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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一被她逗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并不是银幕前的笑容,很温暖很平和,像是海湾里停泊的小船,或者黑暗中的萤火虫,阎小朵心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以前的顾诺一很爱哭,她替他擦去脸颊上的泪珠,顾诺一回报给他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原来这么多年,还是有东西没有变,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东西。
顾诺一揉了揉她的长发,“傻呆呆的看着干什么?”
他的指尖也有淡淡的温度,一点一点从阎小朵的发根传至全身,最后暖了心脏,她只是红着脸说,“我只是想,你笑起来没有电视上可爱。”
顾诺一慢悠悠的开着车,躲避着路面上的石子,“需要不断练习讨人欢喜的笑容,我厌倦了。”
第六章 暗自霓虹,舍弃了夜
阎小朵听闻,不由的看着顾诺一,他只有二十三岁,可偶尔眉间的倦态却好似步入中年。阎小朵依旧傻呵呵的笑着,“瞧你说的,你就是太成功,要是像我一样,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顾诺一没有搭茬,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回到北京市区的时候,天已大亮。高架上的车流渐渐增多,车开到阎小朵家的楼下已接近晌午。阎小朵抱起被褥便向卧室走去,“诺一,休息一下吧,把我的床让给你睡。”
顾诺一摊在沙发上,揉了揉额际,“倒杯冰水来。”
阎小朵忙放下被子,倒了一杯符合顾诺一要求的冰水。顾诺一从身上摸出药瓶,和着冰水又吞下了两片药,阎小朵看得清楚,是止痛的。片刻,他便起了身,“昨天推掉的杂志拍摄今天一定要完成,你歇着吧。”
防盗门咔挞一声关紧,只听走廊里顾诺一轻快的脚步声,阎小朵站在阳台上看着那辆拉风的跑车离去,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总是给他带来麻烦,他看上去也很不耐烦,可能是顾忌她的面子吧,所以忍着没有说。
她一整晚的没睡,现在也是头痛阵阵,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帘渐渐沉重难以抬起,要进入梦乡时,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阎小朵愁苦着一张脸前去开门,竟然是一份国际快递。
邮戳显示荷兰。阎小朵有些恍惚,她以为那个栗色长发的男人,此后便销声匿迹了。快递里是一张明信片,还有一枚做工精良的郁金香书签。
明艳的荷兰风光印在长窄的明信片上,大片的郁金香花海,没有杂色的紫;远远伫立的风车,还有尖顶的房屋。何逐的字如其人,洒脱狂放,光是那一排字就直勾人心:本想着从此遗忘,可却是自欺欺人,不知世界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傻瓜?在港口吹着海风,思念却已飘向尽头……
寥寥数语,却总是如此直白,虽然除了收件人,他并未再提及她的名字。阎小朵想起了那个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的下午,何逐拉着她的手坚定不移的向前走,而她却是辜负了。
阎小朵稍稍弯起唇角,把明信片夹在了日记本里。阖上的一瞬她想起了什么,又重新翻开,时光回到了五月二十八日,阎小朵欠顾诺一五万块,还有一张待还的卡。
阎小朵用笔在“待还的卡”下面打了个叉,继续写着:六月五日,又欠了小宝一万块。
阎小朵继续裹着被子睡觉,这一次,她眼睛还没闭上,敲门声又起,现在的阎小朵疲惫到了极点,她不想去理会,可砸门声越来越高,伴着那个令她熟悉的声音。她从床上一骨碌爬起,从门上的猫眼望去,果然是阿华。
开门的一刹那,阿华便扑过去抱住了阎小朵,“呜呜~小朵,真够哥们!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阿华全听你的使唤,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阎小朵被他搂得喘不上气,无奈在阿华的腰上猛地掐了一把,她才得到解脱,“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阿华胡乱的抹着眼泪,嘿嘿笑着,把拳头举在耳旁,“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从局子里出来的阿华有说不完的话,从被里面的牢头虐待,一直说到隔壁班房的灵异事件。阎小朵斜靠在沙发上,此刻的她头痛欲裂,连连打着哈欠,阿华赶忙递来一支烟,他边找火边说,“抽一根提提神吧。”
阎小朵顺手接过,放在鼻尖嗅着,烟草香窜入鼻中。阿华拢着手中的打火机向她靠了过来,可阎小朵有些失神,她一言不发的把香烟团在手心捏碎,然后扔进了烟灰缸里。
“哎?小朵你怎么啦?不想抽给我啊,糟蹋了一根烟呢!”
阎小朵瞟了阿华一眼,“你快走吧,折腾我这么多天,还不让人清静清静。”
阿华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借我俩钱儿呗,要不把代言费的分成先提前给我花着。”
一听代言,阎小朵来了气,举起沙发上的靠枕便向阿华砸去,“少跟我提代言?告诉你,我要毁约,我就是赔钱也不接了!”
