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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珺更是看着那一级一级的白玉石台阶两眼冒光,自己哪怕是抠下一小块儿就成了大齐的富贵之人了!当然,她自然不是那目光短浅之人,既然人家国师拿这白玉石铺成台阶,就说明未将这东西看在眼中,可见对方不知道有多少数不尽的宝贝,倘若她能够得到国师的青眼,那好处……
不仅仅是陆成珺,就连荣国公、独孤衍、姜天晟也有竭尽所能讨好国师之意,只有姜沉禾皱起了眉梢。
这国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这上山的台阶已经是白玉石了,那上面……她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却也不见金碧辉煌之色,反倒是一片雾气,其实看不真切。
走完那一百个台阶,便是一座白色的山门,要说白色,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就连荣国公见多识广,也是失望摇头,别说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过还有这等材料制成山门。
更奇怪的是,那山门上面竟然连一门锁都没有,只是一道高高的白墙挡在众人面前。
他们正奇怪怎么进入,只见皇帝轻轻的叩了叩门,不到一刻钟,那门就一阵轰隆隆响,却见是从中间破开了一条缝隙,中间只能过两人,皇帝便从那缝隙进入。
要说是一般人开个门缝让皇帝进入,定然是死罪,天子降临,岂不是应该开大门迎接,只开一条缝,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然而,此时皇帝一丝恼怒也无,反倒是全是恭敬之色,这弄得众人十分惊诧。
当今天子都要恭敬,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在打量四周后虽然未见一人,却也露出同样的恭敬之色。
只是,皇帝在此,竟然不再前行,他们也只好站着等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那曲曲折折的石径小路上便出现一位蓝衫少年,那少年约摸十**岁,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
皇帝笑道:“仙长言重了,我此来是有事相求家师,只是不知五玄仙师可已出关?”
蓝衫少年道:“家师已经出关,只是……恐怕陛下须得等上一些时候。”他的神色带着迟缓,显然是在思考,最终要等上多长时间也未说清楚。
然而,皇帝神色不改,笑道:“如此,那就有劳仙长带路了。”
姜沉禾自然不知这蓝衫少年是谁,她猜想,难道是国师的徒弟?那五玄就是国师的名号?
荣国公也从未见过蓝衫少年,对方甚至甚少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更无说话的意思,只是在前面引路,时不时的跟皇帝说几句话,很显然,这少年对于他们这些权贵是很不屑的。
荣国公虽然心中不舒服,可是连皇帝都要对人家巴结,又怎么会将他这个小小的国公放在眼中?
被如此怠慢,独孤衍也是心中不爽,可是想到自己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清楚,那不舒服的感觉也慢慢压了下去。
众人沿着石路一直往上走,约摸走了两刻钟,便见一座座小竹屋,周围是百花齐放,泉水从山峰倾泻而下,鸟声啾啾,繁花似锦,如同进入险境一般,而他们就被引入一座小竹屋中。
姜沉禾十分惊讶,她本以为这国师用白玉石做台阶,那里面定是金碧辉煌,谁料想,里面竟然是竹屋,显得十分朴素,仿佛是在隐居山林。
而竹屋的陈设虽然简单,也是一应俱全,里面的空间宽敞,桌上茶香袅袅,显然是刚刚沏好的。
那蓝衫少年拿出茶具,为皇帝倒了一杯,至于姜沉禾等,竟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只是站在皇帝的身边,作为对方的侍从。
这蓝衫少年年纪不大,派头倒是挺大,陆成珺本想细细的观察对方,却在刚投过去目光的时候,那蓝衫少年便已经察觉,陆成珺不得不收回目光。
对方的衣着平常,看上去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两样,皇帝刚刚称他为仙长,难道是国师的徒弟?
只是,这玉成锋如此之大,却是人烟稀少,竟然行了那么长的路也未能见到一个人。
真真是奇怪了!
一盏茶过去,蓝衫少年和皇帝说了几句话,人竟然走了,这不由得更令姜沉禾吃惊。
他们前来拜访,主人竟然撂挑子走人了?这……也太失礼了吧!
然而,皇帝的脸上依旧是寡淡的神色,仿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时间在匆匆而去,转眼已经过了晌午,他们原本是早晨来的,此时已经过了半日多了。
然而,竟然还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此时他们已经站了大半日了!荣国公、姜天晟以及独孤衍还能勉强支撑,毕竟是习武之人,可苦了姜沉禾和陆成珺了,他们已经双腿发麻,又未用饭,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然而再观皇帝,却如石雕一般坐在那儿,仿佛人老僧入定,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般
姜沉禾简直觉得度日如年,她本就病体未愈,此时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眼前发黑。
荣国公看在眼中,自然心疼,终于忍不住道:“陛下,仙长不知何时出关,臣等可否坐下等候?”
