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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德殿的掌事宫女紫英一看威后了怒,忙叫过两个手脚伶俐的宫女将地上收拾干净。
宫女们手脚麻利,片刻工夫就将地上收拾妥了,紫英挥手叫她们都下去,自己则走到威后身边,轻轻地替她按压起额角来。
“娘娘,您有什么气,尽可冲奴婢,可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仔细将身子憋闷坏了。”紫英柔柔的语调响起,威后心头的躁气总算平复了一些。
紫英伺候威后多年,深得威后信任和欢心,她又是最了解威后的人,自然知道如何说话能劝住威后。
头疼稍有缓解,威后叹息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紫英,“你说,皇上多久没来我宫里了?”
紫英心头一跳,到底不敢隐瞒,只得实话答了,“启禀娘娘,奴婢没记错的话,已有五日了。”
话音刚落,只见威后放在矮几上的右手陡然紧握成拳,力道之大,直将手背上的青筋都攥出来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海运重开,“闲王”之见()
紫英答完了那句话,便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威后的反应,可是等了半晌,只见到威后捏紧的拳头,却并未等来预期中的勃然大怒。 .
娘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气极了,反倒没有反应了?紫英奇怪地想着。
然后,她便又见到威后攥得紧紧地拳头又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葱削似的五根细白的手指,慢慢地舒展开来,平整地放在了矮几上。
紫英这才看见,威后保养得意的尾指的指甲,赫然现出一道裂痕。
她这才知道,威后不是不生气,是气极了,却压着火没有出来呢。
威后这样,反倒让紫英更加害怕。
她倒是宁愿威后将心中的怒气都出来,也好过眼下这副阴沉的模样,瞧着实在是有些骇人!
威后那个眼神,隐隐让人后脊凉。
紫英猜不透威后的心思,便更加不敢胡乱出声,就怕威后真的将怒气转嫁到她身上去。
她刚才之所以那般劝说威后,不过是想要表表忠心,怎么可能真的想让威后将气都撒到自己身上,她又没有受虐的怪癖!
不过,威后这次也确实没有将气撒到紫英身上去,她这次,就根本没作。
紫英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疑惑,但同时也有些侥幸,觉得威后不怒也好,否则的话,遭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威后哪一次怒,她们不得脱一层皮呢。
墨凛挑拨了一通,心满意足地回了皇子府。
他前脚刚到皇子府,后脚墨曜就收到了暗卫来报,将墨凛与威后的谈话内容,包括墨凛走后威后的反应都分毫不差地汇报给了墨曜。
墨曜听罢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这是越等不及了。”
夜止回说:“珍妃盛宠不衰,兴许不日就可能怀有龙裔,二皇子定然着急。”
墨曜面上冷意更甚,“我从前不喜欢管他们这些事,他身为皇子,皇兄又未曾立储,他对皇位有觊觎之心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小子心术不正,视人命如草芥,又贩卖私盐,实在堪为明君,况且他又将手伸到了我这里,我便不得不管了。”
夜止听到墨曜提及私盐一事,忙又说:“说到这私盐一事,今早安排在那边的暗线回报说,二皇子手中的势力多半已交由洛昇掌管,暗线说洛昇已差不多将私盐命脉掌握在手,近来十分得意,因暗线来时王爷去上朝了,属下还未来得及将这消息报给王爷知道。”
墨曜听了夜止这话,凤眸微微眯起,“这洛昇倒是有几分能耐。”
“不过是善于玩弄手段罢了,”夜止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喜,“洛昇此人十分善于钻营,最会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王爷又吩咐了我们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私盐的命脉掌握起来。”
墨曜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来,“这也归功于李云飞的无能,若不是他太过自负,我们的计划也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还是王爷筹划得当。”夜止想到李云飞那副蠢不自知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一切照计划进行即可,切莫自大妄为,想想那李云飞,便知我们大意不得。”话锋一转,墨曜敛了笑容,面色又恢复了肃然。
“是,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交代好他们,定会小心行事。”夜止面容整肃,颔应是。
“好,”墨曜点点头,“咱们且静观其变,让他们自己先折腾去,等他们折腾不动了,再坐收渔翁之利才好!”
“王爷英明,属下明白了。”
四月初十,天气甚清,抬眼望去,漫天不见一点流云,只有明艳艳地日光晃着人眼。
时届早朝,众臣参拜过后,见祈阳帝面露喜色,皆费心揣度,何事能让祈阳帝如此高兴?
