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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江楠爬在我身上使劲地掐我,疼痛使我对她的歉疚减弱了许多,我默默地想,但愿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弥补我对她所犯的过错。
接下来的几个钟头我们似乎都没有睡着。我失眠了,脑海中不断在回想我说给江楠的话。我说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心里话,对她做了我对一个女人所能做的最大承诺,自信使我相信对她的承诺一定能够实现。对于她的眼泪和忧愁,我认为那是一个女人生命中必定要经历的事情,即便一个女人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对婚姻的失落也还是要经历。也许对婚姻的渴求使人们陷于盲目,在未有瓜熟蒂落的时节就欲想品尝,其滋味必定是枯涩的,从而败坏了对所有婚姻的幻想。让我和她都保留这种对婚姻的神往吧!当我们将来在最干渴的时候把婚姻的玉液琼浆注入心田,享受的感觉才能达到天堂的彼岸。
江楠一直不断地翻身,似乎在忍受煎熬。我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她是否在做痛苦的抉择。对于江楠这个女人,她最让我感动的就是能够对我理解和信任,能够为爱付出曾经拥有的一切。我知道她是能够接受我的观点,因为她无法不接受,她离不开我,就象我现在离不开她。江楠有勇气抛开世俗的偏见,愿意抛开拥有的地位和前途与我结合在一起,成为我的妻子,这一点我就非常满足,我对她充满信心,那一刻我认为我们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
我不断沉迷于思考当中直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左右,我被江楠从梦中推醒。
“我要问你个问题。”她非常严肃地说。
我感到很奇怪,在朦胧中搞不清她想要我做怎样的回答。我对江楠依然沉浸在昨晚的谈话中而感到诧异。
“要问什么?”我打着哈欠问。
“你要老实回答我!”她比刚才更严肃了。
“你不能等我睡醒了问吗?”
“不能!我整夜没有睡觉就是想得到你的回答。”
“什么重要的问题值得你这样折磨人?”
“你想不想回答?”
“想!想!你问吧。”
江楠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你喜欢孩子吗?”
我很可笑,她一夜没睡就为了这。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尤其是你为我生的,而且要一个象你一样迷人的女孩。”
“如果我不给你生呢?”
“那我就休了你!然后就再娶一个。”
“你真会这样?”她突然非常失落,似乎对我没有表达对她的坚定不移而伤心。
“那当然!我会和一个不给我生孩子的女人结婚吗?”我嘲笑她对我的考验。
江楠的手从我的身上滑落下去,身体倒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我很奇怪她如此难过,她应当能感觉到我是在讥嘲她对我的考验,纯粹在挑逗她。
第十二章 从天堂到地狱
我以为自己离天堂不远,实际却离地狱很近。我以为爱情的花朵可以结出美丽的果实,可以了结我心中的愁苦和怨恨,但一道命运的鸿沟把我和江楠分开。当七年后我终于知道所有的秘密;当痛苦的灵魂在我面前张开的时候,我才知道命运对我的捉弄竟然是如此残酷;才明白爱情的承诺是在鲜血和痛苦煎熬中盛开的玫瑰,而这朵玫瑰即便开得万分美丽也终要无奈地凋零,迟早要遭人唾弃。人生中有许多美丽是不能拥有的,因为它是沾满毒汁的娇艳,对在感情中沉浮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象爱情更能够把人钉在耻辱和卑劣的十字架上的了。
我被老板派到长沙去出差。临走以前,我向江楠告别。
“我明天要到长沙去出差。”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对江楠说。
“多长时间?”她问。
“大概三个月。”
江楠没有继续问我,而是目光忧郁,满腹心事,默默地吃饭。
我感到她无言的沉默中含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我想要明白那是什么。
“你心里有事!”我说。
她对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想干涉你的私事!但我不愿你这样忧郁。”我说。
“我没有忧郁!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我没有再去追问她,这筑成了我一生的大错。
第二天早晨,江楠早早起来为我做了早餐,然后开始不断地叮嘱我,就象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怀。江楠给我准备了不少路途中带的东西,然后递给我一条领带。
“出去以后把它打上吧!小男孩。”她说,“让你永远把我挂在心头。”
那一刻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是江楠要离家出走,而不是我自己。如果我不是因为过于自信,过于忽视江楠的内心世界,我本可以在面临毁灭的时候,把一切即将来临的打击扼杀在摇篮里,让我拥有持久和甜蜜的幸福。但命运决定了我要经历感情的残酷磨难,远离我真正想要拥有的女人。
在我们分别之际,我看到江楠眼中的泪水,她投在我怀抱里抱住我的身体久久不愿松开。我感到她是那样瘦小、柔弱。我亲吻她的额头,把她的青丝用手不断梳理,我告诉江楠分离不会太久,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让她心平气和地等我。
