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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然妹妹背书厉害,先生给她行了特殊开了小灶,把自己的藏书都借给她看了吧。
“嗯,在贺家当丫头那几天,伺候那个老太爷,他看过的书就放在桌上,我收拾桌子时亲眼看到过,就这野果子不仅好吃,还能酿酒,做干果呢!”郝然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反正她的经历奇特,没人跟得上自己的节奏,白的黑的都是她说了算。
“那试试!”郝用听女儿这样说,就伸手拿了一个丢进嘴里:“嗯,有点甜,确实还带着一点点酒味!”要说喝酒,还是当年成亲时喝过的了。这味道有点酒味,还是能吃出来的。
赵家忠也伸手摘了一颗丢进嘴里:“只是这皮不好吃!”
“呵呵,忘记告诉你们了,吃这葡萄得吐葡萄皮!”郝然哈哈大笑:“家忠哥,你拿一串路上边走边吃吧,省得迟到了。对了,这事儿,别告诉任何人!”
“就这么点,我吃两颗偿偿味道就行了,你们慢慢吃!我走了。”赵家忠又拿了一个就下了就快步的走出了山洞。
“这孩子心性好,不贪吃,又讲礼懂事孝顺,幺妹真是好福气!”王世清看着远去的赵家忠由衷的感叹。
“娘,那我呢?”任谁听到自己的娘夸别人的孩子心里都要吃一点小醋的,郝然毫不掩饰的问。
“你呀!”王世清故意停下话头,拿了一棵葡萄丢进嘴里,慢慢吃了,然后将皮吐出来捏在手心:“你呀,就像娘手中的这颗葡萄皮,哪怕再没用也舍不得丢掉!”
“娘!”郝然不依不饶:“葡萄皮娘最后还得扔出去,总不可能捏一辈子。娘的意思是,最后还是要把然儿扔了不管不顾,是不是?”
“是啊!”王世清看着郝然,感慨道:“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等你大了,娘就得把你丢了!”说到这儿,心里莫名的酸楚。想想自己手心的宝,有一天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然后,自己和男人孤孤单单长住在这个山洞里直到死去,心里就堵得慌。
“娘,不许!”郝然知道娘说的是什么情况,一头栽在王世清怀里,蹭了又蹭:“娘,然儿才不是你手中的这块葡萄皮,然儿是娘心头的肉,什么时候也不许丢。”
“傻孩子!”王世清揽过女儿,鼻子发酸,谁想丢出去啊!难怪人都不想生女,生了女大了就成别人家的了,哪怕再宝贝成了别人家的人扁的圆的也得任人拿捏,简直就是要了娘的命!
“怎么了,这是?”洗了碗回洞里的郝用看着妻女这粘粘黏黏的样子,好奇的问。
“没什么!”母女俩异口同声,又破渧而笑。
“你们女人呀!”郝用摇摇头:“对了,明天我就去贺家镇,把你说的那个蓑衣卖了,顺便再看看今年木炭的行情!”
“爹!”唉哎,只顾着和娘亲亲我我差点将正事儿忘记了。
“啥事儿?”郝用本准备去高山尖翻土了,却听到女儿着急的喊他。
“爹,您今天下午陪我去一趟山沟那边吧!”郝然想,纵然有豺狼虎豹也得去试一试呀。眼睁睁的看着钱挣不了,那还不夜夜失眠了。
“然儿,你爹要翻土,眼看要种小春了,高山尖的地还没翻呢,你自个儿玩去吧!”要不是自己走不动,都想陪她了,男人可不得闲,王世清出面阻止道。
“爹,娘,然儿的事也很重要,而且刻不容缓!”郝然一本正经道:“真的,能挣钱的,说不定,比编草帽还挣得多!”
挣钱,比草帽还能挣,夫妻俩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难掩的惊讶。
“山上,就是有点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大一片这样的野果子。”郝然费力的解释道:“爹,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有点危险,小猴子都不愿意过去了。然儿的意思是,咱爷俩去,一个人摘葡萄,一个人放哨,要有危险来了就跑!”
“然儿!”以为是干什么,原来又是摘野葡萄,这野果子吃来玩玩是可以的,又不能当顿。郝用想要拒绝,转而一想,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拒绝了,然儿一个人去可怎么得了“然儿,等爹忙空了再陪你去,行不行?”
空了就过了,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
葡萄也是有季节的,这山里气候湿润,以致于这会了还有成串成串的吊在藤蔓上,再过几天,可能全都得落地下,化成果泥更护藤了!
“爹,就今天下午去,您挑上大箩篼,带上砍刀,咱们去摘一垗挑到高山尖的木棚里!”现在想来,棚子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晾晒葡萄干最合适。不错,自己就是要做葡萄干,这种干果脯绝对稀少,到晾晒干了正好是过年时,既然兰婶子有府城的销路,这东西不卖高价简直对不起自己。
动不动带大箩篼,还带砍刀,这是要把藤藤蔓蔓一起砍了不成。
“然儿,吃东西可不能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了藤蔓明年又可以去摘来吃!”孩子总是贪多!郝用笑着阻挡。
“爹,娘,不是这样的。”好吧,都怪自己表达不清楚:“那地方危险,带了砍刀防身。带大箩篼是装果子,我们把果子摘了晾晒在高山尖的木棚子里,等干了做成果脯卖给兰婶子,肯定能赚钱!”
