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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来到帐房,帐房先生摇头说二爷没来这。风轻冷笑:“我数到三,没人说出马文财下落的话,老子放火烧楼!一!”
蒋平急问:“且慢!风公子,你到底找马老二做啥?”
风轻嘴唇紧抿:“我有急事!这事与你无关,你退开看热闹就好。二!”
他在马家横冲直闯,早有人寻找马文财不着,一面急报内宅马老夫人和珍姑,一面纠集护院。
蒋平看他急赤白脸,决非寻常,张口想说什么,想想忍住不说话。风轻等了片刻,没人回应,怒气冲冲:“当老子说话放屁是吧?三!”急切间寻不到火种,正想动手拆楼,一个身高膀宽的壮汉冲上来一拳打到:“撒酒疯不成?这里是你放肆的地方?”
风轻举脚把他踢倒,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眼见众家丁舞刀带棒,他冷笑一声,抓起壮汉不下一百八十斤重的身子冲向人群,拿对方当棍棒,四下撞击。
壮汉哇哇大叫:“救命!张二头小心你的刀!啊……李百你玛德……啊!我的手……英雄饶命啊!”
风轻听他叫英雄,心下一乐,把他向一个持棍护院身上掷去。两人撞成一团,双双倒地。
“住手!怎么回事?”一声怒喝,一个身材高挑、白白胖胖、颇有威势的中年妇人叉腰站在一旁,彩衣鲜艳,面目娟秀。虽然已经不年轻,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家丁护院纷纷欢呼:“珍姑来了!珍姑来了。”围聚过来,七嘴八舌,争相向珍姑报告。
一旁蒋平眼睛发亮,暗叫:“乖乖,这么有味道的婆娘?我喜欢!”
珍姑横眉冷对风轻:“说吧,你找二爷做什么?”
风轻故作酒意上脑,斜眼冷笑:“不关你的事。让二爷快快出来说话!”
珍姑皱眉,真以为他喝多了撒酒疯,喝令众家丁:“打出去!这样的恶客留着干嘛?打!”众家丁看风轻赤手空拳,为了在珍姑面前表现一把,吆喝着冲上来。风轻冷笑,冲入人群大打出手。
一声尖叫:“啊,混蛋,救命……”珍姑让蒋平搂紧在怀中,飞身跃上屋顶,眨眼无踪。
变故陡生,众人骇然惊叫:
“不好,珍姑让蒋大爷抓走了!”
“狗屁,什么蒋大爷?我早就说他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快快禀报老夫人和大夫人……”
众家丁护院纷纷退开。机灵的慌里慌张,跑向内宅禀告马老夫人和苏氏。
风轻同样惊讶收手。什么情况?翻江鼠贼性不改,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公然掳掠良家妇女?我靠!真是强者为尊,无法无天……
一个身背药箱的灰衣老汉满脸惊讶,快步过来:“啊,这个……二爷呢?谁受伤了?”却是一个郎中大夫。
风轻心念一动,走向老汉,拱手行礼:“先生是医生大夫?怎么称呼?二爷让人去请先生来治伤?二爷忽然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他。二爷有交代说给什么人治伤没有?”
老汉还礼,回答:“不才杨知书。说是给一个女人治外伤……人呢?二爷怎么不见了?”
风轻正要回答,格格格一阵奇异的机括声入耳,似乎发自屋后,他急步冲过去,只见马文财从一丛芭蕉下探头出来,看到他惊怒交加,喝斥:“你怎么跑这来了?快走开!”
风轻冲上来,只见芭蕉丛中赫然可见一个堪供一人进出的洞口,马文财半个身子还在洞内。风轻急急低声叫:“不好了!快躲躲!”不由分说,把马文财推下洞去,自己也跑了下去。
洞内是个斜斜向下的坡道,凿成台阶状。马文财往左边一处凸突的地方一按,机括声中,一块滑板滑过来,盖住地道出入口。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让风轻推着跌跌撞撞往下跑,惊问:“怎么了?”
风轻埋怨:“二哥你引狼入室了!那个翻江鼠抓走了珍姑!还有一大帮人在追我。玛德我好怕啊……这是啥地方?逃生的通道?二哥你看得不对,撇下小弟独自逃生?太不够意思了!”
