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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还亲自将请假手续送到MS办事处。
荷沅彻底闲了下来,种花养鱼睡懒觉,三天时间脸色便白里透红。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正好,荷沅取一只粉青瓷笔洗,里面注水,飘了几朵栀子花在上面,一汪碧水衬白玉,看着眼睛都舒服。第四天的时候荷沅清早去了花鸟市场,搬来一大堆的室内耐隐植物,指挥着搬运工这儿放一盆,那儿放一盆,刹时,房间里面似是有了生气。傅姐打扫完房间,荷沅让她先回家,她喜欢独自呆着看书看报。煤气灶上小火炖着去皮鸽子加火腿,肉香混着花香,竟也不混浊。手中是荒废已久的书籍,百读不厌的《古文观止》。脚边嬉戏着已经身强力壮的笨笨一家。
十点钟的时候,接到汪先生的电话,他说上门探访,荷沅一口答应。不出十分钟,大门便被敲响,汪先生独自进来。进门后的汪先生看着穿老头汗衫的荷沅,微笑道:“你美国回来那天脸色真差,不过今天好像已经恢复。”
荷沅请汪先生里面坐,一边也不隐瞒地直言:“我身体很好,但我暂时不会回去,回去便得不由自主受人牵制伤及多年同僚。家中出粮主要不靠我,我不想白眉赤眼伤了大家和气。”汪先生还能过来做什么?赴美前道别是幌子,试探口吻吃颗定心丸才是主要。荷沅乐得说得大方。一边忙碌着斟上今年新做的代代花茶。
汪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下整间客厅,大致评估了一下价值,等荷沅泡上茶坐下来,他才道:“我后天就得去美国,因为你请假,丹尼尔将业务部门的工作交给唐生年暂时管理。技术支持由他自己管理。很可能,等我回来,MS中国办已经变得不再认识。”
荷沅喝自己的纯代代花茶,微笑道:“这不正好遂了他们的意?汪先生,七月份你回来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是一点不想参与,脑筋不想动到内耗上面。等你回来后,丹尼尔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吧,我挺享受这几天悠悠闲闲的生活的。汪先生,我最想的是等你回来后打电话叫我回去上班,否则就算了。这回懒得投降。”
说到投降,两人相视一笑,当年情形浮现眼前。汪先生不明白荷沅心中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想主动退出竞争,免得伤了与他的和气。她说的是不伤同僚和气,而现在能被伤的时候他一个,她只是不直说而已。但看她行动应该是真正退避,确实不去参与竞争。只要她不在,汪先生心想,唐生年一个月内未必能真正成为业务部门的顶梁柱,那么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MS还是少不来他。但是那样一来,梁荷沅可能必须真正地退出了。
汪先生追问一句:“真的不考虑?MS中国办给你的待遇相当不错的。”
荷沅笑道:“每月工资奖金都打到卡上,我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可是待遇再好,做得不愉快还是不做为好。汪先生,我考虑得很清楚。你安心去美国吧。”
汪先生大是尴尬,听得出梁荷沅已经猜知他登门拜访的用心。被她那么一说,他这人立刻落了下乘,以后即使再做同事,他也没法在梁荷沅面前再抬起头。不过他也因此放了心,她已明说,照她平时工作习惯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而且看她家境确实是好,可能女孩子做到这一步已经倦鸟知返了。
不过再谈话就没了什么感觉,说了一些风花雪月,汪先生没有应邀留下吃饭,赶回办事处。
汪先生才走没多久,祖海回来吃饭,进门虽然照规定热烈拥抱,但两人都有些像在完成任务。趁着祖海洗手洗脸的空挡,荷沅端了饭菜上桌,鸽子笋片老汤,清蒸带鱼,清炒荷兰豆。祖海擦干了手出来,笑嘻嘻地道:“老婆在家就是好,中午也有饭吃,吃完还可以睡个午觉。”
荷沅将他一把摁到椅子上,笑道:“再过几天你就得烦了,讨厌,现在连中午也得回家报到,人还有没有自由。今天汪先生来探我消息,所以我少做了一个菜,本来还想凉拌一盘金针菇的。”
祖海笑道:“他来干什么?傻冒。办公室里有事肯定是先拿下他们这种文职人员,谁舍得手中握着市场的业务人员?现在你的位置谁在顶替?”
荷沅笑道:“唐生年啊,他可终于熬出头了。”
祖海忍不住道:“荷沅,你真有那么大把握?你退出来这一手做得虽然漂亮,但万一唐生年有他自己的道行,一两个月后你真回不去了呢?”
荷沅想了想,道:“我这一手本就是以退为进,让他们看看我不在业务部会走向哪里,我不在,他们才能看得清楚,一劳永逸,免得以后还是经常跟我鸡零狗碎地闹麻烦。但也不排除唐生年顺利接手。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我以前自视太高,其实水平马马虎虎,那么我也该清醒认识自己,不如回家算了。顺便送汪先生一个人情。”
祖海笑道:“那好,我今天开始就戒酒。”
荷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祖海的意思,一筷子敲了过去,“你想得美,我还没玩够呢,等我三十岁再说。”
祖海笑道:“儿子也可以玩的,我们可以叫保姆,又不用你太操心。否则你每天在家不是太闲了吗?”
