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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啪!狠狠一巴掌拍在挣扎不休的杜十娘玉臀上。杜十娘哀嚎一声。李甲摇摇头,无趣地摸着脸皮转身入舱。
杜十娘热泪夺眶而出,眨眼之间泪流满面:“陈杰你个混蛋……李甲!你又骗我?”
再怎么有苦衷难言,也不能看她挨打,表现得这么无动于衷不是吗?李甲仿佛耳朵忽然聋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舱门口。
钟无艳不知何时在莲儿扶持下勉力出舱来看,见状着急:“这位姐妹有难了,兄弟你去救她一救。不要通名道姓!反正你这样子没人知道你是谁。快去!救她来咱们马上就走。”
陈大人陈杰冷笑着把又气又恨、索索发抖的杜十娘往舱中拉:“看你应该也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怎么三十岁老娘倒绷孩儿,还会让这种没卵泡的小白脸一骗再骗?傻娘们儿,还使性撒了这么一箱子金珠财宝!留给本大人不好吗?真是那个啥?那个……啥来着?”
“一个字傻,两个字浪费,三个字不应该,四个字暴殄天物,五个字可以送我嘛,六个字浪费还是浪费,七个字身在福中不知福,八个字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九个字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十个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来也!”
扭头看,一个满头满脸缠绕着布条,外面再穿着蓝色儒衫的怪家伙跳上画舫,从侧边楼梯快步跑上来,自然是蒙面侠客风轻了。他情急之下,数数都错了,显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陈杰喝斥:“什么东西?”一手揽着杜十娘,一手去拔腰间单刀。忽然小腿一疼,愕然低头,不知何时满甲板都是螃蟹,几只巴掌大的螃蟹爬上他腿,越过他脚上穿着的厚厚的马靴,利螯插入他只有薄薄的绸缎裤子保护的小腿肚。
心中惊讶:什么鬼?未及抬头,风轻鬼魅一般欺近,右手一拳击中他下巴。两声惨叫起于出拳者和中拳者。陈杰向后仰天而倒,下巴骨碎,口鼻溢血,立刻昏厥过去。
风轻用力过猛,手上火燎伤势未愈,疼得呲牙咧嘴。杜十娘让陈杰带着扑倒在地,急爬起来,看着风轻,不知如何是好。
李甲闻声出舱,惊叫:“怎么了?这……你是谁?敢伤陈大人?”杜十娘猛冲过去,一巴掌向他脸上掴去:“畜牲!枉我杜十娘一片真心对你……”李甲急急躲避,逃入舱中。杜十娘巴掌击空,不依不饶还要追击,风轻摇摇头,说:“那个,杜十娘,快跟我们走吧,留在这里你恐怕凶多吉少。”转身走下楼梯。杜十娘犹豫一下,急步追过来:“恩公……你把陈杰打死了?”
风轻摇头:“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纸糊的。只是脑袋磕到了什么东西,昏过去罢了。可别瞎说啊,小心我告你诬陷良家好汉……”口中胡说八道,脚下快速下梯。杜十娘愕然,不知如何回答。
画舫下层还有几个桨手,厨娘,仆人,惊呼连声:”螃蟹!螃蟹!老天爷,怎么这么多螃蟹?”
“快抓!忒肥啊这螃蟹……”有人喜出望外,忙忙要抓。
风轻叉腰大喝一声:“抓?看谁敢抓一个试试?儿郎们,排队!看谁敢抓,今晚百鬼夜行,灭他满门!”螃蟹们已经有些依他撒退的心念爬下江,船上未及撤退的不再到处乱爬,而是一只挨一只排成长长的一列。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吓退桨手仆从,一个刚才情急之下踹死一只螃蟹的桨手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舱口:“大仙,小人不知道它们是你的人啊大仙,求求你别跟小人计较。”看他一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料想必然是螃蟹成精化人,布条里面肯定是青面獠牙恶形恶状,让人看了要做半个月的恶梦,否则干嘛这么费心劳神包里?
风轻傲立船头,勉为其难嗯了一声:“不知者不罪。再犯同样的错误,杀无赦!”可惜满脸布条,只见眼睛鼻孔嘴巴,一脸玉树临风宝璧照水帅甲天下的傲娇表情没人得见。
那人想不到他如此好说话,顿时感激涕零:“是是是,我王小二发誓,从今以后再不敢对大仙……的人无礼,我一只螃蟹都不吃!”
风轻不再理他,跳上自家船头。回身伸手来接杜十娘。杜十娘颤抖着低声问:“恩公……你是人还是……”风轻笑一笑:“呵呵,我当然是人,还能是螃蟹不成?怕我哄你过来,等到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变成螃蟹精吃了你?放心吧,想吃的话,我一般趁热吃。”
杜十娘不知如何回答。她是刚出笼的包子?还趁热?钟无艳站在舱口微微皱眉:“别整天胡说八道。这位姐妹,放心过来吧。我们送你回家可好?”
