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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一怒下山,转眼便是两百年,原本已与我左家毫无瓜葛,如今你又回心转意,按我左家铁律该如何自处,你可知道?”
“镇山鼎前守足十日!”左心城斩钉截铁的说道。此言一出,彭鹰分明听到四周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想必左心城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是所谓的镇山鼎前守足十日应该是十分严酷的大刑。他深知左心城为了自己盗取明灭果树受了极重的伤,又怎能坐视不理,他定了定神刚想说话,却被左鱼儿在背后踢了一脚,到了嘴边的话囫囵个的又吞了回去,终究还是没能出声。
“好。”左心守语气毫无动摇,话头一转忽然问道:“你身后的孩子就是你所收的徒弟?”
“是。”左心城点头,头也不回的说:“彭鹰,还不拜见家主?”
彭鹰连忙深深的叩首,然而没等他说话,左心守便说道:“别急,孩子,你抬起头来。”
彭鹰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左心守,却见这位声名赫赫的左家家主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深邃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就在看着一只无关痛痒的蝼蚁。那瞬间,彭鹰从头到脚都是一凉,就感觉那两道目光似乎能洞悉自己的一切。
只见左心守的眉头慢慢的皱紧,沉声说:“心城,你传了他飞芒诀和寂灭剑法?”
左心城顿了顿,点头说道:“是。”
左心守冷冷的注视着左心城:“两百年了,本以为你已悔过自新,原来你仍是未将我左家铁律放在心上。难道你不知道我左家弟子甄选严格,并非你同意便可的么?你未经许可,擅自传他剑法,这又该当何罪?”
左心城似乎早有准备,沉声道:“再加五日,我愿在镇山鼎前守足十五日。”
左心守皱皱眉,冷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来吧。”说着转身要走。忽然听背后有人呼唤了声:“家家主弟子有话要说。”
“哦?你有什么话说?”左心守转过头来,见彭鹰正匍匐于地,诚惶诚恐的看着自己。四周的人都不禁愕然,纷纷向彭鹰看来。
彭鹰艰涩的吞了口唾沫,迎着左心守的目光沉声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此刻又重伤在身,不知不知能否让弟子代师抵罪?”
四周人都是一愣,连左心城都愕然回头望来,左心守则是一笑:“怎么?你要在替心城在镇山鼎前守足十五日不成?”
此话一出,周围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现出一丝轻蔑,心想这少年真是不知死活,镇山鼎的神力又岂是他所能想象。而左心城和左鱼儿也都是眉头紧锁,左心城冷冷的说道:“闭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然而出乎左心城意料的是,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彭鹰此刻却愈发的坚定了。他只看着左心守,央求道:“家主,师父他的确是诚心悔过,加之年迈体弱,我既然身为弟子,就应替他受过,还请家主恩准。”说着磕头不迭。
在众多左家修仙者面前,彭鹰只是不住的磕头,脑袋磕在青石上砰砰作响,额头转眼便是一片青肿。
第14章 镇山鼎下()
左心城见彭鹰如此固执,正气得咬牙切齿时,左心守忽然一笑,点头道:“你这孩子虽然不知厉害,但却也算孝心有加。不过你师父罪孽深重,是断然不可让你顶罪的。只不过我倒有个办法,或许能成全你这一片孝心。”
彭鹰连忙抬起头来,急切的看向左心守。而左心守则指着山下说:“从这青龙峰下到这里,共有台阶九万九千级,历来入我左家者,都需步行上山方有资格,你既然未经许可便被授予我左家心法和剑法,也需身体力行。如今你便回到山脚下步行上来,我将这九万九千级台阶分为十五段,你每上一段,我便为你师父的刑期减去一日,至于能帮你师父减去几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爷爷!”没等彭鹰说话,左鱼儿先不满的叫了起来:“镇山鼎开启的状况下,十五日之内这家伙连千级台阶都上不来,你这分明是糊弄傻小子嘛。”
左心守抓住左鱼儿的纤手,脸色沉凝:“鱼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奇怪的是,被左心守一抓,左鱼儿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虽然俏脸涨得通红,却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左心守的身旁。
“家主”左心城焦急的想要说些什么,左心守却一摆手:“就这么决定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的决心究竟有多大。”说着只见左心守招招手,彭鹰感到眼前一乱,忽然发现自己竟已经回到地面之上,面前仍是那座巨大的开字形仙门还有那条直通天顶的天梯。
左心守那苍老的声音从云上响起,道:“云锣响起时,你便可登山了。”
彭鹰仰望苍穹,恭恭敬敬的弯腰施礼,然后紧了紧腰带,深深的吸了口气。片刻后果然从天空之上传来一阵清亮的锣声,随之青龙峰忽然动了动,满山遍野的苍松翠柏都如同波浪般起伏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平静。这一幕实在诡异,原本如此巨大的山峰怎能轻易撼动,但彭鹰却明明是看到雄山微晃,仿佛有某种无形而庞然的力量压了下来一样。
“镇山鼎启动了?这是为何?”身后忽然人们诧异的声音,彭鹰回头看去,见众多刚才见到的那些“农夫”正云集在仙门前,仰望青龙峰顶骇然失色。彭鹰此时心无他想,他虽然知道这一路恐怕万分艰难,只是想到自己在盘龙山城这十三年间,山上山下的跑了也不知有几万遍,再不济也应该能为师父减去几日的刑期,总归也要尽上自己的一份孝心才对。
想到这,彭鹰一步踏入仙门,而就在这一瞬间,彭鹰就感觉仿佛有座大山落在了双肩之上,压得他胸膛憋闷,双目飞花,脚下一阵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彭鹰勉强站稳,心中不禁大为吃惊。自己尚未踏上一级台阶就已如此辛苦,往后的路又该怎么办?