阿华本就理亏,任由阎小朵发泄,只是站在墙边不敢说话。还好门铃救了他,阿华一个箭步冲到了门边,打开门的一刹,阿华的表情有些惊悚,“顾……顾诺一!”
阎小朵从沙发上站起,顾诺一早已推开挡路的阿华进了门,阎小朵有些结结巴巴,“拍完了?”
顾诺一只“嗯”了一声,他站在门里没有再向前,“跟我回家做饭。”
“啊?……哦……好……”
顾诺一的命令没有不执行的道理,阎小朵穿好外套,拎上她的背包,对着早已呆傻的阿华说道,“你还不走啊,我要锁门了。”
阿华回过神,“小朵,钱……”
还未等阎小朵开口,顾诺一便掏出钱夹拿出伍佰元递到阿华的面前,阿华好似受了严重的刺激,钱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着。阎小朵把阿华推出了门外,锁好了门,下楼坐上了顾诺一的跑车。楼门口是阿华呆呆傻傻的模样,顾诺一踩着油门,车便向顾家飞驰而去。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超市。戴着棒球帽的顾诺一跟在阎小朵的身后,半个小时便收获了满满一车的食物。买的东西太多,可是车的空间又不算很大,阎小朵的怀里还抱着整整一袋子的青菜。
顾诺一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车开的很慢,阎小朵揪扯着塑料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谢谢你救阿华出来。”
顾诺一好似没有听到,只在临时停靠点停了车,他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带驾照了吗?”
阎小朵点点头,“带了。”
“你来开车。”话毕,顾诺一已经下了车要和她交换位子。阎小朵坐在驾驶位上,不由的深呼吸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车了,虽然车技很好,可毕竟顾诺一的车很贵,她有心里负担,所以速度维持在二十迈左右,所幸顾诺一不在意,困乏到极点的他早已浅眠了。
阎小朵的家距离顾诺一的住处开车要一个小时,她却用了一个半小时。到了楼下,顾诺一便醒了,两个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运上楼。看着戴好围裙的阎小朵,顾诺一却又出了门,“晚上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个通告。”
阎小朵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关阖,她慢吞吞的解下围裙,好奇怪的顾诺一,明明要她做饭,却又不在家用餐。好久没有见到阎小朵的瓜妞蹭了过来,打着呼噜喵喵的叫着。阎小朵摸着瓜妞的下巴,还是给顾诺一发了短信,让他录制完节目回来吃饭。
还是土豆栗子鸡和清蒸鱼,阎小朵做好饭,却没有什么胃口。在她曾睡过的房间,阎小朵抱着瓜妞躺下,竟然熬了一天一夜,现在的自己好似处在云端,飘然找不到北,不睡觉的后果真的很严重,可顾诺一还在辛苦的工作,自己真的很佩服他。阎小朵的手机快要被阿华打爆了,她不情愿的接起,电话那边的阿华言辞激昂,难掩的兴奋,“小朵,你和顾诺一在谈恋爱吗?这可真是天大新闻啊!我……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阎小朵听闻,不由的皱了皱眉,“阿华,不要乱说话,你是顾诺一救出来的,我正替你还人情呢!要是你真有良心,就闭上那张屁股嘴。”
即使这样说,阿华还是没有冷静下来,“咱俩这么铁,我怎么能随便乱说,放一百个心。”
挂了电话的阎小朵,耳边还是阿华聒噪的声音,她晃了晃像浆糊一样的脑袋,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恍惚惚的睡梦中,有一阵阵的刺痛,眼前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她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的睡着了。再次醒来,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层薄被,瓜妞肆意的躺在枕头上睡着,让她一整晚都没有枕枕头。窗外已是大亮,阎小朵看了看时间,竟然是十一点了。
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楼上楼下的寻找了一番,都没有顾诺一的影子,不过厨房里的饭菜不见了,锅碗很干净,阎小朵打开了冰箱,里面有剩下的半条清蒸鱼。原来,顾诺一果真回来过。
她没想过要在顾诺一家里过夜,所以洗漱的用具都没有带,不免有些沮丧。阎小朵打开手机,便看到了顾诺一的短信:新买了毛巾和牙刷,在客厅的桌几上。
顾诺一的卫生间有通透的天窗,阳光暖暖的照进来,阎小朵束起马尾洗漱着,她喜欢顾诺一的牙膏,淡淡的樱桃味萦绕在口中,让人心生愉悦,她还喜欢洗漱台前那面宽大的镜子,欧式繁复的花纹浅浮在镜面。对着镜子的阎小朵忽然愣住了,她趴在镜子前,撩起刘海,额头的伤疤上有淡红色的印迹,伤口已经结了痂,昨晚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是顾诺一,他为阎小朵上了药。
阎小朵机械的刷着牙,眼眶微红,顾诺一越对她好,阎小朵就越自卑。他不仅帅气多金,还事业有成,可自己呢?没有以前漂亮不说,还接不到戏,她阎小朵在顾诺一面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竟然才起床。”
是顾诺一的声音,他已经回来了,看着还在洗漱的阎小朵他无奈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