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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身这时候也已经将情况探查清楚了,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怪异。
佛身将那副怪异的错愕表情收得很快,便是净涪本尊也没有看见,但没看见,不代表他就没察觉。
净涪本尊对着佛身挑了挑眉。
佛身权当没看见,他不过转念,便将他看到的那些情景送到了净涪本尊那里。
然后,佛身也没挪开目光,就定定地看着净涪本尊,平静但一丝不错地看着他的脸。
净涪本尊瞥了佛身一眼,才开始查看佛身那边送过来的那些情景。
才看得一眼,净涪本尊表情就动了动。
佛身看着本尊的目光都微不可察地更亮了一分。
但让佛身稍微有一点失望的是,本尊到底是本尊,他绷住了。
他绷住了啊。。。。。。
佛身还再看得本尊一眼,都没在净涪本尊脸皮上发现他想看到的变化,便连眼底都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仿佛无可触动。
他终于收回了目光。
到得佛身将目光收回去之后,饶是净涪本尊,也小小地在心底吐了一口气。
吐出了这口气之后,他才再度睁眼,去看那几幅情景。
其实也不是多么惊悚多么吓人的情景,顶多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已。
好吧,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净涪本尊看着那个供案上供着的木像和线香,一时也有些无言。
是的,佛身没看错,本尊也没看错,有人给他们削制了一尊木像,拿线香供奉在了案桌上。
虽然那木像的制作粗陋,面目也不甚精细,也仅仅只有成人巴掌高,哦,木像的木质更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但是。。。。。。但是,那是被人用线香供奉在案桌上的供像啊。
是供像啊!
净涪本尊都不知道自己该想的什么。
谁会知道,他也有这一日?
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一日?
净涪本尊心念一转,那些情景角度变换,便将里头的人面映照了出来。
果不其然,就是曾二山、曾老婆子和曾大壮那一家三口。
净涪本尊久久无言。
半响之后,他散去了那些情景,还望向佛身,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净涪本尊查看那段情景,接受现实的时候,佛身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梳理过一遍了。
事实上,也并不需要他如何梳理,那边的来由与经过是完完全全的一目了然。
曾家一家三口感念净涪对他们的帮助,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谢意,于是就弄了这么一出。
为了这一尊木像,曾老头拿出了他收藏了半辈子的宝贝木块,然后又带着他儿子在其他木头上练手了足足三月余,才最后制作成形的。
虽然这尊木像不论是木工和木材都实在很拿不出手,五官也不是很清晰,别说跟净涪制作的那些傀儡相比,就算是和庙里寺里供着的那些木像木雕都比不得,但却真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单只这份心,足够抵去其他的种种不足了。
佛身就猜到净涪本尊会问他,他一时兴起,反问净涪本尊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净涪本尊噎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你来处理的吗?’
佛身没笑,格外理直气壮地答道,‘可你是本尊啊,这样的事情,就该你来处理。’
净涪本尊沉下眉,定定地看着佛身。
佛身虽不怵他,但到底不敢太过,迎着净涪本尊看了半响后,答道:‘行吧,这件事就我来处理。’
净涪本尊没觉得如何放松,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还自垂下眼睑去看面前的那一枚符。
佛身转了目光看向曾家。
曾家确实感念净涪,不单单独隔出了一个干净的小隔间来摆放案桌,位置还相当讲究,摆放在正东方位,能迎接天边垂落的第一片阳光。布置摆设上的讲究也就罢了,他们还相当勤快,早晚一炷香,平日里也是有事没事多做洒扫,不叫尘灰堆积。
到得那处小隔间再没旁人之后,佛身向着那个木像伸出手。
不过是伸手一捞,那木像便落到了净涪佛身的手里。
净涪本尊抬起了目光,看着佛身动作。
佛身回身,手里拿着那个木像,另一只手单掌竖在胸前,向着净涪本尊的位置探了探身。
净涪本尊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动作。
佛身完全没在意本尊那边的气势,他站直身体后,又对着本尊笑了笑,才终于将目光落定在那一个木像上。
佛身看着净涪本尊的时候,眉眼间还带着点促狭笑意的,但到得他的目光看定这一个木像的时候,那些笑意就全数敛尽了,剩余一片端肃认真。
