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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钱啊,只是陪着小姑娘饱饱眼福过过眼瘾吧。
郝然从一进门就打量了柜台的布匹,娘还让自己选,少得可怜的青蓝二色怎么选,再有就是大红的。这大红的衣服,姑娘一辈子只穿一天呢,不过,自己是小姑娘,好像也可穿。唉,没兴趣!
“然儿,买哪一种?”郝用都记不得上次进布店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的事了,或者,他根本就没进来过,只是爹娘给买回来做成了新衣。
“老板,还有新的吗?”颜色不好看也就算了,关键是,郝然一眼看过去就是陈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感觉上面还蒙了一层灰。
新货倒是有,就怕你买不起。再说了,纵然你要买,卖点这些给你们最好不过,哪怕便宜点,当处理库存了,新货腊月卖。
看老板疑迟的样子,郝然就知道他犯了生意人的大忌,再打量了一下这个店铺,难怪生意冷淡。不过,越冷淡,说不定今天越有机会。
走过去翻看着柜台上的布,都是手工纺的棉麻布料,好是好,就是有点硬,肯定不能当里衣穿。娘说做新衣,按照郝然的想法,有新的有好的穿在里面,外面补丁补疤也无所谓,人们常说的螺蛳有肉在肚子里,反正自己一家人出门头上就像标明了穷字一般,陡然换上新衣,说不定又要招来很多闲话了。
罢了,是好是坏,自己知道就行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这布料怎么卖?”很厚实的蓝布,给爹做一套衣服还成,经穿耐磨。
“买多少,这儿统共就十五尺布了,你要得完的话,就算便宜点?”夏老头心一惊,当真要买?不过,小姑娘买蓝色的不好看,太老气了。
“买得少是怎么个价,买得多又是怎么个价?”郝然最烦打包卖,表面看一个打包价挺便宜的,等你拆了一分析,得,上当了!
“买得少就二十文钱一尺,要得完的话,十八文一尺!”这一匹布就余这点布点了,却卖了大半年也没卖掉。都不敢喊高价了,能挣一点是一点。
“那个这黑布呢?”郝然没有说贵,也没有意料之中的讨价还价。
“一样的价格!”夏老板说这话时,眼睛就瞄到了一旁的红布上,下一句,该问红布了吧。
“红布呢?”郝然一一问过,心里已算过了,二十文一尺比想象中的要便宜。
“红布二十二文一尺!”不抱希望了,人们就总是这样问,问完了嫌价高,然后就该走了。
“真贵,都换一斤肉价了!”郝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买,反正都是下地干活,补丁什么的都无所谓。实在不行的话,就给她娘俩买吧。
果然,慢走,不送!夏老板心里这样嘀咕道。
卖木炭一共是四百四十文,买药后就余下三百文了。听娘说,爹一套衣服得十二尺左右,加上自己的和娘的,二十尺可能都还差。用三百文的钱买三个人的衣料,郝然决定试一试自己讨价还价的身手。
“这样吧!”郝然指着柜台的布料道:“蓝布九尺,黑布七尺,红布四尺,但是,价格统一按十五文算!”
夏老板先听到说扯布了,心想总算是开张了,但一听后面的价,心凉了半截,难道这小姑娘是内行,要知道,进价是十二文一尺的布,这样卖了赚什么赚啊?
“我说,姑娘,你是带着砍刀来的吗?”我喊的是钱,你还的是价,生意不成,你的钱还是钱,我的布还是布,但还是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砍刀?”郝用看了看女儿:“没带呀,老板用砍刀干什么?”
“噗嗤!”郝然实在没忍不住,自己这老实爹一开口就露馅,真是可爱极了。看着老板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郝然更是乐开了怀。
“老板!”笑过后,郝然这才开口:“生意买卖都是一个道理,卖的人希望卖高价,买的希望买低价。你这布吧,是存货,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而且,这布料的进价,决对不超过十二文钱,是不是,给你十五文,你其实也赚了,多赚少赚,多少也能赚。把你的存货处理完了,才能更好的上新货,不是吗?”不是郝然多懂行情,按照现代生意人的理念,进价一般都是喊价的三分之一,说十二文钱,是看在古代人没有那么凶狠的原因。
我的乖乖,句句说到点子上。遇上这样的买主,要么你自认倒霉少赚,要么就是不卖。正如她所说,多赚少赚,多少也能赚。天天起来都看着这一堆存货也确实不爽。
慢着,这小姑娘蓝布只要九尺,还余下卖给谁?
“我说,姑娘!”夏老板想了半天,决定卖,只是,怎么卖得由他做主了“如果要十五文买布料也成,但是,蓝布你全买了,余下的五尺布任你选黑色还是红色!”
就知道你会这样卖!果然中计。
原来,从头到尾,郝然就没想过要买红布,蓝色的布做成衣服,谁穿都成,黑色的五尺布给爹做一条裤子正合适!
