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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啊?左右看看,满山遍野都是,这位师傅怎么还要问。郝用想了想,指着鸡圈旁边道:“要不,就那边那一片地成不?”
“我看看!”提了锄头过去,挖了两锄,弯腰抓了一把在手上捏了几下摇摇头:“太沙了,不成!”
“太沙了不成?那靠山沟旁边有一点儿地是黄泥,行不呢?”真正是第一次修房,当请的帮工和匠人师傅到齐了,一人问一件事,早把郝用问得晕头转向的了。他特别怀念老爷子,要是有爹在就算什么也不做,搬张凳子坐在那儿,问什么都是一问一答,准能把所有的事儿都理得头头是道的。
“不行!”老头子对郝用这个主人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你难道不知道锺墙要用半沙半桨的泥?”
摇摇头,郝用很无辜,他真的不知道,因为自懂事起就住的黄桷树的老屋,没有修房造个屋,也没有这么亲力亲为过。
老头无奈都想扛着墙板走人了!没有这样的泥锺的墙怎么也不粘啊!到时候,还会坏了自己的名声。干了几十年,阴沟里翻了船那可不美妙了,这个吃饭的手艺还是世代相传的,自己干不了两年就干不动了,到时候儿子得接班。因为主人家的原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事儿,可不能砸招牌。最后没办法,扛了锄头着山洞前后山沟旁边又转了一圈:“没办法,只能混合了锺!”
怎么个混法?
山沟边的黄泥加鸡圈旁边的沙土,全都挖了挑到一堆,一样一半锺墙。
“就算是这样,也修不你说的那么多屋子!”老头之所以没有带着徒子徒孙走人,是因为郝用找他交涉时说要修二十多间屋子,这样的大户主人家是少见的,还以为写了一单大生意。没想到,一上山,困难重重,眼下,别说二十间了,就是能完成十间就不错了,泥都没有,拿什么来锺墙!
“最少能锺多少间?”郝用一听就傻了眼,看来,女儿的心愿是达不成了!当听说少一半时,只得找了女儿表示遗憾。
“只能修十间屋子?”郝然也郁闷了。在现代,大学毕业时房价高涨,在县城里要买个房都得干好些年,还没等她凑够首付就一命呜呼。上天看顾重生到西梁,以为可以占山为王当个大地主,修个二十多间屋子的小院别墅,结果,天不遂人愿时连泥土都不够,要不要这么倒霉啊。这方圆三百亩的山地难道还找不出可以修房的更多的泥?
“满山找?”老头好奇的盯着郝然,这丫头口气倒挺大的,知不知道,这可是费神费力费钱财的事儿。自己这几个人是只负责锺墙,而挖泥挑抬什么的都是主人家自己找人办。这年月请人也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一天一人给五文钱,还得管两顿饭,要修二十间屋子得请多少人工,又得花费多少啊?
“这山上修房子就这点好,石头和木头都不愁!”郝定提了砍刀过来道“郝用啊,砍了这么多树子,格子棱子都有了,而且,这些树不小,做挑梁也都不错!”
“估计就你们这两样不差,我这边可差远了!”老头儿无奈的摇头:“成,就这样吧,眼下,你们先挖地基安墙角石,我们先回去了,正月十六正式来锺墙!”
“等一等!”郝路此时也正提了大锤过来:“郝用,这石头开成条石可得费点功夫了,三五天的墙脚石安不上,至少得十天半个月了!”
“那可不成,十天半个月我的墙板放在这儿怎么成?”老头儿眉头一挑:“要不然,我们还是先扛走吧,等你什么时候安好墙脚石了通知一声!”
郝用也没办法,先期的事儿做不好总也不好强留人家的工具,只得点头应下。
“郝路啊,我们也都看你们的了,反正我木工可以先做到,将水气晾干了才好用!”郝定看着满地的枝条树叶,再看了看郝通郝勇兄弟们在那儿放倒的一颗又一颗的大树,这次做工,也算是不用看料下件了!
什么都不多,就树枝木条多!郝然郁闷的想着自己的豪宅梦幻又得破灭了心里很不得劲!对了,树多,要不然,做小木屋吧?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强的。
小院子的正屋就锺泥土墙,这样隔噪音又牢固,偏房耳房都用木材木料来做。还有,外围一圈的屋子用泥墙,这样看起来又防腐朽又好看!
