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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飞樱听着车外骤然传来的喊杀之声满面错愕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古凌对此倒是颇为淡定:“没见过刺杀之人吗?你从家中一路逃出不是光经历这个了。”
步飞樱面露慌促之意道:“你是说我的族人们已经追来了?!”
古凌摇了摇头:“按照先前的计划,你家人应该已经得知咱们处于被押送的路上了。本就是会自己送上门的东西,换了你还会特意多此一举吗?”
步飞樱一脸无语道:“那还会是谁?我也不记得我的罪过别人啊!难道是你的仇家不成?”
“这世上杀人的理由实在太过千奇百怪了,尤其是一个‘仇’字便能概括的了的?”
古凌轻笑之余顺便将手里的毒箭深深刺入了一个掀车帘往里探头家伙的脸,而后未容其惨叫出声便已经一拳将他轰飞了:“我们身上带的东西,就是他们杀我们的理由。”
“又是灵宝?”步飞樱此时是真的无奈到了极点:“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东西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进行杀戮,这些家伙们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古凌淡淡道:“首先那些人并不知道灵宝并不存在于你我的身上,再则当利益足够诱人时,是人是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这就是这个世上立身的法则。你即便不愿去接受,它也不会因此而产生哪怕半分的更改,除非你已经达到了足以撼动它的地步。”
步飞樱闻言竟是有种无从反驳之感,只能嘴唇微动几下之后面露担忧道:“外面战斗似乎很激烈,我们真的不出去帮帮忙吗?”
古凌面色平淡地摇了摇头:“不帮。”
步飞樱面色有些苍白道:“为什么?!那些护卫都是无辜的啊!他们是为了保护咱们才一起来的!”
“我跟贺阳晨都明白,赶往你们步家这一路注定不会那么太平,所以才会刻意选在夜深人静之时出发,为的就是能尽可能地避免这些灾祸。”
“可你盗取灵宝的消息应该早就在你于城主府中养伤之时传开了,其中也包括你目前的下落和之后的行踪。对那些想要灵宝却又不敢直接去步家动手的家伙而言,此时从你的尸体上拿走灵宝便是最为可行的方式。”
“至于外面那些拼杀的护卫,说白了只不过是贺阳晨用以拖延时间的棋子而已。相较于一波又一波前来截杀之人,仅仅百人的护卫不过是多撑一波和少撑一波的问题而已,说白了就是个哄别人也骗自己的幌子,当不得真。”
“等他们全部死光之后,估计就快轮到咱们了。我也同情那些惨死于他人之手的无辜者,但我更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和他们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很残忍,可这也是事实。”
古凌字字如刀般扎在了步飞樱的心中,这让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经历过阴暗的女孩第一次察觉到了人心的残酷。
可当她面露一抹淡淡怨怒地看向那个少年的侧脸时,却又瞬时便将所有想要说出的责怪之语尽皆咽下了。
她从未在任何人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平静却暴躁的模样,这种克制,即便只看一眼,竟也让步飞樱打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悲伤与绝望。
或许自己真的从未读懂过这个比自己还要稍小几岁的少年,也未曾感受到他那种骨子里的阴暗。
自己在他的世界中注定和别人一眼,只是个没有半点不同的过客而已,哪怕自己会比别人驻足的时间稍长一些。
马车再次往前疾驰着,身后的喊杀之声在离此越来越远,但那股似已凝固于车厢之间的血腥气息,却始终未曾消散。
仿佛一个没有什么新意的循环一般,每隔不久之时便会有不同的势力拦住城主府的马车队伍。然后在经历一场或长或短的战斗之后,更为艰难地再度前行。
在这过程中,古凌始终没有下车的意思,却也始终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染指于其间。
除了那些愈加浓重的血腥气。
终于,马车再度停下了,却不再是被车夫拉住行进的马匹,而是犹如戛然而止般骤然崩断,随后凭着惯性往前滑行着。
“咣当!”一声闷响过后,已然车马两分的车厢重重砸落到了泥土之中。而原本还坐在其中的古凌,已经先其一步跳车站到了平地上。
周围是一片极为茂密的丛林,仅有一条不足四五尺宽的幽径小路通往前方。
而在路的两端,站满了密密麻麻足有数百名蒙面的战者,俱都目光不善地往正中的车队处逼近着。
“蚁多尚且咬死象,况且他们不是蚂蚁,我们也不是大象。”古凌回头瞥了一眼,原本便只有百十人的护卫队伍,此时已经仅剩了个位数了,而且看样子都已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不过有贺阳晨加以保护的贺清浅和冯岚倒是都相安无事,只是看样子也都面露疲惫之色,估计方才战斗时已经真的玩了命了。
贺阳晨面色阴沉地带着一子一女走到了古凌的面前:“你这一路都只顾看热闹了,是时候出些力气了吧?”
