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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转头看他,只见他琉璃凤眸中神光湛湛,一片赤忱几乎要顺着视线淌入她眼中,再流入她心里。
夜凤邪璀然一笑,倏然收紧她的腰身,随着一声轻哧,千里枣红马撒蹄狂奔起来,劲风扑面袭来,吹动两人的鬓发胶着,同是泼墨般的乌发,缠绵在一起便再也分不出你我。
千歌置围的温暖中,眯起双眼感受着飞翔一般的快感,感觉所有的恩怨仇恨、尔虞我诈都被风吹得渐渐离她远去了。
自由,自在,这便是策马的快乐吗?
只行了一个时辰,夜凤邪便把千歌送回马车里了,坐上马车好一会,千歌才感觉麻木的双腿有了知觉,大腿根部都快要脱皮了,这还是夜凤邪承担了她一部分体重的结果。
“来日方长,骑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夜凤邪抱她上马车时柔声对她说,“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教你。”
千歌这才稍减了遗憾,倚在窗口欣羡的望着悠然飒爽的夜凤邪,惹得他不时轻笑。
果然是傍晚才到了扬州城,千歌前世入京的时候,从扬州城经过住了一宿,见识过这个江南名城的绝世风采,还能忍得住好奇,青扇和青枝却是第一次来,还没进城,就把两颗脑袋挤在窗边,瞪大眼睛四处观看,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我们先找个地方投宿,待休整好,我再带你逛一逛扬州的夜景。”城门口排队进城时,夜凤邪在窗边对她道。
“嗯,”千歌应了一声,“一切由你决定就好。”
“真是为夫贤惠的好妻子。”夜凤邪低笑着说。
千歌红了脸,路上夜凤邪说孤男寡女同游会惹人非议,要与她假装是新婚夫妇,然后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霸道的决定了。
进了城,在一处干净舒适的客栈定了两间上房,千歌沐浴洗去一路风尘,换上一件白底粉面宝瓶纹样的对襟浣花半臂,系一条水影红镶银丝柳絮散花苏缎裙,红粉银三色腰封箍出盈盈一握的纤腰,头上绾了惊鸿髻,簪上金累丝玉叶金枝珠花钗,手腕上戴一对宝石串珠手钏。
千歌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不张扬也不寒酸,才走出了房间。
夜凤邪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他面上戴上了面具,见千歌出来,眼中露出惊艳之色,笑道:“看来我这面纱准备的对了,你这般走出去,非要让别人看的掉出眼珠子不可。”
千歌眼底闪过一抹羞涩,伸手拿过面纱遮住脸,问道:“我们要去哪?”
“等用完膳,我们先去瘦西湖游玩一番。”夜凤邪道。
于是先用膳,然后驾上马车去瘦西湖。
115 豪华婚礼()
进了扬州城就发现城里挂了许多大红灯笼,装扮的喜气洋洋,越往瘦西湖去,路上的红灯笼就越多,五步一处舞龙耍狮、搭擂唱戏的表演,十步一处布施摊、散财蓬,每个都排了长长的队伍,人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妆点大红喜色。
放缓了速度听路人的谈话,原来今日是扬州首富沈家嫁女的大喜日子,沈大善人为了给女儿撑门面添福喜,广施善缘,只要说上一句喜庆的话,就能领到米和钱。
沈大善人膝下无子,年近半百只得这一个独生女儿沈冰心,从小就当做儿子教导,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经商的手腕比乃父还厉害,几年时间,生生将沈家从普通富商提升到扬州首富的位置。
不少有些体面的人家贪图沈家巨财和沈冰心美貌,派人向沈家提亲,原以为这商家女会迫不及待的答应,结果均被毫不客气的回绝,眼见沈冰心年近十八还未出嫁,不少人都传她嫁不出去,看了不少笑话,却未曾想她今日竟嫁给了一个举人。
一时间,有人羡慕这举人平白得了巨财又抱得美人归,有人唾弃他堂堂一个举人老爷,竟与低贱的商户女结亲,但都无碍这一场让官家女都羡慕嫉妒的豪华婚礼的举行。
千歌听着路人的议论,心中一动,扬州首富之女,又嫁给举人,名唤沈冰心的女子,岂不就是前世那个夫君冤死,一头撞死在灵堂棺木上的贞洁烈女?