江楠说了一句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的话。
“如果你将来对我充满恨,那就用现在的爱来消解这个恨吧!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因为爱你。只要你在没有我的时候能够象现在这样具有活力和勇气,我就满足自己对你的所有付出了。”
我不知道江楠伤感的语调中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潜台词,她究竟想要暗示我什么。在三个多月的外出当中,我一直在脑海中萦绕她晦涩莫深的话。为了搞清楚这个谜底,我给她的住宅打电话,但她不在,然后打给她的办公室,王倩告诉我江楠请假了。于是我处于一种极度失落当中。我更加坚定地认为江楠临别时是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
在外的日子非常难过,我焦躁的心情难以言表,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自制力得话,我肯定会毅然回深圳找她问个明白。
三个月后我终于回到深圳。下火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回公寓,但公寓里没有江楠的影子,她的衣物全部被拿走了,只在桌子上留了封信。
信中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信中江楠告诉我她走了,她与高畅旅行结婚去了,让我忘了她。
于是我感到天空如铅幕跌落下来;血液似冰雪被凝固住了。我开始给她的朋友打电话,想要证实这个消息的可靠性,但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我彻底绝望了,她如空气一样从我身边消失了,我感到被生活欺骗的惨痛,感到自己被江楠玩弄了。此刻巨大的痛苦折磨着我的神智,我疲惫不堪,立刻病倒了。
要说病倒了,其实不能说是真病,只是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床上。什么狗屁工作,我一点儿没有了兴趣。脑子里只有江楠的影子,我不明白自己为何爱她到如此深的地步,我根本不想失去她。
在不断的幻觉中我一会儿漫游在过去与她共享过的幸福时光里,一会儿算计如何拆散她和高畅的婚姻。在疯狂中我把枕头咬在嘴里,从牙缝里发出兹兹的喘息声,脑子里幻想江楠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求我原谅。幻想我在江楠和高畅的婚礼上突然出现,她扑向我的怀抱,被我抱起乘车远走高飞;幻想我们驾着帆船远游汪洋大海,我和她坐在船头迎风前行,整个茫茫海上只有我们两人。
我把身体紧紧绷起靠在床头,把脖子枕在坚硬的木板上压迫自己的脑袋,产生疼痛,感觉疼痛产生的快感。我心如刀割,急速的喘息象是肺部要炸裂开来,身体在床上极度扭曲,指甲扎进大腿的肌肉,血从指甲缝里渗出,一种动物的野性象是在体内升腾,一种占有和攻击欲望充满我的肉体。我象一头怒吼着从死尸堆里爬起的食人恶魔,眼睛里放出暗红色凶残的光芒,露出如锯锉般尖利的牙齿,一个失去理智和灵魂的吸血鬼,从月圆之夜的坟墓里醒来,那个来自德兰兹瓦尼亚的德考拉伯爵'1'灵魂伏体,把我的整个生命占据。
我就这样一半是疯狂一半是清醒中度过两天两夜。当我终于恢复了神智,感到饥饿和干渴的时候,我已经面如缟素,蓬头垢面了。
我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两天时间使我的脸颊凹陷,眼睛失去往日的光彩,嘴唇干裂,身体弱不经风,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身体上污浊不堪臭气熏天。看着镜子里的面容我感到惊骇,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人生情感的残酷搏斗。
我拿起暖瓶把壶里早已变凉的剩余开水灌进肚里,然后从抽屉里翻出放了很久的半包饼干塞进嘴里,我开始有了一丝体力,但我仍休息了一会,才开门到洗手间。
我先把已有几毫米长的胡须刮掉,清洁了口腔,然后清洗已发臭的身体,把头发洗净,梳理成型。我把原先污迹斑斑的内外衣丢进塑料桶内,然后从里到外换了身干净衣服,锁上门离开了寓所。
我在楼下路旁的一家餐厅点了三菜一汤,吃了我两天来第一回热饭热菜。此时我的精力已恢复了大半,情绪也好了起来,我竭力不去想江楠。当走在大街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的时候,我似乎还有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这时正是中午时分,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从同事口里知道老板对我失踪两天大发雷霆。我站在路边盘算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充足的理由之后才赶往公司。
我被老板教训了一顿,但我成功地进行了一番辩白。简单地说就是和几个朋友在街头打架被关了两天,反正老板不会去调查此事,而我也有了最好的托词,被关的经历我以前有过,所以讲起来令人信服。
七月的一天上午,当我正要离开公司去见一个客户的时候,突然接到江楠的电话。这是我盼望已久,令我愤怒又伤感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的语调十分怪异,冷漠中透出陌生。
“我要立刻见你!”她说。
“你回来了?”
“对!”
“见我有什么事?”我傲慢地问。
“见面就知道了。”
“把我介绍给你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