第一百八十章人头()
古凌冷冷抬头瞥了他一眼道:“城主大人不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吗?我只不过是你们所押的犯人而已,你能指望我帮你出什么力?况且我先前之时便已言明,此行我只会自保,不会参战。你既然有信心只带这么点儿人赶往步家,便应该有足够的实力保证我们能安全到达不是吗?”
贺阳晨闻听此言面色顿时便变得铁青不已了,自己先前虽说也曾料到路上可能会不太平,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之险。本想保存实力地只带来了百余名护卫,却不成想此刻将自己都陷入了这种僵局当中。
尤其是看到古凌此刻冷漠的模样时,贺阳晨更是顿时便不想再插手这件事了,体内的战魂气骤然暴涨之时,直接化形为了一头巨型的猛虎,将女儿贺清浅叼在口中后奋力跃起冲出了包围自己的人群。
贺阳晨本就拥有战将的实力,加之所修习的又是体修之术,但从肉体的爆发力而言是要高出普通战将一大截的,所以他这毫无征兆地一逃,倒是确实没谁能追的上他们父女。
“有没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古凌淡笑着看了身旁已然呆住的冯岚一眼,言语间更是略带了几分感慨:“终归血浓于水,领养的不如亲生的。在你跟贺清浅之间必须有人被舍弃的时候,他甚至都不需要犹豫。”
冯岚面色惨白地转头看着贺阳晨离去的方向,心中瞬时已经冷到了极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从未真的让贺阳晨失望过。可就如古凌方才所说的那般,在必须有人去死的时候,冯岚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被牺牲了。
“这孩子这次确实受打击太大了。”古凌对于这种结果似乎并无什么意外之意,看了冯岚一眼后便转头对步飞樱道:“带他回车厢里,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露头往外面看。”
步飞樱闻言不觉苦笑一声道:“已是必死之局,再躲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能在死前与你并肩一战,我不觉得还有什么遗憾的。”
古凌平静摇了摇头:“有机会,但不是现在,去吧。”
步飞樱深深地看了这张脸一眼,而后依他所说的那般拉着有些丧魂落魄的冯岚一齐躲入车厢中了。
而几乎在他们刚刚躲进去的时候,古凌的狂兽血链已经从外面牢牢将其缠锁住了,而后更是一甩手将之捆缚到了自己第一幻兽血仇的脊背上。
九脉幻兽、狂兽鳞甲、龙藤紫电枪、虚无战印,古凌从未有哪次战斗一开始便动用自己的全部实力,但此时自己所要做的事,却远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战斗都要艰难。
没有魂岩枪旗的血舞,也没有仙人醉后的屠戮,有的只是一个少年压抑了太久的热血与暴躁!
月光下,少年黑甲龙枪肆意劈刺着,紫雷电光伴随着虚无战印的轰击将所有胆敢挡在自己身前的敌人尽皆撕为了碎片,天地间的血腥气息骤然暴涨,却又瞬时便被少年暴躁以及的气息所蒸干。
古凌任凭一击又一击的战技猛击在了自己的身躯上,数百人的联合攻击终于渐渐让狂兽鳞甲上面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那些龟裂的纹路间,甚至已经渗出了丝丝粘稠的鲜血,其间躁动之意摄人心魄。
“嗤!”一声轻响过后,古凌终于冲破层层人群舞枪刺中了那名始终躲在人后加以指挥的首领,腕间略一发力时,枪尖处的锋刃直接割开了他的喉咙,继而更是猛地挑断了他的颈骨。
人头抛飞处,十分准确地挂在了车厢之外的狂兽血链上,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地向下滴落着,如同被缴获的战利品般绝望而惨然地随风飘荡着。
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先前看上去一脸淡然的少年此时竟是突然爆发出了如此恐怖的实力,尤其是看见首领的人头竟是就要这么被摘走时,更是各自心生退意地不敢再冒然进攻了。
而也正是趁着这个空当,古凌脚下骤然发力往前疾奔着,不多时后便带着血仇一起冲出了这些人的包围。直到他离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那些呆立在原地的劫匪们才缓过了神,但所有人竟是都很默契地没敢上前追击,只是心有余悸地收殓着同伴们遍地的尸首。
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人没有谁会怕死,但眼见着那些死得格外干脆利落的同伴的尸体时,却还是真的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怖。
“那个少年是地狱间来的恶鬼吗?”
哪怕在围杀之时都没人愿意多说什么的家伙们,此刻却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惊骇而自言自语着。
而这些对于他们口中的“恶鬼”而言,只不过才刚刚是个开始而已。
黑雾城距离神步家所在的神翼城本就不算太远,加之古凌全力奔跑的速度又是极快,原本不到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