“五爷爷,你说这样成吗?”郝然将自己的说给了爹和郝定他们听。
“木头房子也不是没有做过,不过,之前都是做是庙宇这些,居家的倒还没见过!”郝定想了想,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如果按照然丫头说的这法子做出来的房子就不知道像什么样子了“而且,你们想过没有,这么大面积的砍了树占地修房,到时候,万一有人告了你们的刁状,那这房子能不能保住也是一个问题!”按照郝定的想法,就一个井五间或者井八间了不起了,没想到,郝老三居然要修大院子,这主意倒是大,他还是有点替他担心。
“什么,郝用在山上闹翻天了?”族长是在第三天听人说起郝用在山上的修房之事的。半山村里有好几户强劳力是在往山上跑,原来是帮忙修房子。修就修吧,小打小闹的三五间屋子没人会在意,就算在意闹起来,自己也可以用族长或者里长的身份压一压。毕竟,这么穷的人家你总得让人过活啊。没想到,动静闹得这么大,说是占地好几亩,砍了无数的树,打了很多的条石,把一个山崖都据为了已有。坏就坏在自己是里长的身份上,要是镇上或县衙里有人怪罪下来,自己又得连带受罪。不成,肯定不能由其胡闹下去!
开工第四天,山上的请的帮工都干得热火朝天的。李杏花胡招娣也主动上山帮忙做饭,郝芳得了信也过来了。男人们干重活,女人们则做着饭闲聊着。
“世清啊,这些时日修房整得这么热闹,鸡倒是受惊不小,我刚才看到都有好些在扑腾,蛋可能都要少下好多了!”李杏花边洗着青菜边道。
“可不止呢,这样闹腾下去,母鸡也不下窝,小鸡也孵不了,之前还想着你这儿逮点小鸡回去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孵了?”胡招娣则很是遗憾。
逮小鸡?郝芳听到这话就看了看三嫂,见王世清自顾自的剥着白萝卜没有搭话,心下一笑,自家这个三嫂心里也是有一杆称的。别说大嫂二嫂了,就是大姐估计也占不了便宜!想起大姐,郝芳也只有叹气的份了,都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对,老是挑三哥三嫂的不是,老是找茬!
“我说,郝用啊!”外面忙碌的郝用被人叫住时突然一愣,这什么风,居然把族长大伯给吹上来了!
“大伯,您老来了,里面座!”郝用搓着手连忙招呼。
“坐就不用了!”族长摆摆手,爬上山他都用了近一个时辰,当真是老了,不得不服输啊“我上来,是想要看看你修房的事儿!”
“哪能劳驾大伯您啊!”当真是有钱就是好啊,连自己修点房子全村人都总动员了,连族长大伯者亲自上山来看了!
“你要是小打小闹修两间屋也就算了,你看看你?”族长指着面前的一片被放倒的树木,还有成堆的条石和泥沙:“占了一大片山了,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大伯?”原来不是来表扬自己而是来教训自己的,郝用直呼自己理解能力有所偏差:“大伯,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你啊你!”族长拄着手中树棍,瞬间将地下的泥沙戳出了好几个洞:“干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商量商量,问询一下,这样闷头闷脑的,早晚得出大事儿,幸好老夫赶上来看一看!”
“出什么事儿了,大伯?”郝通郝勇看族长上来也有点奇怪,停下手中的活而围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郝通,你也是!”族长摇头叹息:“你们二房你是长子,自从你爹过世后,这一天天的过得越来越不像话,你身为老大,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大伯?”郝通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自己兄弟都有能干修房子了,怎么就过得不像话了,还有,负什么责任。
“你们知不知道,你家老三这样子占山修房是会吃官司坐大牢的?”族长痛心疾首:“好在,老夫听说了情况不妙赶紧上来看一看,幸好啊幸好,还没修起来,赶紧的,缩小点范围,三两间屋子就成了,要不然,老夫也救不了你们了!”
吃官司坐大牢?兄弟三人瞬间就傻眼了,这些东西在他们的心目中可就从来没想过的,好好的良民怎么就跟这些牵扯上关系了呢?
“看看,看看你们?”族长指着面前人高马大的兄弟三人,摇头,没有学问真是太可怕了:“你们知不知道,郝用这样叫做私占山林私占土地,是要受到处罚的?”
“这样啊?”郝用听到罪名后心里就一松,什么都怕的他偏偏还不怕这一罪名了。这三百亩的山林里,自己想修哪儿修哪儿,想占多少占多少,白纸黑字圈好画好的,这片山可都是跟着自己姓了,怕什么呢!
“真有罪,是犯事儿的?”郝通则是吓了一大跳,他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罪名。
“大伯说有肯定就是有了,老三,这房子,咱也别修这么多了,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别惹祸上身了,啊!”郝勇听了,连忙劝说着兄弟。
“大伯!”本不想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不过,既然这个大伯是为了自己好,也就告诉他吧,省得他老人家睡不着觉得了。看了看大哥二哥,算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早晚都得知道:“大伯,这事儿,您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呢?”族长火了,劝告了还不听,这年轻的后生们真是越发不将老年人放在眼里了:“你以为有几个银子就成了?这是朝庭的山林,是皇上的天下,你占了山林就得付出代价,偏偏,这个代价又是你不能承受的,知道不?”唉,与这些个大字不识一个莽夫说话真是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