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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庄昭一听便知内由,她严肃起来,“你想让沈淑昭和她一样?”
“沈氏昔日用宫外烟花之地流传的下作手段葬送清白官家出身妃嫔的性命,如今用同等方法治于她看重之人,何尝不有快感?”
“她破坏了宫规,受罪的她,连累的是沈家。”
“所以本宫此次也为你作了安排,四妃以身作则,在抄写经书中最为辛苦,你表现得出家人赞赏,生性清静,崇敬亲佛;她又借宫寺之由传递宫中禁物,对此难道不明显?”
“在作下决定前,你应当先同我商议。否则我怎知你有没有对我设套?”
“喔,”皇后面对沈庄昭的质问冷冷淡淡,“本宫认为即使先告知你,你经过多日反复思考后也总归是同意的。”
沈庄昭再一次被气得发恼,这命令般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她面红耳赤,几欲滴血,“你这般嫌弃我心计不够,为何还要和我结盟?”
“因为只有你是沈家嫡长女。”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她提脚就转身离去,比寒风还要迅速和果断,从亭外的石阶下来不过*步,就听见背后皇后悠哉悠哉的声音响起:“可惜你走不了。”
走不了?
深宫太后是我姑母,我竟还走不了?
沈庄昭头也不回,扬步离去,从桂花林前猛地窜出两名蒙面黑衣人,沈庄昭是名门望族出身,她很快一眼识出这些人是死士,通常都是养在当家人身旁。那二人目光残酷,伸手阻拦了她离开的路。
“这是本宫身旁的护卫,倘若你离去,他们不会放过你。”
沈庄昭头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命送此时,可眼前二人的杀手气质依旧令她头皮发麻。
“萧梦如……”她气得开始发抖,转过身去,对着亭内悠闲坐着看戏的皇后破口大骂:“我是当朝望族沈府的嫡长女,你敢用这种方式对我动手?把我骗来这偏僻地方就是为了对我行凶?真是无耻!卑鄙!禽兽!”
怒骂完后自己都开始心虚了,沈庄昭自小到大在名门闺秀教习下根本不曾提及过这几个词,就和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道理,皇后也应该没听过别人这么骂她,坏了,萧家嫡长女不会真生气了?她有一丝忐忑,吕后之风的名声绝非空穴来风,今日自己莫非要领略一次?但她没有想过,这个名声其实还是太后鼓捣传言出去的,而且皇后早早被选为天子正室,天子身边的莺莺燕燕,名门寒门,武将文家,早就见识了一个遍,哪是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能挑得动气的?
“元妃,本宫说了那么多你已悉数听进,岂能容你想走就走?”
“萧家的人话不可全信。”
“沈家的人脾气也不太好。”
“……”
留下来后,沈庄昭离皇后保持着四步距离,她才不愿坐她对面。皇后开始一本正经,方才的神情消失得无隐无踪,只剩下谨慎,“本宫接下来要说的,都是本宫一直以来,觉得奇怪,又不解的事。沈淑昭非一般人,只有用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能令她从世间彻底消失……绝不能让她知晓破绽,不然,以她的城府,说不定还会反将你我一军。”
沈庄昭见她颦蹙认真作思,怒气也渐渐平复下去,她看着皇后,回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迹可循。”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阿嚏!”
远在宫外长巷里的沈淑昭打了个喷嚏,挺奇的,此时无风亦不冷,她好端端走在路上打起了喷嚏,就这样平白无故染上了秋寒。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地头提起她
“妹妹怎么了?”沈淑昭身边的良嫔关切问道,她只好罢罢手,表示自己无需问病。两人肩并肩走在石路上,此时宫墙外高耸秃枝的落叶纷纷洒在脚下,她们都身形纤弱,襦裙在叶雨中摆动得别有一番风味。
沈淑昭与良嫔从椒房殿散步出来,路上谈得颇多,而且皆是有关长姐的事宜,听见她道:“……长姐近来行事诡秘,同长乐宫那边也疏远了些。妾实在放不下心,和太后提起此事,但她得知后,也不作一大事,可妾的心底冥冥中总觉不对。”
良嫔听到沈淑昭这样说,不安霎时弥漫眸底,她紧张地拽过沈淑昭的手,着急道:“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妾身自有分寸,姐姐也知道,妹妹是没有把握绝不信口开来的人。”沈淑昭振振有词,“自从妾入宫以来,长姐成日寡欢,恶言相向,沈府十七年情分已荡然无存。而今她频繁独自出入于御花园,还都择少人之时,妾疑心她有事不能告知于人。她向来不喜欢一人出宫,其中转变,属妾这个朝夕相伴的妹妹能感受得出。”
“倘若她真的只是赏景解闷呢?”