“这样啊!”郝然这会儿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挨打样:“可是,我想要红色的布呀!但红色的爹娘都不可以用,那算了,我还是买黑色的吧。爹,你说成吗?”
“算了吧,然儿,你要买红色的就买红色的,蓝布咱也不买那么多,我和你娘都可以不做新衣服,买东西就要买一个你喜欢的!”实诚的郝用每说一句话就像重锤敲在夏老板的心上,这个男人,你能不能别这么坏,三个说客当不了一个夺客,小姑娘都说了就这样了,你怎么能说不买呢。
“唉呀,大哥,我这布料真的是处理价了,错过了就再没别的了,买下吧!”夏老板连忙上前打断郝用的说话,抱了柜台上的十五尺蓝布就塞进了空箩篼,然后拿了剪刀准备撕黑布。刚要下剪,突然想起,这男人三推四阻的嫌贵,不会是没带钱吧?这样想着,生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爹,没事,我没买成,等过年卖了鸡再买也不迟。给钱吧,爹,买了娘可以先做你们的!”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爹毫不掩饰的拒绝就是自己最好的配角。
给钱!有戏,夏老板心里又活泛了起来。
“就是,大哥,过年卖了鸡钱宽裕了,正好我也要进新货,花色亮丽,小姑娘穿上也喜庆!”又准备下剪,想了想,还是决定收到钱再说。
“老板,你的尺寸给量足了,过年才好照顾你的生意!”看他好像量得不经心,郝然友情提示一下。
“瞧你说的,来,我再给你付两寸,怎么样,够大方吧!”把刚才量过的地方挪了挪,说两寸,手指动了动,顶多一寸。
“成,剪吧!”这猫腻的动作想要瞒过郝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有得多一寸也不错,要知道,做衣服差上那么一寸也是挺考手艺的。
直到出了镇上,郝用时不时扭头看着箩篼里的布料都觉得不真实。
之前明明说的二十文一尺,让女儿东说西说,什么砍刀什么蓝布黑布的,一下就用三百文钱买回二十尺布料了,看来,带着这孩子买卖东西都是一个好主意。
“呵呵,我们的然儿还真是带砍刀去了!”听郝用说完在布店的事,王世清笑得乐不拢嘴。
“当真,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会儿,郝用才想起来问问。
“说咱家然儿会讨价还价,一尺布一下就给砍掉了五文钱!”王世清捧着面料看了看:“还别说,这两种颜色都不适合然儿做衣服!”
“娘,不碍事,你先做爹的,然儿的过段时间再说!”郝然想着,卖鸡后在县城里买点好的面料一家人一人做一套里衣也好换洗。
“对了,然儿,翻年就十一了,这段时间,你也别四处跑了,趁这个机会,帮娘打打下手,娘教教你做衣服!”王世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女儿做饭熬药栽秧打谷甚至写字做学问都在行,唯一女孩子该学的女红好像没有见她做过。是了,这些年,自己连床起起不了,也没教过,不会也正常,现在教还来得及。
“娘!”郝然郁闷,想了想,好吧,学吧,该学的都学,省得又被多事的人扯大旗乱放炮。
冬日里,外面的吹得树叶哗拉啦的响,洞内却很暖和。
“你爹还说山上更冷,我怎么没觉得呢?”不得不说,举家搬到高山尖后,自己就觉得哪儿都顺畅了,连往年最难熬的寒冬腊月到了自己还能喘着气儿坐着做针线活。
“那是因为山洞冬暖夏凉,娘,这儿可是咱家的福地,以后要有钱了,修房就在外面修,这山洞可不让人住!”郝然盘算着,腊月卖了鸡爹娘该要修房子了。说实在的,住山上只有交通不便外,其他的一切都好。她宁愿长年住山上,省得和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打交道。
“还别说,真是福地!”关于福地一说,王世清是赞同的“修房这么大的事,要等你爹决定!”搬不搬回半山村,自己是不能做主的。
“娘,我去看看鸡!”坐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吧,郝然再也坐不住了,打着看鸡的旗号溜出了洞口。
“这孩子,也不知道穿厚点!”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哪有不知道的,一看就是打退堂鼓了。
“一个两个三四个、、、、”郝然出了山洞其实也没地儿可去,山上冷,连猴子都不出来找她玩了。只好百无聊奈的数着上蹿下跳的鸡,这东西可是活物,哪数得清楚啊。
咦,那是什么?
大树下,一个扑成窝状的土坑里,白白的小圆东西吸引了郝然的眼球。
蛋!养的鸡下蛋了!
这么多鸡,肯定不止一个蛋!郝然索性翻过栏杆进了鸡圈四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左右荷包再加左右手,五个鸡蛋,拿都拿不了了。
“娘,娘,鸡下蛋了!”郝然兴奋的叫着跑回了山洞。
“我也盘算着是该下蛋了!”王世清也很高兴,说用二两银子买鸡,自己和男人还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