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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剑的动作开始迟钝。看着快要喘不过气,像是要崩溃了的埃特,帕恩已经有了一些觉悟了。他将盾丢到地上,放低了姿势并改以双手持剑。为了振奋自己,从身体深处唤出最大的声音。
“喝!”
全身像弓箭般弹了出去。
两只想解决掉埃特的赤肌鬼中剑后飞了出去。帕恩在剩下的五只赤肌鬼集团中,一个人像是狂战士般挥舞着剑向前突进。
(我这样算是名誉地战死吗?)帕恩边挥着剑一边想着。
对剑士来说战死沙场是很光荣的。然而面对众多山贼而战死的父亲,却遭到别人的唾弃,使得母亲不得不将年幼的帕恩带离瓦利斯。母亲在自己十岁时染上流行病而死后,帕恩便以帮助农事及狩猎为生。十六岁时,他穿上父亲留下的铠甲,以佣兵的身分在弗雷姆王国和外族战争。两年后他回到了这里,接下了村庄的警备工作,等待下一个出任佣兵的机会。
如果自己的死是不光荣的,那我的一生究竟留下了什么。
在这时,左肩感觉到了硬物刺入的感觉,痛楚遍布了全身。他的背后被赤肌鬼刺了一剑,鲜红的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帕恩咬牙忍住了痛,回头一剑便把那只赤肌鬼砍倒在地。然而由于这个动作实在太勉强,加上铠甲的重量,使得帕恩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铠甲也和岩石撞击飞散出火花。一只赤肌鬼趁机袭击过来,使得帕恩左大腿也受到创伤,而赤肌鬼拔出剑后痛楚也渐渐地增加,等到稍微能忍受时,身体已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看来短剑上所涂的毒,比预想中还早产生效果。
帕恩虽然站了起来,却也已经耗尽全力。他任由极度的疲劳散布至全身,试着环顾周围想看看埃特的情形。
然而帕恩却眼睛一花倒了下来,眼前变成了蓝天,万里无云的蓝天。奇妙的舒适感遍布全身,帕恩看着天空,手也离开了剑,四肢张成了大字形。
当污秽的生物瞄准自己的左胸刺下时,帕恩以旁观者似的眼神看着。然而就在这时!刺向自己的赤肌鬼胸前插入了一枝箭。赤肌鬼发出了像是撕裂空气的惨叫后倒地。之后帕恩又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那是一种不常听见的语言。
随着那声音,空气变得十分沉重,帕恩眼前变成一片漆黑,但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线。
(是吗,原来死是这样的啊,老爸。)帕恩的心中如此叫着。
之后,他便落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 ※ ※
“看起来好像赶上了。”
看着正在收拾那只赤肌鬼的吉姆,史列因如此说着。然后他注视着其他的赤肌鬼,小声的念着古代语。
“引导安眠的舒适气息……”
手中的杖随着咒文微微挥出,发现帮手而疯狂地冲过来的赤肌鬼中,有三只像是脱了魂似地倒了下去,而此时的吉姆将武器换成了战斧冲了出去。
胜负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吉姆的战斧一闪,一个冻结着惊讶的头便飞在空中。另一只已经失去战意而回过身时,只听见喀的一声,它胸部以上的部份掉了下来,下半身摇晃了几下也倒了下去,切口溢出的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把睡着的那几只也解决掉吧。”
史列因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四周,已经没有赤肌鬼能动了。史列因对洞穴内部集中意识,唱出简短的古代语。被魔法增幅的知觉触手慢慢的深入洞穴,试着调查里面是否藏有其他生物。当触手确认已到达了最里面的石壁,史列因便停止了咏唱。
“里面已经没问题了”史列因高兴地对一旁忙着砍头的吉姆说。
“这儿也是可以了,每一只都彻底解决了。”
史列因点点头,走到已躺下了的年轻人身旁,正想处理他的伤势时,粘滑的液体沾上了他的手。
(活着是活着,但伤势太严重了。)
“赶快来帮我的忙,不赶快带回去的话,可能就晚一步了。”
史列因大声呼唤着吉姆。
Ⅳ
史列因他们把受了伤的帕恩带回家中,卸掉铠甲后让他躺在床上休息。经过检查后才发现帕恩受的伤比想像中还严重。埃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外伤,但帕恩除了肩及腿部,连头部都有伤痕,其中尤其以肩伤最为严重。
从疲劳中恢复过来的埃特发挥了神官的力量,使得帕恩的伤口很快的在治愈的魔法下愈合,然而赤肌鬼刀上所涂的毒却仍侵蚀着他的全身。帕恩持续地发着高烧,伤口愈合至今仍然没有复原的迹象。埃特及史列因两人试遍了各种方法,不过都没有什么效果,到最后不得不交给帕恩的精神力去应付。受伤后的第三天可说是危险期,帕恩的全身如同烧起来般地滚烫,埃特为了冷却热度,在小河及家中来回了不知多少趟。