“姐姐不知,妾对此真有几分阴影……曾经妾三姐妹初入宫时,三妹忽然行事有异,而那时妾仅仅只是怀疑,并未有提防。直到后来,三妹伙同皇后党羽对长姐设下圈套,差点误了长姐被纳妃一事,妾便对自己的直觉再也不敢忽视。”
听见沈家的内事丑闻,良嫔缓缓闭了嘴,她大概没料想沈淑昭会告诉她这种事,这莫非是信任的开始吗?一旁的沈淑昭趁火打铁道:“那御花园妾不便过去打草惊蛇,而宫人没有尚林局的牙牌也是过不去的,妹妹想来想去,只有拜托姐姐帮一个忙。”随后她悄悄凑近良嫔,煞有其事说:“望姐姐在御花园中多观察长姐。即使真若撞见,姐姐的身份也不会惹人起疑。”
良嫔仔细思虑,最后在沈淑昭的殷切注视下,终于肯定地回了一声:“好。”
“实在劳烦姐姐了。”
“不麻烦,妾能为妹妹做的,只有这些了。”
二人漫步至建阳宫门口,沈淑昭送别她后,便携宫女离去了。在路上,一直听着方才所谈之事的惜绿有些犹豫不决,“娘娘,这么重要的事——能信吗?”
沈淑昭被她扶着,走得轻松恣意,“她有求于我,此事若都办不好,往后就都别说了。”
“娘娘就不怕她……反吗?”惜绿惶恐垂下眼帘,在后宫待久的她,对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但她担心自家主子不知道,真是急死人也,“奴婢也不是乱说话,只是……良嫔的真心实意还未可见,娘娘就给她下了命令,奴婢害怕……”
“不用担心了,她的立场尚且在本宫与元妃之间徘徊,究竟是风光的庶出能坚持到最后,还是只是昙花一现后,嫡出的身份更能立得长久,不止她这样没把握,其他妃嫔都这样想。本宫只是拿全部的信任给她,告诉她本宫值得她效忠罢了。”
“啊,还好。”惜绿见主子明事理瞬间松了口气,索性沈淑昭不是真正地只拿良嫔当纯白之人,原来主子还是留的有一手考虑,可是之前的接触都看不出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忐忑不安地冒死直言了。看来主子的情绪隐藏得极深,她得好好学习一下了!
“停下。”
沈淑昭突然止住了脚步,害得惜绿一个趔趄差点绊倒自己,沈淑昭在身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惜绿半分不好意思半分埋怨地瞪着沈淑昭,小女孩的娇气毕露无遗,她十五岁就被发配至妃宫里来,算是年纪最年轻的一批了。沈淑昭笑道:“咱们去万岁殿吧。皇上忙朝事一天,本宫想去看看他。”
“好好好,娘娘还是坐步舆吧,路上远着哩!”
不出半会儿,沈淑昭就坐着步舆抵达了皇上的住所。
“都退下吧。”
沈淑昭走在门口说道,门口常年站着守候的两个年轻小宦官此时点头哈腰地就回避了,这位红人娘娘他们最近可都惹不起。沈淑昭咂了咂舌,对自己的震慑力感到不适应,她前世都没来过这里,更没受过这等待遇,毕竟进宫前她就知自己是枚死棋,皇上一年里在大宴上见次面让她心底知道嗯这就是皇上就可以了。一进屋,沈淑昭便马上换了一种身份。“臣女参拜皇上。”
皇上正直闲暇时,他从逗着笼里趣鸟中回过神来,“哦,是你。”
“臣女有事禀报。”
“何事,说吧。”皇上甩袖坐回了处理政务的座间,恢复成办公事的正经模样。
“臣女需要皇上帮一个小忙。”
“什么?”
“良嫔生父乃调查官员贪污受贿的倪刺史,近来调查所牵涉妃嫔世家诸多,以至于令她在宫中的处境愈来愈不好,臣女一开始还不当回事,直至有日从她宫中出来,发现宫外竹林里有黑影鬼鬼祟祟,臣女的宫人追过去,那黑影就在小路的尽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后来,好几次臣女和她在御花园里散步,略懂武功的贴身宦官都能觉察出附近有人,臣女不敢告诉她,只在心里惶恐。联想起前朝之事,不得不担忧起在宫里的她的命运。她生父毕生清白尽职尽责,很难让人眼睁睁看着她成为第二个顾嫔。”
“你是说……有人对她意图不轨?”
“臣女认为顾嫔的案子成了悬案,六宫中心有歹毒念头的人必定会更加放肆。良嫔区区一个无名嫔妃,死亦不足以惊动任何人,而且她的死还会打击到倪刺史,为了调查能够完成,这段时日内,陛下还是请好好保护她。”
提起调查,皇上对良嫔这个人重视了几分。“事既是你提的,保护的指挥权便交给你,你需要多少人?”
见事情进展顺利,沈淑昭心底喜然,拱手道:“臣女不敢占用太多护卫,此事需要几人便够了,只要能在良嫔的附近暗中保护她即可。”
“这样啊……”皇上语气一转,他左右四下忆事般的看了一眼,神情轻松起来,“这等小事其实皇姐完全可以做到啊。”
说完后,他招招手,示意沈淑昭过来,待她跪至案边,又道:“皇姐身边高手如云,你需要什么,尽管向她要就好了。”
沈淑昭:“……”
皇上:“真的。”
沈淑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