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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天生的,我从小身体就不好”
“我妈特别受不了我生病,每次我莫名奇妙的生病,她就偷偷地伏在我床前掉眼泪”
“韩家在我七岁那年收养了我,在这之前,我被外公送去了孤儿院。”
“我的外公,从来都不喜欢我。妈妈走的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天他把我从病床前拉开,警告我别再去碰妈妈”
“我在孤儿院住了半年,是韩叔叔出现,不顾家人的阻拦把我领养回家”
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郑珩昭僵直了身体,缓缓地抱住了头。在脑中一片混沌的时候,在耳边响起的,却是在
。
茶室对坐时,韩鼎盛苍老而无力的声音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很好,很尊重我,更尊重我的女儿”
“那时裴雅说喜欢他,我还想不通她怎么就选了他。可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选了,哭喊着非他不嫁了,再拦下去,我又怕她动了胎气”
“可我明白,他是个宽厚稳重的好男人。可惜,裴雅终究是辜负了”
“总有一天,我必须要站在笙歌的面前,完完整整的告知他这荒诞的一切在那之前,我必须要让他明白,我这个外公,在过去的十八年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低下头把跳动的眼皮深深埋进冰凉的掌心,郑珩昭闭起眼睛,极力的说服着自己停下这荒谬的猜测。
只是恰巧拥有相同的血型,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如果,如果笙歌已经故去的母亲
“如果不是那一年,我的女儿用她自己的血救了我”
猛地抬起眼,郑珩昭恍然的深邃了眼睛。有些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悉的号码拨出去的一刹那,电话那边的rita就迅速的接通了。
“郑总,我在听。”
听筒的那边,熟悉的女声已经恢复了冷静。而这一边的郑珩昭,冰冷而黏腻的冷汗却渐渐爬上了手心。
“rita,”他开口,一向沉稳的声音,竟忍不住有些颤抖,“去查查hs的董事长,韩鼎盛的血型。你记住,一定要精确。这件事你要保密,决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沈决从光怪陆离的睡梦中挣脱,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落地窗外的景色已经陷入了夜幕之中,一片灯火阑珊。
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沈决看了看自己空了一半的酒柜,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逼着珩昭摊了牌,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的多。想到那人当时惊愕又晦暗的脸色,沈决低下头,心口翻腾起说不出的苦涩。
与那人谈判到最后,也没能让他产生放弃的想法。挫败又难过的一口气跑回了家,喝光了半个酒的藏酒,也没能打消那口牢牢堵在他胸口的郁气。
“算了,我不管了”喃喃自语着向上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沈决摸出被他扔到沙发缝里的手机柜,才发现居然没电了。插好充电器按了开机,沈决眼神放空的盯着屏幕上的开机画面。下一秒,不绝于耳的信息提示音响彻了整个房间,惊愕的看着手中震动得停不下来的手机,沈决滑开屏幕解了锁,一眼就看到了40的未接来电。
“rita居然打了这么多,什么事”茫然的点开同样被塞满的信息收件箱,伴随着排成一列的未读信息被点开,他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白色的背景,黑色的文字。即使短信中的人已经尽量婉转了措辞,沈决还是感觉到了耳边蓦然响起一阵可怕的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彻底的破碎。
猛然站起身,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摇摇晃晃的摔门而去。电梯不在楼层,他毫不犹豫的急速跑向楼梯间,大步跃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的楼梯间里,沈尊急切的背影,和郑珩昭调侃他的话
“沈决,谁要是也能让你像个疯子一样跑楼梯,他绝对就是你的真爱了”
第116章 『足够』()
“你们回去吧,今晚我留下来陪他”
“没事,我也睡不着”
零零落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滑入耳畔,有些模糊,带着些沙哑的湿意。洛奕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想努力睁开眼睛看一眼说话的人。可眼前铺天盖地的黑暗像是要淹没了他,他无力挣扎,只能任凭身体一步步陷落进黑暗的深渊里。
“好吧,我先把笙歌送回去。你也尽量睡一会儿,明天早上我就来换你”
男人的声音很是耳熟,洛奕在黑暗中动了动身体,想开口问问他现在的情况。病房内的门开了又关,似乎是有人离开了。对眼前的黑暗感到一阵难言的恐慌,洛奕在黑暗中努力转动着自己的身体,却挫败的发现这只是徒劳。纹丝不动的四肢一阵发软,像是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不安的颤了颤眼睫,他迫切的想要睁开眼睛。
熟悉而温热的气息渐渐靠近,似乎是坐在了他的床边。被那双冰凉的手抚过缠着纱布的额头,不可思议的,上一秒还陷于恐慌不安中的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阿洛”他听到那人这样唤他。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语气。久违又熟悉,就像是隔了几个世纪。
