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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拿它读书,或者开个小店,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不要再作践自己。” 作践?初听这个词,她的眼泪便忍不住掉下,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做些下贱的事。从脚底而起的凉意一直蹿到头顶,看着顾诺一独自回了卧室,可阎小朵还傻傻的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穿着高跟鞋的脚很疼,夏风有些大,从窗子肆无忌惮的涌入,阎小朵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 她胡乱的用手擦去眼泪,然后木然的回到客卧,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收拾,却也只有一个背包。阎小朵打开日记本,从夹页里拿出那张银行卡,没有丝毫停顿的来到顾诺一的卧室前。 主卧的门关着,她听不到任何声响,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她还是旋动着把手进了门。顾诺一就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音乐看杂志,见她进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阎小朵把银行卡放在了床头柜上,贝壳灯罩下,五彩的炫光映在卡上,很璀璨,可他还是没有瞧她一眼,安静的房间只有杂志翻页的沙沙声。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声音还是有些虚颤,“钱是你的,就算你可怜我,我也不能要,虽然我做的事令你很不耻,可还没有到下贱的地步。” 顾诺一终于抬起了头,可阎小朵已经夺门而出,他瞟了一眼床头柜,便拿起卡起身追了出去。 只几步就追上了她,顾诺一把已经走到门边的阎小朵压在了墙上,“你逞什么能?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在这个圈子混了,偏得跳进火坑了烧成灰才甘心是不是?”他说完,把银行卡又塞到了阎小朵的手心,“拿好了,不准再给我!” 阎小朵怔怔的看着银行卡,却还是递还给了他,“我真的不要。” 顾诺一出奇的烦躁,“为什么?!觉得这样很有尊严是不是?!” “这一百万会让我离你更远!” 一声奋力的嘶吼,让一切都安静了,安静到只有风起风落,以及彼此怦怦的心跳。阎小朵看着表情错愕的顾诺一,脑中一阵一阵的轰轰作响,“我长相配不上你,身高配不上你,学历也配不上你,可我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就是这样……喜欢上了你……” “你……”顾诺一直起身子,看着对面的阎小朵,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阎小朵努力的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微微挂起唇角,“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可……就是这样,明明喜欢,却很自卑,时时刻刻都自卑。” 她转身出了门向电梯而去。电梯门关阖的一刹那,阎小朵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淌下,哭的痛不欲生。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监控室的保安前来视察,她才从电梯里爬出来。她抱着背包,走出这个住了时间不算长的小区,她的手机一直不停的响,麻木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是阿华流里流气的声音,“我的颜亲妈,您忙什么呢?” 听到阿华的声音,阎小朵便不顾一切的蹲在了地上哭着,“呜呜……你死到哪去了,你快点儿……来接我。”
百乐宫KTV的迷你包厢内,小瓶的啤酒共二十瓶,依次排开的摆在桌几上,都已经见了底。阎小朵哭红了鼻子和眼睛,“阿华,再要十瓶!” “哎呦喂,你悠着点儿,您以为这是喝水啊,知不知道这一小瓶三十块啊,您都喝了六百块了!”阿华从阎小朵手中抢下仅剩的半瓶,然后一口气喝下,“姑奶奶,快走吧,我就剩一百了!” 阎小朵听闻,又嘤嘤的哭了起来,“连你也看不起我是吧?我阎小朵现在就招人嫌弃……” 阿华揉了揉头发,无可奈何的摸了摸身边陪酒“公主”的大腿,“我的亲妹妹,再给哥拿三瓶,哦不……再拿一瓶就够了。” 满包房都是浓郁的酒味,阿华躲到了门外点了一支烟。他四下了张望着,然后拿出了手机快速的拨通了号码,“您走到哪儿了?到了?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阿华又在外面站了几分钟,才等到了匆匆而来的顾诺一,他赶忙迎了上去谄媚的笑着,“小朵一晚上都叫您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顾诺一没有搭话,只是随手推开包厢的门,阎小朵横躺在沙发上已经呼呼大睡,沙发有些矮,几缕长发垂在了地上。顾诺一费了好大劲儿才夺下阎小朵手中的酒瓶子,不禁问着阿华,“她到底喝了多少。” “桌子上有多少就喝了多少呗。您到底和小朵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 顾诺一没有回答,只是俯身抱起她,顺便捋顺了她的长发。阎小朵呼出的酒气喷在他的脸上,顾诺一嫌弃的撇过头去,晚上刚洗的澡,而且又换了干净的白衬衫,就这样被她毁了。 