了什么端倪来,她缓缓走到药婆婆跟前,双目澄澈眉目温和如画,瞧着是再舒心不过的模样。
“可是有人和小姐说了什么”
药婆婆是早前林宿的奶娘,也算是瞧着顾温凉长大,自然有不一般的情分。
“早先听人说小姐去了江南林府,可是里头的人说了什么叫小姐疑惑不安”
顾温凉轻轻颔首,也不将药婆婆当外人。
“婆婆只告诉温凉,娘亲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顾温凉眼也不错地望着药婆婆布满细纹的脸,想瞧出个一二三来。
青桃会意,将门关得严实,并叫外头的丫鬟守好,才又进了屋子。
药婆婆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小姐,老婆子我老了,当年的事记不起多少了。”
“小姐若是非要弄个明白,老奴便说个一二。”
顾温凉精神一振,声音带了一丝紧张:“婆婆直说便是,温凉听着。”
药婆婆这才开了口。
“当年夫人才将生下小姐,便回了一趟江南,原还好好的人,才一回京都便整日愁眉苦脸,以泪洗面,我等不明缘由,直到将军回来。”
“那时外界皆道将军上战场时来回了一个恩人,那女子不过才将及笄的年纪,生得水灵得很,你母亲听了,悲痛万分。”
“可将军回来之时,我等并未见着那所谓的恩人,外头的流言不止,可将军对夫人还是不错的。”
“直到那档子事发生……”
那药婆婆苦笑,倒是无奈得很:“便是老奴现在,也有些理不清这其中的缘由。”
顾温凉眸色暗沉下去,直到药婆婆被青桃送走,都还未回过神来。
依照药婆婆所言,娘亲之事便成了一个偌大的谜团,牵扯甚多。
但方才她却是一直在重复两点的,一是江南林府,二是顾奕怀的那个所谓恩人。
是不是那恩人就是外室女
还未想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门外便传来了清脆的笑声,顾温凉一听,面上也泛出了一股子笑。
却是秦衣竹来了。
顾温凉偏头,亲自挑了门帘,秦衣竹一身水粉色的长裙,格外娇俏,虽不及往日沉稳有度,却牢牢抓人眼球。
“衣竹姐姐。”
秦衣竹上来便挽了顾温凉的手臂,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请自来,温凉莫要生气才好。”她也不与顾温凉客气,自个儿寻了软凳坐下。
顾温凉瞧得发笑,声音柔和许多:“今日显国公府不忙了姐姐倒有空出来了。”
说起这个秦衣竹就有些焦头烂额,道:“哪里就闲得下来府里老太太没事也要找些事给我做才好呢。”
顾温凉一时之间倒也和她聊得投机,心里头倒是好受了不少。
待秦衣竹走后,顾温凉才敛了脸上的笑意,吩咐青桃道:“挑几个不打眼的小丫鬟进茉莉院,日日盯着一刻也不能放松。”
青桃面色严肃地下去了,顾温凉这才走到床榻边,对着那几片帷幕发呆。
她现在心里头几乎能确定下来,茉莉姨娘无论是被人利用还是自己整的,总归是冲着她与沈徹的大婚而来的。
所为将军府名声扫地,也为禹王府失了众人的心。
她几乎能想象得出,大婚当日,她失手推了茉莉姨娘一下,后者当即落红的画面。
一个个都在算计着她!
外头的风吹进来,明明带着点柔意,刮在她身上却沁得骨子里生疼。
正当她烦心林宿之事的时候,顾奕怀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许是方才喝了些子酒,他面上现出些许酡红,呼吸间也有淡淡的酒味儿,顾温凉皱了眉。
“爹爹怎么喝了酒”青天白日的,也没个陪着饮酒的人,瞧着才叫可怜。
“温凉,昨日我回去思来想去,你是不是听了你外祖家的话”
“哼!他们还真敢说!也不嫌一张老脸臊得慌!”
顾温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愤怒,一双虎目里除了红血丝,还有两束惹眼的火苗。
她沉默,良久才垂眸问道:“娘亲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的心结,横亘在心里迟迟咽不下去,每每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们一群人只知放屁!”顾奕怀瞧她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不免破口大骂。
顾温凉浅浅皱眉,清润的眸子中透出一丝疑惑来。
何以两家人如同生死仇敌一般林宿的死到底牵扯到了什么
顾奕怀沉沉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沉痛,却还是开了口:“我在外征战多年,和你娘聚少离多,如何不觉得亏欠她良多至于他们口中的外室,哼!”