努力似乎产生了效果,也可能是帕恩的生命力战胜了毒性,第四天的早上他终于退了烧,可以安静地熟睡,再过一天后,帕恩恢复了意识。只要恢复了意识,回复对年轻的帕恩来说可说是迟早的问题。即使如此,能离开床自由行动,也是隔三天后的事情。
从讨伐赤肌鬼的骚动开始约十天后,总是不忘随身带本魔法书的史列因,接受了帕恩及埃特的来访。
“什么啊,原来是你们。”
吉姆的声音在玄关响起。他为了搜集有关蕾莉亚的情报,一直留在史列因家中。而此时史列因正将书摊开,解读着一篇难解的文章。
“是哪一位?”史列因站了起来,朝玄关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帕恩及埃特敬畏地站在门边。吉姆虽说是在鼓励帕恩,但也时常不经意地说出一些粗俗的言辞。而帕恩则是礼貌地点着头接受“教诲”。
“看来应该是恢复健康了。”史列因看着帕恩的脸,若有所知地点点头。和前几天的印象相比,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年轻的双眼也散发着光辉。
“那时真是受您照顾了。”帕恩深深地低下头。
“要谢的话应该对你的好朋友说才对。要不是他如此不眠不休地照顾你,就算你有再强健的体格,也可能会不省人事的。”
边这么说,史列因注意到帕恩来访似乎别有原因。
“看来不只是要来答谢而已,你们还是先进来吧。虽然小了点,但总比站在这里好。”
“那就打扰了。”帕恩点点头进到了屋内。
里面比史列因说得还要狭窄,且堆积了许多东西。虽说还塞得下四个大男人,但是由于椅子不够,埃特与吉姆不得不坐在床上。
“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帕恩停了一下,似乎是还没下定决心,好像被催促着般地继续说着:“我想要出去旅行。我原本是想就这样在村中渡过一生的,但是前一阵子和赤肌鬼交战之后,我不知何时被当成了英雄。我知道我其实没这个资格,但是别人一直叫我勇者、英雄什么的,对我来说其实是很痛苦的。”
“其实无论如何,你的行为被称为勇者或是英雄都是很合适的啊,自己何必要这么想呢?”
即使这么说,他也知道帕恩为什么如此不能接受。
“在这世上,就如同那些赤肌鬼一样,不,还有在它们之上的邪恶存在着,但现在我还没有对抗这些邪恶的力量,因此我想出去旅行,埃特也赞同我的想法。只要有同伴在就比什么都有力,并且能勇敢面对旅途中的危机。”
史列因静静地听着帕恩的话。
“也就是说要进行武者修行之旅,这我了解。那么要我出什么力吗?”
“就是如此。就是说,我希望您和我们一起旅行。你是位魔术师,魔法的力量在面对旅途的危险时是强大的武器。听说罗德斯岛上住着一些非用魔法打倒不可的怪物。如何,史列因,愿意和我们一起旅行吗?”
史列因低下头思考着。
“这是不错的想法哟,我也赞成。何况我也该准备离开这里,开始我那没有目的地的旅行了。如果有我这个精品师跟着,至少也不愁没有饭吃。”
吉姆眯着眼呵呵地笑着。
史列因的眼睛和面前年轻人的视线交会着,他曾经看过这样清澈的眼神。
史列因想起了以前在贤者之学院求学时的记忆。那时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是一位凌驾于佣兵之上的战士,和帕恩一样洋溢着正义感,常常接受一些亚兰城的委托,在正义之名下挥舞着自己的剑。
然后有一天,他邀史列因讨伐亚兰的盗贼公会。即使加上了魔术师史列因,这仍是件棘手的工作。
当时的史列因拒绝了,并且试着阻止他那血气方刚的朋友,但却无法阻止他的意志。史列因不得已递给了他一只隐身的戒指代替自己保护他。
之后第三天的晚上,他被一把涂着猛毒的短剑刺入胸口而一去不返。更残酷的是盗贼公会的原领导不久后便被暗杀,而由一位正统派的人取而代之,他的友人当初根本就不须冒这个险。
史列因不认为那时自己的行为是对的,虽然在和朋友会面的最后一夜,他也曾想尽办法阻止。当时映在友人眼中那份真挚,史列因至今仍无法忘怀。如今有个拥有同样眼眸的年轻人,就在不知道为何而战的情形下要出去旅行,并且也邀了自己同行,就和那天一样。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史列因小声地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帕恩失望地问着。
即使现在要阻拦他,他终究是会出去旅行的。而一昧前进的年轻冲动一定会将他导向毁灭之路。可是现在史列因有协助他的力量,且不是当年在亚兰城时可比拟。如今的自己,应该能下更好的决定的。
史列因闭上眼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小声地说着。
“我知道了,就和你们一起走吧。另外吉姆好像也有什么理由要出外的样子。”
“嗯”吉姆点点头,避开了史列因的目光。
“不过希望这次旅行不要有危险,说实话我是很胆小的。”
吉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帕恩和埃特