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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没事儿,到时候,咱俩吃,就能多省点饭给然儿!”说这话时,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有着母亲特有的柔情和满足。
“好!”妻子多病,却是持家的能手。这些年,不是她听不懂胡招娣、李杏花的话,只是不计较!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
“她爹,把油灯点上吧!”王世清知道这是男人在倒谷子,怕撒在地上说道。
“算了,有亮光然儿睡不好,无妨,在自己屋里,要撒了天亮时扫起来就是!”郝用小声说道。
“爹,您把灯点上吧,然儿醒了!”郝然是从爹起床那一刻就醒来了,爹娘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翻身坐了起来,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外套。
“看看,这孩子,还是这么警醒!”郝用听得女儿的声音,无奈的笑道。
“哎,然儿,你坐起干什么,快躺下!”王世清听到女儿说话,伸手去搂她,却是摸了一个空。
“娘,您好好睡觉,我和爹去舂米!”郝然已经抓到了自己衣服,披上身,正摸黑扣着扣子。
“别胡闹,大冷的天,你跟着去干什么,好好睡!”郝用却是提高了音量呵斥着她。
“是啊,然儿,舂米活重,你帮不上忙,乖,来,跟娘再睡一会儿!”王世清连忙摸索过来,把女儿拉着要她躺下。
回想一下电视上见过的舂米场景。知道舂米过程并不复杂,但绝对是个力气活。那一口臼,是用一块大整石慢慢凿成。它就像一只巨大的酒盅,臼口的直径肯定不小于七十公分。就这样的大石臼,一般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它。臼内凿有锣纹,臼的身子须埋在地下,臼口露出地面,四周用破陶瓷缸片贴平,以便于清扫。在臼的上面,架着用一棵大树段做成的“碓身”,“碓”的头部下面有杆杵,杵的嘴子上按了铁牙。“碓”肚的中部,两边有支撑翘动的横杆,就像玩杂技的“翘翘板”中间支撑那玩意儿,“碓”尾部的地下挖一个深坑,当把重心移到“碓”尾并将其向坑里踩压下去,“碓”头即抬了起来,然后舂下去,抬起来,再舂下去,就这样机械地重复。碓臼上面横着一根木杆或竹杆,供舂米的人扶手。有的还在“碓”头上绑块石头加重,舂起来更有力。这样的活儿,确实是很有气力的强汉子才能够胜任。当然,有也些壮妇可以客串一下这项工作的。自己确实不够格。
“那好吧,爹,天还没亮,您小心点儿!”帮不上忙不说,还可能会给爹添乱,郝然识时务的脱掉外衣,重新钻进了被窝。
“这孩子,爹还用你操心!”郝用听了,会心一笑。
“她爹,孩子担心你呢,从家到钟家房子也有一段路程,坡坡坎坎的,记得出门了打一个火把!”女儿都担心的事,王世清自然也不例外。
“嗯,我要打火把的,你们睡吧,我出门了!”听得房间门吱嘎一声,郝用挑着谷子出门了。
“然儿,咱娘俩再睡一会儿,等你大娘二婶煮好了饭娘再起!”王世清伸手把女儿又搂在怀里。
“嗯,娘,睡吧,娘,我挨着你睡就好,别压了您心口,会出气不赢的!”郝然将小身板缩了回去,闭上眼,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音儿,音儿,快起来了,要吃早饭了啊!”李杏花的声音成功的将郝然吵醒,睁开眼,亮光已洒进了这间屋子。再看旁边的娘正在穿衣服。
“娘,您慢点,然儿起来帮您做饭!”一个翻身掀开被子蹭的就起来了。郝然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从来没有人们说的懒床一事发生,每天自己总有做不完的事。要不是怕人生疑,她都不想让娘起来做早饭,嗯,三天,最多让娘做三饭,以后,她就接手做饭一职了!
“这孩子,真是个没福的,你看你音姐姐,每天都是你二婶做好三催五喊的才起床呢。”王世清看女儿动作麻利穿衣服,笑着说道。
“娘,她那是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一点儿也不羡慕郝音,但是,她要安慰娘,故意说道。
“你哟,小人精一个”王世清轻轻点了郝然的头一下道:“这话往后别再说啊,然儿,咱得记住,人后不说人坏话。”
“好,然儿知道了!”抬头朝娘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浩白的大牙,郝然确定,此时的自己一定让娘很开心。
果然,看着女儿的笑脸,王世清感觉自己呼吸都顺畅多了。每日里看着女儿开心健康,觉得再苦再累都值了。
第十二章 分家治病()
娘做饭,郝然就在烧火。看着火苗跳跃,郝然想着,老是等他们两家煮好饭自家才能用锅灶,这简直就不是一个事啊!
