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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们不见得与小赵氏母女多亲近,但毕竟是一房的人,有些事是休戚与共的。
二房小赵氏的嫡子洛文誉,今年才八岁,平日就被小赵氏骄纵惯了。
见他母亲姐姐都哭倒在地,就生气地嚷道:“祖母您是老糊涂了么!怪不得爹和娘说您偏心,怎么大伯一回来你对我们家就不好了!”
赵氏本来也只是想做做样子,待大家求求情,也就算了,只让洛文嫣抄抄女则女训之类的。
可听见洛文誉此言,登时火冒三丈!
这二房真是短规矩,小赵氏到底是个庶女,当初还以为她是个可心懂规矩的,没想到就教出了这样一对儿女!
小赵氏此时想去捂住儿子的嘴已经晚了,抬头一看赵氏,果然见赵氏气得脸都青了。
赵嬷嬷见赵氏气得厉害,忙递上茶水叫她喝了顺顺气,赵氏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又让良辰,美景一通揉按胸口,方才稍稍缓了气,指着小赵氏骂道:“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好女儿!”
“娘我,不是”
小赵氏还想分辨,但赵氏根本不想再听她说话。
只扯着赵嬷嬷的袖子道:“是我老的都糊涂了!心兰,你就去派人通知宗祠那边,把洛文嫣给我送过去,好好学上半个月的规矩!”
赵嬷嬷忙应声去了。
小赵氏母女这才傻了眼,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洛文嫣抬头看见洛青染好好地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疯冲了过去,还是半夏反应得快一下子窜到前面挡住了。
洛文嫣却还不依不饶,嘴里哭着喊着骂道:“洛青染,都怪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害的我这样!”
洛青染也被她突然冲过来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偷偷瞥了赵氏一眼,就见赵氏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想了想,就做出一痛心不已地样子,“文嫣,你怎么了,我怎么会害你。”
陆氏这时也嗤笑一声,“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倒怨起大小姐来了。”
赵氏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忙对良辰道:“马上去院里叫几个粗使婆子来,不必等你们赵妈妈了,直接给我将这个癫狂不懂礼数的丫头押到祠堂去!”
良辰听罢忙出去叫人去了。
小赵氏此时是无法了,那祠堂哪里是好呆的地方?听说里面的教习嬷嬷个个手段了得,且都铁面无私,任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她的女儿真的进了那里,可怎么是好啊!
她恨恨扫视着众人,心想定是这群该死的人撺掇的!一定是有人对文嫣的衣服做了手脚,否则好好的裙子怎么会散掉?
她们这是巴不得她女儿没有好下场!
可笑这对母女,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觉得是洛文誉的那番话气得老夫人不得不发落了洛文嫣。
不过,赵氏有一点倒是真的想对了,洛文嫣的那条裙子,确实被人做过手脚。
第十九章:大发淫威()
原来,寿宴前一日,半夏路过落霞馆外面的时候见到一个小丫头捧着条裙子哭,就上了心,前去问了。
才知道她的浣洗房的人,昨日洛文嫣身边的秀妍将洛文嫣的这条裙子送来洗,嘱咐她们一定小心。
谁知今日她取下晾好的裙子后,就发现有一处的金线断了,想到洛文嫣那暴戾的性子,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在落霞馆外哭着不敢进去。
半夏见她哭的可怜,就给她出了个主意,叫她将断的地方接上,那个小丫头这才如梦方醒,千恩万谢地跑了。
半夏回到潇湘居还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给洛青染说了。
洛青染笑着没有答话,只有她与杜若知道,洛文嫣的那条裙子上的金线为什么会断。
原来,她早就求杜若帮她配了一种药水,能够软化金线的韧度,待超过一定力度的拉扯时,金线就会断。
洛文嫣要跳的那支“萦尘踏金莲”,最妙之处就在于她高速旋转时美轮美奂地样子。
只是此时她全身也会绷得很紧,所以裙子上的金线就会断掉,而那条裙子本就是金丝勾勒,自然就会散开。
洛青染又买通了浣洗房的一个丫头,叫她把这种药水倒进洛文嫣洗裙子的水中。
待那洗裙子的小丫头发现裙子坏了后,定然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才弄坏了裙子,自然不敢声张。
这样就算出了事,也断怀疑不到她的身上。
洛青染就是知道,洛文嫣上一世凭借着寿宴上这一舞,声名大噪,一时名动华京,她又怎么能让她再如愿呢?
