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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什么?”
“你是一个有雄心抱负的人。”
她的话让我吃惊,对我看得十分透彻。
“你为何楞个说呢?”
“喜欢大海的人一定是心胸开阔的人,而且一定志向远大。”
“那你喜欢怎样的水呢?”
“我喜欢泉水。”
“喜欢泉水又怎样讲呢?”
“喜欢泉水的男人是一个温和老实的人,而女人则是善良、有爱心的人。”
我知道她在向我暗示什么。这种暗示使我更加难以启齿对她的告戒。
“培玉!”
“什么?”
“把你的手伸过来。”我命令道。
“干什么?”
“来看看你的手相。”
“你会看手相?”
“会一点吧!”
培玉柔顺地把手伸了过来,放在我的眼前。
我把她的手拿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秀气的手,手指清秀、修长,骨骼能够透过皮肤清楚地感觉到,手心红润,手背白皙,掌心的纹路细腻清晰。手指的指甲修理得很短,没有城市小姐尖尖的式样,她的指甲呈现粉红色,透出天然的亮泽。
“你的手真漂亮!”我感叹她美丽的双手。
她微笑起来,对我的赞叹报以深情的目光。
“你看出了什么?”她幽幽地问。
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我看到忧愁和眼泪。”
“咋子有这样的事呢?”
“我不知道!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我盯住她的眼睛直到她感到羞愧。
培玉再不问我话了,她似乎心跳得很厉害,而且身体象是异常柔弱,把手留在我的手心里没有丝毫要抽出去的意思。
我轻轻地把培玉的手托了起来,放在我的唇上,我亲吻了她的手心。
“事情了结了!”我回到杨家后对杨连成说。
“咋个了结了?”
“我按照你的意愿了结了这当子事。”
“你决定和培玉谈朋友了?”杨连成问。
“就算是这样吧!”
“啥子就算!谈就是谈,要真心实意地谈。”
“在这个问题上你我就不要再争了!我疲倦地很,我想睡觉。”我烦躁地说
我掉入了自己摆设的陷阱,对误导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子的感情感到内心的谴责。
培玉很温柔,她的温柔让我感到吃惊,她是那种可以让冰山融化的温暖。但她并不知道在她面前的男人不仅仅是冰山,而且是被榨干鲜血的魔鬼,是一具毫无感情的僵尸。即便这个男人在温柔的诱惑面前会暂时被迷倒神智,但当他清醒过来,恶魔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冷酷和邪恶的灵魂就会主宰这个男人的思想和肉体。
于是当培玉开始营造爱的梦幻的时候,我却苦思冥想如何从这种荒唐的爱恋中解脱出来。为了把事情能完美地解决掉,我用世界上最委婉的言辞暗示我对她的感觉,但似乎没有用,因为被爱所冲昏头脑的人是难以用理智的思维对待言辞的。于是培玉对我的感觉不但没有变糟而是越来越好,我在她的心里俨然成了她日思夜想的爱人。
当我深深陷入自责之中时,我开始变得恍惚和茫然。经过一番反省之后我打定主意决不能陷入这种温柔乡中,因为我看到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在一天天离我而去,温柔和关怀浪费我的心智和体力。人生的目的需要我独立和自由。在我的计划书上还没有一个女人的位置,我难以把培玉放在我生命的那个崇高的位置上,它已被另一个女人占据,虽然我知道这辈子不会有机会找回已失去的爱,但那种美好却一点儿不会减少。
培玉很有女人味。她的善良和甜蜜是一个男人应该知足的良药,但对我却难以有疗效。从心里来说我有点喜欢她,但这是一种没有天崩地裂冲动的喜爱,很平静的感觉。
我觉得她很美,是一种质朴柔和的美,柔和的脸部线条,柔和的嗓音和眼神,柔和的行走和动作,柔和的思想和性格。她与江楠的反差是巨大的。江楠棱角分明的容貌,热烈狂傲的性格,激进奔放的思想,机警敏锐的洞察力。我不能说哪种女人更好,其实她们各自有不同寻常让人为之倾倒的吸引力。我有时默默地对自己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让两个女人烦扰我的心,这是不能发生的事情,当我的爱情被毁灭的那一刻我就不应该被女人左右了,我现在根本无法专一到一个女人身上,即便这个女人有十足的温柔也不能让我投入感情,更不要说爱情了。可这个小姑娘,唉!我该如何让她明白这一点呢?