未待他们猜测太久,祈阳帝就自己说了。
只是这消息太过震动,甫一说出,朝野俱惊,不过霎时工夫,便议论纷纷起来。
祈阳帝起初还笑眯眯地看着群臣争论不休,但不消一会儿,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怎么,诸位爱卿是觉得朕的这项举措,不好?”祈阳帝眼角微微眯起,口气也不若刚才快慰。
昭德殿内瞬间静了下来,大家都闭紧了嘴巴,不肯先出声表达自己的意见。
谁都看得出来,祈阳帝不高兴了,自然也不想做那出头之鸟,惹祈阳帝不痛快。
祈阳帝见自己一问,朝臣们“”又都做起了哑巴,心中更是不喜,冷哼一声,视线逡巡一圈,突然指着墨曜问道:“墨曜,你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墨曜一愣,面上有一瞬间的惊慌,不过随即便掩饰过去了。
但架不住群臣的眼睛都亮啊,大家都看到了他那个有些慌乱的表情,便更是不肯轻易开口了,皆怕说得不对,被祈阳帝责罚。
一时间,有真心为墨曜忧心的,也有那等着看好戏的,只都静待不,看墨曜如何回话。
只见墨曜整了整神色,出列向祈阳帝行了一礼,朗声道:“皇兄知道臣弟于政事上一向不大精通,若是臣弟哪里说得不对,还望皇兄宽宥,不要责罚臣弟。”
大家一听这话,都有些想要笑。
这还真是端瑾王爷能说出来的话,明明闲散不理政事,却还说得一副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颇感无奈。
不过他这话,有一个人却是喜欢听的。
只见祈阳帝听了墨曜这话非但不恼,反而大笑起来,“好,你只管说就是,说得对与不对,朕都不怪你!”
众臣心下了然,祈阳帝身为君主,自然不会喜欢自己的兄弟太过关心朝政之事,端瑾王爷越是表现得对政事不通,祈阳帝只怕越是满意吧。
墨曜得了祈阳帝的保证,果然毫无顾忌,侃侃而谈起来。
“臣弟以为,皇兄正值春秋鼎盛之时,又一向励精图治,如今祈国在您的治理下国力昌盛,正是展经济的大好时机,所谓国富才民强,祈国6路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若是再能开通海运,必将迎来更加繁荣的景象,大祈的壮大,岂不指日可待!故臣弟十分赞同皇兄此举。”
第五百一十五章:皇子协理,揣测圣心()
墨曜的话刚说完,朝野上下,瞬时静寂无声。 .
片刻后,忽闻祈阳帝大笑一声,连连点头赞道:“好,好,好!此话甚合朕之心意,说得好!”
听话听音儿,众臣一见祈阳帝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眼睛都毒着呢,霎时间,只听满朝恭贺赞同之声,络绎不绝。
无论他们寻常背后代表着哪一方势力,此时此刻,大家的口径倒是出奇一致,俱都应和了墨曜之言,齐声高颂祈阳帝此举乃国之大幸。
祈阳帝得了百官齐齐赞颂,自然高兴,冲墨曜投去个“做得好”的眼神,才又转过来面向群臣。
“重开海运这事,朕已思虑良久,朕近日夜读先祖手札,感慨良多,先祖在时,就曾畅想过海6齐之盛况,如今朕有此举,也算是圆了先祖之宏愿,诸位爱卿觉得,朕所言可在理?”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参拜,朗声高呼。
祈阳帝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海运重开乃举国大事,朕想问问,诸位爱卿认为,谁能担纲‘先锋官’这一重任呢?”
昭德殿内又静了下来,不少官员低垂着头,小心地拿眼去瞧站在前面的那几位。
那里站着的,分别是左相右相,端瑾王爷,还有几位皇子。
现如今祈国朝堂呈现三分之势,但实际上却远不是三足鼎立之形势。
其中以左相为的,是少数清贵之臣,有实权的实在不多。
而勉强归到端瑾王爷和几位皇子这一派的,大抵属于中立人士,一向无甚意见。
至于以右相为的,基本上都是贪利之辈居多,可偏偏,他这一派之中,重臣倒是占了不少,且许多还实权在握。
因而这朝堂虽说看似分出了三派,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说话权利最大的,还是右相等人。
官场上有句老话,说得是朝臣们时常都长着同一条舌头,这话倒也不假。
且看看如今祈国朝堂上的氛围,便知道此言是真。
那离着龙阶最近的几位重臣不开口,下面站着的一群人便都敛眉低目,只管露出个青黑色的官帽给祈阳帝看,谁也不瞎说话。
如此看来,可不就是都长着,跟他们所“效忠”的“大人”们同一条舌头么!
这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祈阳帝焉能看不清楚?
每每这时,他心中也是极不痛快的。
他不是不知道李家势大,对文武百官有着极其深重的影响,可谁让这情况都是他一手造就的呢,当年若不是。。。。。。
罢了罢了,陈年旧事,再提无益,他现在反应过来还不算晚,他倒是不信了,李家再有能耐,还敢越过他去不成?
他正值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