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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玉兰!”王世清也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玉兰:“玉兰,婶子有点累了,你先别急,让婶子歇一歇再给你说!”
“婶子!”看王世清苍白着脸喘不赢气,玉兰一阵心酸,一把抱住王世清:“婶子别担心,玉兰没事儿,玉兰不会干傻事儿!”活着,哪怕是最低贱的活着,她也不会寻死,只是不想长得这么好看罢了。
“玉兰!”郝然轻轻的拍了拍玉兰的肩膀:“你这样想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娘是一路跑上山来的,她身子不好,现在让她先歇一歇,我们俩陪着她!”边说边把娘扶着坐上床:“娘,要不你躺一会儿!”
“好,我躺一会儿!”王世清确实是又累又急又怕,能赶在玉兰做傻事前回到家里已属不易,整个人精神气儿放松下来后就感觉到浑身没劲了,人躺上床上满怀期望的问:“玉兰,那个孽障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玉兰疑惑盯着王世清:“婶子,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事?”
“玉兰,你真的没被他那个?”一般来说,女人被那个啥了会哭爹喊娘寻死觅活,像玉兰这样冷静的倒少,郝然还是有点担心,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一不小心就会走向极端。
“我没有!”玉兰想起那惊险的一幕:“那个混蛋正要使坏,好在我想起了大灰二灰,是它们救了我!”
“嗯,我知道,你不知道,大灰二灰一直将他追到了村里,他被咬了个半死呢!”郝然想起郝水那一身的伤,想着玉兰幸好也没什么,要不然咬死他也活该!
“玉兰,你没事儿婶子就放心了!”松懈下来的王世清拉着玉兰的手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的呢,玉兰啊,是婶子对不起你!”
“怎么了,怎么了,世清,玉兰怎么了!”赶回来的郝用刚进墨渊居就听到了妻子的哭诉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爹!”郝然听到爹焦急的声音知道他想岔了,哭笑不得:“娘,您快别哭了,爹回来了呢!”
“玉兰没事儿就好!”跨进厢房的郝用看着床上躺的是妻子,玉兰和女儿一人站一边,松了一口气:“世清,你也别再急了,吓死人了!”
“她爹!”王世清喘了口气回了回神:“这次幸好玉兰没事,要有事,我非要郝水那个孽障赔命不可!”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郝用也是一阵后怕,好好的姑娘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娘生爹养大的,谁不心疼啊“郝水的事儿你也别管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进我家门!”
“叔,婶子,你们说的郝水就是那个混蛋吗?”玉兰奇怪的问。
“玉兰啊!”王世清后悔得要命“都是婶子不好,要不是正月初一带了你去村上,他也就没看见你,也就不会起这种打猫心肠。”
“婶子,他是谁?”村上的人,郝水,难道是郝家的人,玉兰盯着郝用。
“是我大哥的二子!”郝用脸一下就红了:“玉兰,你放心,这个孽障往后是再不敢来欺负你了!”
自己这都是什么命啊,前一个主家是儿子,这一次主家是侄子,真是倒霉啊!玉兰咬了咬嘴唇,更不敢说讨什么讨公道的话了。
“玉兰!”王世清想了想:“玉兰,你和然儿往后去哪儿都把大灰二灰带上!看他们谁还敢乱来!”先还觉得洪老头儿养两只狼是多事,现在看来,那是多么明智啊!“胡招娣先还想找我们赔医药费,赔这样赔那样,来呀,让她来呀,我倒要看看谁敢赔谁!她爹,这事儿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我都想要告官了!”
“这事儿就这样吧!”郝用一路上也想了无数个解决的办法,不过事情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坏:“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那个混小子便宜没占到估计苦头也没少吃,名声也坏了,咱就不管了,只是以后得注音着点!”
活该!
王世清和郝然想到地上一身是血的郝水默默的在心里骂着。
“唉哟,唉哟!”白大夫用剪刀剪着伤员的裤管边听到他一声声哀号忍不住问道:“这谁家的狗啊,养得这么烈?”
“他是被狼咬的!”郝山看着撕开的裤管里面渗着血的小腿真皱眉。
“狼咬的啊?”白大夫惊讶不已:“上山打猎了?打猎也得多些人手啊,看看这事儿闹得,咬成这样,能捡一条小命回来都不容易了!”
打什么猎呀,郝田对这个一直闷声闷气的二哥没有半分好感,人怎么就这么损啊,居然去打别人家姑娘的主意,就是一辈子不沾女人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呀,看吧,遭报应了吧!
“唉哟,唉哟!”从腿上到身上再到脸上,白大夫清疮敷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咬得可不轻,共八个伤口!”摇摇头:“幸好伤得不深没伤及经脉,要不然老夫可没那本事医治,不死也得残了。就这样好好将养,腿上身上的伤还好没什么大碍,脸上这一块是没办法以后就是一个大印迹了!”