因她死前散尽家财也没让君习玦得逞,她对沈冰心的印象尤其深刻,当初对她又敬佩又痛恨,如今想起来,只有满心的崇敬。
谁说商户女低贱,这世上官家女又能有几个会为夫君殉葬?谁说商户女重利轻德,沈冰心救济的孤寡老弱多不胜数,谁说商户女鄙陋无才,她生时挣得亿万家财,死前能让君习玦的诡计功亏一篑,才智不比任何一个有志男儿差。
马车在拥挤的人流中且行且停,终于到了瘦西湖。
瘦西湖人头攒动、摩肩擦踵,路边桌案上摆满各种点心茶水,供游客免费取用,清一色粉色曲裾裙穿着的沈家丫鬟来来往往的忙着添上空盘空壶。
五彩灯笼挂满枝头,湖岸边有几处都设了灯谜台,奖品或贵重或罕见,吸引了许多人竞相参与;湖边众家姑娘聚在一起,点了许愿花灯羞涩的推入水中,对岸等了一排的青年男子,眼巴巴的等着勾取心上人的花灯。
灯火映照的光彩潋滟的西湖水面上,老翁撑着一条条乌篷小船扬着声音招客,停驻岸边的画舫里商女抱着琵琶泠泠弹唱,也有那华贵的多层游舫随波漂流,数名穿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在船头上吟诗作对、品茗赏景。
一派繁华热闹的情景,俨然如十五元宵节般喜庆。
千歌扶着青枝的手踩塌下车,夜凤邪立在马旁,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今晚这里如此热闹,原以为可以带你悠闲的游览一番呢。”
“热闹一点也挺好,”千歌环顾一圈四周欢声笑语的人群,神情带了一丝缅怀,这种喜庆热闹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她都快忘了未嫁前每年十五游灯会的情形了。
“小姐,这沈家真是好大的手笔,”青扇赞叹道,“这花灯会办的比官府弄的还热闹,加上一路上的那些舞龙布施,这得花多少钱啊!”
“奴婢以前总听人说富商家多有钱,今天才真正理解了,”青枝道,“这嫁女的排场,寻常官家的小姐都比不上,恐怕只有皇上的公主才能胜得过吧。”
千歌笑了笑,可不正是如此吗,一介区区商户,嫁女的排场可比公主,怎不让官员眼红,怎不让皇上忌讳,沈家最后的悲剧,起因正是这一场豪华的婚礼。
流萤和青扇青枝在前面排开人群,夜凤邪与千歌并肩走在一起,笑问:“女儿家似乎都对那灯谜有兴趣,我陪你过去?”
千歌摇了摇头,她内里早过了兴致勃勃猜灯谜的年龄了,比起参与,她更享受于旁观,“我想去湖面上游览。”
“如此也好。”夜凤邪并不喜欢置身人群的感觉,遂也不勉强。
两人缓缓往岸边走,周围有不少人都把目光往他们身上投,郎才女貌、比翼鸳鸯之类的议论不时传入耳中,偶尔还有几对你侬我侬的情人,亲密的低语着从身旁走过,还有提着花篮的小女孩,举着红艳的玫瑰花,甜甜的说公子买一朵送给漂亮夫人吧。
夜凤邪扬着唇角买下,风度翩翩的送到她面前:“香花赠娘子,娘子可一定不要拒绝哦。”
面纱下,千歌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根,白了他一步往前甩开他。
夜凤邪笑出声,加快几步追上:“你不收也罢,总不能可惜了这朵花儿,便与你簪花吧。”说着把花簪到她发髻间。
千歌眼中暗藏羞涩,语气淡然的说:“我只是不想白白浪费了花儿,你可不准瞎想。”
“嗯,我明白,绝不敢瞎想。”夜凤邪唇角扬的更高,琉璃凤眸中的笑意几乎漫出来。
到了岸边,穿着粉色曲裾裙的沈家丫鬟捧了一盏莲花灯到她面前:“公子、夫人,有礼了,夫人要放一盏花灯吗?”
千歌还没回答,夜凤邪已经伸手接过,拿了摆在旁边桌案上的毛笔蘸上墨汁,在花灯上龙飞凤舞的题上自己和千歌的名字,笑着去拉她的手:“我们一起去放。”
千歌看着那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名字,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潮更浓了,一时忘记挣开夜凤邪拉着她的手,当真与他一起推着莲花灯入了湖面,直到花灯摇摇晃晃的随着水波漂远,才反应过来,立刻羞恼的甩开他的手。
人群突然发出欢呼声,千歌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艘妆点大红喜色的五层游舫缓缓从远处漂过来,甲板上站满穿粉色曲裾裙的丫鬟,显然正是沈家的婚船了。
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对着岸边挥手,引得众人欢呼恭贺声更盛,新人站了一会儿,又回到船舫里去了。
夜凤邪见千歌一直望着婚船,笑着低语:“你若喜欢,以后我们成亲时备一艘百丈海船去海上游玩,欣赏海上盛景。”
“谁喜欢了,”千歌嗔羞的瞪他一眼,“我只是想,明日有机会定要去拜访一下沈家小姐。”
“何必等明日,”夜凤邪笑道,“你既想与她交识,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一揽她的腰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飞起,脚尖在湖面上两次轻点借力,便带着千歌稳稳的落在了沈家婚船上。
116 再见故人()
千歌即使被他带着飞过几次,也被惊吓住了,尤其在落向湖面时,以为两人就要掉进去,吓得紧搂住夜凤邪的腰,脸埋在他胸口不敢再看,直到脚踏实地,夜凤邪在她耳边低笑着说到了,她才惊魂未定的抬起脸来,气的狠狠踩了他一脚。
沈家婚船上一阵骚乱,有家丁拿着武器围过来,大声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们沈家的船舫?!”
“我们是来贺喜的,”夜凤邪拿下面具,对严阵以待的家丁道,“还请你家姑爷和小姐出来一见。”
为首的家丁犹豫了一下,派了一个人进去通报。
片刻,一名穿着大红喜服,头戴新郎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年约二十一二的英俊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新姑爷韩霖。
韩霖向夜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