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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虽然不喜水姨娘,但是这个七妹妹却是无辜的,她会变成这样也有自己的原因。千歌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怜惜,柔声道:“七妹妹尝尝这些点心,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你可能还没尝过。”
雪千欢应了一声,乖乖的拿起离得最近的红枣糕,兔子一般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偷偷的看着千歌。
千歌怕加深她的紧张感,便低头继续做女红,语气轻柔的与她说话:“七妹妹在京城还住的惯吗?”
雪千欢点点头,想到二姐低着头看不到,又声如蚊呐的嗯了一声。
千歌便这么与她一问一答的说着家常,雪千欢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扭捏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和一对同心结,小声说:“二姐姐,这是我做的……”
千歌笑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雪千欢点了点头:“二姐姐要成亲了,我、我不知道送什么。”
“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千歌立刻高兴的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笑着说,“七妹妹真是心灵手巧,比我做的好看多了。”
“没有没有,”雪千欢连忙摆手,一张脸都红透了,“我怎么能比得上二姐姐。”
千歌忍不住轻笑起来,抬手摸摸她的头。帕子和同心结还带着雪千欢身上的暖意,一路传进千歌心里,这是她意外得来的一份温暖。
翌日便是出嫁日。
千歌一夜几乎未眠,两个丫鬟也很是兴奋,寅时未到就来敲她的门,千歌反正睡不着,便起床由她们折腾。
上妆、绾发便用了近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青枝和青扇才终于满意了,让千歌把眼睛睁开。
千歌看见水银镜里的自己时,便是一愣,那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了。浓浓的黛眉没入鬓角,眉心一点雪花朱钿妩媚动人,双瞳剪水光彩潋滟,面若飞霞艳比花娇,墨发绾绕如堆云,朱唇似火艳欲滴。精巧的耳垂上坠一对大红灯笼耳坠,纤细无暇的脖颈绕一根珊瑚血玉红珍珠串成的大项链。她的身上妆满浓艳的大红,妩媚娇艳、动人心魂。
青扇笑嘻嘻的说:“小姐以前从未上过这么浓的妆,我早就想试试了,小姐这样果真好看极了,三王子看了一定会惊艳!”
“贫嘴。”千歌斜睨她一眼,浓而卷的长睫半垂,唇角含一丝浅浅的笑意,娇媚的风情让两个丫鬟都看得呆了。
青扇道:“奴婢说错了,三王子看了一定会扑上来。”说完她连忙笑着跑开。
千歌羞红了脸,笑骂道:“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这时珠帘攒动,人未进来,爽朗的笑声已传来:“哎呀,咱们新嫁娘大早晨的还在立规矩呢。”
“沈姐姐!”千歌高兴的看着打起珠帘走进来的沈冰心,“姐姐这么早就来了!”
“早什么,天都亮了,”沈冰心道,“若不是睿儿早晨哭闹,我早该来了。”
跟在她腿边的一个五岁左右、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仰着脸望着千歌,奶声奶气的说:“姨姨真好看!”
一屋子人都笑了,沈冰心捏捏自己儿子的脸蛋,好笑道:“你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好看,长大还得了,可别成了风流的浪荡子。”
小沈睿不知道什么风流,但也明白娘亲说的不是好话,想要反驳,最后只说出来一句:“姨姨就是好看!”
众人顿时笑得更欢了。
沈冰心拉着千歌的手,笑着说:“这下我放心了,我家睿儿不傻,知道我们千歌是绝色美人。”一句话把自家儿子和千歌都给调侃了。
千歌嗔道:“沈姐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又是笑闹了几句,沈冰心道:“我知道你姐姐肯定给你添了许多好东西,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正好年前跑商的时候从大齐国运来一些特产的丝绸,回头给你和三王子做几套衣服,另外还有几样稀奇玩意儿,也就给你玩个新鲜。”
沈冰心说的轻描淡写,但千歌知道她送得必是千金难求的珍稀品,千歌把她当作亲姐妹一般,也不与她客气,笑着道了声谢。
过了不久,像是周蓉蓉等其他关系好的好友都来给她添妆,玲琇公主、娉婷郡主她们也都来了,另还有许多其他的郡主、县主、小姐等,满满当当的一屋子。舅母安氏、雪宁侯夫人庄氏并其他一些关系近的诰命夫人也都来了一趟,然后奉请到其他房间坐着。
屋里屋外侍奉的丫鬟仆妇们个个笑容满面,若没有二小姐,她们哪里见得着这么多贵妇小姐们,府里来了这么多人,可见二小姐有多大的面子。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闺房里的人都各自散了,庄氏来给千歌梳头,一边梳一边唱完梳头歌,庄氏道:“你姐姐出嫁的时候,便是我梳的头,转眼间便是你了,时间不知不觉过得还真快。”
556 迎亲队改道()
庄氏提到雪千舞的出嫁,让千歌眼闪过一道沉沉的光芒,脸上微笑着说:“夫人德高望重,在族素有贤名,姐姐和我能得夫人梳头,是我们的福气。 ”
庄氏脸上笑意立刻浓了几分,道:“千歌真会说话,应该说我能为你们姐妹送嫁,是我的荣幸。”
庄氏打量着镜子的倾世容颜,笑道:“你们姐妹都是有福相的,当初你们初来雪宁府,我就看出你们姐妹不凡,果然你们嫁的都是极好的。三王子人品才学样样顶尖,但愿你们夫妻以后和和美美,多子多福。”
千歌垂眸而笑:“谢夫人吉言。”
庄氏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外面响起炮竹声,青扇兴奋的跑进来:“小姐!小姐!花轿到了!”