“这样啊?”原来女儿打的是这个主意:“要不,我也去帮忙摘?”带大箩篼装,肯定不少,王世清决定也去帮帮忙。
“娘,您别去!”先不说这么远的山沟路不好走,娘真的一起去了,遇上猛兽她可跑不动,到时候只能是帮倒忙了“这样吧,娘,你等会儿慢慢去高山尖的棚子里,我们摘了回来你就晾晒!”
“行,我把鸡喂了就去高山尖!”不管什么地方,能帮上忙就好。王世清点点头,对女儿安排丝毫不排斥。
“爹,我们走吧!”计划好了,郝然就背上背篼开路了。
近十里路的山沟,越往上走,郝用明显感觉离住的山洞遥远。可以肯定的说,这些地方,自己长到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来过。别的不说,单看山沟两旁一人多高的杂草就知道这地方几乎无人涉足了。估计,也只有进山打猎的马魁他们偶尔进来吧。
“爹,就在前面了!”在上午歇息的大石头旁边,郝然弯着腰喘着粗气。上午过来时和小猴子是慢慢走,边走边玩的,这次心里装了事,自己的步子走得快,爹本来就是大人,比自己的步子还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可是,人也累了。
“你说这地儿可能有猛兽?”郝用看了看四下里的地形:“然儿,乖,你就在这儿等着爹,爹去摘,你要多少爹都给你摘多少!”危险只自己一个人去就成了,女儿小,可不能让她受到惊吓了。
“爹!”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危险来自于什么,郝然也不敢将爹置于危险之中:“爹,您去摘,然儿帮您看着!”她已经想好了,自己就爬到野葡萄旁边的那棵大树上,站得高看得远,一有危险就喊爹,肯定能行。
“好!”郝用也没想那么多,反正女儿不上前去就成。
“爹,记得,要这样摘,连枝藤一起摘下来!”可不能成颗粒了,要成一粒粒的就不好玩了。
“成,去吧,离这儿远一点!”郝用看着一大片藤蔓,一串串吊在上面的紫晶葡萄,暗叹一句女儿的好运气。如果真能卖钱,这东西也能值不少了吧。幸好听了她的话挑了大箩篼来。
一串串小心的摘了放在箩篼里,不一会儿,就摘了两大箩。紫色的摘光了后还余下不少青色的,就不知道能不能要?
“然儿,然儿!”回过头,郝用想问问女儿,一看,大石头旁边哪有然儿的影子,急了,大喊:“然儿,然儿。”
趁着爹不注意早站在树叉上的郝然吐了吐舌头,悄悄的爬上树等爹摘满了再悄悄的下来就成。却不想,只做到一半他就开始找人了。自己要不答应吧,他更会心急,一答应吧,又得露馅,上次在高山尖爬树被逮了个正着,这会儿又得挨训了。
“然儿!”一连几声都没有应答。郝用慌了,丢下箩篼和背篼,拿了砍刀奔了过来:“然儿?”
走了好!
看爹离开了野葡萄藤这边,郝然三两下的梭下树。
“爹,你找我?”像是没睡醒一般揉着眼睛故意问道。
“你干什么去了,吓死我了!”郝用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心才安稳一点,再看着女儿从葡萄藤边走过来:“不是让你就在大石头边等着吗,怎么跑那边去了,而且叫你这么几声了也不应一下!”
“爹,我就在您旁边的藤下摘葡萄吃,吃着吃着就觉得头昏,然后,就倒在那儿睡着了,才听到你喊我!”郝然编着故事,难为情的说道。
“你呀!”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都说了在这儿等,对了,说是头昏,这东西既然能酿酒,怕是喝醉了吧,这孩子!郝用想到这儿,看着女儿的脸又不发红,就不搞清是不是醉了“然儿那些青色的要吗?”
“爹,青色的就是没熟透的,不要摘,过些日子来摘。”郝然可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大片肯定得挑好几挑。
“那成,我们先挑回高山尖吧!”郝用道:“摘了这么些时间,你娘在棚里该等急了!”
“爹,小背篼也帮我摘满吧,我背回去!”要单独留这儿也没意思,不如跟着当一当搬运工。
“成,等一等,我去摘!”郝用看女儿说话条理清楚,不像真醉了的样子,不过,往后还是注意着别让她吃多了。
“这么多啊!”高山尖的木棚子里,王世清出来看了三遍了,远远的看着男人和女儿回来了,上前迎接道。
“娘,您吃一个!”放下箩篼和背篼,父女俩都喘着气。这爬坡上坎的山沟路不好走,好手还难提二两,更何况是满满的一挑。坐在地上,拣了最大的一颗剥了皮送到了娘的嘴边。
“你自己吃吧,别尽给我吃了!”送到嘴边了,王世清张口吃了,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