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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殿下也参与在其中?进一步讲,殿下肯定是知道了她的心意。
——她给他说过梦的。
两辆马车渐渐驶向街市,一前一后,在一家茶楼门口停下。顾嘉梦和公主等人先后下了马车。果不其然,太子也进了这家茶楼。
刚一进去,就听到一阵掌声夹杂着叫好声。
顾嘉梦知道京城有些茶馆里,会有说书人,或讲前朝轶闻,会讲神仙故事。
她小时候也曾跟着大哥出来听过人讲书的。可惜被父亲发现,将他们兄妹教育了一番。再后来,她出门渐少,再也没听过说书。
她们连同太子一起,被请到了二楼的雅间。
二楼的雅间用屏风隔开,远远能看见说书的情形。
方桌,古琴,尺子,折扇。
那先生瞧着四十几许,声音微哑,但是讲起故事来,却颇有一番滋味。他现下讲的正是太。祖皇帝的故事。
小七最爱听英雄演义,目不转睛地盯着,全神贯注。
这场景对顾嘉梦的吸引力多于故事本身。
出门在外,一切规矩从简。顾嘉梦上首是公主,对面是太子。这姐弟俩低头饮茶,对自家先祖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
顾嘉梦侧了头,听先生说书,借以分散自己多余的注意力。明明是在听书,可她总觉得有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然后,她的脸就热了。
先生讲了一节,停下来休息。
公主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有侍女过来施礼,面带急色:“公主!”
“何事?”
侍女看看小七和顾嘉梦,并不说话。
公主道:“无妨,只管说来就是。”
“公主,幻月来报,说是五小姐到了府上。”
公主微愣:“五小姐,哪个五小姐?”
侍女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威武侯五小姐。她说是来恭贺公主芳辰的。”
公主脸色微变:“祁玥吗?她怎么来的?”
“是,她说她是威武侯府的五小姐,她只带了几个随从……”
“真是胡闹……”公主叹了口气,对太子说道,“我先回去,央儿替我好好招待顾姑娘。”
太子点了点头:“皇姐放心。”
公主带着侍女离去。小七瞧瞧太子,又瞧瞧顾小姐,干脆随着公主离开,近距离去听先生讲书去了。
转眼间,雅间里只剩下了太子和顾嘉梦。
顾嘉梦咳了一声,都有几分怀疑公主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是祁玥这个名字,顾嘉梦并不陌生。梦里顾九九还与她打过交道。只是祁玥也进京了吗?
算一算,好像的确是这个时候。
“你要对孤说什么?”
“啊?我嘛,我……”顾嘉梦低头从袖袋里取出荷包,小心翼翼递给他,含羞道,“这是给殿下的生辰贺礼,望殿下事事如意,岁岁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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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递过来的荷包,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浸染了笑意,光华流转。
顾嘉梦心中的喜悦咕嘟嘟直冒泡,充满期待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夸赞。
姬央郑重地接了过来,纳在怀里,低声道:“其实……”
顾嘉梦见他瞧也不瞧,就收下了,“哎……”。
她心里蓦地生出一点失望来,又不好显露在脸上,只勉强笑了一笑。
她的眼神变化,太子瞧在眼里,觉得好笑,也不戳破,止住了原本要说的话,温声说道:“这是孤今年收的最好的礼物,一定要好好珍藏起来。”倒像是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顾嘉梦心里一暖,眼中涌动着喜意,心说罢了,荷包里层,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也好。要是真的当面发现并指出来,她才尴尬呢。
“殿下,我……”她鼓起勇气,想含蓄地问他一些问题。
却听对面不远处古琴响起,原是那先生休息过后,又开始讲书了。
古琴萧萧,带着一丝清冷。
顾嘉梦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她心下懊恼,顿了顿足。
两人本是相对而坐,距离不远。她这么一顿足,太子岂会感觉不到?
顾嘉梦对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红晕爬满了脸颊。她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却是柔声问道:“殿下笑什么?”