眼角涌出莫名的酸意,黑暗中的洛奕闭紧眼睛,眼前浮现出记忆中的光影。十几岁的沈决,坐在藤蔓萦绕的葡萄架下,身后是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微风吹乱了他的额发,露出了额上淡色的疤。他抬手抚平诗集的书角,弯着一双笑眼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阿洛,你来啦”
那时,他总是这样唤他。
不是日后疏离的“洛神”,不是趋于礼貌的“洛奕”。
他明明是第一个,唤他为“阿洛”的人啊。
即使后来当他形影单只的站在舞台上,台下的许多人都像这样热切的呼喊他。
他也始终记得,那个象征着亲昵的叫法,究竟出自于谁的唇齿。
“醒来吧,你睡了很久,不会做恶梦吗”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就连那人的呼吸声,他也烂熟于心。
明明沉没在深深的黑暗中,他却忽然很想扬起一个笑。想告诉他,那不是噩梦。
也想附在他耳边,一字一顿的对他说
知道吗,我做了个好梦。
巧的是,那个梦里,全部都是你。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就总喜欢装死吓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忍俊不禁的事情,床前的人嗓音湿哑,语气却很柔和,“嗯,你大概早就不记得了但我,我好像忘不掉了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对我来说”
眼睫忍不住微微一颤,忍不住绷紧了身体。病床上的人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指,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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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真的是,最美好的部分。”
床上的人气息一滞,呼吸器里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没有发现男人的异样,坐在病床前,沈决握紧男人的手,眼角浮起黯然的水光。
“对不起,一直没能告诉你”手心里,那人修长好看的手指因为细碎的伤口而缠满纱布,看起来有些臃肿。手指小心的穿过纱布中间的指缝,沈决低下头,把被热泪沾湿的脸颊埋在了那人冰冷的掌心里。
“去英国之前,没能再见你一面,我后悔了很久。”
闷闷的声音从掌心传来,带着滚烫的湿意,灼热了男人冰冷的手掌。
“明明是心里最在意的人,临走前,却没能和你好好说声再见不敢想象你会露出什么表情,也不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英国写信给你犹豫了很久,揉皱了很多张信纸,即使跑到很远的邮局特意买了邮票回来,却还是犹豫着寄不出去”
“你出道那天,我在网上看了转播。想留言支持你,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你的每一场演唱会我都买了票,可一次都没能到现场去珩昭说我是粉丝,可我知道我不是我不是为了你的专辑,也不是为了你的舞台。我买票,只是想要鼓起勇气去看看你,看看你在我离开之后,过得是否开心”
“可后来我只要看着你站在台上,就总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你越是优秀,越是出色,我就越是觉得,当时我真的太残忍了。只要我看着你,就好像有人在不停的对我说,看吧,他最需要陪伴的那段时间,一分一秒里都不曾有你”
夹着仪器的指尖开始轻微的颤抖。坐在男人的另一边,泪湿满脸的沈决仍旧没有抬头。担心泪水会浸湿男人掌心的纱布,沈决抬起手,狠狠的抹了把红肿的眼眶。
“你一定很失望吧,那个时候我总是很过分,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从来都不是我”
“这次,这次也是一样”伸手抚过男人贴着纱布的脸颊,沈决哑着嗓子,视线被泪水遮盖的一片模糊,“全世界都知道你躺在手术室里,你抢救了五个小时,所有人都在身边守着你。你的粉丝都为你哭肿了眼睛,可我,却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赶到你身边的”
把头深深的埋在男人无力的臂弯里,沈决闭起眼睛,红肿的眼角涌出潺潺的咸涩,沾湿了他的鬓发。
“我很过分吧不要原谅我只要你醒来,你可以随便责罚我,只要你醒来,只要你愿意醒过来”
感受到指尖的冰凉在额头轻触,缓缓的睁大眼睛,沈决怔怔的抬起眼,看向那只缠满了纱布的男人的手。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难以置信,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目光还有些涣散的男人有些艰难的对他弯起唇角。
缠着纱布的手掌抚过他被沾湿的鬓发,颤巍巍的拿开呼吸机,洛奕握紧手中颤抖的指尖,声音嘶哑的像粗糙的砂纸,带着血痕的眼角,却浮起苍白的笑意。
“没没关系”
“足够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一动不动的,沈决怔怔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在洛奕再一次对他弯起唇角的瞬间,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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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沙哑的话音还未落下,他就已经忍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