荷沅笑道:“不闲,一点不闲,我后面还有一大堆计划要做的事。祖海,我想买只电脑上网,看看国外的新闻,还可以打打游戏。否则呆在家里太闭塞了。”
“早该买,还可以教教我。我下午让财务送支票过来,进到公司账上。老婆,不如你再去买台什么跑步机之类的来,我可以锻炼减肥,这附近都没有跑步的地方。”
“谁说没地方跑步,西郊有条修了一半扔那儿的路,你每天早上开车过去跑上几圈就是了。不行我每天早起押着你去。”荷沅说着,一筷子抢下祖海已经夹起的带鱼籽,笑嘻嘻送进自己嘴里。不由想起林晶晶给青峦剥虾,“祖海,青峦他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祖海道:“青峦好像不很满意,你在美国的时候,有天他和我一起喝酒,说起来他很不想结婚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君子,没说林晶晶不好,直说不适合。我说不好就断了,拖着对谁都不好。”
“哪那么容易断,看那样子,林晶晶追得很紧。而且他们还上过床。且不说感情如何,青峦总得负点责任吧?不过也是,拖着万一不结婚,不是耽误了人家。”
祖海笑道:“那不结了?青峦的性子里面最大不足就是当断不断,顾虑太多。”
荷沅想想也是。吃完饭祖海睡觉,荷沅上楼陪着他在旁边看书,手机全部关闭,老房子里比较阴凉,住里面非常享受。恬静安逸。
最先几天还有同事不断来电问好,可后来大家也忙,再说看荷沅还真是偃旗息鼓,都也问候得少了。再加荷沅懒得开机,免得应付客户的问询,大家的电话也打不进来,慢慢地,不用半月,再开手机,电话已是了了。生活是真正的安静,而不是运筹帷幄。
可是小院外面却是风云变幻,无论是从电视新闻,还是从网络上读得的消息,整个亚洲金融正遭受着一次规模空前的恶性袭击,在美国培训时候大家所讨论出的最坏结果仿佛正在逐步走向现实,危机已经悄悄抬头。
为避开网络使用高峰时期好几分钟才能打开一个网页,荷沅每天清晨起床便上网下载新闻,顺便将标题读给在跑步机上做小白鼠的祖海。两人都很担心,危机看来已经波及中国,未来不知将会如何冲击中国经济,据目前看来,情况非常不妙。荷沅从网上找到的国外分析来看,祖海从事的房地产一定是首当其冲,必将成为危机经济中最大的受伤者。
任谁看到这种预测出来的结局都不会开心。祖海也不例外,这几天每天早早回家看荷沅翻译给他的最新消息,眼看着最坏预测越来越有实现的可能,当然是天天食不甘味,嘴唇上火皲裂,脸上满是疙瘩。两人都没想到,倾几个国家之力,竟然难以抵挡金融大鳄的攻击,竟会节节败退,退至悬崖。第一次充分认识到,原来国家不是万能,也第一次认识到,小民也与国家命运休戚相关。
此刻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祖海一点不为过,眼看着危机到来,而他手头还积压着空房无数,若预言成真,别的不说,即使高额贷款利息已经可以将他压垮。他已濒临绝境。
这天他中午回家,进门第一句话还是“怎么样”。荷沅上去主动紧紧拥抱了祖海一下,虽然得不到发应,她这几天还是坚持着做。她最近都不在祖海面前耍赖了,祖海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点,不能再戏弄于他。
“还是老样子,都估计泰铢会是第一个缺口。先不谈这些,我们先吃饭了再说。”荷沅觉得自己像是哄小孩似的。
祖海没答应,急促地道:“先给我看你的翻译。”
荷沅只得道:“好吧,你坐到饭桌边,我拿资料给你,边吃边看边说话。”
祖海挠挠一个月没修的头发,闷声坐到椅子上,荷沅瞥他一眼,过去电脑桌拿了资料给他。想到他还没洗手,不催他了,还是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出来给他擦吧。出来,见祖海早就看上了,她拉过祖海没拿资料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擦个干净,然后轻道:“祖海,我们换个手。”
祖海似乎是没听见,没有动手,依然专注地看着手中资料。荷沅无法,只得拉起他已经擦干净的手去捏纸片,以换下祖海另一只手。不想才一拉祖海拿着资料的手,祖海“啧”地一声,不耐烦地道:“你别烦。”
荷沅听了愣住,什么态度。很想给祖海一拳头,可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又忍下了。他也难,那么大担子呢。可荷沅又想,难道她就不难?她“病假”之前挑的担子难道轻松了?她什么时候说他烦过?而她现在虽然看似悠闲,心里却是提着一把汗水,谁知道MS最后怎么发落她呢?她心里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放弃MS的职位。这点祖海可知?她站在祖海身后发了半天愣,才悄悄走开,进厨房盛饭出来,一碗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