他团团打量过这一个木像之后,便抬起了右手,伸出右手食指来。
净涪本尊看见,佛身右手食指指尖处,有一点金色的佛光凝聚。
本尊约莫猜到了佛身想做的什么。
但他没阻止。
那凝聚着一点金色佛光的手指落在了木像上,前后左右地转圈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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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佛身手指在这个木像上勾勒; 那一点金色佛光也不断地沿着净涪佛身手指勾勒过的痕迹一点点沁入那木像木身里; 最后在木像某一处空间中汇聚驻留。
清平阵、辟邪阵、驱煞阵、养神阵、祈福阵。。。。。。
各式各样的阵法被勾勒成形,一层一层地叠加在这一个小小的、木质普通的木像上。
待到净涪佛身停下动作,收回手指来的时候; 那指尖处曾经凝聚着的金色佛光已经完完全全地浸入了那个木像中,没有一丝散落在外。
而此时再看那尊木像; 它已经和当初净涪佛身与本尊看见它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乌黑但疏松不细密的木质凭空多出了一份凝重厚实,仔细打磨过却还是相当粗糙的木像面容上也更添了一份尊贵。。。。。。
如果说先前的那个木像是木像的话; 那现在的这个木像就是神像。
它添了神韵。
但启动阵法的源力; 并不是灵力,而是念力。
因为净涪佛身并没在木像上加入聚灵阵,他放的是聚念阵。
聚念阵算是聚灵阵的一种变阵; 但不同于汇聚天地灵气的聚灵阵; 聚念阵汇聚的是念。
那来自众生的念想。
若是布设聚念阵的时候不加以选取,那聚念阵汇聚收集的; 会是它所能笼罩范围内的所有众生念想。
众生; 包括人与灵。而所有念想,亦即包括善念、恶念、咒念、怨念等等一切念头。
在寻常人看来,念头轻飘虚渺几近不可捕捉,但事实上,生灵的念头也是有重量的。且念头越执着; 越坚持,它的重量也就越重,对人的影响也就更大。其中特点最为明确且名头最为响亮的; 就是执念。
执念在最开始的时候,不也是念?
念头有重量亦有导向,善念引导善行,而恶念也催动恶行。这尊木像也一样,若净涪佛身不在聚念阵中加以选取或者是限定,哪怕这尊木像上勾勒着的都是偏吉祥和乐作用的阵法,到得最后,当聚念阵中汇聚的善念被恶念压过的时候,那些阵法运转的结果,也将会是灾厄一流的祸患。
三身一体,不用净涪本尊细看他也知道,佛身在那聚念阵中加设了限定。
但他不是限定了念,而是限定了人。
净涪本尊看了佛身一眼,‘你忍心?’
如何会不忍心呢?
曾家一家子三口人,现下看着确实色色都好,心也正,但谁又知道日后?
若他们能始终保持着这份心不偏易,那这尊木像上的种种阵法自然能护持他们一家吉祥如意,甚至若他们只是单纯地忘却了今日里的这份心念,也都还能安稳度日。可若是他们对着它生出了恶意,且还让这些恶意压去了先前汇聚的善意,那。。。。。。
佛身笑笑,没说话,伸手拿着木像看了看,回头问本尊,‘你可还要添上别的什么吗?’
本尊没说话。
佛身明了,探手将木像往前方一放,然后松手。
木像稳稳地落在了曾家的那条供案上,还如先前那般默然。
净涪本尊看了曾家方向一眼,便就收回目光,重新看定对面的佛身,‘我准备去走一趟。’
不用本尊多说,佛身就明白了本尊所说的走一趟是要到哪里去走一趟。
他顿了一顿,也没多问什么,只道,‘好,景浩界这里就交给我了。’
净涪本尊点了点头,便就闭上了眼睛。
完全是同一时同一刻,佛身也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们双身再睁开眼睛来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已经调个了。
佛身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树木,没有任何意外,他也都没有任何陌生感觉,从蒲团上起身后就直接散去了护持他周身的种种阵禁,然后还将身边放着的一干物什收拾收拾,归拢进了随身褡裢里。
收拾了所有的东西之后,佛身抬头看了看周围,挑了一个方向就继续往前行进。
现在,他需要去找到一枚新的贝叶。
不是为的收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而是为的一个后手。
作为一个可以让他应对任何变化的后手。
当年的皇甫成也曾经去过一趟那座岛屿,当然,他不是为的天地源果,而是想要看看景浩界世界之外的人物,想要开拓眼界,增长见闻,也想要和其他世界的修士做些交流。。。。。。
景浩界不过就是一个小千世界,如果他不知道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也知道世界之外的天地浩大,又怎么愿意将自己死困在景浩界里?
修为不够不能飞升,不能离开景浩界世界进入其他世界,不能在世界之外的混沌海中行走,这都是未飞升修士的桎梏,在自身修为未能破开这一种桎梏之前,当时的皇甫成哪怕再对世界之外的天地有兴趣,那也仅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