培玉对我的关怀让我落泪,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有吸引力。难道她看不出我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难道我的冷淡和沉默不能让她感到我内心的想法,这真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她真是太容易被情感左右了,看来她需要我来帮助她理智地看待问题。我左思右想想,最后打定了主意。
一天下午,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看书,培玉来了。她经常这样出人意料地来看我。
她手里拿了把扇子,还拎了个包。
“你这几天在干啥子?”培玉问我。
我真受不了她犹如天使般清纯的嗓音,我真宁愿从她喉咙中发出的是一种让人难受、愚蠢的问候,那样我也不用竭力克制自己不被她的青春所诱惑。
“我在看书!”我冷冷地说,丝毫没有热情。
“是《红字》吗?”
真怕她与我谈论文学,这是我难以抗拒的话题。
“不是!”
“哪是啥子?我看看行吗?”
我看着她,一双天真纯洁的眼睛,我真想告诉培玉自己快要走了。
“是一本无聊的书!”
培玉见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识趣地转换谈话的内容。
“你猜我给你带了啥子?”
“不知道!”我烦躁地说。
“你猜猜嘛!”
“我没心思猜你的谜语。”我用普通话粗暴地说。
培玉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立刻转变为痛苦,她低下了头,慢慢地转过身去,我看到她在抹眼泪。
也许我良心有所发现,对一个关心和体贴我的女子发火,真不应该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品德。于是我伸手把她拉到身边,轻轻抓住她的手,我对给她带来痛苦而难过。
“算我不好!请你原谅我。”我诚挚地说。
她停止了哭泣,抬头望着我。
“没的啥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我把培玉的脸蛋托在手心里,凝视她的脸庞。“你很美!”我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娃。”我安慰她。
“是嘛?”她说,“你不要骗我喽!”
“我干嘛要骗你?”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你以前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你问这个做啥子?”
“你谈过没有嘛?”
“谈过!”
“你喜欢她吗?”
我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答她这样大胆的提问。
“你让我咋子说呢?”
“是啥子就啥子说。”
“喜欢她!”我说。
“她长得漂亮吗?”
“不!她长相一般。”
“那么她一定很有学问喽!”
“没的!她和你一样是个农村女娃。”我不想用过分的言辞来刺激她。
“那她人心一定好喽!”
“也不是!她一般般,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子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是说不出理由的。”
“我晓得喽!”培玉把手从我的手掌里抽了出去。“你在骗我,其实你根本没有喜欢我。”
“你为啥子这样说?”
“我不晓得!是心让我这样说的。”
“我让你伤心了?”我说。
“没的!”她眼泪流了下来,语调开始颤抖。“你为啥子要骗我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和你开个玩笑。”
“她当你女朋友的时候是在你残废前头还是后头?”
“你为啥子提这样的问题?”我很纳闷她提这样奇怪的问题。
“是前头还是后头?”她继续追问。
“前头吧!”我随便回答。
“你残废她晓得吗?”
“不晓得。”
“她要是晓得你残废了她会不嫌弃你吗?”
“我不知道!你想要说啥子?”
“我想要说她会不会象我这样真心喜欢你这个残废。”
我笑了起来,对她这种孩子似的想法很感有趣。
“你就一点不嫌弃我是个残废?”
“我当然不会!要是嫌弃你我还会和你谈朋友吗?”
“你现在还没有感到你男朋友身体的健康对你是多么重要,等你长大喽你就会明白了。”
“这个我早就想好喽!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体,我喜欢你有文化。”培玉说。
“你这是对文化的一种盲目崇拜!世界上有文化的人多得很。”我说。
“我知道!可在我身边就只有你这样一个有高深文化的人。”
“你如何知道我有文化呢?我只不过给你随便谈了谈文学,其实我水平低得很。”
“你啥子意思?你不想要我为啥子不直说?”
“你是个可爱的女娃,我不想伤害你。”
“哦!”她似乎对我这样的答案有些满意。“这么说你还心里有我。”
我该怎样回答?我问自己,回答说我心里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和爱恋吗?不!我不能让她对我抱有希望,必须让她懂得我的确是很冷酷的人。
于是我说:“干嘛要那样想呢?其实我对你喜不喜欢并不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当然是最重要的事。因为只有你才能给我生活的希望。”
我现在该怎样与她交谈下去?我已经难以保持我冷酷的表情和语调了。
“不要对我抱过高的希望,和我在一起会对你非常残酷。”
“你心里没有我才对我残酷!”她激动地说。
我实在没有办法这样无耻地把问题解决下去,对于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培玉表现出的热情和执着让我吃惊,她竟然能够忍住内心的伤痛与我讨论感情问题。
“你会丢了我吗?”她问。
这是我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答案在我脑子里已经早有了,只是不知如何把它付之以行动。于是我用沉默代替回答。
“我晓得喽!”培玉幽幽地说,表情很镇静。她没有再继续向我提敏感的问题。
“来!看看我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