再说这边厢,洛文嫣一路哭喊着被拉走了。
小赵氏也哭着跟了出去,众人见再待下去也是讨赵氏的烦心,遂都一一告退了。
叶氏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劝了一句,“孩子还娘您万勿动气,仔细自己的身子。”
洛青染也跟着劝慰道:“祖母切莫再生气了,实在伤身。大家都忧心您的身子,再说文嫣年纪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只管去教好了,您千万别动气。”说着忧心忡忡地看着赵氏。
赵氏欣慰地点了点头,“到底是你们娘俩惦记我,”又对洛青染道:“还好侯府有你这样懂规矩识大体的孩子,文嫣她性子太轻狂,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
洛青染乖巧地应了。
赵氏这才心情稍稍好了些,挥手让她们母女走了。
叶氏母女刚回到集英堂不久,洛峥父子两个就回来了,一家人遂坐在一起叙话。
刚说了一会儿,就听外面喜气洋洋地叫着宫里来人送赏了。
洛峥听了忙带着一家子迎了出去。
来的是祈阳帝身边的大太监许公公,带着敕造的卫国公牌匾和诸多赏赐。
洛峥谢了恩,命人小心地将牌匾换上,并亲自给许公公送了赏。
许公公痛快地接了。
倒不是他差这几个钱,只是他传的是喜庆的旨意,主人家打赏的也是喜钱,是不好不收的。
两方人寒暄了一会儿,许公公就要回去复命。
洛峥亲自送许公公出了门,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许公公也是受用得很,觉得洛峥很是上道,于是满面欢喜地走了。
至于他回宫后还会不会说洛峥的好话,就不得而知了。
大房这边欢天喜地。
洛峥挑着几样好的东西亲自给老夫人送了过去,老夫人自然高兴。
而小赵氏这边在祠堂外哭闹了半日,却无人上前应他,她又实在没多少力气了,只好叫飘絮扶着先回了落霞馆。
回去后见到洛昇正在堂厅的太师椅上坐着喝茶,瞬间扑上去好一通哭。
不想洛昇听了她的话却突然大发脾气,摔了茶盏。
上等的玉骨瓷杯就碎在小赵氏脚下,热茶汤溅到了她的裙摆上,上好的苏织紫绸缎子就这么被染湿了一大块儿,小赵氏登时就吓傻了。
自从嫁给洛昇,他何时跟她发过这样大的脾气,难道也是觉得文嫣的事都是她管教不严的错?
想到此处,小赵氏也不敢再哭闹了,连话也不敢再说,只站在那里心惊胆颤地觑着洛昇。
其实洛昇这样多少有些迁怒的意味在里面。
原来今日早朝,皇上在殿上好一通嘉奖了洛峥父子。
钦赐了卫国公的牌匾,又点了洛青辰为京郊禁卫军副前锋参领。
虽说只是个闲职,但大小也是个四品官了。他洛昇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也就才做到个三品侍郎!
凭什么洛峥父子一回来就得了这么大的恩赏!满朝文武皆去奉承,还有谁还记得他洛昇?
只怕现在宫里的赏赐正敲锣打鼓地赶着往大房屋里抬呢!
朝堂上本就积了一肚子的气,哪知道回来了又听见小赵氏哭闹说女儿被关祠堂了,更叫他气冲五内,愤恨难消。
只是他从未想过,洛峥父子今日得到的这些赏赐,均是他们在前线用鲜血换来的。
所以说,人啊,总是只能瞧见别人得到的,却不肯去瞧人家失去的。
老话说得好: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正是这个道理。
不过洛昇到底是个隐忍惯了的,摔了茶盏以后就坐在椅子上犹自运气。
过了一会儿后,就慢慢恢复了理智。
小赵氏见他似乎平静下来了,这才怯生生地凑上前去,拿了个新杯子,给他续了一杯茶。
洛昇接过来喝了一口,目光还有些阴沉,只盯着小赵氏不说话。
小赵氏被他看的发毛,勉力娇声笑道:“老爷做什么这样盯着妾身,叫妾身实在害怕。”说着拿起丝帕轻轻拂了洛昇的胸口一下。
她平日里虽为正妻,但在家中受了自己为妾的母亲教导,虽说也算是大家族出来的贵妾,可到底交给女儿的都尽是那些讨好男人的手段。
所以洛昇平时对小赵氏其实是不错的。
虽说她年岁渐长,但到底风韵还在,远不是那些青嫩的小姑娘可比的。
是以洛昇见到她小心赔笑的样子后,也就渐渐平了气。
小赵氏这才敢上前贴着他站了。
洛昇想了想突然将小赵氏抓到自己怀里坐了。
小赵氏欲拒还迎地推拒了下,便一副娇羞不已地样子倚进洛昇怀里。
二房的两个正经主子,青天白日的在堂厅就做起了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来,可见都能教养出什么样的子女来。
第二十章:洛昇起谋()
两个人柔情蜜意地调笑了一番。
洛昇这才正了神色对小赵氏说:“如今大哥回来了,他到底是这侯府的正经当家人,现在又晋封了国公,我是没有办法争他的锋芒的,不过,哼”
说到此处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屑地哼了一声,才又道:“可是我这个大哥,打仗他在行,可为官却不行!就他那一套黑白分明的做派,在官场上无疑是自寻死路。”
小赵氏听罢赶忙附和道:“那老爷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