“哟,老三,这么早把米都舂回来了啊?”米刚下锅,郝然就听到了大娘的声音。
“娘,爹回来了!”郝然丢了一把柴进灶孔,跑到灶房门口看爹挑着米和糠进屋来了。
“嗯,大嫂,吃了啊?”这次舂得少,大概就两斗米。箩篼一头是重重的米,一头是轻飘飘的糠,为了能平衡着挑回来,郝通还特意捡了几块石头丢进糠篼里。
“瞧瞧,还是分家好。分了家,你家世清病好了,能顿顿煮饭了;分了家,你做事儿也快了,不到卯时米都舂回来了!”胡招娣皮笑肉不笑说道。
“大嫂,我舂得少!”郝用心里苦笑一下,挑着箩篼从她身边绕过,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胡招娣,大清早的就给人添堵,郝然心里好想好想骂她!
“你在说什么呢?有空在这儿闲扯,去把爹换下来的衣物洗了!”郝通从门背后拿了锄头:“我带山儿和郝水下地干活了。”
“就你能干活,我没干,就我懒?”胡招娣瞪了郝通一眼,扭身走向了老爷子的房间。
还好,大伯好像还能管得了她一点点!省得她整天有事没事乱喷粪!
郝然坐回小凳子上,低头抓柴这样安慰着自己。
“爹,来吃饭了,娘,这是您的!”煮好稀饭,捞了点老泡菜切细,王世清已经累得不行了,郝然将娘扶到堂屋的桌前坐好,跑前跑后拿筷子盛饭端上桌。
“好,今天是然儿和娘一起煮的饭吗?”将米和糠挑进屋里,把那几块石头丢在屋旁的杂草堆里,郝用又去磨砍刀。听得女儿喊他,放下刀洗了手准备上桌。
“嗯,然儿和娘一起煮的,然儿都学会做饭了!”郝然要找理由,为自己会做饭的事埋下伏笔,自然要承认这事儿,其实,整个过程,她就只是在烧火而已。
“世清,你别尽把饭往我碗里挑了!”郝用还没坐下,见妻子将自己碗里的米饭挑了一半给他面前的碗里,连忙阻止。
“我不太想吃,喝点米汤就好了!”说话间,又往女儿碗里挑了一些。
“娘!”饭粒都可以数清楚了娘碗里果真只剩米汤了,郝然鼻子发酸。这场景她见得太多了。上辈子缺粮时,娘煮了稀饭,总会沥点米起来焖一碗干饭,爹占大半,郝然占小半,她说爹干重活,要下劳力,饿得快,得多吃点才行;郝然正在长身体,不能饿着了。而她自己常年累月就喝稀饭。
“吃吧,吃了好出去玩!”笑笑,示意女儿快吃“早饭晚了些,你看郝铁郝音都跑出去玩了。”
“我不去和他们玩!”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郝然,再说,和他们玩什么,上赶着让他们追着骂自己?况且,那群小屁孩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
听到郝然说自己不出去和孩子们玩,自然想到之前她受的委屈和孤立,夫妻二人相互看了看,眼里上都有着伤感。
“好,娘的然儿不和他们玩,那也得快吃,吃玩了好陪娘!”王世清连忙用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花。
郝通端起碗往妻子碗里挑了几口饭回去,然后默默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然儿要帮爹砍柴!”郝然本尊好像都没有关于山上的任何回忆,只能说小小年纪的她没有上过山。
“胡闹,你这么小,砍什么柴,山上有豺狼虎豹,把你叼走了怎么办?”郝用一听女儿要跟着上山,哭笑不得,这又不是玩过家家,他到时候要砍柴,要挑柴,山高路陡的这小家伙走不动了怎么办。山上猴子兔子倒有,野狼豺虎豹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就是故意要吓吓她!
“啊,有豺狼虎豹?”郝然傻眼了,读大学时在动物园见的国宝就长在后山上?会吃人?害怕之余还有点兴奋刺激。
“是啊,然儿乖,就在家陪你娘!”成功的吓退了女儿,郝用在心里发笑。自己准备去高山尖砍柴,顺便看看那里的小麦长势如何,这爬山砍柴都是体力活,满身大汗,用不着穿棉袄,饭后就回到房间里脱下身上的旧棉袄,穿了件打了无数补丁的坎肩,用腰带紧紧的系好了。
“不行,爹,然儿要去,您砍柴时,然儿就站在高处帮您盯着,豺狼虎豹来了我们就开跑!”郝然确实有点怕,但是,孤身一人上山砍柴,她更怕爹有命去无命回。上辈子是自己抛下了爹娘,这辈子绝不能让爹娘抛下自己!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郝用有几分无奈,有豺狼虎豹是自己编出来的,眼下孩子是关心你,要怎么拒绝呢:“听话,在家陪你娘,你娘身体不好,你帮她倒口水什么的方便!”
“是啊,然儿,在家陪娘不更好吗,家里暖和些!”王世清见郝用的豺狼虎豹都没有吓退女儿,好笑的盯着她说。
“不嘛,娘,然儿想要跟着爹去,去玩!”小女孩就该有小女孩的样子,撅着嘴略带撒娇,突然来了灵感,将放哨改成了玩。
玩,让郝用和王世清沉默了。是啊,村子里的小孩子都在欺负她,连郝音郝铁都不和然儿一起玩了,这孩子该是多么的孤单。
“她爹,要不,让然儿跟你去?”心一软,王世清征询着男人的意见。
“然儿,上山很累的,特别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