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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呢?石镜涛和石子材原来也坐在客厅之内,自一听到麦小云到来,他们有所顾忌,就以内
亲身份转入后堂去了。不过,父子二人却暗中监视着,不住咨商着。
“爹,只有一个麦小云。”
这当然是石子材的话声。
“唔——”石镜涛犹疑地说:“恐怕有诈。”
”怎么个诈法?”
“譬如说一明一暗。”
“不会啦!”石子材抢口地说:“孩儿曾经问过进来禀报的那个庄丁,他说只有一个麦
小云。”“又譬如说,沈家庄也有人来……”
“沈家庄来的那个人不是已经走了吗?”石子材又接过了他父亲的话说:“就算没有,
这种老家伙也如同枯草,如同朽木,又岂会放在孩儿的眼内。”“话可不能说得如此的满。”
石镜涛教导他的儿子了,接着又说:“有道是‘僧道莫欺,妇孺莫欺。’越是不起眼的人,
就越须加以注意。”“我不相信我们父子二人对付不了他们!”
石镇群走分地说:“等只差‘供奉 ’未来,‘四大金刚’也全都留在家中。”“我不
管!”石子材忿愤地说:“辱身之仇,夺妻之恨,今日我是非报不可!”他虽然已经了解了
这一对孪生兄弟的习性,穿蓝衣的是麦小云,穿白衫的是麦无铭,但是,谁娶了沈如娴,谁
又娶了沈如婉则还分不清楚。“麦小云机伶,而且又诡诈,我们不得不防。”
“至少,我们还有金氏山庄可作掩护呀!”
石镜涛乃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他却不以为然地说:“材儿。凡事不可冲动,不能卤莽,
我们必须要确切地掌握住对方虚实,再付诸行动。”筵席开了,好丰富,好奢侈,没有龙肝
凤髓,却有燕涎熊掌。
洒过三巡,一对新人出来了。
嘿!好赫威、好华丽,新娘子头戴珠冠,肩披霞披。这原是朝廷正宫皇后的配披,民间
焉能模仿?可以!因为它乃是天子所封。
典故出于大家年间,当时,小康王被金兀术还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看见路旁
停着顶新嫁娘的轿轿。为保命,为求生,他哪里还顾得二七二十一,就一头钻了进去,金兀
术虽然是化外之人,倒有英雄之风,如他养虎贻患,抚育了陆登之子陆文龙就是一例。既是
新娘轿,遂毫不迟疑地给放了过去,后来康王登了基,即颁下圣旨。嗣后新嫁娘的服饰、座
轿,均改一品冠带。准用八人凤被。全副銮驾,开锣喝道,文官见了下桥,武将遇到落马,
威风哟!有道是“洞房花烛夜,全榜题名时。”新郎倌虽然也可以顶乌纱,衣红袍,过过
“登科”的滋味,但与新娘子比起来,毕竟要失色多了,寒酸多了。古人说:“天下没有不
散的筵席。”因此,筵席散了。
古人说:“天下没有长住的客人。”因此,客人们也走了。
乘着酒兴,麦小云又朝既定的路线往北而走。
这是喜酒,他是非饮不可。初为人翁的金泉元向他照了杯,新郎倌金耿煌立即跟上了一
杯,新娘子石素心辄不示弱。喊了他声姐夫,就举盅待着他。能不喝吗?当然不能,只有仰
着脖子又灌了下去。
因为,“花蝴蝶”曾经和“黑白双娇”订有手帕之盟。
麦小云是佛门弟子。他并不嗜酒,但也不是滴酒不进,是以这三儿杯老酒还醉不着他,
反而推动了血脉,温暖了心身。弯过了山坡边的松树林,忽然间,一条人影由松林内掠了出
来,一个回旋,泻落当地,挡住了他的去路。视觉,闻觉、感觉都是练武人必修之课程,所
觉距离之远近,反应快速与迟钝,也即显示出该人功力之深浅。麦小云眼观六面。耳闻八方,
他早有所觉。已有所备,因此,一点也无惊恐之状,仓促之感,施施然地止住了行进的脚步。
那个人影说话了,他乃是“花花公子”石子材。
“麦小云。你逃过九华之劫,没有埋骨地狱门,这钟山就是你长眠之所了。”“石子材,
你们杀人放火,罪大恶极,本特使踏遍江湖,正欲追尔等重返地狱,再进阴府。”江南习俗,
嫁文儿时娘家必有父兄或姐妹压轿而来,麦小云当时曾经间过金耿煌。但对方和作了违心之
论。他心中虽然仍有所疑,可是,进了金氏山庄,大厅上没见到石家庄之人,直到新人敬酒
答客,陪酒群中又没有石家庄的人在内。这时候。麦小云才肯定石家庄果真是并无人来。
而如今,大谬不然,对方只是掩藏得法,或者有所忌讳,石子材终于在此地现身了。有
石子材必然尚有其他的人。
因为,石子材的艺业固然不薄,石子材的心性固然倨傲,但对方应该识很大体,倘若孤
身一人,就决不敢与自己正面为敌。那同行之人又是谁呢?
百家庄之主石镜涛?石家庄“供奉”龚天佑?石家庄铁卫“四大金刚”?石子材的贴身
卫士“百家五蟹”?还是新近由地狱门背叛出来的”红花笔”卓小伦?
