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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喜欢的也在其中。
太后还真是会做考察,恐怕连在府里她们这么多年经历过哪些事受不受宠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待她们坐下后,太后继续道:“都是懂事的,大夫人果然教导有方。既是来到了天子的宫里,菜肴再有不适,也要学会适应。”
太后话音刚落,三人连连称是。沈淑昭盯着面前的斗彩莲花碗,看似沉默地融入了气氛中,实际上她在心里默默的无语着。
太后十分喜欢在用新人之前,先随口假作不经意地提醒,然后给个甜枣夸完之后,最后再说点到即止的话,她在前世跟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已经看了太多次。
过了不久,缠丝碟子上的菜食越来越少,晚膳在一个平常和蔼的对话中度过,太后放下了筷子,沈淑昭她们看到以后也纷纷将筷子放下。
一旁的宫女眼见如此迅速地端来净口杯服侍她们漱牙,漱后太后擦拭着嘴角,然后云淡风轻地开口说:“等会一个个单独留下来,哀家有事要问。”
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太后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能够单独留下来要说的事,怎么可能会云淡风轻?
沈孝昭心里没有底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姐,从来都是明媚强势的沈庄昭虽然面上镇定,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这一幕入了太后的眼角,她扫过总是结伴而行的大夫人名义下的两个女儿,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沈淑昭,想了想,说到:“淑昭,你先留下来。”
沈淑昭的身子一下子有些紧张得发直,很快她又调整了呼吸,起身低头恭敬道:“是。”
随后沈庄昭等人退下去了另一间侧屋,宫人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碟,太后领着她来到了正殿,跟在太后背后行走间,沈淑昭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条怎么表现的得体回答。
一起面见看不出什么,大家在太后面前都是一样的端庄识大体,然而单独询问的话,就能从言谈举止与神态间看出来一个人的底蕴。
毕竟太后要选的是聪明的棋子,不是送死给后宫□□的蚂蚁。
知道太后主要想要什么之后,沈淑昭的心安定了不少。
她不禁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前世里自己第一次讨好太后时说的那一套话,这里也是可以再用一次的。
来到了正殿,太后转身坐在了鸳鸯椅上,同时面带浅浅笑容说:“坐下吧。”
沈淑昭谢过太后,然后坐在了下首。坐下以后,她仍然低着头眼观鼻,静静等着太后发话。
殿内此时除了她和太后以外,还有几个太后的心腹规矩地站在偏远的位置上,沉默了片刻,太后和善的声音从上首传来:“淑昭,你可知道我为何先让你留下?”
沈淑昭心里冷冷笑了,总不能让她说是因为自己和其他姐妹不合群,所以先叫自己进来,这样太后问的话才不会被透露给剩下两个人,是吧?
沈淑昭低下眉头,平静地答:“民女不敢揣度陛下的想法,望陛下告知。”
她说的陛下而不是娘娘,众所周知在以前权势尊贵的太后也是被称为陛下的,只是如今的天子颁布了一系列加强皇帝权威的新政,所以太后为了避风头,渐渐的宫里的人也开始改口称太后陛下为娘娘。
太后听到以后眉心微动,头上的金凤凰步摇折射出熠熠光彩,她看着低头温顺的沈淑昭,说:“早些年哀家听闻京城沈家有女德孝名四方,颇令人广为传颂,本朝以孝治天下,固哀家才先留你以亲眼见识。”
沈淑昭起身行礼:“陛下谬赞,民女不过尽孝伺候老人夫人,令其安享晚年而已,实乃民女的责事。而陛下却是心承江山,情系百姓,上指点新皇登基之琐事,□□恤黎民苍生之生计,如今北匈奴频频挑衅我天子权威,朝中更有权臣派系与后宫妃嫔之间勾结争利,陛下为了先皇的安稳江山遗愿所要承担的更为沉重,陛下为了先太后的平衡后宫嘱托所要付出得更多,民女比起太后陛下来自愧不如,得此称赞,只觉陛下谦逊。”
太后身旁远远站着的女御长不经偷偷抬眼去看说这些话的那个人,只见沈淑昭语气不卑不亢,言谈之间措辞得当。
她能将太后的干政与后宫霸权说成是秉承先帝和先太后的指示,可见这个府里孝敬长辈闻名的沈二小姐并不是只待深闺里不闻天下事的人。
太后的笑意扬上嘴角,不似之前的全然和善,也并不是被奉承后的骄傲,而是一种寻到有用之人的欣赏,犹如主子对下属一般,是一种带有条件的王者姿态的微笑,然而她的眼睛里仍然是令人猜测不透的深沉。
“哀家身为太后自该是为卫家打算,”太后说到,一句话把干政和专权处理得更加大公无私,“你虽只是未出阁的女子却有如此心思,实在甚好,皇上身边的妃子若能有你这般的人,哀家也会放心一些。”
如此心思?沈淑昭低着的头不着痕迹地掩饰掉眼底里的绵绵恨意,当年自己凭借这句肯定的话从后宫中脱颖而出,后来又因为心思太重的理由被废为庶人,真是讽刺至极。
其实心思就摆在这,只不过看的人心态不一样了罢。
更何况这后宫之中,又有哪个女人没安了心思?
