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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容易了,以后再有什么他得意洋洋的场合,全都叫上荷沅,让荷沅以后对他迷得五迷三道。荷沅既然对钱不看重,他只有自己卖力赤膊上阵了。还有不就是不让他看别的女人吗?还要方便。
荷沅周一上班,一脸似笑非笑的,众人都以为她胜利回归,心中喜悦,其实荷沅自己心里知道,她笑的是祖海。她今天才知道,祖海还是一个小孩,原来也需要表扬,昨天说他有魅力,又解释给他听很MAN是什么,他得意得尾巴翘得半天高,要他干什么他都干,什么都好说话。
荷沅本来准备为纠正祖海的思想打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让祖海以后以正确的梁荷沅牌思想指导行动,现在发现纠正行为比纠正思想竟然容易得多,那还要打什么持久战,让祖海继续保持朴素的爱情观好了。求同存异。免得将祖海的思想搞复杂了,他若是也伤春悲秋的可怎么办。她不正是喜欢祖海的率性吗?但是又觉得有点累,不知道按下今天这一头,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事情又来。究竟有没有必要纠正思想?
朗尼没有来办公室,径自回日本了,他让汪先生捎话给荷沅,说他将亲赴美国总部游说。荷沅心中不是很清楚,朗尼是真的此前没见过这份可行性研究报告,昨天一见所以倾心了呢?还是早就见过,但是被她说服,权衡利弊之下,决定促成此事了呢?如果是前者,他都没见过报告,当初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中止她的劳动合同?难道是汪先生给了他添油加醋的说明?荷沅想不清楚,心知若要明白,只有揪住汪先生或者朗尼追问了。但是答案又有什么必要,结果已经在前。反正已知是在唱戏。
但是荷沅也是深知,经此一役,她已经坐上火山口。朗尼忍声吞气放低身段让她回来,心中未必不恨,谁是愿意被要挟的?虽然大家面上做得好看,但其实都是心知肚明。未来,除非她打定主意只将MS作为暂栖之地,否则,她只有现在开始,逐步从公司内外巩固自己的位置,以免总是随人宰割。
周一的业务部门,因为唐生年的策划,几乎空荡荡无人留守。就像是一处遇到劫机迫降的机场,原本停着的飞机都被迫飞向天空避难。荷沅不得不应势利导,一早上打了无数电话,让已经在外的业务员们干脆改为做她计划中需要他们做的事。对唐生年,她当然必须知恩图报,给他指了条明路,当然得由她先牵线搭桥。唐生年毕竟不同于其他业务员,一点就通,上手很快。荷沅心想,这样也好,省得她以后经常出差。
又做了一份新的简要销售计划传真给朗尼,让他心里有数。不管朗尼心中怎么隔阂,她总得将礼数做足,免得落下占山为王,不受约束的把柄。
诸事完结,已至下午,老骆的回电才来。“荷沅,你早上找我?回MS了?”
荷沅笑道:“是的,幸不辱使命,一周之内完成。”
“这下又该趾高气扬了。我就说天下无难事,都是你庸人自扰。”老骆的声音透着疲倦。
荷沅忙道:“以后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老骆循循善诱:“你那么年轻,坐到高位上又太容易,得意忘形也是有的。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为人多从大处着眼,多站在别人的角度审视问题,审视自己,做事之前多想想,不要风风火火,只看到自己眼前喜欢。走棋看三步,想问题更要前思后想,想得周到。”
荷沅老老实实应了“是”,但又忍不住问:“你怎么很累的样子?”