不管是谁,麦小云都不在意,假如这些人全皆来厂,那就有点麻烦,有点扎手。他舍近
取远,不先去石家庄院,顾虑的也在这里。麦小云必须要弄清楚,以便预作准备,预作防范,
因此展起了神功,以“天听地视”之术捕线索微,却发觉松林中仅只藏有一人。顿时散去神
功,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心清意爽了。
他看到了什么?很多很多,如山石、如树木,他听到了什么?
很多很多,如风声,如鸟鸣。
人若被树木所遮,物体所蔽,再近也无法见到,音倘有万物混淆、天籁掺杂,再重也无
法分辩,只有鼻息,只有人的呼吸,鼻息特殊,呼吸之声规律,什么也难模仿,什么也难比
拟。麦小云就这么地获悉了,这么地确定了。
“哼!大言不惭。”石子材冷哼了一声,签后轻蔑地说:“就算如此,那也要等你本身
先进入地狱之后了。”几次交手,均落下风,几次打斗,均败在对方上手,他当然有自知之
明。如今,所倚的乃是他父亲,所仗的还有金氏山庄的人。
并且还探得麦小云只有一人,沈家庄来的人礼到即已离去,他不由又嚣张起来了,跋扈
起来了。“本特使早已列位仙班,针对的也是你们这些恶鬼厉灵。”
“嘿!”石子材狞声地说:“还谈什么仙,还说什么灵,你死在临头,本公子立即教你
血流三尺,尸横五步。魂飘九泉。魄归地府!”“锵!”的一声,宝剑出鞘,略一抖动,碎
金四播。中坚长虹。
暴涨疾伸,电线般地指向麦小云的前胸!
有道是“囊中有银心不惊,身上怀艺胆不寒。”麦小云不惊不寒,只一摇身,一晃动,
电消失了,经绷断了,继之衣袖一挺,手掌一亮,顿时还之以颜色!石子材沉腕缩臂,圈腿
拧腰,回身又递出一剑。
麦小云微微一笑。他双袖齐舞,双掌并出,一掌挡剑,一掌进招,直向对方颈、肩、乳
三角之处拍去。那乃重楼大穴!松林中的人见了心头震动。他顿时也掠了出来,一声不响,
出人意表地一掌推向麦小云的背心!这个人是谁?
不说也会知道,他乃是石家庄之主,石子材之父石镜涛。难怪,父子连心嘛!不过。石
镜涛过分奸诈,过分阴险,他非但偷去暗袭,而且并不喝退石子材,还以二敌一!以石镜涛
的技艺,以石镜涛的功力,若是换上旁人,早已中掌倒地,早已口喷鲜血,奄奄一息,甚至
命毙当场!幸亏对手是麦小云,麦小云乃是佛门弟子。在“襁褓”期间“北僧”枯竹大师即
为他练筋洗髓,一旦懂事,先参禅学,后教技艺,掸学至崇修心、养静,剖飞花、砍落叶、
辩游丝、别方位,见人所不能见,闻人所不能闻。掌,阻力大,多少总会激起破风之声,在
普济寺的石室中。吴兴府守备之子曾建吉,近在咫尺,突然刺出一剑,麦小云背向而走,若
不是他脑后长有眼睛,就已经没有命了。对不起,天底下会有谁脑后长有眼睛?真是胡说八
道。
就算是二郎神杨戬,他第三只眼睛也只长生前额上,“后脑长有眼睛”,这乃是形容之
词罢了!麦小云闻声知警,他双脚连踩,身形打横,虽然从容地脱出了来人的掌风,但按向
石子材的那一掌即被牵制,无形中也给消去了。回首举目,开气吐声。麦小云看清了来人身
份,他说:“嫁女过门,有父有兄,石镜涛,你们父子既然在此地自动地观了身,说不定本
特使就省跑百家庄一趟。”石镜涛曾经同麦小云交过手。而且就在那次较技落败,被对方绳
入了地狱门,因此在金氏山庄中一听发小云到来,遂借故避进内厅。并且百般压制着他蠢动
的儿子,虽说金氏山庄如今和石家庄乃是儿女亲家,但他与金泉元根本志不同,道不合,双
方也并无交情可言,那只是小两口情意相投而已。当时他并不知道,待翻出地狱门回到家中
的时候,也已大事底定,想反对也来不及了。奈何石子材不懂世故,总以为金氏山庄可以依
靠,不听所劝,硬是要来。石镜涛心中不由千思百转:“欲其求人,何如求己,若合父子二
人之力,对付一个麦小云,可能是旗鼓相当,也可能会幸胜一筹,再不然,弄它一个两败俱
伤!”是以,他不得不急急地跟着来了。
功力上或许不如人家,但口头上焉能示弱?
石镜涛振声地说:“麦小云,今生今世。恐怕你永远也去不成石家庄了。”“是吗?”
麦小云淡淡地说:“那就在手皮下见分明吧!”
“卖小云,你纳命来!”
石子材眼中冒火,口内吐烟,青锋上下一摆,又是一剑削了过来。
麦小云觑定方位,也开始动了。
他这一动,石镜涛岂会闲着,双臂一划,也从另一个角落攻了上来。
麦小云如今是十分谨慎,十分小心。
因为,石镜涛毕竟是宇内闻名的枭雄!
两个回合不到,大路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