应该是看到乌篷船上有两个手足齐整没让螃蟹精啃食去半斤肉的女子,杜十娘终于下定决心抓住风轻的手跳了过来。船头地方狭窄,船浮水面上又是一直摇晃。她弓鞋窄窄,立足不稳,半边身子撞在风轻身上,只撞得这个威风八面的蒙面侠客大声惨叫:“哎呦喂疼死我了,恩将仇报啊你?”咝咝吸气,急急退开。
杜十娘怔怔站住,不明所以。钟无艳吩咐船家快快放船离开,招手请杜十娘入舱说话。
风轻疼痛稍过,想入舱又迟疑。舱中三女自然有女人的言语,他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组织亲爱的螃蟹搬宝才是正经,那个不准备过日子的杜十娘洒了满江金银财宝,岂能坐视如此浪费?风大官人古道热肠急公好义自然要帮忙拾取。侧头看,自家船上两个船夫满脸敬畏,如视仙怪。
财莫露白的道理风轻不用人教也懂。为了躲避船头和后梢的船家,侧身坐在前舱口,右手垂落舷边,借着衣袖的掩护,让螯夹珠宝的螃蟹悄无声息地上船入舱。几百只螃蟹上下奔忙,很快就在角落里堆起一小堆珠宝。
他故意找船头船夫询问两岸人家和风景,不让他留心船边水面,船夫见他不耻下问,自感荣幸,指着两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忽然舱中莲儿惊呼一声:“螃蟹!看……”风轻怒喝:“闭嘴!一惊一乍的干嘛呢?螃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辈子没见过螃蟹?”起身入舱,向发觉搬宝螃蟹从而目定口呆的三女笑嘻嘻地眨眨眼,呶呶嘴,退了出去。
知道他底细的钟无艳终于相信这家伙有富可敌国的潜质了。她笑一笑,对搬宝螃蟹视若无睹,说:“十娘你既然是杭州人氏,那就好了。我们正想去杭州住几天,正好顺路送你回家。”
杜十娘微微一笑,笑容甚苦,点头不语。
傍晚临近杭州府,风轻忽然开口向船家卖船。船家满脸为难。风轻拿出两锭金元宝:“那个杜姑娘说,中午她坐的那条画舫也不过两锭金子多。我给你们两锭,应该足够你们买两条新船了。”
船家再没有话说,收了元宝,把船靠岸,欣然作别而去。
风轻入舱。三女看看他,看看角落里一堆金银珠宝,差不多明白他买船干什么,六只眼睛看着他,没有人说话。风轻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没了:“干嘛这样看着我?没见过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小帅哥?你们这样流着口水饿狼一般看我,我很害怕知道吗?”
钟无艳气笑了,瞪他一眼扭过头去。莲儿掩嘴而笑,倒是觉得这个新主人很可爱。杜十娘还不习惯风轻的惫懒,无言以对。只见他手一挥:“这个……那个杜十娘,你自己去挑回你自己的东西,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怎么样姐姐,你家兄弟不赖吧?需要带多少钱上岸去买房子?”
第70章 兄弟()
杜十娘忽然跪倒在钟无艳面前:“落难女杜十娘,想请姐姐收留。”半天相处下来,她自然知道这里谁为大。
钟无艳大吃一惊,急忙让莲儿把她扶起来,说:“这个……这个……”刚才问她家人,她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钟无艳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时半会没有主意,自然而然把目光投向风轻。风轻摸摸后脑勺,耸耸肩,示意由她作主,反正是她让他去救的。
杜十娘凄然一笑:“姐姐倘若不答应,十娘孤苦无依,实在不敢想以后的路怎么走,索性跳下船去,一了百了也罢。”
钟无艳慌忙点头:“那就……暂且留下吧。”杜十娘含泪谢过。风轻招呼莲儿:“不早了该做饭了吧?”
索性就以船为家,不需上岸。将养了七八天,风轻烧伤完全痊愈,钟无艳力气也一天比一天增强,料想功夫回复有望,应该是得他破天丸之力。看看已是七月初,钟馗应该在家,当即溯流重回黄桥。
风轻顶着骄阳苦着脸坐在船后梢有一搭没一搭地摇动双桨,一看他那姿势就知道是个外行人,并且是个偷奸耍滑的家伙。也难怪他耍滑,堂堂龙王岂能如此卖苦力?船底下大批龟鳖水族顶托着呢。不是钟无艳说免得惊世骇俗引人注目,他才没这份闲心出来晒太阳。虽然头上顶着船家留下的斗笠,可是烈日当空,哂黑了风帅哥的脸皮怎么泡妞?天下间有几个黑了也帅的古天乐?风帅哥不想晒太阳,又拗不过钟无艳,只好让船下水族下死力,乌篷船船行如飞,溯流而上不亚于顺流而下,中午就到了黄桥村码头。
钟无艳眼望杜十娘和莲儿,犹豫一下,还是带她们一起登上码头。她诸多隐密,其实不想带两女回来,但是杜十娘摆明了不收留就是死路,也只好带着。本想把她们暂时安顿在别处,又怕人心叵测,两女全无自保之能,安顿不好反而害她们,还不如带来黄桥,凭钟家声威,除非穷凶极恶之辈,否则可保她们无事。
在养伤的日子里,风轻劳动螃蟹大军搜罗江中财物,所获甚多,这时候船中堆金积玉,一时难以处理,只能四人各自打包带一些上岸,其余的就随便遮盖着,再请码头闲汉帮忙看守。
解元妹子回家归宁,谁不巴结?闲汉陈小三拍胸脯保证誓与乌篷船共存亡,就是家里老爹突发急病完蛋他都不会离开码头。
钟无艳谢过,坐着李二哥的马车回到了阔别经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