“那是外番俘虏来的公主,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由我带回来,便成了他们口中的外室!”
“你娘亲在我回来后整日疑心重重,原本生你就坏了身子,偏还要听信外头的谗言,我顾奕怀就是那样的人!”
最后那一句说得有些悲愤,顾温凉听得鼻头一酸,而后才哑着声音道:“那杀手不是爹爹找的”
顾奕怀一听,猛的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比什么都大,他气急而笑:“我找杀手来谋害自己的发妻你叫那老太太来当面与我对质,若是我做了半分对不起你娘亲的事,便不得好死!”
顾温凉默默抬头望进他眼里,问:“那茉莉姨娘呢”
纵使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林宿至死也心有不甘,但茉莉姨娘的事呢
顾奕怀眉头一挑,当即准备脱口而出,最后想到了什么,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他抚了抚顾温凉的头,感慨道:“你娘亲是爹爹明媒正娶过门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被爹爹放在心上的人。”
“当年的事涉及太多,我本不欲说与你听,可你娘亲都已经那样子误会我了,你是我们唯一的骨血,说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再继续误会着。”
“至于茉莉姨娘,你离她远着些,再过段时日,就没有这么个人了。”
说罢,他负着手抬头望天,望到眼角酸涩才罢休。
顾温凉站起了身,瞧他这副模样,心头一哽,也为他的话动容。
原来茉莉姨娘身上有问题,顾奕怀全然知道,却也想着配合着演一出戏。
将军府人丁凋敝,十几年来却屹立不倒,顾奕怀自然有其处事之道。
顾温凉再想起之前药婆婆所说,心中已信了□□分,只留了一星半点的疑虑。
“林胥表哥再过一月便要来京赶考,温凉准备将城郊那处宅子收拾出来给林胥表哥住,爹爹意下如何”
她偏头露出些笑意,顾奕怀听了却眉心一皱,林府的人在他印象里都是没脑子的东西,若不是他们,林宿怎会那样早便去了,那刀子本伤不了自己的。
奈何他又偏生宠女儿得很,只好皱着眉干应了一声。
左右那宅子离将军府远得很,眼不见心不烦,只要莫叫他瞧见,随他怎么折腾去。
顾奕怀这才背着手走了,背影被拉得有些长,显得格外孤寂凄清。
顾温凉瞧了不是滋味,她低低地开口:“爹爹,娘亲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顾奕怀脚步一顿,自嘲地一笑,眼角有些发红。
哪能不怪啊,若不是自己,她只怕尚在人间笑颜如花,一如初见那日,阳光迷了他的眼,树下的人入了他的心。
终究还是一场错过罢了,还惹得她至死都在伤怀!
45。有真有假()
日子过得有些快; 转眼林胥便要上京赶考。林府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 虽说嘴上都宽慰着说尽力便好; 实则哪里不想他能一举考上做官呢
单看商户和官员之间的地位便知晓了; 林府家大业大,再有钱也不过是粗鄙的商户之家; 难登大雅之堂; 便是六七品的芝麻官; 也能随意欺压到头上来。
这就是差别。
这日一早,京都竟下起了小雨来; 青桃从外间收了手里的伞; 垂立在门口; 上边的雨滴蜿蜒成了一小滩低洼。
顾温凉正在屋里逗狐狸。
子悦被沈徹叫人送了过来,这小家伙养在沈徹那里月余,哪里还记得她
好在这几日日日拿了好的喂着,这才喂熟了一些,如以往一般挂在她的肩上,倒也不怕生了。
子悦听了门口的动静,尖长的耳朵一动,从桌案上一蹿; 就蹿到了顾温凉的肩上,期间将案桌上的摆着的葡萄推了一地。
顾温凉清浅皱眉,稳稳地放下手中的笔; 才在它雪白的额间弹了弹道:“尽知晓惹事。”
青桃进来见着这一幕; 手脚利索地将那水晶盘子端放起来; 那些葡萄皮薄多汁,已散了一地,是要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