“你这丫头,”庄氏笑骂道,“你这么兴冲冲的样子,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你家小姐急着嫁呢。”
青扇吐吐舌头,低头认错:“夫人教训的是。”
“好了,你守着千歌,我出去看看。”庄氏笑着说道,然后起身往外走。
庄氏刚出去,珠帘又是一阵攒动,傅安氏走了进来。
青扇见她这时候过来,便知道有私密话要说,自觉的到门外守着。
安氏坐到千歌身边,道:“之前人太多,有些话不好说,你马上要上轿了,舅母嘱咐你几句话。”
“舅母尽管说,甥女洗耳恭听。”千歌认真说道。
安氏眼带着几丝哀愁的看着千歌,未开口就先叹气,然后慢慢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原本我也不该说,但是不说的话心里实在难以踏实。”
安氏把千歌的两只手握在掌心里,道:“你和千舞两人生的这般好,性情也与旁人不一样,真说不好是福是祸。以前你为千舞做了太多,太过引人瞩目,有些人就对你起了兴趣,如今你要成亲了,日后该为自己多想想,专心于和三王子过自己的日子,也许那些人就不会再多关注你,”安氏顿了顿,才苦涩的说:“千歌,舅母不希望你走千舞的老路。”
千歌心涌入一股热流,忍不住眼眶发酸,姐姐和琛儿是舅母的儿媳和孙子,原本就比她多几分亲近,舅母能对她说这样的话,是真真正正把她疼到心坎儿里。
“舅母的话,甥女记下了。”千歌词义含糊的道。她今生就是来还姐姐的债的,姐姐没过上好日子之前,她怎么可能抽身不管。
安氏欣慰的点点头:“三王子虽然为人肆意了一些,但的确是个好的,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不过三王子若真欺负了你,你就来告诉舅母,舅母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千歌笑着应:“甥女会的。甥女自小没有娘亲,舅母就像甥女的娘亲一样,有事情当然要找舅母。”
安氏笑起来,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媒婆的大嗓门在外面嚷嚷,吉时到了,新嫁娘该上花轿了。
青枝和青扇慌慌忙忙的进来,将金玉满堂千宝如意九凤垂旒凤冠戴到千歌头上,这凤冠原是千歌卖给夜凤邪的,又被他当作聘礼送了回来。凤冠待在千歌头上,更为她增添几分珠光宝气,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千歌只来得及稍稍看上一眼凤冠,便被盖上红盖头,在一片鞭炮声、鼓乐声、贺喜声、嘈杂声,由雪宁府的嫡长少爷背着上了花轿。
一身大红喜袍的新郎官笑的春风得意,他一勒马缰调转马头,宽大的袖子随风鼓荡,高束的墨发肆意飞扬,带着自己的新娘踏上返程。
无人注意的阴影里,君习玦目光阴沉的盯着大红花轿越走越远,抬手拍断一棵立在墙角的树,转身大踏步的离开。就当先寄存在夜轻笮手里,君习玦心这般说服自己,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将千歌讨回来!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的朝夜府前进,沿途挤挤攘攘着看热闹的百姓都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拦在街道两边,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迷花了老百姓的眼,惊叹议论声几乎被喜乐都淹没了。
行到半途,一个做短打打扮的侍仆挤到夜凤邪的马旁,低声道:“主子,前面的平顺街走不通了!”
夜凤邪眸光微微转动,道:“来时不是好好的么。”
“刚才有一户人家的院墙突然倒了,”侍仆道,“大部分土石都倒在了街道上,一时半会清理不干净。”
“那便改道吧。”夜凤邪道。
侍仆说:“奴才探查过了,平安街和顺兴街都可以走,但是从平安街走的话要绕路,可能会误了拜堂的吉时。顺兴街虽然不会绕路,但是街道狭窄,路边又有百姓围观,行走起来比较麻烦,不过能赶得及拜堂。”
“走平安街。”夜凤邪毫不犹豫的说,他压根就没想着能顺利赶在吉时回去,就算他想,也有人不愿意。
侍仆到前面传命去了,走到街口时,迎亲队伍拐向了平安街。
街边一栋楼房的三楼窗口处,宇昊慢慢的摇着折金扇,微垂着视线看着下方长龙般的迎亲队,自言自语道:“他居然会选择走平安街,还好我在两条街上都做了准备。”
平顺街是主街,每日人来人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