皇帝微微睁开眼睛,目光看向荣国公,眼底有一抹厉色,“爱卿说的是,朕倒是差点儿忘了,令爱还在病中。”他说的人,自然是姜沉禾。
本是头昏脑涨,接触到皇帝投来的目光,姜沉禾的人已经清醒了大半,皇帝方才的眼神十分奇怪,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令她的心一惊,可是,等到她仔细去看的时候,皇帝脸上的笑容却是极为温和,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姜天晟听到皇上如此说,狠狠的瞪了姜沉禾一眼,要不是为了她,父亲岂能在此时打扰陛下?惹的陛下不悦?
“多谢陛下垂爱!”荣国公递给姜沉禾一个眼神,姜沉禾连忙跪倒在地谢恩。
皇帝只是微微一笑,之后众人都寻了个地方坐下。
陆成珺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她坚持住了,不然刚刚引起皇帝不喜的就成了她了!
然而,众人的还未坐下多久,那蓝衫少年便再次出现,见众人落座,他面上微有不悦,不过也并未过多关注,仿佛这些人在他看来可有可无,只对皇帝说道,“陛下,此时家师已经出关,还请陛下随我前来。”
皇帝依言起身,众人也跟在身后,然而,就在这时候,那蓝衫少年的眉梢皱了起来,他看向众人,“只陛下一人前往,你们还是在此等候吧!”
那意思就是,你们根本没有见人家师傅的资格啊!
陆成珺的脸上顿时露出无比失望的神色,就连见也见不到对方,又怎么能够知道对方的脾性呢?她又如何能够投其所好?
同样失望的也有独孤衍以及荣国公等,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自然想见一见国师,好趁机结交一二。
不过,他们失望之后便是惊讶,传闻不是说,皇帝请国师的徒弟都十分不容易,怎么刚刚就能见到国师了?
莫非,陛下要见的不是国师?而是他的某个徒弟?
荣国公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想起每年祭天大典的那人,是一身青色袍子,虽然远远的看不真切,但绝对不是这个蓝衫少年。
有同样疑问的也有独孤衍,不过,他们等了一天后,在翌日一早,便知道了结果。
皇帝请来了一位青袍的青年,那青年和皇帝说话的时候并不热络,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通过他们的言语,姜沉禾已经知道,这青袍的青年已经答应皇帝为她母亲医治。
陆成珺听闻一阵的失望,她还想通过此次讨好皇帝,交好国师,哪里想到,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而姜沉禾则是心中一喜,本以为此次要费尽心神,却不想如此顺利。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到山门的时候,她腰间的玉佩突然间就一亮,随即,自那山顶突然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那光华慑人,照的人眼睛疼,众人正不知缘由,就听那青袍青年一阵痛呼,“师傅!”
第38章 国师寝宫()
姜沉禾只觉心中一抖,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光芒大盛之处,正想这异象该不会跟自己有关吧,便见那青袍青年如刀的目光扫过来,那目光锋利,宛如一股飓风,仿佛一瞬间就能夺她性命。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恐惧,哪怕是她被独孤衍投入死牢,身心剧痛之时;哪怕是在死牢终日受着鞭笞折磨,煎熬无绝期的时候,也没有此刻让她来的恐惧,仿佛形神俱灭,会瞬间从这天地之间消失,那是来自力量悬殊的恐惧,无以形容的强烈威压,要不是重生一世,是已死过一次的人,她早就被吓得昏死过去了
那是强烈的杀意!
这个青袍人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姜沉禾的心“砰砰砰——”直跳,在恐惧之后,便有一种颇为滑稽的感觉,自己刚刚重生不久,就要在此殒命,竟然什么都没有做,难不成,老天在和自己开玩笑么?
在这生死一刻,她竟然微笑起来。
已死一次,再死无惧。
她挺直了背脊,无惧的和那青袍之人对视,竟然是镇静,坦然,从容不迫!
青袍人虽然只针对姜沉禾一人,可是皇帝、独孤衍等人也被青袍人散发出来的那强烈威压震慑住了,那力量实在是太强大,压得他们无法站直身体,双腿已经失去了支撑力,仿佛要跪倒臣服在地!
陆成珺根本不通一点儿武功,她的身体早就抖如筛糠,已经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那青袍人,她强烈的感觉到了一种杀气,那种杀气可以杀人于无形,是在她重活两世第一次遇到,陆成珺不由得十分震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姜天晟看向姜沉禾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无比的怨毒,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蠢货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仙师,让他们跟着遭殃!
荣国公、皇帝、独孤衍等也看向姜沉禾,眼中满是不解,他们实在也没有注意到姜沉禾做了什么,以至于使得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