两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把阎小朵弄回了家,顾诺一熄了灯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阎小朵,浅浅的月光下她时不时的皱着眉头,顾诺一叹了一口气,便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客厅里,阿华一直等着他,“我要回去了,您呆着吧。” 顾诺一思忖许久,才开口说道,“还是我走吧,别告诉她我来过。” 阿华赶忙为顾诺一开了门,“那您走好。” 顾诺一下了楼,阿华站在门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追了上去,“顾……顾诺一,那个,能借我俩钱不?晚上请小朵喝酒,身上已经没钱了。” “我车上还有两万,下来取吧。” 楼下,顾诺一把成捆的人民币扔到阿华怀里,阿华乐的双颊绯红,“谢谢您嘞!这大晚上的开车要小心!” 顾诺一看着被车灯照亮的前方,然后嘱咐着,“以后我会常给你打电话的,没钱了随时联系。” 顾诺一踩了一脚油门,车子便离开了阎小朵家所在的小区,现在已是凌晨两点,除了飙车族从身边偶尔掠过,街头已是冷冷清清,他开的很慢,只是在街上闲逛。眼前满是阎小朵红肿的双眼,和挂满泪痕的脸颊。 这一百万会让我离你更远…… 我长相配不上你,身高配不上你,学历配不上你…… 顾诺一揪了揪耳朵,阎小朵的话才从耳边彻底消失,他看着前方的信号灯,口中却在轻喃,“阎小朵,没长进的笨笨……”
阎小朵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挣扎的坐起,还能闻到隐隐飘来的米香味。还没等下床,阿华便端着粥锅到了床前,“小朵,快来喝,鲍鱼粥!超好喝!” 阎小朵头痛欲裂,昨天她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胃里很不舒服,她不由的按摩着太阳穴。系着围裙的阿华只是嘿嘿的笑,“小朵,你先歇着,这两天好好休息,过两天有一个娱乐节目的通告要上,通告费还不低呢!” 阿华一直很聒噪,阎小朵下了逐客令耳根才清净了些。她环膝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黄昏渲染的高压线上孤零零的站着一只麻雀,阎小朵看了许久,直到那只麻雀飞走了。 床边的那锅鲍鱼粥已经凉了,她又加了些热水,用勺子搅拌着喝下。睡醒了心里却更加难受,眼泪掉在粥锅里,一滴一滴不间断,和着心头的苦涩,她一勺一勺的吞下。顾诺一没有给她发短信,也没有给她打电话,阎小朵的心里很憋屈,自己怎么这么愚蠢,愚蠢到可以随便说出自己的心意? 顾诺一说的没错,原来的阎小朵哪儿去了?以前的阎小朵从不会随便表露心意,即便有喜欢的人也不会。 那碗粥一直吃到想吐才作罢,她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一直走到夜里十点,可依旧心乱如麻。阎小朵关了所有的灯,蜷缩在沙发上,看着那轮明月,心里如潮般起伏,她忽然很想逃,逃出北京,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这是阎小朵第一次有了躲避的念头,她不知道就这样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顾诺一昨晚一直失眠,到凌晨四点才躺下,伴着偏头痛昏昏沉沉的睡到早上九点,他是被饿着肚子的瓜妞吵醒的。顾诺一懒懒的下了床,弄了些猫粮给它吃,可瓜妞不知怎么来了脾气,一爪子伸过去,便把猫食盆倾在了地上,一粒粒的猫粮散落着,顾诺一想要发火,可还是忍下了,他起身到冰箱里翻找,果然发现了几袋妙鲜包。吃到妙鲜包的瓜妞高兴的打着呼噜,顾诺一无奈的揪了揪瓜妞的耳朵,“我才走了几天,你就一身的臭毛病,都是被她惯的。” 那个“她”说出口,顾诺一的心上一紧,头便又开始疼了。阎小朵曾经住过的卧室,他在门边徘徊了一阵子才走进。不知为什么,顾诺一总觉得这间卧室里满是微暖的阳光,静静的倾在每一个不经意的角落里,可……还是缺了点儿什么。 除了床单上的褶皱昭示着曾经的存在,此外再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躺在那张小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总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躺姿,可发现竟然是那么难。外面传来了门铃声,顾诺一不假思索的起身冲了出去,打开门的一刹却并不是他想要见的人,不免有些失落,“若兰姐。” “去一趟飞天娱乐吧,Vivi怕你不去,特意让我来请你的。” 顾诺一在门边踌躇着,如果他拒绝,若兰会一直在门边等,他有些无奈的穿好衣服,随着若兰出了门。
飞天娱乐处于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段,整整包了两层楼,占地三千平米,装修也几近奢华。在最里一间的副总办公室,若兰停下了脚步,顾诺一沉了沉气随手推开了门,办公室里,Vivi正背身立在窗前。 听到声响的Vivi转过身,微笑着说,“你来了,快坐吧。” 四十岁的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和顾诺一站在一起,好像是两姐弟。 顾诺一并没有坐下,而是立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还是上次电影的事么?我说过的,不会出演。” Vivi眸光温和,显然她已经习惯了儿子长久的态度,“你不是一直想转型吗?这个电影很不错的,妈妈觉得你出演很合适。” 阳光映在Vivi食指的钻戒上,泛出刺眼的光芒,顾诺一不由的侧过头去;“你我分属不同的公司,这样我很难办。” “如果顾虑经纪公司,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