马文财惊怒交加:“当真?不行,我要上去!我娘还在上面……”
风轻一把拉着他:“这么上去不是找死?应该从另外一个出口悄悄的出去,然后见机行事才对。走走走,快走!”不容他思索,推着他向下前进。
马文财气急败坏:“这不是逃生的通道!没有出口的。”
“二爷你还没上去?”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丫头持烛迎来,跳跃的烛光把她的影子映现在背后的洞壁上,耸动如妖。
风轻半真半假地发愣:“不是逃生通道?那你挖来干嘛?人家金屋藏娇,二哥地道藏娇?哈哈,可不委屈了如花似玉的美貌佳人?来来来,都到这地步就别藏着掖着了,让小弟看看二哥花这么大的力气挖了个老鼠洞,到底藏着啥宝贝……”
嘴里啰哩啰嗦,双手抓着马文财的胳膊推着他走。马文财想要反抗,却没有他力气大。心下暗惊,只得说:“好了好了兄弟放开手,愚兄带你去便了。其实……唉,其实只是个不听话的女人罢了。说来惭愧,她偏偏是我妻子。嗯,兰儿你前面带路。”
风轻放开他手,跟着他走。这时脚下不再是斜斜向下的坡道,而是平平整整。走了一阵子,地道渐渐宽大起来。风轻目力甚佳,加上有兰儿烛光照明,片刻便看清三人来到了一个三四十平方米的长方形地下室。室内空气浑浊,有床有桌有衣服,还有一些关于吃喝拉撒睡的应用物事,看样子有人长期居住于此。角落内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青衣女子,一头散乱长发掩住她半边脸庞。人声传来,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
风轻更不废话,快步过去一看,顿时全身颤抖。床上女子虽然脸无血色十分苍白,但是长眉如剑,鼻挺口端,正是记忆中的钟无艳。急探右手到她鼻端,还好鼻息细细,看来还正常。担心再次认错,顺手把她半掩着脸蛋的头发撩开,确认就是久寻不获的钟无艳。
正欢喜欲言,陡觉拇指剧疼如针刺,一声哎呦,自然而然缩手退开。床上女子双臂支床,奋力坐起,一双丹凤眼放射出凌厉的光芒,冷笑:“马文财……咦,你是谁?”听声音正是钟无艳!
风轻欢喜之下几乎流泪:“姐姐,是你吗?我是风轻!风轻!还记得我吗?”这一双含威凤眼他只在钟无艳身上见过!
女子目瞪口呆:“你是……风轻?弟弟?”风轻喜极而泣:“姐姐,终于找到你了。”忍不住两行泪水滚落:“姐姐,我找得你好苦。”
钟无艳哎呦一声抛被下床,双腿落地,上身一晃,栽倒他怀中。
风轻急忙托住她。出手之际,只觉右臂发僵。正惊讶,钟无艳急道:“别动!你中毒了!”抓住他右手,低头张口含住他拇指,奋力吮吸他伤口毒液再吐掉。原来她发间藏有毒针,风轻不察,居然遭了殃。
风轻惊讶:“什么毒?姐姐你别吸,小心你也中了毒……”
几步外马文财心知上当,骂一声:“混蛋!你丫的耍我?”手一扬,眼前一片迷雾。风轻张口一喷,无数水珠喷薄而出,把马文财洒出的迷魂药粉全部淋湿击落。马文财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张口怎么可能喷出来这么多的水珠。没空多想,冲上来一拳击到。他不喜读书,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也学了几手拳脚。只是少爷心性吃不了苦,不过花拳绣腿。风轻抬腿轻易把他踢倒。马文财咬牙再上,又被踢飞。
钟无艳抬头看他应付马文财十分容易,又惊又喜,顾不上说话,低头又去吮吸他伤口毒液。针刺伤口太小,索性微微咬开些。
马文财看她抱着风轻胳膊不放,气红了眼,抢过呆立旁边的兰儿手中蜡烛冲钟无艳背心砸过来:“不知廉耻的贱人!养不熟的狗!”
风轻大怒,张口吐水箭,一箭射飞烛火,烛火撞在洞壁上马上熄灭,顿时地室一团漆黑。风轻接连出箭,烛火未灭时他一箭射中马文财右肩。他愤怒之下出力不小,小小水箭从肩前入,由肩后出,马文财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黑暗中兰儿尖叫着踉踉跄跄往地道出口逃。钟无艳吐掉一口毒液,发急道:“别让他们逃出去叫人!”举步要追,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风轻快步冲出去,三步赶上兰儿,左臂轻舒,抓住她肩头扯转来:“别逃!要不然杀了你!”口一张,寸许长的水箭射中趁着黑暗咬着牙悄然欲逃的马文财右大腿。这回稍微收力,只入寸许,没有再造成贯通伤。马文财大声惨叫,扑通倒地。
兰儿颤声跪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风轻傲然点头:“乖乖听话,别动,就不杀你!”
第66章 毒刺()
兰儿连声答应,当真缩在角落里不敢再逃。风轻过去扶起钟无艳让她坐在床上:“姐姐,你怎么了?”钟无艳苦笑说:“我中了毒,全身没力气……等等再说,你坐下!”拉他坐下来,托着他手,又即低头吮吸未尽毒液,她的毒刺非同小可,不容小觑。风轻见她又吸又吐,忙个不停,自己却是右半身渐渐发麻,不由得暗暗叫苦。
马文财见风轻在黑暗中要伤他易如反掌,顿时气沮求饶:“风兄弟……风英雄,是我马文财有眼无珠,认不出英雄好汉。你是来救无艳的?你看我根本没想伤害她,你也不能伤害我……”
钟无艳怒斥:“住口!把人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还说不想伤害我?你给我吃了什么让我一直有气无力?快拿解药来!”
马文财惊恐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是……是昱岭的人干的,不关我事。”钟无艳大怒:“小弟,先打断他两条腿再说话!”
风轻黑暗中视物无碍,口一张,两支水箭疾射,马文财另外一条大腿再中一箭,左胳膊也吃一箭,惨叫连声,生生疼昏过去。他担心一会儿自己全身麻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