老骆笑道:“算你有良心。我刚刚去了你们省,整整车上呆了三天,昨天才回。路上没见到你啊。”
荷沅笑道:“那几天我在家里深刻反省,面壁苦读《资治通鉴》。其实你应该通知我啊,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老骆还是微笑道:“我的工作排得很紧凑,没有时间。不过我去你的安仁里附近转了一转,你家墙头的仙人掌花开得很好,黄灿灿的。墙头探出的几根佛肚竹也是不错。原来那个时候你隔着围墙在里面面壁。我跟陪同的同志说,这种有人文价值的房子应该保留,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别到时候为我一句话,将你们赶出去把你们的房子做了博物馆。哈哈。”
荷沅转着眼珠就是不明白老骆为什么不敲门进入,他连墙头的仙人掌花都看得清楚,可见只是一墙之隔,是不是有什么顾忌?可是探访一个友人有什么可顾忌的?她也就直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敲门,你知道我那几天失业在家的。”
老骆只是笑道:“我行程很紧。对了,刘某看上去也是个人物啊,看着不像你说的那么泼皮。我看他待人接物都是不错的,摆得上台面。听说他父亲文~革时候受过冲击,下乡改造,他很过了一段苦日子,他父亲回城后他还在乡下呆了不少日子。他父亲听说是靠着一个人行的原行长支持才挺过来的。是这样吗?我没弄错人吧。”
荷沅奇道:“你见了刘某人?我不知道他的事。我原来还以为他是个一帆风顺的花花公子呢。怪不得朱刘两家联姻,原来有这个原因,原来他们的交情这么深远。”
老骆笑道:“笨蛋,被人如此捉弄,也不知道来个知己知彼的。我越来越怀疑我错看你。”
荷沅被老骆取笑,脸色发红,道:“我怎能跟你这个老鬼比。”说完又觉得非常不恭,忙将话岔开,“反正刘某人不是个好东西,我等下就找他妹夫朱行长去。”
老骆却是笑得欢畅,道:“刘某挺聪明一个人,自视很高,说话口风紧,谈吐比较高雅。要不是我听你提起他的劣迹,他应是个比较有意思的人。大约是见你比较可欺,不将你当一回事。我看着觉得你满可怜的。”
荷沅被老骆气得,什么意思?悻悻地道:“我也在怀疑我撒谎了,原来刘某人是这么个崇高的人。我本来就没招架之力嘛。不过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不急。谁知道事情会走向哪一步呢?这次我们东亚总裁竟然上总部为我的可行性报告游说去了,意料之外。”
老骆笑道:“总算聪明一次。好好做事,有空来北京看看我。北京最美的是金秋十月,你应该过来看看。”
荷沅放下电话后满心都是疑问,老骆为什么见刘某人?将刘某人的底细打听得那么清楚,似乎是为她,但又为什么过安仁里而不入?她发现对于老骆这个人,她是永远不懂。不过他对她很好,这是真的。
想了好一会儿,不得要领。荷沅还是给朱行长打手机,用的是公司的总机。她用很客气的声音对朱行长道:“朱行长,不知道冰儿喜不喜欢我送的小玩物?”
朱行长也是很客气地道:“啊,是你,我正想找你。市区新开一家深圳发展银行,是家外来和尚,我不认识他们。你让你先生在那里开个户吧,免得天天跑上海。但是我有话在先,基本户不能移。”
荷沅欣喜,道:“朱行长,怎么谢谢你,可以请你吃饭道谢吗?”
朱行长只是客客气气地道:“不用,谢谢。你送的小东西冰儿很喜欢,她很想你,不过她这几天学刺绣学得高兴,一时找不到时间。我也得多谢你。”
荷沅心里当然知道,朱行长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已经知道她回到MS中国办,才会说出让祖海到深发行开户的话。至于说为冰儿的事致谢,只是借口。就像她送冰儿印泥盒也是借口一样。
不知不觉,MS已经成为她的倚仗,她不得不因为诸多原因呆在MS,保住在MS的位置。荷沅深刻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真谛。
打电话给祖海,告诉祖海这个好消息,祖海非常高兴。不过祖海说,还是得用着她卡中的现金,不是基本户,不能提现金。但是荷沅没把朱行长松口的真实原因告诉祖海,免得他又是无端吃醋。只说了送出宝贝印盒的事。
祖海在上海无法回家,晚上荷沅独守空房。荷沅忽然发觉住惯的房子非常空荡,走路都似是有回音。与祖海两人厮混惯了,竟不再能习惯一个人的孤独。心中又有重回MS中国办的些微激动,总想有人说说话,看了几页书,无聊至死,干脆给宋妍电话,宋妍说她没空,她现在有应酬。又试试青峦的手机,看他还在不在逃避,居然打通,但是接起电话的是一个女孩。荷沅直到报上宝号,才被青峦接起。“青峦,还在避着晶晶?有新女友了?”
青峦说话声音很不自在:“是我秘书,这几天我们天天没日没夜加班。我手机不能总是不开,你了解?”
荷沅立刻明白,笑道:“你早该换只139的,免得看不到来电显示。林晶晶后来没找过我。”
青峦迟疑了一下,道:“她找到我家去了,拖着我父母哭,不过我父母都没相信她。听说她闹得挺没趣的。”
荷沅听着奇道:“她还真是找到你家去了?然后呢?你最忌惮的招数她都已经用了,估计这下该黔驴技穷了吧?”
青峦有点无奈地道:“不会,她还有到我们公司来闹这一招没用。但是她电话已经打了无数,我们公司几乎都已知道我是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她去过我家后,我给她一个电话,跟她说得很清楚,但依然没用,反而我还被威胁,我再不出现,她会跳楼自杀。我已经没招了。”
荷沅不由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她说她可以放弃你,只要你告诉她……”荷沅还是说不出来。
青峦也是急急打断:“她无中生有。那是不可能的,我由着她闹吧,总是我自己种下的罪过。祖海……怎么说?”
荷沅当作不知道青峦问的是什么,道:“祖海说,林晶晶再烦,他叫几个民工去找她。要不要我将林晶晶又找你麻烦的事告诉他?”
青峦忙道:“别,不要,她已经暑假,过几天实验做完得回家,过阵子应该不会有事。她只是最近走火入魔吧。你千万不要叫祖海出面,否则可能还真会出人命,她会觉得自己是在对抗整个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