但是听到此话之后,沈淑昭似面带思虑,眉头颦蹙,踌躇一番后,才盈盈下拜,行了一个大礼道:“小女子斗胆有一事要说,望太后恕罪。”
太后微微一愣,问她:“何事?”
沈淑昭把头埋得更低,却字字句句清晰地说道:“民女不愿入宫为妃!”
第十四章 太后(二)()
太后面上的笑容凝固了几分,沈淑昭仍旧不慌不忙地说:“淑昭此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一时冲动,不是因为小女子不愿长久伺候陛下和天子,而是淑昭为了沈家甘愿放弃入宫的机会。”
不远处的宫人都屏息着不敢出气,皆在心底暗暗叫到不好。
女御长此时却抬了抬眉眼,她现在算是确信了今日下午高德忠向太后禀告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三姐妹的评价了,这对面跪拜着的少女绝非温善一类。
一阵沉默之后,太后复而换了一副宽容的表情,温和地询问着她面前这个敢在天子的宫中说出这种话的年轻小辈:“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怎会怪罪于你,只是你口中所言为了沈家究竟是何意?”
话虽这样说,但是太后话里也丝毫没有让沈淑昭起来的意思。
所以沈淑昭仍然是跪拜着,回答上首的话:“朝堂之上,萧陈世家相互勾结,糜烂淫奢,形成结党营私的不正风气;后宫之中,萧皇后专宠六宫,打压宫妃,使其皇上鲜有皇子。这是江山的不幸,是卫氏的悲哀。太后为了皇家绵延子嗣,所以才**女三姐妹入宫,这实乃民女三生之幸,然而三姐妹中,长姐最为姿色出众,想必定会招致皇后妒忌,所以只选她入宫锋芒太过毕露。但是如若再添一人,恐怕会令皇后更加怒火中烧,太后原意本是想平衡后宫和辅佐皇上,这样一来反而与太后所愿背道而驰。沈家三女入宫,朝中萧陈势力肯定颇有微议,小女子思来想去,决定率先做出行动来让朝中减少对太后的争议,待风平浪静后,太后才可适时将长姐安排入宫。太后是沈家的支柱,太后过得舒心,沈家人才过的安稳,淑昭与太后同为一族,因太后而得以有生之年入宫,本就感激涕零,若能在入宫伺候太后之时为太后分忧,淑昭定当义不容辞,所以才斗胆进言,望太后息怒。”
说完这段话,沈淑昭紧张得手心里已经出不少细汗,虽说大部分的话前世里都已经说过,现在只是随手拈来一用,但是这样以退为进的情况她甚少遇过,所以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着。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到时候入宫的变数又会落到她的头上,所以现在拼死了也不能让自己入宫,至少要在太后生辰宴之前保证自己看似游离在外。
而此刻太后老谋深算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沈淑昭越来越不安时,太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冷眸一转,眼神似射出一把犀利的剑般,直直盯向她道:“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淑昭听后心里一紧,连连埋头赶紧回:“淑昭不敢。”
停顿了片刻,太后的声音冷冷地从头上方传来:“把头抬起来。”
沈淑昭抬起头来,不敢吭一声,抬头间她开始思索如何应对太后的每一句话。
这时太后开口道:“朝堂与宫廷之事,你倒是懂得挺多。哀家听闻你久居偏院的亲母阮氏是个懂得不争的柔婉之人,没想到她的女儿也是这样不争的好性子。”
沈淑昭一听太后提起娘亲,心里突然有股无名的暗火。那个小院子是她唯一能够保护的干净地方,即便是被谁有意试探地提起,也犹如被人用脏手触摸过一般。
她很快回道:“小女子虽与世无争,但若有人触犯到太后与沈家的利益,小女必不容忍,愿太后能够体会小女的拳拳之心。如果能为太后铲除奸人,小女愿甘居太后身后,不为己身私欲争一丝一毫。”
她明白太后最不信任的就是私欲太多的人,所以首先先要获取太后的信任,就是表明自己并无太多贪念。
自己只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庶女,比不了前世里是后宫宠妃又干政的身份,再有一些贪念,又能大到哪里去。
听完后太后仔细打量着沈淑昭,语气稍微放平和了些说道:“你起来吧,你的心意哀家已明了。”
“谢太后。”
沈淑昭终于站起了身,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第一劫已经过去了,太后在后宫之中最想要的是棋子,而她的身份与心计,就是最适合的棋子。
太后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难得你对哀家有如此孝心,日后你在哀家的长乐宫里,哀家不会亏待了你。你听好了,过些日子在宫里,将会有一件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