她声音本就动听,在他面前,她又多了几分柔媚而不自知。再加上刚才那一眼,明明青涩得厉害,却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人之处。
姬央微怔,匆忙侧脸,移过目光,过了一会儿才回转过来,道:“并没有发笑,只是看到顾姑娘,就觉得温暖,自然而然心生喜意。”
顾嘉梦听了这话,又羞又喜,脸红彤彤的,也不敢接话,生怕一句话说错,眼下的场景就会一下子消失不见。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她疑心他也听到了,连同她的心事一起传到了他的耳中。可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窥得了她心事的模样。
太子沉默着并不开口,雅间里静悄悄的。
说书先生略显沙哑的声音伴着阵阵叫好声,似乎很远,又仿佛很近。
外面已经说到太。祖皇帝登基为帝了。这个原本普通的,后来被神选中的少年一步一步成为天下之主。
说书先生正说道:“太。祖皇帝对那白氏言道,‘江山万里,朕与卿同坐’……”
顾嘉梦仿佛隔着百年时光,看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句话,白皇后手札中也曾出现,她唤他的夫婿二郎,字里行间,都有浓浓的眷恋与怀念……白皇后和太。祖皇帝崩逝于同一日,可奇怪的是,妻子的手札中,竟然满是怀念。
太子忽的叹了口气。
顾嘉梦猛地清醒过来,流淌在空气里的淡淡的小暧昧仿佛只是她刚才的幻觉。她怔怔地看着太子:“殿下……”
他似乎有点意外,笑了一笑,试图安抚她:“怎么了?你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顾嘉梦心说,他看出了我不开心,他是能洞察我的心情的。她暗暗叹了口气,别过脸去,也不说话。
太子闷声笑了:“好姑娘,你是在同我置气吗?”
这一声好姑娘,低沉悦耳,教顾嘉梦莫名有点脚软。
顾嘉梦摇头,她怎会与他置气?她希望他开开心心,百岁无忧。她不是置气,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
“你近来还做梦吗?”
太子看似无意问道。
顾嘉梦一听到梦字,就想起她当日特意给他说梦的情形。她的脸唰的就红了,又羞又急,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他怎么……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她起身急了些,身子踉跄,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稳稳托住了手臂。
热气从正被他托着的手臂散开,瞬间爬到了她的脸上,变成红霞;钻到了她的耳中,嗡嗡作响。
她迅速站好,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胆量和力气,用力一挣,抽出了手臂,飞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
刚刚消散的热气再一次涌上脸庞,她低了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是她误会了么?殿下好像也很在乎她啊。
外面一阵叫好,原来是已经讲到了太。祖皇帝大封功臣,大赦天下。
顾嘉梦有点恍惚,在先生的口中,得到天下似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太。祖皇帝是神选中的人,又有一班文臣武将辅佐,有白皇后相助,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太子收回手,咳了一声,温声说道:“顾姑娘坐罢。接下来是大施仁政,听着解闷也好。”
顾嘉梦悄悄舒了口气,幸好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化解了她的尴尬。
她福了一福,闷不做声,重又坐了下来。她隐隐觉得可能在殿下心里,她也是不一般的。可是,她又觉得是她想多了。殿下待人和善,也许并不是独独待她不同。只是他那句“好姑娘”,还特意提及她的梦,教她不得不多想。
太。祖皇帝登基后的故事,本就没太多趣味,何况顾嘉梦早就尽数知晓。先生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却吸引不了她。
她只盯着对面太子衣袖上的暗纹。
他正给她斟茶,动作流畅,举止优雅。
她想起初见时,她要看他手上的红痣,傻傻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太子抬头看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忽的说道:“孤近来常常做梦。”
顾嘉梦凝神望着他,收在袖子里的手紧了一紧。
“梦里你是个大姑娘了,举止娴雅,聪慧大方。”他顿了一顿,笑笑,“你作妇人打扮,在院子里,与孤对弈,孤侥幸赢了你一子……”
他停下来,含笑望着她。
顾嘉梦起初还听得很认真,待听到这一句,心说,可见真的是梦。殿下的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也只能在梦里赢她一局了。明明她也教过他的,可他就是没什么长进。
说到棋艺,她倒是想起来了,说道:“我誊写了一份棋谱,在公主府。殿下要是真想学棋,不妨多跟大师学学……”
太子闻言,笑容微敛,神色有点奇怪,似乎想要说什么。
顾嘉梦知他不擅此道,索性换了话题:“我听公主说,殿下的琴就学的很好。可惜我没有耳福……”
太子瞧了她一眼,低头饮茶,过了一会儿,才道:“勉强可入耳罢了,是皇姐过奖了。”
顾嘉梦“哦”了一声,她也学过琴,可惜不擅此道。
雅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外面先生的讲书声。白皇后建议女子晚嫁,却被太。祖皇帝以人丁稀少拒绝。女子及笄必须出嫁,否则官府强制执行……
顾嘉梦难免就记起她还在玉玦中时,他们曾谈论过此事。此时他还在眼前,可是感觉似乎比那时要疏远了些。她要见他一面,都不大容易。
“你今年十六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