好好将养也要留印子!真是一件耻辱的事儿,谁都知道你是干什么事儿留下的印子,往后看你还怎么找媳妇!郝山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郝水。
“大夫,多少钱?”郝田对这个二哥也没有半分同情心,问着医药费。
“一共二两银子!”那边帐房早把白大夫用过的药纱布用上的时间一一核算了,直接报了数。
“二两银子?”郝山郝田倒吸了口冷气,自己成个亲也就只用了这个数目。
“大哥,你带钱了吗?”这会儿,郝田才想到了这个重要的事儿,娘只让抬二哥到镇上来医,对了,听她在吼爹让爹去找三叔要钱,爹不会真的去找三叔了吧。
“没带呢!”郝山也懵了“怎么办,要不你回家去拿钱?”没付医药费人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留一个守着郝水,一个回去拿钱了。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这么多钱!”自己成亲时娘都没舍得办酒席,怕是没那么多钱吧,郝田皱眉想着自己这一趟八成得白跑了。
“大夫,要不,咱赊欠一段时间吧!”郝山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厚着脸皮说。
“哟,说得你家多大一个面子一样,你姓什名谁呀,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凭什么赊欠给你?”没等白大夫说话,帐房先生就嗤笑不出声。
“我们姓郝,家住半山村,白大夫到我们家出诊过几次!”明知道是打人脸的话,郝山还是忍不住接了嘴,没办法,没钱就这么丢脸!
“半山村郝家我只知道那个叫郝用的,他时不时都要来这儿买药给他妻子治病呢,人家可不像你们,买了治病的药还要买补药,买一次药就几两银子呢!”看了看郝山郝水郝田,摇了摇头:“你们,我没见过,不能赊欠!”
“先生,郝用是我们亲亲的三叔,他买的药是给我三婶治病的!”郝山见有戏,连忙上前套着近乎:“我兄弟被狼咬了走得急忘记带钱了,一来一回的也耽搁时间,你看,他的伤估计也得换好几次药才能好,要不,下次换药时再带钱来行不?”
“真是你家三叔?”帐房又看了郝山兄弟,觉得怎么也不像,首先这衣着上就差远了,又看了看白大夫,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像是他家的人,不过,听说早分家了!”不是听说,是知道早分了,自己也去山上郝用家出诊过,这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而老屋那兄弟俩,听说还原地踏步呢。
“分家了啊?”帐房思索良久:“好吧,分家了帐就各管各,看在他的面子上赊给你们,但这帐我还找你们要,下次换药时一并带来,要不然就不给换药,这伤好不了就得成瘸子可怨不得白大夫医术不好!”
“多谢先生,多谢白大夫!”能赊帐也是看在三叔的面上才赊的,这也不容易了!郝山郝田一阵道谢,然后抬了郝水往回走。
“郝水,你看看你惹的事!”抬着下坡还不觉得,上坡真是累死个人。在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放下歇脚,郝山忍不住嘀咕到“你脑子打铁了啊,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都不知道啊!”
“要你管!”郝水不是呻吟就是昏睡,才清醒一点又听到郝山在那儿念叨:“你们站着说话腰不疼,婆娘娃儿热床头,老子这么大岁数了连女人是啥味道都不知道!”
“你个混小子还有理了!”郝山红着眼瞪着抬架上的郝水:“你还老子了,谁的老子?老子没来呢!你就这么点出息,一个女人就让你成这样了?”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郝水一连冷哼:“也不知道是谁成亲当天就爬上了床惹得全村人都笑话!”
“你!”郝山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好了,都别吵了,走了!”看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呛着吵着,郝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招赘到毛家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一来一回,加上清疮敷药的时间,到家时已戌时了。郝家的人客早已走了,连郝芬郝芳都觉得没脸各回各家了,估计随着亲戚朋友们的散去,郝水的事儿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了吧。郝田将人抬进屋就回平台村毛家了,他有一种预感,郝水这辈子甭想娶上媳妇了!
“什么,二两银子赊的帐?”胡招娣看着满身上下脸上都绑着纱布的郝水一阵气结,但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更让人怄气,她还以为郝山郝田都给付了呢。
“不赊帐哪来钱?”郝山冷冷的看了娘一眼,这个娘对钱捏得紧紧的,在她的眼里,钱好像比命都重要,以前是给爹看病时这样,现在给郝水治伤也这样:“你只让我们去看病,一文钱都不给,而且,人药铺肯赊欠也是看在三叔的份上才赊的呢!”
“对,你三叔,这帐就该记你三叔头上,反正老娘是不会付了,等过段时间再找他们赔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