正自骇异的功夫,左心守的声音再次在云上响起。
“孩子,不必担心,如果镇山鼎全力发动,休说是你,就算是你师父也只有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现在镇山鼎之力不过用了五分,而这五分之中还有九成是被你师父抗了下来,所以你大可不必担惊受怕,用尽你的力量尝试一下吧。”
话音刚落,彭鹰忽然看到面前凭空出现一团白气,白气氤氲,从其中幻化出一幕景象来。
原来是青龙峰顶的景象,那座巨大的青铜鼎正在散发蒙蒙的白光,而左心城正盘膝坐在鼎前瑟瑟发抖着,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
左心城是何等样的人物,如果不是他真的痛苦万分,又怎么会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彭鹰看着师父受苦不禁更是焦急,连忙提气凝神,一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这区区一级台阶却令彭鹰举步维艰,彭鹰就感觉自己仿佛在扛着一座小山,浑身抖若筛糠,顷刻间便是汗如雨下。这还多亏了他在盘龙山城锻炼出了不俗的体魄,否则恐怕这时就已经被压得寸步难行了。
唔唔唔
青龙峰上,被左心守制住的左鱼儿不满的支吾着,左心守则依旧牵着她的纤手不放,对左右说了句:“散了吧,我们十五日之后再来看。”说着看也不看左心城一眼,带着左鱼儿向左家大殿走去。左右的云草翁等几位老者对视了几眼,也都默然离去,谁也没多说半个字。
转眼间,青龙峰顶变得清净了不少。似乎山上山下只有左心城与彭鹰这一对师徒在受苦。左心城面向天梯坐着,山风吹过,白发轻舞,带着一丝凄凉。而山脚下,彭鹰如同蝼蚁般苟延残喘的攀爬,即便过了许久,在山顶上看下去也仿佛从未移动过一样。
左家仙宫中,左心守这才放开了左鱼儿的纤手。
左鱼儿刚刚还涨得通红的小脸却忽然变得白皙起来,嫣然笑道:“爷爷,您老人家这是演的哪出戏啊?苦肉计?”
“小滑头。”左心守一笑,手指轻轻在虚空中一点,以法力隔绝了一小方天地:“你说说看?我这怎么就是苦肉计了?”
左鱼儿撇撇小嘴:“您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您虽然怨怼叔祖,但毕竟叔祖现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折腾,您又怎么舍得?不过呢”左鱼儿俏皮的眨眨眼,指着左心守的鼻子说:“我们左家毕竟是铁律仙门,当然要严以律己喽,您老人家又是左家家主,这自家兄弟的罪过当然是更不能饶恕了。所以,您这苦肉计是演给所有左家弟子看,也是演给天下人看呢吧?”
左心守一笑,长袖收于身后,转过身去遥遥看着左心城孤零零的背影,半晌后悠然道:“说的没错,只不过我却绝不只是想堵住悠悠众口啊。”
“鱼儿明白。”左鱼儿轻轻走到左心守的身边,柔声说道。
左心守霜眉一挑,笑着说:“哦?你还看出什么了?不妨都说出来我听听。”
左鱼儿的表情变得严峻了起来,那一刻再也不像往日的活泼跳脱,俏脸上却多了几分深沉和睿智。
“如今妖族大兴,妖界封印到处都有松动的迹象。这时候我们左家急需叔祖这样的强者,只是叔祖性情偏激,两百年前不辞而别,您是担心他不堪重任,所以才有心以镇山鼎来试探试探他吧?”
左心守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深深的看了眼左鱼儿,旋即赞赏的点头:“没想到我的鱼儿真的长大成人了,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了。”
左鱼儿神色一黯,却倔强的抬头道:“爷爷,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鱼儿是不肯承认他们二老已经不在人世的。”
左心守愣了愣,叹息:“孩子,爷爷又何尝不想呢?唉只是”
左鱼儿苦笑道:“爷爷,不提那件事了。不过您真的打算让叔祖在镇山鼎前守足十五日么?叔祖他老人家去不灭山庄闹了一场,将人家的明灭果树整个偷了来,伤势真是很严重呢。”
左心守一叹:“这件事我知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